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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卖狗粮夫夫的发家日常+番外 作者:未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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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灵异神怪

  听了张公一席话,两人茅塞顿开,向张公道了谢,又坐了一会,直至快到午时,两人才提出告辞。
  张公笑眯了眼,爱不释手地摸着茶叶匣子,道:“那老头就不客气地收下这份大礼了。”
  路上,江宁与韩致远讨论着接下来的一步该怎么走,因为春旱,茶叶的市场肯定要比往年好,但是现在有两个大问题横亘在他们面前,第一,买进茶叶的渠道,从哪里来?第二,便是越州一霸曾记茶行了,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地从越州茶市分一杯羹,这是个大难题了。
  说到这个问题,韩致远便道:“典型的自己吃肉还不让别人喝汤,只手遮天,这曾记迟早要玩完。”
  江宁笑了,正要说什么,忽然凭空里一声霹雳,巨大的雷声轰隆隆从头顶炸开,春雷!
  今年的第一声春雷,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仿佛一直传到天边去,滚滚春雷伴随着闪电,在越州城上空炸开,城内行人顿时争相躲避,韩致远拉住江宁拔腿就往城北跑,还没走几步,大滴大滴的雨水便砸了下来,在干燥的路面上溅起缕缕灰尘。
  雨水太大,砸得人脑门生疼,眼冒金星,韩致远一边拉着江宁跑,一边伸手为他遮挡眼前的雨水,虽然效果微乎其微,但是江宁好歹能看清楚些许路面了。
  等到家时,两人身上的衣衫已经湿透了,被冷风一吹,直打哆嗦,幸好早晨临走的时候,在灶间温了一锅水,这时候正好派上用场。
  韩致远立刻自告奋勇地去打洗澡水了,他别有用心地把所有的温水全部倒进了浴桶里,江宁:“……”
  韩致远无辜状:“怎么了?”
  江宁脱衣服,淡定地道:“要不然你先烧水,我洗好了叫你。”
  韩致远顿时炸毛了,摆出了霸道总裁的风范,强势道:“不行,这么大的桶,我们一起洗吧!”
  这才是你的主要目的吧?江宁了然地看着他,韩致远的表情立刻转为委屈:“鸳鸯浴什么的……偶尔来一发也是可以的吧……”
  江宁瞅着他那样儿,登时啼笑皆非,韩致远见他笑了,这才放心大胆地扑过去,下面就是嘿嘿嘿的事情了,不可描述内容略过五千字。
  这场姗姗来迟的春雨断断续续,整整下了一日一夜,到了第二日早上,才渐渐停歇了,后院儿的槐树喝足了雨水,枝叶都伸展开来,叶子碧绿碧绿的,在清晨的阳光下泛着点点微光,清风吹过,露出其间藏着的串串花苞来。
  四月五月槐花香,江宁仰头看着那花苞,自言自语道:“再等几天就会开了。”
  韩致远正在从井里打水,听他这样说,便随口道:“开花?能吃吗?”
  江宁笑道:“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过了三天,槐花全部开了,簇拥着挂在枝头,花色洁白如雪,满院花香,风轻轻一送,树影便微微摇晃起来,花枝微颤,细碎的花朵落下,薄薄地铺了一地,还有几朵顺着窗,飘进屋子里来。
  江宁摘了不少槐花,打了井水洗干净之后,放到沸水里焯了一遍,捞出来挤干净水,最后倒进放了鸡蛋的碗里,搁了些盐,韩致远站在他身后,看他搅拌着,有点跃跃欲试:“我来。”
  江宁把碗给了他,叮嘱一声:“别洒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屋顶的瓦片又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看起来又下雨了,安静的夜色中,江宁忽然听到有一个压低的哭泣声从屋前传来。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疑惑地问韩致远:“你有没有听到哭声?”
