可与一剑否 作者:许温柔
Tags:甜文
“师兄,师…兄…,你吓死我了,呜呜,呜呜你吓死我了师兄,师兄,师兄你千万不要死啊师兄,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呜呜……”床尾一个孩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感觉马上就要肝肠寸断的样子。
江亦然愣了一下,心想:“也不知道自己是穿越了还是做了一个梦,这种被人真切牵挂着的感觉…真好啊。”一边拍着苏明空的背一边说道:“好了好了,明空不要哭了,我不是没事了吗,你看我……咳咳咳咳……”刚想安慰师弟说自己没事了,马上身上传来了一阵剧痛,全身都痛!江亦然低头一看,好嘛,自己正满身血污,刚才还不觉得,这下恐怕是彻底与这具身体融合了,开始疼了起来!
看江亦然疼得脸色发白,李道无忙捏着他的手腕探他的脉象,道:“你从山崖上跌了下来,好在都是外伤,并未伤及根基,只要人醒过来就好。稍后让明空拿些药来我与你敷上,休息些日子便好,远梦他……唉,见你跌下山崖,只觉得是自己没拉到你一把,恨不得也和你一同去了,刚被我拦下,点了穴道现在还在房里昏着。”
远梦?徐远梦?对了,还有个刚过门、哦不,刚入门的三师弟!徐远梦!上个月被师父领回来的,说是故人之子,家中遭变,今年才刚十岁,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没想到啊,竟然还有一个这么牵挂自己的小正太,自己还是大师兄,想想都觉得太幸运了。等一下,我为什么要这么高兴,不是应该有娇俏的小师妹才是让一个男人开心的事情吗?一定是被那个男人搞得……那个男人叫什么来着……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啊……
李道无见他不做声,心想大概是刚醒来还有些晕着,便说:“明空,你去我房里取些药来,外伤的药放在哪里你知道吧,莫弄乱了我给你师伯准备的东西。”
苏明空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不停地哭啊哭的说:“是……呜呜呜……是,师父。我…呜呜呜……我这……这就去……呜呜呜呜呜。”
待苏明空出了门,李道无疼惜地看着江亦然,摸着他的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无量山大大小小的山头哪里有你没去过的地方,怎么带远梦出去玩自己却跌了下去,远梦都要吓傻了。要不是明空远远地看到了去叫为师过来救你,恐怕我们师徒就要缘分已尽了。以后就是不想练剑偷跑出去玩的,也切记切记要小心,知道了吗?远梦的双亲刚刚去世,家中又遭变故,再被你落崖这么一吓,唉,等你伤好了,要多多照应他才是。”
江亦然乖巧地点了点头。张口道:“师父,我想喝水。”声音软糯,正是自己小时候的声音,江亦然听了觉得熟悉无比。正在此时,门口又冲进来一个身影,扑倒江亦然的床边,看了一眼李道无和江亦然,忽地就哭了出来,喊道:“师兄!师父!”
李道无正转身在桌上拿着一盏茶杯,放在嘴边轻轻试着热不热,看了赶忙放下茶杯扶住他,道:“远梦,你师兄已经醒了,都是些外伤,等空明拿来药敷上就好了。”将他好好的扶到凳子上坐好,接着又拿起茶杯扶江亦然起来喝水。
江亦然一边喝水,一边只觉得徐远梦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心头一热。心想:“看来以后要当个好大师兄照顾这两个小家伙了。”
苏明空拿了外伤的药也跑了进来递给师父,问:“师父,我来给师兄上药吧?”
李道无轻轻地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道:“知道你担心你师兄,不过你师兄满身的伤口,怕你掌握不好力道弄疼了他,你们都看着师父来上药吧,以后谁伤着了,也好有个照应。”说罢,便一丝不苟地给江亦然除去身上破损的衣服,拿干净的湿布给他擦拭后上药。江亦然一抬头,又看到徐远梦微微皱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师父上药的部位,似乎正在仔细的学习着。
门外响起轻轻两下敲门声,李道无停下手中的动作,问:“何事?”
