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泪+番外 作者:歌德斯尔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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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楚昭一头乌发睡的毛茸茸的,整个人呆呆的,半天没动一下。
自从半个月前到了下相,虞楚昭就没一晚上是安安静静的睡觉的。项羽就像一头精力旺盛的狼,天天不分白天晚上的发情。虞楚昭愉快而凄惨的被欺压,真正还原了他那句“天天都被日”的说辞。
项羽端着午食推门进来,一眼就看见自家虞楚昭一副呆萌呆萌的小模样,身上满是自己早上留下的痕迹,顿时“嗷呜”一声,化身为狼,一丢盘子扑上去。
项梁洗去一身尘土,折扇一甩,展开,当真是一副浊世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项梁满意的翘着二郎腿,终于恢复了锦衣公子哥儿的形象,柔顺的长发用白玉冠扣着,一袭白色锦绣外袍,靛青的扇坠流苏一晃一晃的,心不在焉的和一众手下文臣武将,还有一帮族中子弟,坐在正厅之内议事,商谈关于假王景驹的事情。
虞子期皱眉,缓缓道:“淩县之战,王离兵败逃离,若是不想落草为寇,就只得被派去将功抵罪……景驹于彭城……”
虞子期话未说完,就听得一声嘹亮的哀嚎声贯穿整个项府,顿时说不下去了。
项庄呆愣片刻,不知道自己弟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见在场几员大将均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到底还是把内心的疑问压下去了。
倒是项他年纪尚小,憋不住道:“小叔公,小叔他房里怎么回事?”
项梁乍一听那句“小叔公”就是两眼一黑,这个辈分简直就是噩梦!
项声温和一笑,抬手越过中间矮桌,一指点点项他的额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莫管。”
项他一张娃娃脸涨的通红,“啪”的一声打掉项声的手:“二叔……我,我今年都十六了!”
次日清晨,虞楚昭强忍着打架的眼皮,蹑手蹑脚的从房间里溜出去,免得早上又要挨一炮。
虞楚昭刚掩上房门,项羽就睁开眼,随即无奈的摇摇头,眼底带着宠溺。
虞楚昭深呼吸,吸入一口带着清晨湿意的空气,顿时一个激灵,神清气爽。
倒春寒的清晨空气冷冽而湿润,但是虞楚昭放眼望去,却只见到处绿意弥漫,一整个严酷冬天的枯黄和雪白被悉数覆盖,庭院里一棵合欢树冒出嫩绿的叶芽,完全不似几天前那副“枯藤老树”的模样。
虞楚昭畅快的生个懒腰,指使一个打扫的小厮往打了水来洗漱,随后晃晃悠悠的往西苑外头走,琢磨着在下相也半个多月了,是不是该挪个窝了。
一楚两立,到底也不是个事,估计项梁那头也打着景驹的注意了,不为了那楚王的名头,也该惦记着彭城这块地方了。
钟离昧从城外校场练兵回头,就看见虞楚昭一步三晃的从西苑里出来。虞楚昭心中正琢磨着当前局势,打眼就看见钟离昧拿着个油饼从回廊内走过来。
虞楚昭惦记这个贼头子不是一天两天了,两眼一眯,对着钟离昧招招手。
钟离昧浑身汗毛倒竖,只觉得小无赖又想什么坏主意了,正在犹豫,就见虞楚昭作势就要脱衣服,当即心中直跳——这要是被项羽看见了他还焉有命在?
一会之后,虞楚昭手里拿着油饼,被钟离昧扛起来放到院墙上。
钟离昧自己在墙下跟着,以高大的身躯护着在墙上闲逛的虞楚昭心惊胆战道:“祖宗,别一会给掉下去!”
虞楚昭美滋滋的啃了一口油饼,翻白眼道:“小爷哪有那么挫?不过就是不想自己爬罢了……你说昨日大将军议事——是要动动假王了?”
