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对我很不满 作者:桐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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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林笑了笑,安抚他心里不安,“对,我们的一切都是早有安排,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
后来,郁林的身体渐渐地转好,应沉渊牵着他拜遍所有的名寺古庙,所到之地必要大磕大拜,遵行大礼,遇上神明也要将郁林牵过来,两人相持,先谢赐与良缘,再求长长久久。
郁林是不信这些的,每每看应沉渊专心致志地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虽然觉得好笑,但从不去打扰他。每个人的心里都应当有所畏惧,有的人畏神畏鬼,有的人畏心中的信仰,有了畏惧才会珍惜现在得到一切,有了畏惧才会知悉善有其善报。一切皆有前因后果。
当应沉渊坐上应家的那把交椅之后,他带着对应谦让二十多年的狠,从来没想过会让应家好过,他对待应家的那些蛀虫从不手软,杀伐果断,惹的所有人人怨声载道,明里想要他的命,暗地里咒他死的,他毫不在乎,一双大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随心所欲。后来他越来越惧怕,他不惧怕失败,不惧怕一无所有,唯独害怕他手里牵得这个人会突然离开他,留下他一个人,享尽这无边的孤独。
大师告诉他,郁林本不应该来这,这是他强求来的。他怕自己作得孽太多,会全都施报在身边的这个人身上,他每拜一次佛都会在心底里暗暗地数落自己的罪恶,求佛祖恩怨分明,大慈大悲,不要报应在身边的这个人身上。
再后来,虽然应沉渊并没有将郁林软禁起来,但是仍然要时时刻刻地掌握他的动态,郁林也不想让他多操心,也就没提再出去拍戏的事情,只是在一栋楼上忙着自己工作室的事情。
郁林之前一直筹划的关岭的那部剧本,最后男主角他定给了牧子楚,不为别的,就因为自己突然重生在这具身体里,最不公平地就是牧子楚。或许那个时候,再给他一点时间,让他看清自己的心,他就会喜欢上原宿主。而不会一直生活在后悔之中。
郁林成就了牧子楚两部戏,一部是赵启导演的那部戏,牧子楚饰演的师兄成为艾斯卡最佳男配角的得主,另一部是郁林亲自执导的那部后来红遍全国的戏,出乎郁林的意料,牧子楚的这部戏虽然没在国内拿奖,却意外地在国外拿奖了,他也一时成为娱乐圈风头正盛的年轻影帝,被称为四小天王之首。所有的荣誉和掌声相继而来,那些曾骂过他不会演戏的人,都红着脸满身酒气地过来说他,前途无量。
但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牧子楚在最红的时候宣布退出影坛,移居海外,这一举动又引来娱乐媒体的深度报道和挖掘,一时间关于牧子楚跟二世祖的陈年旧事又被人搬上来,但不过半日的功夫,又被人刻意地压了下去。
牧子楚苦笑,他年轻的时候,不论做什么总想着跟应沉渊一较高下,他跟原来的郁林在一起的时候,百般遮掩,觉得拿不出手。后来他再看见应沉渊跟郁林手牵着手出现在公众场合,公开承认自己的身份时,他觉得如此的讽刺。应沉渊得了个最佳男配,他也拿了一个最佳男配。应沉渊还没来的及拿影帝的时候,就带着一声光环退出娱乐圈转而又披着另一身光环回归他的商业帝国。
