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泪+番外 作者:歌德斯尔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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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咱们也回咸阳去!”
乌骓跟项羽走了,估计也是因为记恨虞楚昭揪它耳朵扯它毛的事情。
虞楚昭只得随便挑了匹战马,和骑着小毛驴的甘罗下山去。
山道上,风刮得和冬天似的凛冽,时不时一场冻雨下来,倒春寒冷的厉害。
“春天这天气也是……”甘罗蹙着眉头,视线不住的往身后的苍茫秦岭上扫视:“前几年也未见这般模样。”
“今年这边好冷噻……”虞楚昭抱怨着将自己裹裹紧,可怜兮兮的看甘罗:“你也冷呗?快点回去烤火就好。”说着打马直往侯府冲去了。
虞楚昭在地上蹲着生火,一张脸被炭火熏得黧黑,眼泪鼻涕直流,一边听下头将校禀报从匈奴那处换来的物什及分配种种。
一会儿,甘罗这会儿从内室出来,看虞楚昭一眼。
“你们自己看就成,侯爷既然信的过你们,那小爷自然也信得过你们。”
虞楚昭说着用袖子一抹脸,转头对着门口单膝跪着的将校突然笑出一口白牙,道:“这事儿虽是侯爷亲自监管的,但是眼下他也不在咸阳,估计一会儿我也还得和英布将军说一声才是。”
那禀报的将校身子微不可见的抖了抖,连声称是,便退下了。
甘罗笑着上来用肩膀撞撞虞楚昭:“你小子现在行啊!敲山震虎这招使得怪溜儿啊!”
虞楚昭腰酸背疼吗,眼见火起来一点,一边不忘对甘罗翻个白眼:“敢情你们都觉得小爷是个没手腕的软蛋?”
甘罗笑:“你瞧着就不是那会手腕的。郦食其他们几个的模样,谁会在他们面前耍花样?他们这是瞧着你年纪小好欺负。”
虞楚昭却无所谓道:“郦食其倒是好点,其他几个有点太正了。”
甘罗“哟”了一声,打趣:“什么叫太正了?行事作风正还不好了?”
虞楚昭摇头:“不是一个意思,小爷觉得吧,人有点权了多少都会有点贪,小爷也不是不允许他们贪,差不多点爷就睁只眼闭只眼,够忠心就成,不过该敲打的时候就该敲打着,免得他们把爷睁只眼闭只眼当成了睁眼瞎……特么的怎么又给爷灭了!”
甘罗大笑,连忙接着帮虞楚昭扇风。
虞楚昭满脸黑灰,倒是一双眸子灿若星辰,映着一点点亮起来的火光。
“你倒是对权衡之术了解的很。”甘罗手臂左右一摇晃,扇了虞楚昭一脸灰。
虞楚昭咳嗽着跳起来,作势去踹:“故意的吧你!”
甘罗大笑着逃回里屋去了,虞楚昭只得出去打水洗脸,再进内间,便看见甘罗点着油灯,对着沙盘神神叨叨的。
“这做什么?沙盘怎么被你从书房里弄进来了?”
甘罗见虞楚昭进来便忙不迭的将纸符收起来,擦一把额上的汗:“没啥,对了,你可是见过一个大龟壳?”
虞楚昭一头雾水:“什么王八壳?”
甘罗哭笑不得:“罢了,睡觉吧你还是,什么王八不王八的。”
虞楚昭两脚相互踩着蹬掉靴子爬上床:“不知道怎么回事,近来容易困的很,今儿倒是还成。”
甘罗也爬上床,伸手去撑虞楚昭的眼皮,看一会儿便把手抚上虞楚昭的额头,道:“无事,相克的力量远了而已,睡吧。”
虞楚昭又听了通听不懂的话,白眼翻了一半,就合上了眼睛。
甘罗重新下床,在沙盘上苍茫秦岭中定下一符咒,忧心的看看已经进入了睡眠中的虞楚昭:“那老贼倒是动作快……”
☆、梦里不知身是客
虞楚昭在黑暗的森林中跋涉了半天,完全辨不出方向,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在做梦,却偏偏怎么都醒不过来,只得到处乱转,当做消遣。
“这回怎的这么真实……”虞楚昭奇怪的嘀嘀咕咕,连脚下踩过的湿泥都有着完全真实的触感。
虞楚昭接着在密林中兜兜转转,脑子一片糊涂,就和什么片段被剪掉了一样,一会儿就将这是梦境的事情给忘了,也没一点奇怪自己为何在这森林腹地。
深山老林中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声音,虞楚昭有点害怕,这么一想,虞楚昭觉得背上倏然一重。
“这弓……”虞楚昭反手将长弓取下来抓着,发现居然是徐夫人给项羽铸造的那把,怎么都不明白这弓是怎么到他背上来的。
前方突然传来惊马声,虞楚昭一听那声音便知道那是乌骓,也就意味着项羽就在前头!