  “哭声?”韩致远正玩得不亦乐乎,闻言便是一怔,侧耳仔细听了听,确实是有人在哭,声音哽哽咽咽的,间或抽泣一声,像是被什么捂住了一般,闷闷的,显得十分压抑,声音距离他们还不算太远。
  这下雨天的,还是大晚上,谁会跑到他们家门口哭?他与江宁对视一眼,这情况让他们不得不想起来当初那几个修葺房屋的匠人说过的话来,这房子,曾经闹过鬼的……
  韩致远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搁下碗,道:“我去看看吧。”
  江宁从灶间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嗯。”韩致远顺手拿起一根木柴,在手里掂了掂,打定主意,这要是谁看他们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想要给他们添点堵,他就顺便给他添回点彩头。
  两人出了屋子,外面下着细密的小雨,风有点冷,因着天气阴沉,显得夜色格外得黑,衬着那幽幽的哭泣声,愈发得瘆人了。
  江宁从门后找了一把伞,韩致远拎着一个小灯笼,两人便循着那哭泣声找了过去,开了院门,才发现那哭声竟然就在他们的右侧外墙下,墙下有一堆摞起来的破土砖,不知道放在那里多少年了,一直没有挪过窝,此时在夜色下显得黑黢黢的,那哭咽声便是从那土砖的阴影处传来的。
  两人都愣住了,卧槽难道是土砖成了精?
 
第33章
 
  “嗯?”那哭声像是发现了来人,立刻停了下来,一个瘦瘦的身影慢慢地自土砖垛的阴影中站了起来,江宁抬起灯笼一看,不由惊讶。
  躲在那里哭的人竟然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怀里抱着那个竹篓,篓子上面盖着斗笠,倒是他自己,浑身被雨水淋得通透,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十分狼狈,他抬手擦了一把脸,低着头,紧紧地抱着竹篓,声音微弱而局促地道:“对、对不住,我、我只是在这里躲个雨……我这就走……”
  闻言,江宁皱起眉头来,开口试探着道:“翁林?”
  “啊?”那少年抬起头来,果然是翁林,他看了看两人,表情一下就愣住了。
  过了一会,屋子里,翁林已经换上了韩致远的衣裳,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椅子上,江宁倒了一碗热茶,递给翁林,温和地笑道:“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或许是因为他的笑容十分无害,翁林倒是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他怔了一下,才有些笨手笨脚地接过茶碗,腼腆地开口道:“多、多谢。”
  “不必客气。”江宁笑了笑,又提醒道:“这几日倒春寒,天气冷得很,我看你年纪挺小,出门在外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当心着凉了。”
  翁林听了,却不知怎么,眼泪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最后仍旧没忍住,吧嗒吧嗒地掉下来了,江宁:“……”我刚刚没哪句话刺激到他吧?
  他顿时有点儿无措地看向韩致远,旁边的韩致远却突然道:“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躲在这里哭有什么用?”
  然而翁林听了这话,却哭得更厉害了,江宁与韩致远:“……”
  十几岁的少年哭声中带着隐忍的委屈,还有死死的压抑,仿佛一直以来支撑着他的那一份信念被摧垮了似的,他半垂着头,脊背微微颤抖着,手指紧紧地抠住粗瓷茶碗的边沿,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清澈的茶水中,溅起小小的波纹。
  江宁与韩致远静默不语,翁林压低的抽泣声在屋子里回荡,过了许久,他才停了下来,狼狈地擦了一把眼泪,强笑一声告罪:“实在是丢人……让二位见笑了……”
  江宁望着他通红的眼眶,尽量小心斟酌着开口道:“你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可与我们说一说,或许能帮你出出主意?”
  “多谢二位,”翁林抹了一把脸,犹豫了片刻,才低声道:“想来二位也知道,我家里是茶农,今年开春春旱,茶叶的收成不太好。”
  江宁微微颔首,别说茶叶了,经过这场春旱,今年估计什么植物的收成都不会好。
  翁林顿了顿,继续道:“茶叶数量远不如往年,虽说如此,质量却又好上许多,我们村子里其他几座茶山的茶叶也是这般情况,林林总总加起来,虽然不多,但是若价格卖得好一点,也足够我们熬过今年了。”
  江宁道:“这样说来,既然不是茶叶的问题,就是价钱的问题了?”
