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娃他爹不是你想甩就能甩+番外 作者:九粟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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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颜昊瑾只比乞颜昊仪年长了三岁,母妃刚刚过世时,十二岁的乞颜昊仪对即将发生的一切还有些懵懵懂懂,十五岁的乞颜昊瑾却已如同大人一般,承担起了族人的兴复重任。她为了给自己的幼弟铺路,毅然决然的嫁给了比自己年长二十多岁的苏日部族的大汗。苏日部族人人箭术超群,又一直不肯归降大梁,双方僵持不下,梁国王很是头疼。然而乞颜昊瑾嫁过去后,过了三年,苏日大汗竟然就点头来朝拜了,朝中众人无不称奇。
乞颜昊瑾与苏日大汗相濡以沫的过了七八年,大汗病故。按照草原人的旧俗,继任的大汗可娶先汗的王后为妃,苏日大汗的长子苏日绍布当时未立正妃,三月孝期满后,他就直接连夜猎了一只鹿跪着送到了乞颜昊瑾的面前,于是梁国的三公主又成了苏日部族新汗的王后。
苏日绍布比乞颜昊瑾大了四岁,两人婚后经过一段磨合期,也是锦瑟和鸣,羡煞旁人。一年后,乞颜昊瑾为苏日绍布生下一子,是时北部戎狄频频来扰,梁王又频频示好,再加上乞颜昊瑾这层关系,苏日绍布便带着全部族人彻底归降了大梁。苏日绍布被梁王封为亲王,所有苏日部族的族人,依旧为苏日绍布手下的亲兵。乞颜昊瑾与苏日绍布便住进了梁都的苏日亲王府。现如今,两人已有两子一女。苏日绍布常年镇守北疆,乞颜昊瑾便在府中照看三个幼子。白子岳离去的这些年中,也是乞颜昊瑾一直在照看着赤霄。
长姐如母,乞颜昊仪对自己的这位长姐自然是敬爱有加。甚至与梁王比起来,乞颜昊仪更惧怕自己的长姐。在梁王面前,乞颜昊仪还会有言辞激烈的时候,然而到了乞颜昊瑾的面前,乞颜昊仪一向就只有点头应承的份儿。
“可愿认错了?”三公主双手合十,低声问道,双目却依旧望着面前排排的灵位,不去看身旁的四弟。
“阿姐,你知我从未对萧婀郦动过心,我不认错……”乞颜昊仪将身子跪的笔直,颇有不卑不亢之意。
“谁问你这个了?”三公主挥手就轻扇了乞颜昊仪脑袋一下,“跪傻了?萧家的心思父王能不知?他气,也是气你不懂遮掩,不懂忍耐……我今日来,是想问问,对你现在的四皇妃可心怀愧疚……”
乞颜昊仪一愣,低头不语,片刻之后,才低声喃喃道:“阿姐……我,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待他……待他重,我自觉无颜面对子岳,但待他轻,我又于心不忍……”
“你休得再与我提子岳!若子岳知道他身故后,你不仅冷落赤霄,又是这样对待他的世侄,说不定早气活了……”
“阿姐,我……”乞颜昊仪哑巴了。
“这些年以为你长进了,没想到你却是越活越回去了……”三公主反手又扇了乞颜昊仪一下,问道,“当初大婚之时我是如何与你说的?你又是如何做的?亦泽再不如你的意,他也是梁国下了聘书明媒正娶过来的四皇子的正妃!你就这么想赶他走?”
乞颜昊仪不敢躲,过了一会儿,才抬手摸摸了被扇过的地方。
“还好最终人救回来了,若是他也跟子岳去了,你难道还要继续回皇陵?你让他去军营,就是算是为了保他,也应有些分寸!现在好了,亦泽为了救你,险些送命,还连累了你们那未出世的孩儿……如此这般,你可心安理得了?可觉得对得起子岳了?可觉得对得起你这梁国秦王的担子了?”