虞楚昭拔腿就跑,半道却身形一转,又往树上蹿去,这一连串的动作居然轻盈灵活的很,和项羽比起来竟也差不了太多。
虞楚昭只是想着要上树去——乌骓极少这般嘶鸣,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未曾料到等他回神,就已经在数丈高的树丫上了!
“小爷这是任督二脉被打开了?”虞楚昭蹲在树丫上惊疑不定,甚至觉得自己现在的身手都可以去和龙且等人一较高下了。
剥开树叶的遮挡,虞楚昭立马捂住嘴,一双眼睛猛的瞪圆。
只见朦胧的月色照亮一片林间空地,一骑和一人正对峙着,双方拉开十几丈的距离,都未先动。
那一骑正是项羽没错,但是另外一边的人却是出乎虞楚昭意料,竟然是吕不韦!
吕不韦看上去老了很多,面部沟壑纵横,脊背也躬了起来。
这二人身上都不算干净,血迹和泥污遍布,显然之前已经是经过了一场恶战了。
虞楚昭被项羽身上的血渍刺痛了眼睛,一时间竟是思考无能,赶紧移开放在项羽身上的视线,盯着吕不韦。
心思电转,虞楚昭扣住弓弦的手定住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虞楚昭料定周围必定还有埋伏,于是暂且藏身在树上暗兵不动,怕一会儿失了先机。
果然,一息之后,老树之中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大队人马呈包围之势围拢上来。
虞楚昭打眼一看,那些包围的兵马胸膛毫无起伏,显然就是活死人。
项羽开口,声音犹如寒冰:“吕相国。”
吕不韦冷笑:“这话就说错了,如今可不是相国了。”
项羽不管吕不韦如何,接着开口:“不知吕相国这是何意”说话间竟是瞧都不瞧四周兵马一眼,虞楚昭不禁暗自为项羽捏了把冷汗。
吕不韦嘲讽:“这不过是想借你小子的命一用。”
虞楚昭正是纳闷,底下项羽已然嘲讽的开口:“吕相国一直深藏幕后,怎么,也有被当枪使的时候?”
吕不韦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讽刺:“这你本不必知道,不过,既然到了今天这份上,那便告诉你也无妨。”
虞楚昭牙痒痒,手上的弓弦差点就松了,心说原来坏人废话多也是有原因的——延迟自己的死期!
“你小子命太大,该你死的时候不死!眼下汉军能耐有限,于是便叫老夫来送你一程!”
未等吕不韦借这最后一句发难,项羽便抓住了吕不韦话中的线索,迅速问道:“所以,吕相国也是奉命行事?”
吕不韦一噎,觑着眼睛道:“你小子倒是聪明的很……确实如此。”
项羽漠然:“何人这么大面子?”
吕不韦冷笑:“那位大人启是尔等可以知晓的!?莫要想套话!”
虞楚昭手中弓弦倏然一松,弓弦高频率震动,发出“铮”的一声破鸣声,利箭旋转着飞射向吕不韦!
吕不韦慌忙扑倒避开,大叫:“何人!?”
项羽手中万鬼朝皇倏然袭向吕不韦!