或许自己在所谓的鼎盛时期退出最好,他的这个影帝并不实至名归,他依旧是对着镜头生不出戏,他依旧只能对着一人有戏,而那个人说,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下面的要靠他自己,他退缩了,他看的太清了,自己对着镜头生硬而又别扭,只有对着那个人他才能演的出来。
郁林再次见到郁怀峰时,他有些吃惊,原本那个一丝不苟,风度翩翩的男子,此时却双鬓泛白带着明显的老态与疲惫,这不过才几年没见?见到郁林时候,郁怀峰依旧贪婪地望了他一会儿,想要找出一些痕迹,但很快就很失望的转过去,“你走。”他并不想面对这张酷似他心上人的脸庞。
“我并不是夺了他的身体,他是阳寿已尽,我才会来到这里。”
“至于他阳寿为什么会尽,我想小时候给他批过命格的人一定说过的。有你在他活不长久。”
郁怀峰有些细纹的眼角突然地涌出大滴的泪水,他怎么能不知道,他命太硬了。终会克死身边最亲近的人,他一直以为不占有他,郁郁就不算自己亲近的人,但是你骗得过天,你骗不了自己的心。
“我一直以来都很敬重您,小叔。”说完这一句,郁林就离开了。
郁怀峰在空旷的卧室里低声的哭泣,卸下坚强的伪装,他与常人无异,此刻在心里哀悼着深深思念的那个人,
他已过不惑之年,孤独半生,真应下那句话,命犯孤寡。
很多很多年后,应沉渊先走一步,郁林面带微笑将他换上干净的衣服,将儿孙都支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在房里跟应沉渊说了几句话,然后给远在海外的两个好友关岭和牧子楚打了一个电话,语气轻松的聊了一会儿天,然后看着时间差不多该休息了,就换上干净的衣服躺在应沉渊的身边,用最熟悉的姿势搂着他。
第二天,儿孙们进门时,才发现两人相拥着走向了另一个世界。
第二世完
☆、第3章 -1
第三十二章
农历腊月十八,大寒,到了一年里最冷的时候。京城的百姓们除了出来务事的,大多缩在家里的热炕上,几近年关,虽然寒冷萧瑟但仍然显示出一派喜庆的氛围。
京都阚城的西郊,是皇子成年后落府的地方,废太子与太子皆在此建府,两宅毗邻,就连规格布局也都十分的相似。不过现在,一个门口罗雀,一个门庭若市!
今日是太子的诞辰,原本是一件及其喜气的事情,但此时太子府里,连下人们走路,都不敢弄出一点的声音,外面送礼的来了一波又一波,门口记账的小厮写到手软。
“贺礼来没来?”太子身边的贴身小厮已经过来十几趟了,只问这一句话!
“还没。”记账的小厮看见大管事过来,连忙站起来,哈着腰说。
大管事又是一片失望的神色,轻叹了口气,又进去禀报了。
外面寒冬腊月,万物萧条,但书房里几盆从南方刚移来的万年青,郁郁葱葱地长着,给单调的书房里,平添了点生气。
大管事走到门口,轻轻地叩了下门,站在书房外面那间屋,未进来。
“爷,还没来。”
赵易手握毛笔,身端体正,认认真真地在写大字,听见来人的回话,并未出声。
外面的大管事见他没有吩咐,也不敢动,就这样弯着腰站在外面,心里暗叹这位爷的心思可真难猜。
过去的二十五年里,只要这位爷过生日,隔壁的那位爷风雨无阻一定会送来贺礼,但今年左等右等都等不到。
“去把太子府的探子叫来。”赵易写完一张后,转了下握笔僵硬的手腕,将笔挂起来,端详了一会儿手里的字,但似乎并不满意,又扔到了边上的筐子里,里面已经盛了半下的废纸。
不多时,人进来了,跪在温暖的地板上,恭敬地道,“爷。”
“今日他可曾离府?”赵易一边擦拭着桌上的万年青,一边淡淡地问。
“回爷,辰时正点就被宫里的德公公带走了。”
赵易的手顿了一下,深不可测的双眼闪过危险的目光,“你怎么现在才报?”