“为夫不似夫,为父不似父,为臣不似臣!这跪了两日,还说你不知错,我看真是白跪了!”三公主抬手又想扇人,但看了看乞颜昊仪的面色,终究是下不去手了。
乞颜昊仪被训斥的低头不语,面色发白,眼眶泛红。
三公主轻叹一声,又看着殿前排排的灵位说道,“阿姐知你心中苦……但是母妃已去多年,她不会怪你当日轻信旁人,你更无须日日自责……”
“当日父王母妃为你取名,曾说过,旭日中天者,为昊,四海臣服者,为仪……母妃对你寄予厚望,为你筹划的是家国天下,可不想你为情困自己一生……你且问问你自己,若是母妃还在,她会希望你如何?若是子岳还在,他又会希望你如何?你再问问你自己,如果亦泽真的去了,你能完全不念他,不想他?”
乞颜昊瑾字字肺腑,乞颜昊仪听着,只觉得胸口发闷,双眼发涩。
三公主接着说道,“你可知男子受孕有多不易?即使是了内丹之人,也需情动方能受孕……”
“什么?!”乞颜昊仪猛然抬头,有些不敢相信。
“阿姐也是近日来才得知的……你姐夫在外遇到一云游道人,两人说到前吴国名将白子岳,道人一时感慨,才透露道男子受孕需情深方可行,言语间颇有为子岳惋惜之意……”
乞颜昊仪紧握双拳,浑身已是止不住颤抖,掌心中竟然已被刺出了血。
“你当是个修仙之人就愿意像女子似的孕子?闹不好就送命的事情,你当他们是闹着玩的?子岳当年怎样待你,阿姐在一旁看的一清二楚。只可惜你当时听不进去旁人的话语,一意孤行。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亦泽,你那府中也终于有了点人气儿,却又被你折腾的人仰马翻……”
三公主说着,轻轻叹气摇头,“阿姐在你们大婚前留心了他大半月,只觉得这孩子聪颖过人,来梁国应是无二心,可是你依旧听不进去……你可知你儿子有多难伺候?他一旦哭起来,那是全府的人都哄不住,但是亦泽轻松几句话,竟就能将你儿子逗的笑了……你儿子都比你懂得识人,你怎就怎就……难道你一个人在皇陵待了那么久,心也如同硬石一般?”
乞颜昊仪紧咬着下唇,嘴角一抹血迹顺着脖颈流下,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三公主见状,也红了眼眶。
“……子岳与亦泽皆对你有情有义,昔*你辜负了子岳一番心意,今日何去何从,你自己抉择……阿姐言尽如此,说多了,也只是凭惹你厌烦……”
乞颜昊仪早已是泣不成声。
“情动受孕,情动受孕……阿姐,我从未想过子岳与亦泽能待我如此……我亦从未奢望过子岳与亦泽能待我如此……我不知,实在不知……”
“现在知晓了?”
“阿姐,我、我……”乞颜昊仪说着,捂着胸口轻咳了两声,竟然呕出了一团鲜红。
三公主一见,吓的不轻,赶忙扶着乞颜昊仪,“你怎是如此的倔!今日若不是我来,你难道就打算这样带伤一直跪下去?”
