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总是不理我[穿越] 作者:怀壁钓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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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那日被鹤羽穿喉的弟子其实在第一次遇袭的时候就已经被蛊惑了。
楚狸蹙眉:“就是那*你封喉的那位?”
鹤声点点头:“没错,不过其中还有些古怪,那日除了鹤音,后来还来了个神秘人。”
“神秘人?”楚狸一惊:“什么样的神秘人?”
他张口便问,鹤声却是沉下水眸细思起来,他似乎实在回想当日所见之人的模样,却是一直找不到形容词。直到蜡烛矮了一截,鹤声才道:“和你那位东方师弟一般个头,模样没看清,也擅机关术。只是——”
他话说一半,弄得楚狸坐不住了:“只是什么?”
“他的机关术似是复制你师弟一般。”鹤声面露惊慌:“像是上古传说的镜花术!”
镜花术,这个词对于楚狸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他只记在心里,又开口。
楚狸道:“那你后来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鹤声哂笑:“我当时就有些熬不住,化了兽形,你们的话我听着了。”
“所以你守在小竹屋?”楚狸一愣:“你们同胞兄弟,他这次怎么找不到你?”
鹤声闻言满目凄然:“我将血誓挖出来了——”
他双眸含泪,伸手一扯露出白净胸膛,楚狸这才瞧见,他胸腹间有道疮疤。
血誓是什么楚狸当然知道,是类似于契约的东西。妖魔之间成了伴侣,除了学人一般摆宴贺朋,偶尔还会发下血誓,立誓一方会有心血血珠凝出,另一方吞下含在气海之中,若有人背誓,则血珠会让他痛不欲生。
只是楚狸没想到,这兄弟二人关系竟如此密切,鹤音会不惜心血凝了血誓珠给鹤声。
他木楞道:“你生生从丹田挖出来了?”
“恩,挖了,化了。”他惨凄凄的笑出声:“怎么样,我是不是——”
楚狸默然道:“所以那*你来寻我们的时候才那副模样,所以你被抽丹后化成原型其实是因为你还动了自己的气海,你知不知道,这样做若是毁了气海你就再无修道之日了。你本就渡劫失败,现下受到如此重创,鹤声,你是不要你们妖魔追求的永生了么?”
鹤声被他说的一愣,随即噗呲笑出声说了句楚狸一辈子也忘不了的话,他道:“长生不如久伴,我愿余岁一二,也不愿他奔波天荒。”
楚狸只记得夜风从外面吹入聚义厅,他头顶的红绸细碎飘摇。他还记得鹤声一脸的不正经,却是给了楚狸一个凄凉的背影,就连楚狸走的时候,他都还在饮酒。
回忆间外头的红灯笼似乎又明晃几分,楚狸被刺得合不拢眼。
齐子佩听后沉吟,他手一挥,隔空打灭了外头的灯火缓声道:“睡吧。”
“恩。”楚狸板直了身子,瞌上双眸:“我觉得他说的挺对。”
他没能听到齐子佩的回应,很快就在在沉沉夜色下酣睡了去。
“应愿在世久伴,不忧沧海天荒——”
齐子佩侧首一夜,柔视身边之人,他想年岁太久,谁能许永生永世,不如当下倾心相依,生可同伴同依,若有一日生离死别,也得同葬同穴,不愧这长日久伴。
半月后,太虚广场。
自骊歌城一事后,弱柳扶风似是藏匿了踪迹一般,再没闹出什么大事。
有道门好事者说是寒山主寺内出了一批高手,将那侵【犯】之人打得落花流水。
事实上楚狸却是知道,柳芙洵是要搞大事情了。他这会儿躲起来,必定是想韬光养晦,然后一举给整个归墟道门一道重创!
即便情势如此危机,玉虚宫的成年礼还是如期举行了。
此次虽没有外门道友前来观礼,场面倒是不输论道大会的。楚狸是东君首徒,自然是站在了第一排,他身旁还有楚瑜、东方和道灵等一干弟子,大约都是同辈师兄弟,正好在这年末一同参加束冠礼。后头还有不少二代和外门的门生,所有人都妥帖的穿着玉虚制服,站在太虚广场上听留仙君祈念祝词。
“凡人之所以为人者,礼义也。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故冠而后服备,服备而后容体正、颜色齐、辞令顺……已冠而字之,成人之道也。”[1]纪真宏声郎朗道:“今日束冠礼正式开始——!”
楚狸就见齐子佩捧着一顶礼冠,缓步走到自己面前。
“楚狸,字渚弈,今日年满,念其父母已不在人世,由师者子佩束冠。”
齐子佩郎朗而道,他声音清亮,传入楚狸耳中甚是悦心:“授冠。”
闻言,楚狸应声而跪,他用余光瞟了瞟身边的同门,各个都面带虔诚。
只觉齐子佩纤长的手指来取他披散的头发,稍稍触在了头皮上,略带酥麻。他轻柔的将楚狸头发拢起,一束一束缓缓扎成妥帖,将那顶礼冠置上,插入一根簪子,缓缓道:“礼成。”
楚狸瞧着眼前伸来齐子佩的白玉手指,将手覆上,随即被轻拉起身。
他二人看着满门弟子礼成,齐子佩轻咳两声,纪真有些尴尬的回头看他,却看扶音摇了摇头。当整个太虚广场安静下来的时候,齐子佩终于开口:“年后仙门大会,我将举行天缘宴。”
此话一出,整个太虚广场哄闹起来。
楚狸笑盈盈的看着下面,身边楚瑜却是扯下头上礼冠头也不回的飞奔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_(:з」∠)_大家好我是第二更的壁壁。
☆、第87章
楚瑜当场奔走,好在场内都为齐子佩天缘宴震惊着,倒是没引起多大混乱。
就是纪真一张俊脸全数黑了,眼看着是要发火。
齐子佩扫了他一眼,走至纪真身边朝着下方哄闹人群道:“都退下吧。”
场内弟子闻声悉数告退,纪真这才爆发道:“孽徒!不知礼!”
