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你命里缺我啊+番外 作者:璧坐玑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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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的就是这话,薛洛璃笑道:“你们可知道,沈思辰的眼睛,沈念星的伤,全是被我祸害。道长这么多年没有回去,也是拜我所赐。你们觉得是运气?”
再纯洁再迟钝不食烟火的弟子,此刻都能听出来二人的问题。蹲在对面,看着沈思辰眼里染上忧伤,沈昭宁不由得争辩道:“那公子呢?”
莫名其妙被反问,薛洛璃道:“我什么我?”
沈昭羽道:“听闻公子因师叔之事被赶出天宸殿,九死一生,可会因此觉得遇上师叔乃是厄运?若果真觉得仇怨已深,为何一直没有离开呢,以公子的修为,逃脱师叔的视线应当不难。”
沈昭宁道:“恩怨纠葛,本就如人饮水。说句冒犯师叔的话,我们自幼长在玄灵城,师叔虽无架子温柔谦和,然而总是让人无法靠近拒人千里,清冷出尘似谪仙。唯有对公子,只消看一眼喜怒哀乐就跃然脸上,藏都藏不住。这样的神情举止,我们从来都没见过。”
弟子们全无方才惧色,一个个义愤填膺般声讨着他这祸害。薛洛璃扭头想让沈思辰管管,对方的视线却让他心头一颤,避之不及。
胸口涌起一阵翻江倒海的委屈愤怒,明明被抛下的是他,死无葬身之地的也是他,为何到头来却还是他的错!
作者有话要说: 我瞄了一眼存稿快要完结了~总之多谢各位说话和不说话的小天使们的支持
鞠躬
☆、第74章 求不得三
被一群青涩弟子围攻指责,薛洛璃始料未及,一时语塞气势便此消彼长。
沈昭羽接着道:“从前没下过山,不知师叔曾经历双眼劫难。可师叔回来时双目无恙,神情却和从前大相径庭,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经常和我们教习着剑术就出神,一有闲暇便到膳房做小食,采后山的果子做乳酿,也不让弟子们帮忙,要么就在城门口发呆。当时我们还以为师叔经历修行瓶颈,苦寻解法,现在才恍然大悟。”
薛洛璃强颜欢笑,打趣道:“一个个小道士,都跟着道长六根不净,不潜心修道却是要做月老?你们玄灵城先辈要气活过来。”
沈昭宁还要再说,闷声不吭听了半天的沈思辰终于开口道:“好了,你们都不必多言。”
“可是师叔…”依旧有人愤愤不平。
沈思辰轻描淡写道:“没有关系,都是应该的。”话虽这么说,握着薛洛璃的手却没有松开。
薛洛璃察觉他手劲大了很多,生怕他溜走似的,就懒得做无谓的挣扎。歪着脑袋笑眯眯冲一溜弟子们道:“小道长,有些事你们师尊一定不会教,三番几次与你们相见颇为有缘,今日我免费传授你们两条玉律。”
修仙之人得闻妙法,如逢甘霖。一群年轻弟子立刻来了兴致,怨气本就只有芝麻那么大,不一会儿便抛之脑后,七嘴八舌追问他是什么。
薛洛璃笑着伸出手指:“第一,非礼勿视。偷窥要受剜眼刑。”
“第二,对他人秘密知道得太多,死得很快。”
明明端着一张灿烂明艳的笑脸,从喉间咬牙切齿挤出来的几个字,还是让在场弟子听得一阵胆寒,晶莹明澈的双目宛如利刃,不敢多看一眼。
刚才还一个个理直气壮指责他,瞬间噤若寒蝉,薛洛璃心情稍好。忽然间,眼前一片漆黑,肌肤相触的温暖令上扬的嘴角僵成不自然的弧度。
沈思辰一只手从背后圈着他的腰,另一只手从后方伸来轻轻覆在他眼上,阻绝一道道阴冷眼刀。
温柔的声音在耳边炸开,热气引起身体本能地轻微颤抖。
“昭宁,你带师弟们回去,告诉念星,待与白宗主议事结束我自会过去。”
此地的确不宜久留,昭宁拎着昭羽,恭敬给沈思辰行了礼后急忙招呼师弟们闪人。虽然薛洛璃说话总是半真半假玩笑参半,看刚刚师叔的动作,若再停留片刻说不准真的要成刀下亡魂。
人走远了,沈思辰的手还没舍得放下。密长如扇的睫毛扑腾在他手心里,像是从前少年用指甲搔刮他掌心的酥痒。
然而薛洛璃没给他更多的怀恋时间,稍稍侧身从他禁锢中滑溜出去,转过身又是刚才那副风平浪静无欲无求的模样。
“道长的说客太多,有点招架不住。”
沈思辰道:“他们今日的确失礼,是玄灵城管教无方,回去我会教导他们。”
他说话总是这么平静,语气认真,对待任何一件事都这么端正仔细。
薛洛璃靠近他,近到连呼吸都能察觉:“沈思辰,这次是真的吗。”
沈思辰眼神一黯,摇摇头道:“上一次,也是真的。”
“你也知道,我总被骂狼心狗肺,没有人性惯了。难得我曾经有过真心,道长却不信。”薛洛璃从怀中摸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漫不经心道,“还记得在灶房外说过的话么。”
沈思辰蹙眉,他们俩的对话,在没有他的日子里被翻来覆去的回忆了无数次,咀嚼得脱口而出,自然是记得,只不知说的是哪一段。
“若有朝一*你复明,我却不是你想象的模样。”
“我会把眼睛闭上,你还是你。”沈思辰毫不迟疑接过他的话。
“那好。”薛洛璃将匕首转个方向,笑盈盈道,“道长把眼睛毁了,我们还和从前一样。”
沈思辰道:“和从前一样,你牵我的手。”
薛洛璃道:“道长算卦,我挖坑。”
沈思辰满足地笑道:“好。”
话音刚落,掌心发出灵光,一股力道牵引匕首飞至手上。沈思辰果断反握刀柄,调转锋口就要抹过眼前,忽然手腕一阵剧痛,匕首与石子一同应声落地。
沈思辰低头去看那闪着银光的利器,怀中突然撞入人影,后退几步重心不稳摔在路旁的草地上,还不忘圈好了怀里的人结结实实做了肉垫。
他的性情乖僻,脾气一贯没来由,沈思辰也习惯了。薛洛璃整张脸都埋在他怀里,看不清表情,只能摸摸头顶无奈道:“怎么了。”
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我与你开玩笑,你何必逼我。”
沈思辰难得狡黠一笑:“你说的话,我都相信。”
被他冷落,会急的上蹿下跳哄他开心。在他说尽绝情之语,绝望之际仍不惜以命成全他的余生,怎么可能真的狠下心恨他。
“切,道长这样,我都不敢和你说话了。”
“你这嘴,若真能少说几句也是好的。”
无端端又被挑刺,薛洛璃爆脾气嗖地上来,撑着沈思辰胸口低头怒瞪,喝道:“不说话也行,小人动手不动口,道长你这是逼我今后直接出剑?”
