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名医难求 作者:温情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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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他?”黑梅卫统领梅影秋不动声色打断宋明哲。
“呃,有过一面之缘。”宋明哲脸上大写的尴尬,挑重点把他和油头粉面不得不说的二三事讲了讲,但是抬头望过去,对方显然不大相信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对方头头看自己的眼睛里多了一丝探寻。宋明哲认真回想了一下莫非是自己在书铺低调搜罗妖精打架时候遇到的同好?国家公务人员偶遇狼友,就当下艺术水平进行了坦诚的沟通。想想这样的新闻标题都忍不住心抽抽。
“解释。”对方不想和你说话,并扔下了一本《流光经》,“他身上找到的。”
宋明哲一个大写的懵逼,怎么他们就一口咬死自己是同伙呢,自己可是清清白白出来溜弟弟的人啊,不偷不抢凭借自己一双勤劳的双手,咳咳,扯远了。宋明哲向前爬了几步,够到地上的流光经,逐页翻阅了起来。
这是一本当下流行的追女仔小说,具体描述的是怎么搭讪,怎么深入了解菇凉,怎么寻找共同话题,共赴巫山的注意事项,言语通俗,案例经典,也算是相当有卖点的畅销书了。不知道为什么宋明哲总觉得这书出现在油头粉面身上有点蹊跷,这货应该是看准了直接下手的人啊,毕竟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次,有些话最好问问萧裕纯,毕竟几个月前他们有什么请托来着。宋明哲咬着嘴唇,嘴皮子动了动,“不知道,之前没有看过。”
“是这样吗?”梅影秋稳稳坐在堂上,烛火光线晦暗,看不清的容貌,让人有种奇特的敬畏。宋明哲要站起来,但是大约是坐久了,一个趔趄,刺啦一声,衣服下摆被扯坏了,他忙把手里的流光经恭敬的放在地上,视线只敢放在面前的地砖上。
宋明哲又被盘问了很久,过了一个时辰才被放了出来,宋明哲已经回答厌了,是,我下水的时候没有看到血水,天太黑了,不是我解开他衣裳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宋明哲深呼吸,伸着懒腰,走出了黑梅卫,一眼看见不远处马车上坐着的车夫很是眼熟,如果没错的话。宋明哲正要抬腿上前,突然被人粗暴的拉住肩膀,正要喷对方一脸唾沫星子,回头一看正是梅影秋。硬生生咽了一口口水,差点没把自己呛死,僵硬的开口,“不是已经问完了么?”
“你和端王世子混在一起?他和你说过二十年多前章家灭门案吗?”对方没头没脑说了一句,就放开自己示意自己可以离开了。宋明哲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两世为人,最讨厌的事情就是猜谜打哑语!前世女票为什么不高兴的答卷,宋明哲次次都是不及格,只能用想买啥刷我滴卡的技能加分勉强过关。
宋明哲爬上端王家马车时,回头看了一眼,梅影秋背着手站在原地,目送自己离开。
马车里果然坐着萧裕纯,宋明哲看着他的眼睛,“油头粉面死了。”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来了。”萧裕纯简短的说,一把把宋明哲拉过自己身边,“手怎么这么凉,吓到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小王爷把宋明哲冰冷的手握在自己手心暖着,宋明哲慢慢摊开手,露出里面皱巴巴的一个纸团,赫然是从方才流光经里撕下来的一页。
