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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十万人，会踏遍‘黑暗森林’的每一个角落……”

　　“这些国家，在找什么？”陆森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国家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任由外国学生踏足国内土地，一定有什么原因才促使国家之间达成这种默契。故此陆森推测，‘黑暗森林’当中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必定是十分隐秘的，是但靠国家自己的力量难以勘察的。

　　倘若真由国家派科考队去森林探查，先不说资源要耗费多少。光是人力，就是很大的问题。一个科考队，派个十几二十人已经算不少，可光靠这十几二十人，就是让他们走断腿也不一定能全走个遍。但要是派成百上千人，每年都走上这么一遭，无论对哪个国家来说，都是极大的一笔开销。

　　所以让学生来进行野外实习真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

　　首先，野外实习是农科类学生课程学习中必不可少的一环；其次，而野外实习的费用，都由学校或者学生自行解决，国家不必多掏一分钱；最后，学生一旦发现什么不对劲儿，肯定会报告给导师，然后层层上传，国家最后还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开始时，是找人。”Lee不紧不慢地回答“后来呢，是找植物。”

　　“人？”陆森垂着眼重复道“什么人？你的意思是，有人生活在‘黑暗森林’？”

　　Lee意味深长地看了赵晴宝一眼，再次开口“你知道你家对赵家有恩，但你知道是什么恩情么？”

　　话题莫名其妙地又转到了陆家和赵家上，陆森敏感地察觉到一些事情，可还不确定，便只是摇了摇头。

　　“第一次‘黑暗时代’爆发的时候，一部分人靠隔离罩存活下来，一部分人死去。然而，还有一部分人他们没有依靠隔离罩也存活了下来。而国家最开始寻找的，就是这批人的后代。”Lee缓缓地，讲述起这个故事：

　　那是第一批体验‘黑暗时代’的研究员，也是第一批发现‘黑暗森林’的研究员。

　　地球二号登陆第八十年，两千位不同领域的专家组成的科考大型科考队诞生了，他们接受【临时世界议会】的命令，开始对地球二号进行更为细致地摸索。

　　两千人，每五十人分为一组，分成四十组。从临时基地出发，分头开始对地球二号的探索。

　　当时的光脑还没有被毁，科技还处于巅峰状态，因此大家的交通工具都是相当方便的太阳能飞艇。

　　而其中的一个五十人调查小组，在探寻到‘黑暗森林’的时候，恰好遇上‘黑暗时代’。

　　过强的紫外线使飞艇的太阳能接收板过载，飞艇迫降在‘黑暗森林’深处，他们立刻向总部发出求救信号并表明他们的情况。

　　总部先是召回了其它一千九百多在外考察人员，紧接着就开始了对大气层异样情况的细致研究以及危险评估。待得出极度危险的结论之后，人类就在领导阶层的带领之下，开始了新一轮的战斗：隔离罩的大规模制造、食物的囤积等等一系列的行动。

　　至于被困在‘黑暗森林’中的五十人，此刻又哪有人有时间去救援他们呢？

　　在隔离罩中的人终于熬过‘黑暗时代’十不存一之后，更是没人会想到早先被困在‘黑暗森林’中的五十人了，因为没人觉得他们能够活下来。

　　然而事实却是，‘黑暗森林’中的五十人中，足有六人存活下来，其中两人是女性四人是男性。他们不仅成功生存了下来，还在‘黑暗时代’的二十年中成功地生下了十几个孩子。

　　这六人并没有选择带着孩子寻回人类总部，而是决定在‘黑暗森林’驻扎，并且一代代地繁衍了下来。

　　直到七十多年前，国家科研队在对‘黑暗森林’的第二百零七次例行勘探当中发现了人类活动的痕迹。科研队震惊之余，立刻将这种情况上报。

　　国家也立即给予了重视，派出更为强大的科研团队进行调查。这次的查验进行了近两年的时间，终于得出了肯定的结论：‘黑暗森林’确实存在人类活动痕迹。

　　然而大家都知道，在‘黑暗时代’过后，‘黑暗森林’已经被完全封闭，除却例行勘探，根本不可能有人进入‘黑暗森林’。那么，这些新鲜的人类活动痕迹，究竟从何而来？

　　就这样，国家再次展开调查。‘黑暗时代’时期已然被时间掩埋的历史终是被重新翻找出来，那五十人残留下来的资料，也重回大众视野。

　　同历史一同被发掘出来的是一个极大的疑问：他们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极大的诱惑也伴随着这个疑问产生：既然他们可以在不依靠防护罩的情况下生存下来，是不是说明其他人类也可以？

　　于是乎，国家联合起周边强国，开始了对‘黑暗森林’的地毯式搜查。

　　“尽管当时他们躲藏的很好，但在几个国家的合力之下，最终还是被找到了。”Lee开口继续道“”

　　“然后呢？”陆森下意识地继续问道。

　　“由于近亲结合，以及百来年的消耗，当时找到的正常人只有七人，畸形儿和智力低下者却足有三十人之多。”Lee抿了抿嘴唇，蹙着眉开口“当时算上华国共有四个国家参与搜索，七个正常人，华国留了死人，其余三人分给其它国家。那些有疾病的人，则平均分派给了四个国家。而他们最先动手的就是那些畸形儿和智障，那些个正常人，则被各个国家圈养起来。”

