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有疯[快穿] 作者:青骨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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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下这张图像中,破军的前胸被人用金色颜料绘制了一只虎形腾纹——那是帝国皇室的图徽。按照法律,只有皇室成员才被允许使用。
绘着图徽的破军令众人惊掉了下巴。
郁泽想发作,但今天失态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三番两次摔物砸人的姿态太过于难看,他只能忍。他满星系里搜查郁泽,却没想到他竟然搞到了“破军”!怪不得反叛军的行兵阵法如此眼熟,那可不正是郁泽在军校时期研究大量古籍,所模拟演练出来的阵型吗!
轻敌!他竟然轻敌了!
郁泽肯定早就料到了,说不定这场反叛起义就是他怂恿指挥的!什么图蒙、什么北冕军、什么营救图斯,不过是他用来掩人耳目的幌子!但是来不及了,军队已经陷入了苦战,连抽身撤退的余地都没有。
郁青压住心头的烦躁,他自问对这个皇弟还是很了解的,在这之前,他们一直关系融洽相处和睦,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考自己若是郁泽,下一步会怎么做。
直接一鼓作气打到帝星来?不,那太耗兵力了,郁泽并不是一个鲁莽的武夫。划地自拥,重登为皇?不会,他若决心行动,定是要完完全全地拿回原本的一切,而不是偏安一地就会满足。
……
郁青思索片刻,猛然抬头——是图斯!
反叛军一开始就已经表明目的了不是吗,他们要营救图斯。郁泽早就把自己的目标赤裸裸地告诉他了,只不过他一直觉得这是反叛军招摇起义的可笑口号,并没放在心上。
“来人!”
话音刚落,大门被人撞开,一个看守兵扑倒进来,一头栽向地面。他身上伤痕累累,右腿膝骨下方一个鲜血淋漓的伤口,在他冲进来的路上拖出了一条血红的痕迹。
看守兵气短道:“陛下!图、图……”
郁青有了最坏的预感:“说清楚!”
“图斯上将越狱了!”
郁青脑袋一矒,身形踉跄两下,被身旁的罗格扶住才没有狼狈的摔倒在地上。这一切都在郁泽的计划里,他就像个瓮中之鳖,是瓦罐里的蛐蛐儿,一直被这位皇弟逗弄、戏耍。他以为自己将郁泽摸的足够清楚,却不知对方更加看透了他的本质,并将他玩弄在鼓掌之中。
罗格担忧道:“陛下?”
郁青忽然笑了一下。
一直就是这样吧,他郁青一直就是郁泽的陪衬,不管是出身、学识、相貌,郁泽永远高高在上,永远不会给他持平的机会,哪怕他挣再多军功,拉拢再多军臣,哪怕他不择手段抢来了皇位——这个差距依然没有消去,甚至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郁泽总有办法,就算把他摔进了土里,把他关进杜里的实验室,他都能逃出去,再气势汹汹地杀回来。
他仍是王。
郁青推开罗格的扶持,站直了身子,脊背似一条抻直的线。
“备战。”
“陛下?”罗格一愣:“可是图斯……”
“我说备战!集合a级军团所有机甲和军舰,给你们一天时间填充能源和弹药。关闭所有帝星出入港,掐断一切通讯信号,搜捕到图斯立即当场击毙!更换军用密码频道,密切监视可疑波频……罗格。”
“到!”