  “就是价钱!”翁林抬起头来,眼圈泛红,语气急促:“就算是按照往年新茶价钱,这一批新茶再不济也有十一二文钱一升,可是眼下……”
  他说着,语气中带着一点压抑的哽咽:“可是眼下收茶的是曾记茶行,他们买茶最是爱压价,又爱耍手段,跟他们做生意简直要被剐下一层肉来,我们村里往年的茶虽然也是卖给他们的,好歹情况还不算太差,但是今年新来了一位收茶的管事,看过我们的茶叶之后,说是因为春旱导致茶叶卖相差,质量也不好,便想要以陈茶的价格买了,还到处宣扬我们这的茶根本就不是新茶,说我们春溪坡人都是骗子……”
  少年一双眼睛通红,哑着嗓子道:“我们不是骗子……陈茶的价格……一升陈茶不过才四五文钱而已,跟新茶的价格相比何止千差万别?可是曾家如吸血蚂蟥一般,三天两头派人过来骚扰不休,想要强买……我今日来到越州,便是想看看市集有没有人愿意买茶,可是……可是不想竟被那位管事看到了,直接将我撵出来了……”
  任是以往表现的再如何老成,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罢了,他面色无措,压抑地哭道:“春旱才过,家里眼看着就要揭不开锅了,茶叶又没卖出去,一家六口人等着吃饭,我……我还有何颜面回到家中……”
  江宁与韩致远相继无言,最后江宁咳了咳,尽量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温声道:“你这个篓子里面,便是你们的新茶了?”
  翁林抹了一把眼泪,点头:“是的,都是今年的新茶。”
  他说着,又将竹篓打开,从里面摸索片刻,拿出一个江宁眼熟的油纸包来,小心翼翼地打开,道:“你们看,这都是我们村里最好的茶叶,与那日给你们的新茶一模一样,都是上好的明前毛尖,往年的茶都没有这么好。”
  江宁伸手取了一点茶叶,看了看,道:“你上回的茶叶就很好,这样,不如这些茶叶都卖给我罢?”
  翁林霎时愣住了,神色诧异:“都、都卖给你?”
  江宁笑着点头:“实话与你说,我最近正好对茶叶有些兴趣,你们村里现在,大致有多少茶叶?”
  翁林想了想,犹疑着算道:“村子里有三百多亩茶山,若是按往年一亩茶树产一百二十升茶叶来算,今年逢春旱,茶叶只有去年一半那么多,大致有……”
  他掰了掰手指,数了半天,最后还是江宁接口道:“大概有一百八十石上下的茶叶。”作为一个现代人,乘法口诀简直就像开了挂一样的存在啊!
  翁林摸着头,有点局促道:“我算不太清楚,约莫是这么多了,今年年成虽然不好,但是想来一百八十石左右应该是有的。”
  他顿了顿,略微不安地道:“你们真的要买茶叶?”
  韩致远接口道:“是有此想法。”
  翁林犹疑了片刻,认真道:“一百八十石茶叶不是小数目了,我也不能做主,不如我先回去与乡亲们商量商量。”
  江宁笑道:“这个自然,不过我这里有一样事情要你做到。”
  “请说。”
  江宁道:“在事情未成之前,我希望曾记茶行不会得知到这个消息。”
  翁林一怔,瞬间便明了他的意思,立刻道:“这是自然,请放心,我会与乡亲们说的。”
  “我姓江,单字一个宁,这是我兄长,姓韩,名致远,”江宁笑了一下,道:“你且放心,成与不成,我都会去找你的。”
  翁林听了,果然放下心来,三人又商量片刻,以五日为限,翁林回去与乡亲们商议此事,若是能成,便过来报个信。
  事情眼看着有了解决的途径,翁林如释重负,面上露出了笑容,向两人郑重道谢之后,便告辞了,他离去的步伐十分轻快,走着走着还蹦跳了起来,背影也终于有了少年人的蓬勃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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