　　现实，总是比你想象的更加残酷。

　　你总是以为，你经受不起更加悲哀的故事了，而当你真正地听见，或者切实地经历之后，你就会发现，似乎没什么是抗不过去的。

　　陆森如此热爱着他的国家，但国家的阴暗面还是让陆森觉得触目惊心。

　　残忍么？或许吧，如果陆森异位相处，他也不确定自己能否做出放那些人自由的决定。

　　多数人的利益永远站在少数人利益至上——这是永远都难以改变的社会信条。

　　陆森经历了这么多血腥和痛苦，却还是在听到这件事情过后瞬间发出一身的冷汗。

　　他也不知道是害怕或是怜悯，只是胸口憋闷，想发泄却又不知道从何发泄。

　　深吸一口气，陆森继续开口“这跟赵家和我家有什么关系……”答案呼之欲出，但陆森还是想听Lee亲口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赵家的赵老爷子，也就是阿宝和阿优的爷爷，就是那正常的七人之一。”没待Lee回答，桑未落就开口道“赵家人天生冷血，不是后天性格所致，而是他们的基因里就刻着这样的东西。改不掉，抹不掉，他们骨子里的善良和爱少的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　　越写越觉得，我的脑洞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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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基因来源

 

　　“所以你才会不接受这种人爱。”一直沉默的阿宝突然看向桑未落“可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哥愧疚，为什么总是透过我的脸去看我哥。”

　　桑未落和阿宝对视半晌，终于还是率先挪开了视线。

　　意料之中没有得到桑未落的回答，阿宝嘴角挑起个细小的弧度，转而同Lee交流起来“插入Z细胞的那段基因片段，是从我爷爷他们身上得到的。”是肯定的语气。

　　“没错。”Lee点了点头“这段基因片段确实是地球二号上的生物所特有的，但也是你爷爷他们身体里特有的。并且，你爷爷他们体内的这段基因片段，跟其它生物体内的基因片段有着微弱的差异。最终选中插入Z细胞的基因，就是你爷爷他们身体内的基因片段。”

　　“当时除却Z细胞实验还做了很多种不同类别的实验，人体实验、杂交实验……一些，大多数人难以接受的活体实验……不过这些实验最后，都以失败告终了。并且随着那些实验的失败，你爷爷的族人也都被处理掉了。”

　　“也就是说，除了我爷爷，没有其他人幸存。”

　　“没有……除了你爷爷，其他人都因为各种原因死亡了。而你爷爷，就是最初的基因片段的提供者。”Lee深吸一口气“最初实验室培养的是结构最简单的病毒，然后用这种病毒去感染人体，失败之后，又一步步进行其它细胞的实验。由于你爷爷提供的基因片段较短，可以进行克隆的，所以你爷爷对当时的实验，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了。”

　　“我爷爷就被陆家救了出来。”

　　“是陆老爷子的父亲，在同上级沟通之后，达成了另一项实验计划，变相地把你爷爷救出了实验室。”Lee继续道“陆老爷子的父亲从一开始就不支持这项实验研究，他认为这项实验太过残忍，不符合人道主义精神。”

　　“另一项实验？”陆森心里很清楚，国家不可能那么轻易放过阿宝的爷爷。但陆森还是万万没有想到，另一项实验结束的是另一项实验的开始。

　　“阿宝爷爷被放归社会，并不只是一轮实验的结束，也是新一轮实验的开始。观察对象也不再仅仅是阿宝的爷爷，还包括了他们陆家的所有人，也包括阿宝。”

　　“就好像我们是一群被圈养的绵羊，随时都可以挑出来宰杀。”阿宝隐约笑出一颗小小的酒窝“但却没想到，养羊人引火烧身，被自己圈养的另一群牲畜生吞活剥。”

　　Lee没再回答。

　　阿宝说的话，确实是实情，她没法反驳，也不想反驳。

　　车里的变得有些气氛压抑，只能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

　　最终，还是陆森打破了沉默“那，那些放养在‘黑暗森林’的芯片哺乳动物也应该不止是为了方便学生观察它们的吧？”

　　“是因为阿宝他们的祖先留下来的日记……”略做考虑，Lee更正到“或者说，是研究手记比较适合……”

　　原来，最初那被困在‘黑暗森林’的五十人虽然认为自己必死无疑，但在人类与生俱来的求生信念下，还是努力地寻找着存活的机会。

　　由于飞艇的太阳能电路板被破坏，他们难以通过飞艇内的循环装置获得新鲜空气，再加上食物的消耗，一切的一切无疑是雪上加霜。他们为了生存下去，最后，还是不得不离开暂时安全飞艇。

　　他们并没有一次性全部离开飞艇，而是每次都派出一部分人在飞艇附近寻找可以食用的动植物。同时，这些人还要以飞艇为中心，寻找可以隔离辐射的地方。

　　这种行动，他们坚持了三个左右月的时间，所有人都由于紫外线辐射而患上了各种皮肤疾病，与此同时身体上也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体质的下降，导致他们不可能再朝更远的方向探索。于是，他们选择挖掘地洞，试图自己制造一个避难场所出来。

　　他们花了几近一年的时间才成功挖掘出能供他们暂时栖身的地洞，可在挖掘期间，有十几人病死，只剩下三十几人幸存。

　　在接下来的十几年中，剩余的人大部分由于直接接触辐射不断生病，体质越来越差。而小部分人（也就是幸存的那两女四男）却在两年之后发现，他们似乎获得了同地球二号本土动植物一样的抵御辐射的能力。

　　为了解救同伴，活下来的人便开始着手研究这种能力的来源。

　　都说天才在左，疯子在右。科学家们无疑都是天才，于此同时他们也都是疯子。

　　除却对他们能力的追根寻底，这六人也开始致力于繁育后代。观察他们的后代是否能遗传到这种能力，从而确定他们的改变是否是可获得性变异。

　　可是待到‘黑暗时代’的二十年过去，剩余没有获得这种能力的队友们最终在这场灾祸中全部罹难，幸存下来的六人也只是确定了这种基因是从他们摄取的植物类食物中获得的，并没有成功找到其具体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