郁青一顿,“让杜里随军出征,带上他那堆乱七八糟的器械和药剂。”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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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远在战场,郁泽抽身而退,驾驶机甲回到军舰中。
他从破军驾驶舱中跳下来,边往军舰指挥舱中走,电子门打开时他还在通过夹在衣领上的迷你通讯器与另一头对话。郁泽抬眼看了看运筹帷幄的谢珩,眼梢似乎微微笑了一下,同时低声对着通讯器道:“告诉戴维,可以行动了。”
第64章 非永久标记15
这本就是场以少对多的内战,星域外还有其他帝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就等着华夏帝国唯二的两位皇子针锋相对、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郁泽自然不会给这些人机会。
五大军团都是帝国一点点带起来的保家卫国之材,一兵一卒都是值得珍惜的资源,指挥将领们也对此反复研究过许多天,制定的战术都是经过推演的,要以最小的牺牲,来换取最大的胜利。
几场战役下来,郁泽的深思果敢和出其不意的阵型打法让北冕军赢得心服口服,他迅速稳立了军心,获得了起义军的信任和拥戴,老图将军也放下了疑虑,全心全意地辅佐郁泽。
在这场战役里,封齐和穆尔就成了举足轻重的角色。
禄存的侦察与反侦察机动能力使他能够在千军万马之中快速锁定目标,就如同一个智能准星,将攻击目标的坐标精确地传输给指挥室,穆尔的机智和灵活让他在战场上像一只捉摸不定的蝙蝠,幽灵般游走在敌军中间,悄无声息地斩杀敌人。而文曲的掩护功能则给了北冕军极大的便利,在超效防护屏障完全展开时,它最大的输出功率能够保护军舰抵御至少五次的光子炮轰击。
一批纹有北冕军旗的机甲军团突然出现在前线,将帝国军队摧打得措手不及,这支军队仍然那么的英勇无畏,并没有因为曾经经历过伤痛而气势萎靡、畏首畏尾。相比之下,装备优良却苦战不脱的帝军才更像是被四处驱赶的老鼠。
心慌的帝军方面称这群早该化为星尘的军队为——北冕幽灵。
这是七星机甲首次将枪口对准了自己人,但郁泽保证,这也将会是最后一次,因为此刻他清楚得很,没有被这到手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他知道自己的目标并不是要杀尽帝军,而是逼迫郁青现身。
估算从那次故意露面到现在,照郁青的脾气,他应该已经登上a级军团的中央舰了。以a级军团的一贯速度,要不了两天他们就能与其迎面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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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泽脱掉战斗服,在军舰的休息室里简单冲了个澡,新长的发梢被汗水黏腻在脖颈上,难受的很。这架军舰是开战后从投降的帝军手里缴获的,比起他们之前驾驶的那台老古董要先进好几倍,郁泽实在是太怀念这些自动化的玩意了。
他从镜子里看了眼颈后,发现那时被谢珩不小心咬过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有浅浅的痕迹消不去,他用手指挠了挠,觉得有些刺痒。
“也许是头发刺弄的吧。”郁泽心想着,还是把发梢裁短一些。
刚拿起剪刀,背后浴室的智能门“嘀”的一声响,他猛一回头,看到谢珩一边解着腰带上的金属扣,一边闷头往里走。
郁泽:“……”
谢珩听见剪刀咔嚓咔嚓的示威,才抬头,撞上郁泽一丝不挂地站在镜子前,沉默片刻,扬起手上的腕型身份识别卡,毫无愧疚道:“哦抱歉,我并不知道你在里面,你大概是忘了锁门?”
他裤子都脱了一半,郁泽这时只尴尬的想撞墙,因为确实是自己沉浸在思考中,忘了给智能门设置禁制,它在外面的确显示的是“无人”状态。
“现在知道有人了,少将,你可以出去了。”郁泽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谢珩乱瞄了几眼,笑说:“你发现没有,我们总能如此‘坦诚相见’,你也不必害羞,毕竟咱俩身上的每一块地方都不是秘密了。你如果不介意,我用一下淋浴,贪狼的自动控温系统出了点小毛病,里头太热了。”
他自说自话地从郁泽身边走过,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郁泽的忍耐限度再一次被刷新,他抓起剪刀就要向自己的发梢出手。
“你要剪掉它?”谢珩看了一眼,伸手撩起一撮湿漉漉的发尾,它们还可怜兮兮地滴着水,“战争结束之后,你重登帝位,怎能没有象征皇室高雅的长发?”
郁泽对着镜子看自己的短发,不禁对此冷笑:“没有头发我便不是王了不成?”