那名弟子道:“师叔,掌门请您过归林岭议事。”
李道无放下手中的药膏,对苏明空道,“明空,你来照顾你师兄上药。”又对江亦然道,“你师伯前些日子闭关遇阻,托我炼了些丹药等他恢复一番再要闭关,怕是因此事叫我过去,你先好好休息着,我去去便回来看你。”
江亦然点点头,乖乖地说:“师父你放心,这里有空明和远梦照顾我就可以了。”
李道无点头,转身出门,紫云剑感应到召唤,不知从何方而来,化作一道紫色的剑光载着李道无一起消失离去。
徐远梦看起来还有些后怕,道:“师兄,是我不好,是我硬要你丢下课业带我去山上转的,才害你跌下山去。师父若是要责罚我,我也甘心受罚。”
这会儿他们不哭了,江亦然才看清楚他的相貌,长得干干净净的小脸眉目如画,若是个女孩子,长大了一定是一笑倾城顾盼生姿的那种。
苏明空则是虎头虎脑,正嘟嘟着嘴轻手轻脚地上药,唯恐碰到伤口。听到徐远梦这话,哼了一声,说道:“都怪你,差点把我的大师兄弄没了弄没了!当然要罚你!”这么说着,手里也没了轻重,一下按在了江亦然的伤口上,“嘶——”疼得江亦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徐远梦见状,忙说,“明空师兄,是我不好,请让我来给师兄上药赔罪吧。”
苏明空则没好气的说,“哼,不给你,再让你上药,再把师兄弄疼了怎么办。”这一说话,手里又没了轻重……这让人CAO心的孩子啊,到头来遭罪的可是江亦然啊。江亦然忙说,“明空,就交给小师弟来吧。毕竟你刚才哭得辛苦,难免眼花了,快去喝点水吧。”苏明空这才不情不愿的把药膏往徐远梦手里一塞,坐到桌边大口喝起水来。
徐远梦接过药,低下头仔仔细细的上起药来,一边上药,一边用嘴轻轻地对着伤口吹气,江亦然觉得舒服多了,看来换人来上药是个好主意,这么小的孩子能这么细致也值得表扬呀!于是对徐远梦说,“谢谢你。”
徐远梦听了,眼神暗了下去,有些委屈地看着江亦然,道:“师兄何必特意对我说谢,左右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何况刚才师父也是这么给你上药的,为何与我就如此生分。”
不得了啊,长得已是如此诗情画意,说起话来又让人这样心疼。江亦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捉了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道:“莫再提是你害我变成这样什么的话,是我自己学艺不精,应该不是多高的一个山头吧,居然没能自己飞身上来,真是丢脸,也许是当时日头太大了晃晕了我的眼罢,真是奇怪,但总之不是你的错。”江亦然握着他的小手,觉得细细白白软软嫩嫩,根本不像练剑之人的手啊。顺口问,:“师弟,师父可曾给你赐剑?”
徐远梦睁大了眼睛看着江亦然,道:“师兄不记得了吗,不是前几日师父才为我办了开锋之仪,赐剑名曰‘长生’,师兄当时不是也在吗。”说着便捏了剑诀,凭空召出一柄细长沉静的佩剑,“取意于,不自生,方能长生。师兄不记得了么?”