“赶紧的,有线索,往之前落水的地方去。”宋明哲摸着自己的脖子,现在才后怕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黑梅卫对我特别客气,以前看到他们执行公务不是这个样子的。”
萧裕纯盯着宋明哲圆润的耳垂,克制着自己上去含吮一番的冲动,口里说着,“这倒奇了,虽然最近有御史弹劾,黑梅卫近日里风格略收敛,但也不至于软乎成寻常官署。”
两个人闲话间,马车走远了。
站在原地的梅影秋注视着马车远去,对着身边待命的手下轻声吩咐,“跟上去。”
“你看这里圈出来的几个字,应该是后来画上去的,颜色和之前的集注不一样。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宋明哲拿着那张撕下来的纸给萧裕纯比划,感谢大学魔术社团那些万年光棍的无私奉献,本着学两个魔术提高自己的把妹概率,宋明哲才学了一两手,没想到居然真有用到一天,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技多不压身,虽然可能会把人压矮喽。
萧裕纯低头,皱巴巴的纸上写着的不过是流光经里寻常的文字,讲解怎样让深闺女子对你敞开心扉,信息不对称很重要,和她聊外面的好山好水好颜色,告诉她不入园林怎知春色如许,绝大多数姑娘天天看着四方天,都有一个走遍天下山水的梦想。天下那么大,我想出去走走,前几年某个离家出走的大家闺秀不就是留个条儿人没了么。
圈出来的几个字是一个“公”,另一个是“桥”,并最后一个“芽”,宋明哲翻来覆去在嘴里念叨,公桥芽,桥芽公,芽桥公,从头上摸出来一支碳笔就要在桌上比划起来,这谜题灾难不可能难过前世小学奥赛题吧?宋明哲正打算列个方程式什么的。
“等等,你刚才说了什么?”萧裕纯一把抓着宋明哲的胳膊,下手忒狠,勒的宋明泽手腕生疼。
“疼疼疼,你先放手,我们万事好商量哇!”不耐疼的宋明哲叽哩哇啦抗议,终于两个人从坐姿搏斗中停了下来,“芽桥公,这是你们的暗号?”
“不是,”萧裕纯一把抓过宋明哲的碳笔,比划了两下,“用着还行,你看。”萧裕纯在桌上写着鸦公桥的字样,不待和宋明哲解释,掀开帘子,对着车外骑马的西风低声吩咐的了几句。
说完又很镇定的坐回了位子,闭目这就养起了神。
宋明哲的心肝好似有几只小猫在拼命挠着,痒的浑身不舒坦,他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不在沉默中死亡,他选择在沉默中爆发。
“鸦公桥是什么意思?你快给我解释一下,你忍心看我一大好男儿活生生被谜题憋死么?”
“也没什么,”萧裕纯似乎很享受宋明哲似是而非向他撒娇的样子,“也就是静亭的熟人才知道罢了,鸦公桥是静亭旧年去南方路过的地方,他说那里逢集会就有铁水打花看,那场面壮观,金蛇飞舞间方间火树银花的别致风采,真正流光溢彩,一见难忘。”
“你是说,这事和铁匠铺有关?”宋明哲若有所悟。
萧裕纯睁开眼,精光四射,“对,静亭身上大概有东西,或许留在铁匠铺了,黑梅卫放你回来定是未找到东西……”萧裕纯看着宋明哲欲言又止,终是把嘴里未尽的话语咽了下去。
“什么,东西刚被黑梅卫领走?”宋明哲在李铁匠铺子里大喊大叫,险些要把巡城御史再招来。第三家铁匠铺就是他们要寻的目的地,居然好死不死晚了黑梅卫半步,宋明哲一脸恼恨,恨不得穿越回半个时辰之前,好赶在黑梅卫之前。大喊一声终结者宋明哲在此,从半空中跳下,小心不要闪着腰,落地的姿势一定要帅气,那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曾经有个极好的机会,在自己眼前,自己没有珍惜,失去了才知道追悔莫及。万事难买早知道,宋明哲恨得不行,不该听萧裕纯的这一片铁匠铺就这么几个先去哪个无所谓,宋明哲怨念的不行,不该先去姓贾的那家的,贾不假,名字听着就像是打埋伏的女干细!