沈思辰温柔地摸摸他头发,脸颊,轻声道:“洛璃,回来吧。”
心里有什么东西砰地炸碎了,薛洛璃能很清晰地听到声响,明知道至善至恶不会有好结果,已经真实的经历过一次,却仍不死心。
“沈思辰,我的脾气比起从前更坏。”
“嗯,我知道。”
“你是我的,谁都不准碰,我疯起来我自己都杀,你怕不怕。”
“很怕。”真实的恐惧。
薛洛璃得意了,俯身去蹭沈思辰的脖子,笑眯眯道:“从前我说不出话,道长觉得尚可。如今可是要天天对着我这么个乖戾怪癖,嘴上没把的人,发脾气的时候你受得了么。”
沈思辰扑哧一笑道:“以后挨骂我绝不回嘴,不管你骂的有没有道理,好不好?”
薛洛璃满意的很:“我骂旁人你管么。”
沈思辰正色道:“不许。”
简洁明了地被打了回来,薛洛璃没听清:“什么?”
“你可以毫无理由地与我撒娇发脾气,却不许再无理寻他人的麻烦。我对你说的话,一直都是真的,我会一直管着你绝不允你在作恶。”
炸毛的狼崽子明显不高兴,从沈思辰身上滚了下去趴在草地上,但原则问题沈思辰还是决定坚持,不能再让他闯祸惹事,不能再给他离开的理由,从前薛洛璃走错的路,如今他会牵着他走回来。
手法熟练地摸摸薛洛璃后脑勺,沈思辰道:“听话,别闹。”
薛洛璃猛地翻身,面色不善气势汹汹地扯过沈思辰的手,力道之大险些拽脱臼,却又出奇温柔地在手心里划拉:好。
叶华年说的对,他高估自己的心狠,低估对沈思辰的情爱。雪凝说的也对,从他重生那一日起就注定了无法再离开这个人,他不舍得,也不允许别人抢走他。
遵循了那么多年的善恶十倍奉还,睚眦必报原则遇到沈思辰就统统喂了狗。薛洛璃被沈思辰欣喜地紧抱着时,眼前清晰地出现了凌澈捂着脸不理他,叶华年冷着脸看戏,雪凝指着他鼻子恨铁不成钢的场景。
无所谓了,反正论脸皮厚,他从来没输过。
被沈昭宁他们一搅合,晚了半个时辰才回到芳华楼。薛洛璃千叮咛万嘱咐沈思辰不要离他太近,尤其是叶华年在的时候。
沈思辰心里有些吃味,不动声色问:“为何如此在意叶宗主,从前未曾听你提过。”
薛洛璃愤愤道:“此人有神经病,提多了会被传染。”
沈思辰道:“虽然你们似乎见面就吵,叶宗主亦是只有在你面前才有这番表情,但还是看得出你们关系匪浅,为何?”
薛洛璃翻了个白眼:“看样子道长眼睛并未完全复原。”
白修羽叶华年已经在楼中等待,二人刚踏入大门看到的便是叶华年冷漠自持,悠然地品茗,白修羽扶着额头坐在对面,叶华年好心给他递了一杯香茗,他仅嗅了茶香然愁眉未展,拿捏许久还是放下叹气。
这场面简直活见鬼。
“白修羽,我在你那五行八卦阵逛得头都晕了,你们应该很有收获吧。”
白修羽苦笑道:“的确,有很多收获。”
沈思辰闻言眼前一亮:“如此甚好,劳烦白宗主细说。”
白修羽瞄了叶华年一眼,对方始终醉心茶艺不闻世事的表情,只得指着旁边一张书桌道:“二位请看,全在那里。”
二人顺着侧身望去,檀木精雕的桌面上,散落着十几件各式各样的乐器,大小不一。薛洛璃瞠目结舌扑上去,拿起其中一支吹吹,声音轻灵。再敲敲另一个,声音温润。
“你……觉得……这两个都是?”
薛洛璃顿悟,脾气好的人确实能活得长些。
叶华年不紧不慢道:“时过境迁,且经过一夜紧张缠斗,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只能凭感觉。”
沈思辰平和的神情也有些挂不住了:“叶宗主对这件,感觉一致?”
叶华年胸有成足道:“我虽不能确切指出来,但可以肯定就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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