乞颜昊仪摇摇头,喘息道,“父王要我向萧婀郦认错,要我这几个月多陪她,安抚萧家……阿姐,可惜我已做不到,现在要我日日看着萧婀郦,我实在做不到……这个错,我不认……”
“当然不能认!”三公主扶着乞颜昊仪,一面为他顺气,一面暗暗想办法,最后低声道,“那就按你四皇妃说的办!赶紧装晕!他就外面的马车中等你,快……”
第46章 日中天者为昊三
夜半,一驾宽敞的马车停在了宗正院太庙的大门前,一停,就是两个多时辰。
过了子时,太庙的大门忽然大开,宫中的侍卫好一阵忙活,才将一昏迷不醒的人抬进了马车中。梁国的三公主一边啜泣,一边紧随其后。
皇家的马车车内宽敞,横躺三四个人都绰绰有余。白岳泽坐在马车中,正闭目养神,就见四个侍卫抬着乞颜昊仪上了马车,徐福海跟在后面扶着三公主,正在小声的劝着什么。
乞颜昊仪面色苍白,发髻凌乱,胸口的衣襟处还有暗红的一片,白岳泽看的胸口一紧。
虽然先前和三公主商量已好,一旦风头不对,就让乞颜昊仪装晕,但是现在看来,乞颜昊仪这副模样全然不像装出来的。白岳泽心中也有了疑惑,只得撩起马车的挡帘,向三公主投去询问的目光。
三公主眼角带泪,一面督促抬人的侍卫手脚轻些,一面不住的擦眼泪。
“……你们轻些,四皇子刚刚吐了血,可别再让你们给颠出个好歹来……”
真的昏倒了?白岳泽见三公主担忧的表情不像是装的,眉头皱锁的更紧了。
“今日若不是四皇妃来求我,我怎会大半夜的来这太庙?若不是我们来的及时,那个二愣子这么和父王死扛着,晚一步就是血气攻心,小命儿就没了……”三公主低头接着啜泣。
“……太医已看过,梁王也赐了不少灵药,四皇子身子强健,定会无恙,三公主且放宽心。若不是梁王还在气头上,定会留四皇子在宫中修养几天……”徐福海扶着三公主上马车,又好言好语劝道。
白岳泽坐在马车中,碍于旁人在场,不好去探乞颜昊仪的脉息。
好不容易宫中的侍卫忙活完了,徐福海又宽慰了三公主几句,三公主这才派人驾着马车离去了。
马车上,乞颜昊仪依旧双目紧闭。三公主小心为他擦拭了一番,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开始我们还筹划着让他装晕,现在倒是真的昏迷不醒了……弟媳,你说我就这么一个亲弟弟,要是他有个万一,我怎么对得起我们的母妃……”
白岳泽一惊,昏迷不醒?难道是前些日子在飞龙涧的旧伤恶化了?
白岳泽正想拉起乞颜昊仪的手腕给他把脉,三公主却顺势拉过白岳泽的手,伤心道,“弟媳,你说说,父王他怎么这么心狠,昊仪都伤成这样了,父王竟然还让他跪了两天……昊仪虽说是皇子,从小却流落异乡无人照顾,身边连个知冷暖的人都没有。几年前好不容易娶了子岳,过了几天开心日子,却没想到……”三公主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又接着说道,“弟媳呀,我这个弟弟,可怜啊……我们姐弟俩虽生在帝王家,却也是相依为命,一路走的艰辛无比……我身边好歹还有苏日能说说话,昊仪却、却……”
三公主本想在白岳泽面前为自己的二愣子弟弟博几分同情分,结果没想到三言两语将自己也绕进去了,一想到早逝的子岳,越说心中越悲切,最后竟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白岳泽吓了一跳,也顾不上再探乞颜昊仪的脉息,赶忙劝慰三公主。
白岳泽一向敬重梁国这位能文能武的草原女豪杰。早在白子岳还在世时,三公主与白子岳就一向交好。后来白岳泽重生,在与乞颜昊仪大婚之前,白岳泽又在三公主的府中住过一段日子,两人的关系也更为亲密。三公主对白岳泽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亲切,白岳泽也对三公主敬佩有加,两人几日相处下来,三公主已待白岳泽宛如亲弟一般。这次乞颜昊仪受罚,白岳泽思来想去,只能拜托三公主出面。但是白岳泽没想到三公主一见白岳泽来求,二话不说便备了最好的马车,又给白岳泽备了一身鹿皮衣袄,说什么也要拉着他一起来太庙。
三公主擦了擦眼角,说道,“昊仪现在成了这个样子,父王却也不让他在宫中休养,这父子两个真是……最后还是得辛苦你们了……阿姐虽有心,却终是不便日日守着他,到头来,还是只能拜托弟媳多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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