小江亦然睁着漂亮的大眼睛和徐远梦大眼对小眼,看了看人,看了看剑,歪了歪头眨了眨眼,仔细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脑海,确实不记得了。说道:“难道是我脑子摔坏了?似乎这一两日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说罢嘿嘿一笑。
徐远梦道:“只是这一两日的事情记不得了,那也没什么关系,只要人没事就好了。”说完也冲江亦然微微一笑。
这一笑,只让江亦然觉得春风化雪,冰河初开。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好像上传不了么。。。
☆、栖霞拜访
江亦然的伤果然很快就好了,愈合的速度远比他前世,或者说穿越之前的康复速度要快。既托了这丹霞岭顶峰钟灵毓秀的福,也靠着李道无的灵丹妙药的功效。躺在床上的这些日子里,江亦然按照记忆中的方法运转内力,打坐调息,屏息凝神全神贯注之下方能召出邀月剑,御剑飞行却是万万不能的,偶尔邀月出现的姿势不对还会连剑带鞘地砸到他的脑袋。被从床帐顶部忽然出现的邀月砸了两次之后,江亦然觉得自己的灵力运转越发地不灵光了,心累。
除了练功之外,江亦然还仔细地捋明白了一些事情。
比如当今修仙界的几大门派除了无量山派,还有昆仑派、栖霞派;
比如昆仑山掌门陶重寒早些年和李道无曾有过节,时至今日也是一言不合便拔剑相向,只可惜自家师父用了大把时间炼丹制药,于是每每总是输了陶重寒的斩影剑一招半式,可陶仙人即便是赢了却也没有好颜色看,但是江湖中一有旁人以此取笑李道无时,陶重寒第一个横眉冷对人家;
比如栖霞派掌门丁鸿对医术也是颇有一番造诣,每次听说陶重寒打伤了李道无,便匆匆赶来嘘寒问暖;
比如李道无的掌门师兄在吃了李道无的药丸子之后闭关只几日就得道飞升,留下不食人间烟火的李道无和几百无量山弟子;
比如眼下,得知了掌门得道飞升的消息后,栖霞掌门丁鸿又带着师徒前来道贺了。
栖霞派既不似昆仑派历史悠久,也不似无量人丁兴旺,由于修的不是剑道而是其他兵器,比如丁鸿使的便是一只名唤“湛兮”的拂尘,加上不收徒弟只凭机缘,故门下总是门生稀少,毕竟谁知道仙人你的机缘是什么时候出山捡徒弟啊?但因每有弟子出世均是惊世奇才,令人不敢轻视。到了丁鸿这一代,门下除了仆役打杂之外,更是少得可怜,只有两个徒弟,大徒弟楚长青和小徒弟兰若歌。
平日里,丁鸿一旦闭关,两个徒弟年幼,便托付给李道无照看,顺便教些基础功课,因二人相识已久,并不觉得尴尬。楚长青和兰若歌与江亦然、苏明空年纪相仿,只有楚长青略长几岁。
丁鸿进了门寒暄一阵,便遣两个徒弟和江亦然几人去外面玩了,厅中只剩下了李道无和丁鸿。
丁鸿开口道:“道无,哦,该唤一声李掌门了。”
李道无轻笑道:“让丁掌门见笑了。对于派中事物,我是从来招呼不来的,这下也是咬着牙上阵,全靠师兄的大弟子邵北料理着。若非他年纪尚小恐难以服众,我倒有心将掌门传授于他。”
丁鸿道;“传位掌门这话,不可说得过早,还要多看人品心性才是。我见你似乎多了个徒弟?怎么不曾听你提起?”
李道无似乎犹豫了一下,说:“是一位,故人之子。”
丁鸿放下茶杯,问:“哪位故人?你还有我不认识、不知道的故人么?”
李道无叹了口气道;“丁掌门你与我少年相识,自然不是外人,我不是存心瞒着你。只是,你就当是有那么样的一个故人吧。”
丁鸿沉默了一会儿,道;“嗯。”
丁鸿端起茶杯又品了一口,只觉得这上好的铁观音似乎也没味道了。忽而又想起什么,问道:“李掌门,近日陶兄可有又来欺负你?”
李掌门面上一红,垂下眼,尴尬的笑了笑道:“丁掌门慎言,哪里来的欺负一说,只是陶掌门与我少年相识,见我这些年来修为并无长进,时常指点一二罢了。这个‘欺负’,叫别人听了去,可不知要怎么想了。”
丁鸿定睛看着他,又道:“陶兄可从没指点过我。那,他可知你这位‘故人之子’?”
李道无抬眼看向厅外,也不知是对丁鸿还是对自己说道:“他啊,当然不知道了。”同时心道:“他那个性子,能知道什么呢。”
丁鸿微不可察地,似乎,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又喝了一口茶,唔,好像有点滋味了。
以往栖霞二人来无量小住,免不了比试一番,刚出了丹霞厅,楚长青便祭出通体雪白的白鹿玉笛,像往常一样对江亦然挑衅道:“来,让为兄看看你这几个月修为如何,若是不想挨揍,叫一声楚大哥来听听,大哥便不为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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