赵易不怒而威的语气令地下跪着的人不寒而栗,头都不敢抬,尽量地匍匐在地上,“求太子爷饶命,奴才大意了。天太冷,奴才就呆在屋里没出来,直到刚才才知道那位爷被宫里接走了,奴才怕您怪罪,没敢报告您。”
赵易听完,无意识地折断了手里握着的枝叶,一张黑煞的脸上微微带着怒意,对着门外的大管事说,“处理了。”
“备马车,我要进宫。”
外面一直侍奉的婢女连忙去拿衣服,捧出一身黑色的绣着暗金纹的正装,又将灰色的毛皮大氅拿出来给他披上,赵易着装好装后,立刻出府进宫了。
走到门口,看着后面跟着的大管事,不由地停下脚步,吩咐“你将那群人好好的管教管教,另外把他们都撤了,重换一批人上去,别再给我出岔子,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连你一起打出去。”
大管事连忙恭声应下,腰弯的更低,将人送出府。
“去把你们兄弟几个都召回来,这次我是帮不了你们了。”
跪在地上的人拼命地磕头,“求大管事给我们兄弟几个一条活路吧。”
大管事冷着面,不敢露出一丝的不忍,“出了府自有别的谋路。你也别难为我了。”
厚厚的明黄色的宫墙,阻断了里面与外面的一切联系,每次入这道宫门的时候,赵易的心里总是能够回想起当年他的母妃含泪送别的情景,而那一送就再也没见到过。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郁林意识还未完全清醒,就听见人声杂杂,半眯着眼就被拉起来洗漱打扮,直至送上软轿之中,整个过程他除了回应一连串的哈欠声,连眼都没睁。
自从他重生在这具身体之后,已经经历过这么一次鸡飞狗跳的事件,第一次他没经验,弄得他慌张不已,他并没有继承到这具身体原来的记忆,原因很简单,这具身体本来是个傻子,而且还是个美得令人垂涎的傻子,他本来就不记事,所以郁林刚来的那几天活的心惊胆颤。
没办法,他只好一直的装傻,但他贴身伺候他的那位老管事一眼就识破了,当时喜极而泣,随后就陷入了恐慌当中,一个漂亮的傻子,没有人会顾忌他。但一旦这个人不傻了,那么那些有违人伦事情,就显得天理不容了,但凡不是个傻子的人,都不会愿意在自己名义上的父亲身下承欢,虽然并不是真的父亲。
身边的德公公一直默不作声地打量着这个突然一夜之间不再痴傻的废太子,眼里满是探究,自从上面那位知道他不再痴傻之后,一连好几个月没召见过他,他原本以为他家的大人是要断了这根弦,没想到时隔两个多月,那位大人又想起来他,德公公一时不知是喜是忧。
☆、第3章 -2
赵易出了马车发现外面大雪纷飞,来时还未下雪,此时地上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他手持太子令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来到皇帝的寝宫正阳宫。
正阳宫的当班,远远看见他的马车,就隐了个身进去禀报了,但看那内殿的大门还是紧紧地闭着,他一时有些拿不定注意,看向了他的师傅德公公,“师傅,我看见太子的马车远远地过来了。”
德公公双眼轻阖,有种老僧入定的镇静在里面,听着徒儿未见过事儿的慌张语气,缓缓开口,“这是正阳宫,当好你的班。”小公公应了一声,立刻退回自己的位置上。
赵易下来的时候,旁边有眼见的小公公立刻过来,趴在地上给他当脚凳,赵易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大步地垮了过去,留下一脸无措的小公公。
赵易上了白玉台阶,看了眼边上当值的公公,开口,“替我进去通报,说北方大雪,工部收到加急奏报。”
小公公应了一声,低着头进去禀报,走到内殿的门口,小声地说,“师傅,太子说有要事报。您看?”
德公公睁开双眼,一副洞察万事的精明,“知道了,你去禀了他,咱家这就进去通报。”
正阳宫的内殿比外殿还要大,外殿主要是皇帝平日里接待大臣,处理急奏时办公用地,而内殿却是皇帝的书房和私人的寝宫,宸帝不喜奢华,不爱金银珠宝但独好美人,只不过与江山将比,美人也不过是个调味品。皇帝是个好皇帝,这是百姓公认的。
内殿的南面是一排高高的书架,上面摞着的书和排排的奏章可以看出皇帝平日里的兢兢业业。再往里面,北面就是一张宽宽的龙床,沙色的帷幔层层叠叠,隐约能看见明黄色的被褥露出的一角,床前摆放了两双鞋,一双黄色的龙靴,一双折旧的白色绣着祥云的履。黄色的龙靴硬是比边上的履大了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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