“这次真是可惜极了。”萧裕纯在一旁跟着惋惜,声音低沉,一旁居然不见西风的人影。
当夜,萧裕纯的书房还亮着灯火,屏风后忽然闪出一个身着黑梅卫衣服的人影,定睛一看果然是西风。西风喊了一声主子,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制的小匣子,放在了萧裕纯面前的桌上。小王爷桌上铺着大张图纸,似乎是皇城的平面图。萧裕纯一手按在匣子上,“东西混出去了?”西风点了点头。
同一个时刻,梅影秋手里捏着一色一样的小匣子,背着手站在高台上俯瞰着京都,夜色中的京都,零落点着些许灯火。风很大,吹拂着他的脸颊,几只乌鸦被惊动扑腾着翅膀飞远了,梅影秋就站在高台上,看着这样寂寞的风景,看他的背影,居然觉出了几分孤单寥落的意思。
杨静亭之死就像一颗丢进京都这片深潭的石子,虽然并不为很多人所知,但终究激荡出些许波澜,聚沙成塔,更大的风暴正在不知不觉的中酝酿,这一年的冬天,注定要不平凡。
第廿七章 假戏
宋明哲挂着沉重的手铐,脚铐把脚腕磨破了皮,每一步伴随着叮当响都是锥心的疼,他抬头看着前面不远处的萧裕纯,他向来一丝不乱的发髻已经被打乱,簪头发的不过一枝枯枝而已,他脸上好多伤,青肿着眼睛,却还牵动伤口,给自己努力做出一个微笑。他告诉自己不要怕,哪怕前面就是刑场。“到了地府我弹广陵散给你听,”他小声对自己说,这样的小动作也被押解的官吏发现了,就是一顿鞭子抽在萧裕纯的一直挺直的背脊上,甩开的鞭子飞溅起一串血珠,落在宋明哲的脸上。
宋明哲红了眼睛就要扑上前,不顾自己身体蹒跚,就要用手撕用牙咬那个官吏,胸口的撕裂般的痛,让他原地像虾米一样卷曲了身体。
“时辰到!”萧裕纯俯首被压在台上,脸上的几处新伤遮盖了他原本俊美的面容,不远处似乎有观刑的女眷哭声,宋明哲木然注视着刽子手举起落下的大刀,咔嚓一声,宋明哲听见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远处天际灰白色的背景,一群乌鸦飞过,掉下几片黑色的羽毛,盘旋着落下。
“不——”宋明哲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浑身冷汗,这个梦境太真实了,真实的就像触手可及的明天。宋明哲没有睡意,蒙着头坐在床上,数着更漏声,听着窗外鸟雀轻微的咕咕声,分辨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响,眼前浮现出韩子玉,杨静亭两张鲜活的面容,在颤抖中等待着第二天的天明。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宋明哲摸摸自己尚能跳动的心房,说起来永远比做起来容易呀,前世网络上辣么多嘴炮党,但是直面恐惧的时分,又有几人真正能够挺身而出?从事地下工作,真的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宋明哲再摸摸自己根根分明的肋骨,觉得自己需要调剂一下了。他翻出窗下书箱里那幅恶鬼图,在窗下琢磨了半天毫无头绪,烦闷的把画卷草草卷起塞了回去。听说近日里何定娘与顾家婚事筹备的热闹,宋明哲厚着脸皮打算去凑凑热闹,缓解一下自己的心理压力。
何家果然很热闹,进进出出都是手上捧着,提着,端着喜庆物件的下人,来来回回填满了珠珠的四方院子。宋明哲望着无人荡起的秋千,想起那些自己被逼着推秋千的青葱岁月。喉头上下活动着,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情绪。“婚期哪天,定了么?”
平日里再活泼大方的姑娘,谈到自己的婚事,还是有了一点待嫁女儿家的羞涩,珠珠满脸绯红,长长的睫毛上下眨巴眨巴,“腊月初八,过年前明冲回防的文书就会下来,过了年我们就要动身去西边了,阿爹想把我们留到来年春天,说雪化了路也好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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