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总是不理我[穿越] 作者:怀壁钓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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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双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先动的,还是楚狸身边之人。
是慕容殷,她哭花了脸,可还是召出飞剑踏了上去,临走时轻声道了句对不起,楚狸没有回应。再来是水符,犹豫了很久,还是走了,只有巡礼迟迟未动身。
但那二人一走,场中的人群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不少人的确是将玉虚宫当成了避难所,甚至觉得理所应当。当楚狸说出那番话后,那些人意识到,自己留在这里只能送死,便架起剑光,向外逃脱。
上一次楚狸看到如此绚烂的剑光是玉虚弟子早课舞剑,那是凌厉是正气的剑光,而这次是畏惧。
可他没有拦,甚至没有太过关注那些剑光,选择了放任自流。
他转身问巡礼:“你怎么不走。”
巡礼有些迟疑,最后细声道:“我,我——”
“不用说了。”楚狸打住巡礼的话,又转向扶音:“师叔,今日怕是得罪了整个仙门了。”
扶音倒是没什么过激反应,一如当年,笑呵呵的说:“师侄,我未曾看错你,是他们太过狭隘,即便是躲藏,又有谁能躲过天命呢?这外面冰天雪地危机四伏,实在是不够明智。”
楚狸哂笑:“选择,选了什么,就得到什么。”
时间过了,场中走了大半人数,不少‘病人’也没了踪影,看得楚狸发笑。
他聚拢剩下的人,高声说道:“等他来了,必定会带上他捣鼓的那群猪猡,强行提升的金丹修为,与各位辛苦修行不同,届时请各位不要惧怕,我保证,柳芙洵一定会死。”
场中无人回答,但留下来的人皆是目光坚定,楚狸亦不需要他们回答,这是一种默契。
就在沉默中,一道银光从天际飞来,是一名玉虚弟子,他背上还背着一个人。
“幻神君,代掌事,找到东方师兄了!”
归来的弟子与他背后的东方都受了伤,他将东方墨放下的一瞬间就晕了过去。
楚狸看二人满身血污,当即唤醒一旁的扶音:“师叔,救人!”
扶音忙不迭上前号脉,楚狸则又指挥玉虚其他弟子去帮忙,看着东方墨渐渐稳定下来,楚狸心想,天助我也。
三日后,东临阁。
已经是正午了,过了不少天阴沉日子,今天太阳总算出来了!地上的雪还未被晒化了,所以不太冷,这会儿楚狸正提着小食盒往偏殿的暖阁赶去,食盒一路冒着香味,勾着他身后的齐子佩。
齐子佩一脸郁卒的跟着楚狸,边走边想今日楚狸难得下厨却没有自己份儿的衰事,心情不佳。
他们这是去看东方墨的,食盒里也都是些补气补血的好东西,做成菜肴,更是吸引修者的胃,加上齐子佩吃惯了楚狸做的东西,也难怪他一脸哀怨的不乐意了。
走到偏殿门口,东方墨正坐在门前看雪,身上就披着一个大氅,看着很冷的样子。
楚狸匆忙走到他面前将自己的大氅解下给他围上:“身子还没好呢,出来做什么!”
“我在想,如何用雪设置机关。”东方墨捻了把脚前的雪,使劲嗅了嗅:“大哥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就那些呗,不过我做了道木火精人参甜糕,肯定滋补的。”
东方墨听了却是一脸谨谢不敏:“大哥又剪团团头发了,这么想着,我就吃不下去了!”
“啧,还嫌弃了,走先去屋里!”