钟离昧来到项家军中时日尚浅,有点摸不清项梁脾气,但是言语之间揣度应该差不多,便点点头,又道:“这些你不问项羽去?要么龙且将军?你大哥不也行?”
虞楚昭笑道:“这些玩意儿上不得台面,他们自去商议没叫上我,你知道为何?”
钟离昧茫然的摇摇头:“可是文人那套?什么名不正言不顺之类的?”
虞楚昭哭笑不得:“你看我像么?”
钟离昧一想到这军师当日劝降的场景,当即摇头,心道这根本就是个没脸没皮的小流氓。
虞楚昭颇为得意的笑道:“他们是怕我出的计策太阴了,对付景驹,到时候惹人非议。”说着一负手,在院墙山往项梁住的院子走去。
项梁着一层单衣于院中舞剑,一套剑法使完了,方道:“范先生大清早前来何事?”
范增负手于假山后踱出来:“人年纪大了,少睡了。”
项梁略一点头,还剑入鞘,顺手接过小厮递来的手巾擦擦额头:“老先生是信道之人,理当通保养之术。”
范增却笑道:“不然,不然,天命之术,谁能当真说看的清楚?”
项梁心中一动:“范老先生的意思是?”
范增正色,退后一步拱手施大礼,道:“往日老朽算是看走眼了……这世间灵异志怪之事不知道又有多少,尝闻先圣有截教、阐教之分,阐教之中也是有麟角皮毛之物……但也不枉为圣为贤……”
虞楚昭蹲在墙头吃早饭,听完范增的话差点把自己给噎死。哭笑不得,心道这小老头真是不坦率,明明都已经知道之前判断错了,还要硬给自己扣上个“妖孽”的帽子。他就不信项梁和范增两人不知道他虞楚昭就在墙头上吃早饭!
范增这话与其说是说给项梁听的,不如说是说给虞楚昭听的,翻译成直白语言,那就是:以前误会你了,看样子你也是为了项家着想的,以后就是同僚了。
项梁点头称是,又道虞军师却是聪颖异常,深谋远虑,且通卜筮之术,却是难得人才。
范增又是连连点头称赞。
虞楚昭掏掏耳朵,自己都听不下去了,蹲在墙头朝下望着,一边嚼着饼子一边开口道:“喂喂喂!有事就说!不要这么咩!”
范增嘴角一抽,实在看不惯虞楚昭这般形象,实在有损文人气度,但是一思量,虞楚昭也不完全是文人,至少也是个少年儒将,当即只能仰天长叹。
项梁倒是笑起来,踱到墙下展开两臂,示意虞楚昭直接跳下来,道:“可算是露面了。”
虞楚昭吃完最后一口饼,从墙头上一跃而下,油乎乎的双手在项梁雪白的衣服上留下两个由爪印。
项梁:“……”
虞楚昭笑道:“怎么会不露面?你当我被金屋藏娇了!?”
项梁愣道:“什么金屋藏娇?”
虞楚昭自然道:“汉武帝小时候跟表姐陈阿娇说的……”
项梁:“汉武帝是谁?”
虞楚昭一捂嘴,心道汉朝还没有呢,只得插科打诨过去,道:“不重要,不用管,倒是你瞒着一众将军……”
项梁叹道:“毕竟景驹也是旧楚贵族,若是做了什么,不免寒了将士的心。”语毕又道:“你怎么知道我近日要寻你?”
虞楚昭笑道:“项羽黏的紧,半月多没和你们打照面,还怕我觉不出什么来?”
范增自嘲的摇摇头,道:“当真是聪明过人!”