虞楚昭背手再抽出一支箭,长弓架在树枝上方向一转,瞄向冲上来的活死人,当机立断松弦放箭,一人应声而倒。
“出来!”吕不韦怒喝,眼中精光暴涨,丢下被拖来挡住项羽长刀的活死人,身形虚化,瞬间往后掠出十余丈再度凝成型,十指弹动,须臾间操纵着无数落叶化作刀刃袭向虞楚昭的藏身之处。
项羽面上闪过慌张,视线追过去,却发现目光所及空无一人!
“虞楚昭!”吕不韦抓住了项羽面上的慌张,顿时明白了那藏身暗处的是何人!
虞楚昭正是大惊失色无处可避,却发现自己竟是毫发无伤!
吕不韦亦是大惊,手中操纵的丝线倏然收回,上面没有一丝血迹。
项羽悄悄松了口气,足尖在马镫上一点,飞身掠出,万鬼朝皇直逼吕不韦而去。
虞楚昭敛神,接连放箭为项羽掠阵,竟是弹无虚发,只见下头围拢的活死人砍瓜切菜一般倒下一串。
吕不韦指尖丝线在半空回旋一阵,惶急之下却找不到可控之物,只得将巨大的山石操纵着飞射出去以抵挡项羽的正面攻击,一边暗中催动法术。
项羽一刀劈开迎面砸来的巨石,刀锋所及掀起气浪排山倒海而去,直将四面围拢的活死人吹的人仰马翻,掠到刀锋的更是直接被拦腰削断!
虞楚昭瞬间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自己身处风暴中心。
项羽刀势霸道强横,带着横扫千军之势,硬是将这处林间空地化作了修罗战场!
虞楚昭本已做好了转换地方偷袭的打算,却发现视线所及,唯有自己所在的这棵树是完好的,由此可见项羽对刀势的掌控已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吕不韦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嘴角一出血渍,但那张苍老的脸上却荡出一丝冷笑——项羽的动作掩去了他施法的动静。
倏然间,乌云蔽月,硬生生往茫茫秦岭下压下来!
虞楚昭心中登时怒骂,知道又是那鬼谷子用过的法术!
长弓拉成满月倏然指向天际,虞楚昭泄愤似得一箭射出,金光突然在秦岭中一荡,天际不住变幻的风云骤然一滞!
虞楚昭一愣,心道有戏,赶紧又是一箭追出,金光又盛了一些。
吕不韦大骂:“虞楚昭!滚出来受死!”
“受死的是你!”项羽一刀划上吕不韦的脖颈,血顿时喷涌而出!
这一瞬间,时间停滞了一般,虞楚昭缓缓放下长弓,莫名其妙,心道,这就结束了?
哪里知道,下一秒,吕不韦的头颅雾化散开,转瞬间在度合拢,除却脖子上的伤痕外,竟还是活着,厉鬼一般伸手转像项羽的眼睛,项羽侧头避开,眉上顿时被锋利得刀刃似的指甲割开,血流如注。
虞楚昭暴怒:“滚你丫的!”
天际黑云翻滚压下,比之上一刻更加来势汹汹,虞楚昭被这突然起来的千钧之力压的一口血喷出来,直落在架着的箭羽上。
虞楚昭愤然一抹嘴角的血,对着天穹又是一箭。
吕不韦倏然抬头望向天际,目眦欲裂:“虞楚昭!”
秦岭大地骤然震动,金光从大地深处腾飞而出,追着虞楚昭的那箭直飞天际而去,将那普通的箭羽无限增长、镀上一层金光,宛若一道逆向破空而去的流星!
吕不韦左手掐诀指向天际,似乎还有后招。
但是万鬼朝皇带出的风刃直追上来,下一秒,吕不韦发出尖利的惨叫,一只枯朽的手臂飞出去,挂在虞楚昭藏身的树上。
天际乌云不住震荡,像是在进行殊死搏斗一般,厚重的云层中不断传来震彻天地的咆哮声。
与此同时,虞楚昭长弓拉开,再搭上一箭追着吕不韦的后心而去看,而项羽的万鬼朝皇已至吕不韦的咽喉!
吕不韦用仅剩的右手愤然一抓,活死人尽数灰化,瞬间被吸过来缠上他周身,将他整个儿变成一个巨大扭曲的怪物!
“老贼!”项羽暴喝一声,刀势不减半分,坚定的朝原本瞄准的位置斜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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