“你也别怪他。”扶音替纪真顺了顺气:“他伤刚好,难免郁结。”
楚狸轻声叹息,凑至齐子佩身边细声道:“我去找他。”
得了齐子佩首肯,楚狸打开地图观望了眼楚瑜的位置,玉虚湖。
摇摇头,楚狸御剑前往,到时就见楚瑜坐在湖边发愣。
他脚步无声的走至楚瑜身边,柔声道:“跑什么?”
“你真要和他结为道侣?”楚瑜没有回头,语气淡淡的。
楚狸怔楞了一下:“恩,的确如此。”
楚瑜闻言突然起身,回过身捏住楚狸双肩,双眸沉沉:“真的?”
“真的。”楚狸轻飘飘的点点头:“回去吧。”
“好——”楚瑜低下头,低声道:“回去吧——”
楚狸拉起他手,转身朝流云小榭行去,一路清风绕身,吹散了楚瑜口中最后一句祝祷:“祝你们白头偕,偕——”
将楚瑜送回流云小榭弟子房的时候,楚狸瞧见东方墨立在门口。
流云小榭的花植一如当时,华美娇艳让人莫名心安,但东方墨却是一脸愁眉。
楚狸带着楚瑜匆匆上前:“怎么了,东方师弟?”
“你们可算回来了。”东方墨抹了抹额上细汗:“大事不好了!”
他面带惊惶,似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今日束冠礼后,去过骊歌城的二代弟子齐齐暴毙,扶音师叔探查之后说是他们体内钻入了溶丹虫,他,他——”
说着,东方墨将目光转向楚瑜,楚狸心中咯噔一声,吼道:“扶音师叔说什么了?”
“他让我将楚瑜带去幻神药庐,说是要看看——”
其实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楚狸就觉不好,谁知还真给他料准了。
楚狸急忙问:“那你呢?你有没有事?”
东方墨摇摇头:“我未被伤到,所以没事,暴毙的都是当日被伤了的!”
他说完眉间一黯,楚狸也是跟着心头一沉。
“我不去!”楚狸身后楚瑜突然开口:“我先去休息了。”
说罢,他拨开身前楚狸,绕过东方墨径自向弟子房门内走去。
正要开门,楚狸暴怒呵斥:“不要命了?你忘了楚国的血海深仇了?”
楚瑜身子一震,遂转过头来,面无表情道:“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楚狸大惊:“楚瑜你是不是疯了?快,跟我去药庐!”
楚狸伸手就想去拉楚瑜,却是被他大力甩开,楚瑜道:“你不是我哥,也不是楚国的楚狸,我和楚国都不关你事!”他像是用尽了身上力气大吼出声,吼完,喘起粗气,定了定又道:“你回东临阁吧,齐——东君还在等你。”
夜风拂过,风声让院子里更显寂静,唯有树摇似山雨骤来,急急扑簌。院子里的三人也像是成了雕塑,楚狸和东方墨一脸不可置信,楚瑜没在黑影里身子有些佝偻。
楚狸声线颤抖道:“楚瑜,你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看不清楚瑜脸上表情,只知道他冷冷的说:“你回去吧。”
这一瞬间,楚狸火了。
他用尽全身力气骂道:“你个没良心的东西,随你去——”
“大哥——”身后是东方墨的呼喊,楚狸充耳不闻,他骂完之后直直朝东临阁飞回,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楚狸步履沉重的走上东临阁的台阶,入内遥遥瞧见未灭灯火,才算镇定了点。
大抵是养成了习惯,东临阁的灯火让他莫名安心,楚狸推门入了房,齐子佩正在喝茶。
“这么晚喝茶,你不怕失眠啊?”楚狸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齐子佩放下手中茶杯,转头道:“怎么了?受委屈了?”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楚狸紧绷的神经再也绷不住了,他肩膀耸动起来。
“哎。”齐子佩叹了口气,起身走到门边搂住他道:“是楚瑜?”
楚狸埋在齐子佩怀里,抽噎着点点头。
齐子佩又道:“他说什么了?”
“扶音师叔不是让他去药庐么,我就说带他去,然后他冲我发火说‘你不是我哥,也不是楚国的楚狸,我和楚国都不关你事!’,明明他有负于我在先,明明那个楚狸是他亲手害死的,为什么——”
说到此处,楚狸说不下去了,齐子佩就感自己衣衫湿润了些,只能叹息着拍拍他的背:“气话,睡吧。”
纵使享受着齐子佩哄睡觉的待遇,楚狸还是失眠了一夜。
他夜里梦醒好几次,每每沉睡,看到的都是溶丹虫从楚瑜丹田爬出的景象。
其实,楚狸怪是怪楚瑜,但真当关乎楚瑜性命,他还是紧张的。
彻夜未眠,不到卯时,楚狸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齐子佩回到玉虚后也恢复了早起的作息,看到楚狸怔楞背影,叹了口气。
“还在想楚瑜的事情?”齐子佩低声问道:“他应该无碍。”
楚狸没有回头,淡淡道:“你说这世间人心为何如此复杂?”
齐子佩闻言轻笑:“若是什么都给你看透了,那哪来的百态人生?”
“也对。”楚狸点点头:“昨夜东方墨在,应该是将他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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