虞楚昭对老头和善的笑笑,也不去多做计较。
项梁倒是正色:“羽儿是不想你卷进这场是非里头……毕竟淩县一战,章邯的目光就会聚集到我们这头,你风头太甚,怕是不好。”
虞楚昭点点头,狡黠一笑:“知道的,但是有些东西和将军们不好商量不是,何况谁说这假王之事,一定要等我们出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一觉睡醒已经下午……
☆、北上下邳,窥伺彭城
项梁和范增匆匆往书房走,有些事情他们不得不慎重,必须要找人去进行确认,由不得一丝疏忽。若是景驹的事情当真能借刀杀人,那当真是解决了心头大患,只是……
自古便有阴谋阳谋一说,而那虞楚昭,用的却非阴谋。阴谋可以破,但是阳谋却是对整个事件的估量和预计,无法逆转,也无法破解,而虞楚昭的,显然就是阳谋。
半个时辰之前:
项梁道:“爷确实是想弄掉景驹,一楚两立本就荒唐,何况王孙也在我们这处。”
虞楚昭不表态,淡淡道:“你打算将王孙如何?”
项梁想也未想,道:“开个会,依旧还是楚国人的王,不过就是告知一声。”
虞楚昭心想,还不就是扯大旗,但是自己本来去寻熊心的目的也是这个,不过就是没想到现在自己把这人当成自己人了而已。
项梁皱眉,接着道:“爷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你大哥的意思是先给景驹去个信,叫他自动退了,大家联合反秦。”
虞楚昭笑,不做评价:“果然是大哥么!”
范增倒是颇为欣赏:“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虞楚昭心道,等到鸿门宴的时候看你说什么!
项梁微微摇头:“还有后半截,不成我们就打过去。”
虞楚昭笑的打跌,对范增道:“谦谦君子,哦?”
范增面色铁青,不理虞楚昭。
项梁示意虞楚昭莫闹,接着道:“爷的想法是现在下相等待时机,先假意臣服便是,景驹不会愿意一直当个傀儡,估计他和那秦嘉撕破脸的时候不会远了,但是到时候再去,恐怕收不了几个兵了。”
“各个将军肯定不肯,战机稍纵即逝,等的话太过被动。”虞楚昭猜得出来一众武将的心理活动。
项梁点头:“范先生的看法和宋大人差不多,直接送信离间。”
虞楚昭摇摇头:“均非最佳办法。”
“所以问问你的想法。”
虞楚昭笑着,剑指虚虚一点西北方向,道:“彭城里面,有些事情不用我们动手去做,也会有人解决。”
范增微微蹙眉:“此话何解?”
虞楚昭赶紧利落道:“观虎斗。”
项梁莫名其妙。
虞楚昭还是笑:“你当我那日在淩县说的都是废话?”
项梁沉思道:“当日大胜之后,你却道不要分兵追击秦军逃跑的大将王离,还有那个不明身份的军师?”
项家军当日在淩县大败秦军,当即有士兵前去汇报将领及军师均为抓到。虞楚昭却是越过项梁直接下令,不追敌将,不俘虏秦军。为着这事,项梁还生了好一会子的闷气。
不过在虞楚昭看来,要想用这一干“童子军”去抓住秦军精兵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如先放他们去。
项梁回忆起来:“你不是因为秦军人数众多,并进来容易有骚乱?”
虞楚昭一点头,自己寻一块石头,龇牙咧嘴的坐下:“这只是其一,另外大将是王离,苏角也理当在军中,王离为人残暴,但名门之后,不是无脑之人,败了之后定然要问责军师。但是那身份不明的军师是谁?”
项梁伸手把虞楚昭的下巴抬起来:“是谁?”
虞楚昭两眼眯起来,语气颇为暧昧道:“你心心念念的张子房啊!”
范增惊:“张子房?怎么可能?”
虞楚昭翻白眼:“他想复的又不是楚,帮秦军也算无可厚非。”
项梁打断道:“接着说。”
虞楚昭点头,接着道:“王离定然第一时间找张良,但是张良自博古浪沙后便是秦的通缉犯……这时候要躲藏也只能去与秦敌对的势力中,章邯眼下驻军砀郡,燕赵离的太远,齐在北面,想去齐国就要过从我们眼皮子下面过去,眼下张良此人现在必定在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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