“你当然是,陛下。你不仅是帝国的皇,更是我的皇。”谢珩暧昧地说道,带着微凉湿气的身体贴向郁泽的后背,亲吻他颀长的颈线,“郁泽,我太想将你变成我的王,我一个人的……”
这段日子,在共享系统的提示下,谢珩已经记起来了,前数千百年的患难时光,那一个个陌生的世界,那一次次格式化刷新的感情。谢珩单是想想,就觉得之前的自己真的是个混蛋,面对失去记忆的自己,如果不是靳雨青的坚守,他们俩也许早就被世界意识吞没,变成一堆毫无意识的垃圾数据了。
这回靳雨青虽然被世界阴了一把,忘记了过去,但“郁泽”的潜意识里对他还是有感觉的,不然不可能激活琉璃珠上的共享程序。
谢珩伸手给他披上温暖干燥的浴袍,用毛巾慢慢擦拭着他的头发,也许是以往在浴室狭路相逢做多了出格的事情,这次郁泽只是紧张了一瞬,就慢慢放松了下来。
“这样就好,陛下。”谢珩感受到青年的顺从,紧绷的肌肉在他面前软下来,这对谢珩来说就是全身心的信任。他隔着一层毛巾揉着郁泽的发顶:“你是王,有整个星域要守护,我知道……这样就挺好的。”
他的声音里有些隐秘的落寞,郁泽皱了皱眉:“谢珩……”
“让我抱一会充充电,”谢珩将他揽进怀里,“你守护星域,那么我来守护你,过会儿我再出去帮你击落百八十个小崽子!”
他就那么从背后抱过来,潮湿的温度隔着一层柔软衣物也能感受得到,郁泽不自觉地吞咽一声,恍惚觉得心底深处的浪潮不断地拍打着、翻卷着,让他渐生悸动。
谢珩“充完电”当真放开了手,水声的哗哗掩盖住了脚步声,他伸手去关水流时,被郁泽一个转身堵在了墙角。
“郁泽?”谢珩吃惊。
郁泽低了低头,表情在雾气中显得有些模糊:“我不太懂,谢珩。封齐告诉我,alpha会因为心仪一个omega身上信息素的味道而对他陷入爱河,因为那种味道对他们来说是独一无二的。我从来不觉得谁的信息素味道令我心动,哪怕是发情期的omega信息素,那也只是不可抗拒的条件反射。”
“所以,你对我的那种感觉我一直不是很明白。我并不是omega,没有发情期,也没有会令你感到愉悦的味道,就算你想要跟我上床,也不会比上一个omega更舒服。谢珩,你到底想要我什么?”
谢珩丝毫不觉得自己赤身裸体对上他浴袍整齐有什么不恰当的地方,相反的,他很高兴郁泽能够说出这些话来,这代表着郁泽还是在意他,在意到不吐不快。
他失笑一阵,道:“一个人想跟你在一起,就只是为了你的信息素、为了跟你上床吗?陛下,你难免将我想的太龌龊了。如果真有一这样的人,嘴里说着甜言蜜语,却迫不及待的拉你上床,我建议,你最好直接给他一枪。”
“哦,那你是为了什么?”郁泽垂下视线,看到对方的“小少将”已经有了出征的势头,再配合着谢珩信誓旦旦说的话……也不知道少将的脸疼不疼。
谢珩轻揽住他的肩膀,畅想道:“当然是喜欢你,为了爱你,为了每个清晨都能够同你在一张床上醒来。”
“……”郁泽切齿笑了笑,张开手里剪刀从男人胯下闪过,咔嚓几撮毛掉在了地上,“小少将”受到了惊吓迅速萎顿下,缩回壳里再不敢露头了,哼道,“说白了你还是想睡我。”
谢珩还在痛惜自己被剪秃噜了的毛,深觉郁泽思想太污,难道睡在同一张床上就得干点什么?
郁泽把剪刀往洗手台上一丢,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整理着自己的衬衫衣领,精神爽朗地斜乜了谢珩一眼。他将军帽扣在头顶,银色光子枪在指间一绕,抵着谢珩的胸口:“那就试试吧谢珩,如果是你,也许会让我明白这种不依赖发情期和信息素的感情。当然,根据你的建议,我保留给你来上一枪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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