进了屋子,楚狸踩灭了炭火,用灵火符封起房门,又朝着四方射出几张,这才打开食盒,将吃的端出来。
都是东方墨心头好,除了那道甜糕让他有点脸色发青,其余的,勾人的很。
东方墨贼着急的夹了块松鼠桂鱼放进嘴里,一脸享受的说:“流离几年,好怀念。”
“那多吃点呗。”楚狸给一旁的齐子佩夹了块甜糕:“虽然伤着了,好歹回来了,道灵他们——”
“我已经知道了,是道言跟我说的,哎,就这么没了。”
楚狸闷头饮了杯暖酒:“那人很快也要来了,这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你虽然还有伤在身,但是我还是得让你布置机关,毕竟门中人才凋零,擅长机关者尔尔,你——”
“大哥,此难当头,墨自然应全力以赴,不知送我回来的弟子他——”
“没能挺过来,死了。”
房中突然好像没那么暖了,东方墨放下筷子,定定的看着楚狸。
楚狸歪头问道:“怎么不吃了,做了那么多。”
东方墨抿嘴道:“大哥,这天下这仙门随时可能颠覆,但我不想我爱的人死。”
“放心,不会的,你安心设机关,到那时,我与子佩与柳芙洵做个了结。”
作者有话要说: _(:з」∠)_大家好,今天的温度又降低了,重庆竟然只有17-14度了我的天!
_(:з」∠)_简直是出门上课吃饭都需要勇气了,差点哭死在寝室!
_(:з」∠)_我看天气,全国温度都很低,那么小天使们一定要做好保暖。
_(:з」∠)_我已经不幸中招,开始流鼻涕了!
☆、第117章
等待,这世上有千万种等待的原因。父母等待子女回家,妻子等待丈夫归来,情人企盼远行的爱人,又或者,眼巴巴等死......
明明是最为脱离尘世的地方,由大阵护着,不曾能让人闯入,可玉虚宫中的众人,却滋生出一种等死的错觉。也许是厚厚的冻雪让人心烦意乱,也许是凋零的草木让人肆意迷离,总之,情况不好。
距离东方墨回来已经十天有余,扶音医比鬼神,因而他恢复的不错,如今已是行动自如。经历那么些时日,已足够东方墨在大阵外设置一圈机关,只是他尚且不便,所以半数由亲授弟子代劳。
楚狸和齐子佩去看过一次,时隔多年,东方墨机关技艺已达顶峰,其设置的机关连阵当真可称鬼斧神工!寥寥数日,原本担忧的楚狸莫名其妙就安下心来,平日里走路都要欢快了些。
可也不是事事都顺心的,譬如那日过后就不断有尸骨被送往玉虚宫内。
起初人们还有些恐慌,毕竟一一送来的都是当日出走之人,可后来,恐慌的眼神变成的默然,尸骨也不再有时间好好安葬,只能埋在山涧野地,草草了事。
所有人都在等死,所有人都在紧张那一天的来临,直到所有人,都不想死。
今日照例是该给还在宫中的门徒束冠的日子,因而稍稍驱散了点玉虚宫中的阴云。
楚狸同齐子佩御剑降在太虚广场,广场中整整齐齐的站着一排排不同衣着的少年,其中什么来路的都有,今日便要一同束冠。他们的宗门有的已经湮灭,有的堪堪剩下数人,没有办法的办法,才与玉虚宫中弟子一道成年。
为了今日,玉虚宫从几日前就开始准备了,只是如今时局紧张,无法再办得隆重盛大,但彩绸红灯却还是高高挂起了,总算是没让整个广场都陷入阴沉之中。
因为今年的雪比往年都大,时间也十分紧迫,所以没有冗长的祷词,也没有三五七步的仪式,只有齐子佩的一些祝祷。
虽然过了几年,齐子佩站在楚狸面前的样子同楚狸束冠时并无两样,毕竟五六载对于他来说实乃沧海一粟。只是这些年年岁不好过,终究还是有什么变了,旁人未曾发觉而已。
齐子佩扫视场中等待束冠的孩子们,弹指打出一个法决,他的声音立马响彻整个太虚广场。
“凡人之所以为人者,礼义也。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故冠而后服备,服备而后容体正、颜色齐、辞令顺……已冠而字之,成人之道也。场中弟子皆已到束冠年纪,只家中变故或宗门无长,今日且由玉虚宫一同授冠,望束冠后行姿端正,不负先祖英灵,以告天道恢恢!”
随他讲完的祝词,年长些的道友们便捧着冠走到自己该授冠的人前,郑重而庄严的为弟子们束发戴冠。
场面不输楚狸那日,楚狸看着场中弟子们脱去稚气额发,露出稍稍坚毅了的脸庞,笑道:“你看,不管多黑暗多难熬的年岁里,总还有人没有丧失希望,所以总还是有希望。”
齐子佩点点头,撤回扩音咒,淡淡的说:“是,所以我们也准备好了,不是么。”
“当然,是的——”
束冠仪式过后,总还是要为弟子们庆祝一下的,礼毕了,齐子佩又祭起扩音咒:“今日诸位年岁已足,玉虚特在膳间设宴,为诸位庆祝此事,往膳间山。”
他说完,召出赤霄对楚狸做出邀请手势,待楚狸上了剑,二人一同往膳间山飞去。紧跟着他们的是今日参会众人,其余的早早已在膳间山准备了,所以此刻的剑光并不那般的遮天蔽日。
而到了膳间山,楚狸发现这儿的高楼已被推平,广袤的山头上摆着上万礼桌,外围则是一圈禁锢。想来这么考虑也是为了安全,再说,膳间山头的酒家如今剩下的也不多了!
也没分主次座位,大家伙到了都是随性而坐,熟悉的坐一起,不熟悉的也能一同喝酒。
楚狸他们这桌比较偏僻,也就他和齐子佩还有东方墨,其余的都是几名位份比较高的老前辈。大概是因为这桌的年纪‘比较大’,所以那些刚刚成年了的小辈,都不太喜欢凑过来。
这下就有些尴尬了,以楚狸这桌为中心的一圈儿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他和东方墨实在是太显眼了!
不过这会儿他已经不是那个毛头小子了,崩住了脸埋头吃就好,倒也不甚束缚。东方墨从来都很机灵,知道自己说话了才要遭罪,所以此刻也学着楚狸,一言不发只管喝酒。但齐子佩却是不得空闲的,在座的人有八成是他认识的,剩下二成就是楚狸他们。
一名看着年轻的美妇朝齐子佩祝酒道:“东君,我敬你一杯。”
她将手中酒一饮而尽,脸上稍稍泛起霞云,合着她那如云之鬓,看着十分赏心。美妇饮酒同时,在座的其他人也默默饮尽,而片刻之后,美妇又说:“东君教导有方,能有如此徒儿,当年你二人结为道侣,我云霞是不服的。”
美妇人转眼看了看还在狼吞的楚狸:“时至今日,我云霞却是不得不服,不过数年,代掌事已是巅峰境界。起初我与众人都以为是得了什么机缘,后在宫中听他一言,才知不是侥幸!”
“代掌事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多年桎梏,听君一席话后悄然悟通。”三言两语之间,云霞不断饮酒,脸色绯红,想来是有些醉了,她恍惚说道:“大敌降临当日,我愿以身卫道。”
除了云霞,座中之人都是男修,坐在云霞旁边的估计是她道侣,一看他醉了连连抱歉。
楚狸这时停下筷子,朝那男修说道:“有夫人如此,羡煞旁人,何来抱歉之说呢?”
云霞的道侣怔楞了一下:“云霄歉意,乃是当年恶意揣测代掌事之事,如今想来,十分惭愧。”
“有何惭愧。”楚狸对着云霄摇了摇头:“君能坦荡说出,自然是胸中清明的人物,若我受不得一点揣测,那与柳芙洵有何区别,为人澄明,方得始终。”
“受教了,云霄惭愧。”
话音刚落,东面的宴席群突然一阵骚动,东方墨手中酒杯乍然而落,跌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酒杯碎了的声音楚狸听得清楚,他扭头就见东方墨脸色铁青,遂问道:“二弟,怎么了?”
“有人闯入进来了!我的机关竟然——”
不等东方墨说完,楚狸已经反应过来了,他拉起齐子佩就往东面宴席群跑去,越是往东,越是看到人群退散,而身边那股熟悉的灵力越来越盛,楚狸明白是柳芙洵来了!
到了事发地点,楚狸发现自己猜测的八【九】不离十,只是来的不是本尊,而是分魂傀儡。可即便是傀儡,即便傀儡未曾伤害他们只是好好站着,在场的人群也是退开了好几米,一脸恐惧的张开各类防护,唯恐自己成了第一个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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