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据说有人在追我? 作者:扶子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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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此时,王府下人匆匆赶来,看到小王爷,愁苦地喊道:“哎呦,我的小主子,您这身子尚还虚弱,可千万别自己一个人乱跑啊,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奴才可怎么担待的起啊!”
继而那人又看到了无,立刻双手合十道:“了无大师,王爷这段时间便要在贵寺休养了,还望了无大师多加照看。”
了无回礼:“自当为秦施主日夜诵经祈福。”
“什么秦施主秦施主的,子长你为何不叫我名字?”小王爷蹙眉道。
“不敢。”
“你还有何不敢。”小王爷使出了胡搅蛮缠的本事,“我命令你,唤我斯和。”
了无神色不变:“不敢。”
小王爷气极,咬的苍白下唇亦乏起微红:“这不敢那不敢,莫非你是想直呼本王名讳秦易不成?”
王府下人生怕小王爷气坏了身子,连忙对着了无道:“我家主子与大师一见如故,自然希望称呼亲近些。”
“斯和施主,”了无疏离又不卑不亢道,“贫僧引施主去休养居住的院落一看可好?”
灵华寺很是幽静,适合静养,了无为小王爷选的这处院落更是清幽宁静,坐落在寺院一脚,与方丈的院落不过数步之遥。
小王爷见状,勾唇轻笑。
————
是夜,小王爷吃过了斋,潜人寻来自己的古琴,围着披风坐于窗前,一拨琴弦便弹奏起来。
小王爷,便是秦易。
自从到了这最后一个世界,他总算明白了什么是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对他来说,一定是——上辈子熊孩子狠狠地把他压在床上而他大喊“禽兽不要”,这辈子换成了他靠近一下熊孩子就会阿弥陀佛“施主不要”。
秦小王爷在心底轻叹,江湖险恶,人心难测。
穿成谁不好,为什么一定要是出家人,还是这么正经的出家人,秦易觉得自己压力,有点大。
他的这具身子确实有些弱,弹琴弹久了亦有些吃不消。
憔然单薄的秦小王爷望向方丈院落所在之处,他们举头是同一轮弯月。
他抬手,这最后一首,弹得便是《凤求凰》。
而方丈院落中,听得琴声、圣洁自持的僧人状似平静淡漠,不求风月,不经思量,不染风霜。他一手合十置于胸前,另一手一下一下缓缓敲着木鱼,发出清脆响声。青灯半掩,古佛威严,他神态从容,口中喃喃所念却是《静心咒》。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
诵经之声响彻寂寥方寸之间,竟然与不远处《凤求凰》的铮铮琴声交相呼应,意外相合。
忽而,院中池水溅起一阵涟漪,水珠在月色折射下晶莹透亮,落下时打湿了池中渐渐破败的枯朽荷叶,惊起一院平静,原来是赤色锦鲤鱼跃水面。
“了无,你的心,乱了。”
————
半月后,上京下了一场大雪。
这场雪下的猝不及防,一夜之间满世银装,如此盛景,真如诗人所言,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清晨钟声响起,小王爷起床洗漱,冻得浑身发颤,下人在屋里多填了两盆炭火,他这才好受了些。
“这天寒地冻的,主子还要去听僧人晨起诵经吗?”
“自然去的。”
下人见阻拦不住,便拿出厚实的皮毛大氅将秦王爷裹了个严严实实,又拿来狐毛袖套,暖手的手炉,这才打着伞,跟着小王爷出门。
寺庙中僧人多有锻炼,除了年纪尚小的沙弥,身体大多强健,不惧这雪天,主殿的僧人大多只加了件棉袄里衬,坐在那蒲团上等候。
了无大师坐于最前方,眉眼半掩,转动佛珠,便响起悠悠梵唱,秦小王爷闭眼,感受这一刻的宁静与惬意,世间万物轮回生灭一一走过,病痛与虚弱仿佛皆尽消失。
往日诵经吟唱结束后,众人便会离去,各司其职,然而今日天气变化莫测,忽然之间竟是狂风大作,风雪呼啸,寸步难行,天地间景色看不真切。
王府下人见状急声道:“这可如何是好?!院中炭火不足,方才遣人下山去拿,要是这几日都是如此天气,山下的人一时半刻的上不来,主子的身子可怎么受得了!”
了无闻言,抬眼看向轻掩双目,仿若事不关己的秦王爷,不觉转动手中佛珠,缓缓道:“我房中尚有炭火,施主拿去即可。”
秦小王爷闻此睁眼,眼中灼灼:“本王用了,子长怎么休息?”
“阿弥陀佛,贫僧身体尚可。”
“不必多言。”小王爷打断他的话语,上挑的眼角似有春意,语气斩钉截铁道,“本王要住到你房中。”
☆、第95章 嗔痴
夜晚的时候,小王爷的身子实在受不住了,通体的寒意和刺骨的疼痛令他躺倒在床上裹着被褥辗转反侧。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让他遇到潮湿阴雨天和过于阴寒的天气,双腿骨头里都觉着刻骨的疼。
王府下人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边急声喊着“主子您稍等,奴才再多加一盆炭火盆”,一边有条不紊地安排下人烧火。
秦小王爷的母妃柳妃是为了救圣上而中了毒,圣上安然无恙,她却是活不了多久了,那时她尚且怀着小王爷,拼死拼活生下了小王爷,女人终于熬不住去了,早产再加上她体内残留的毒遗留到小王爷体内,太医把脉诊断后皆摇头道:“怕是活不到及冠之年。”
圣上感念柳妃以身救驾,又体恤王爷幼时失母,便从小用奇珍药材将养他的身子。小王爷懂事后,竟是异常聪慧,小小年纪胆识过人,越长大越是才华毕现,惊艳绝伦,更得圣上喜欢。想到他的身子,喜欢的同时,圣上不免痛惜叹惋,转而对小王爷越发的好了,十六便封了王。
这一次,小王爷要求去灵华寺休养,圣上一挥手便准了,还送去不少天材地宝,让他好好照料身子。
以往冬日里,小王爷的室内堪比暖炉,其内有熏香,烟气袅袅,热的人直冒汗,令人昏昏欲睡。今年情况大有不同,尽管有所准备,这场雪来的还是太突然。
了无大师虽是个僧人,平日里却苦修不少,身子骨很是强健,因此备用的碳火并不算多,与小王爷那里剩下的加起来,约摸仅能挨个几日。
听闻仙人似的秦施主畏寒,寺中僧人又凑了凑,送来几盆碳,秦易几次推拒不得,不由得想出家人果真是慈悲为怀。
屋里暖和起来以后,众人便出去了。
秦小王爷早些时候已经洗过了热水澡,就怕夜间更加寒冷,再冻出个好歹来。
他此时钻在厚实的被窝中,将身子全都裹了起来,独独露出眼角上挑湿漉漉的杏眼以及光洁的额头,额上还挂着刚刚难受时留下的汗珠。
了无双眸平淡看向他,他便眨了眨圆润双目,慢慢从被窝里探出两手指尖,将厚重被褥往下拉了拉,露出自己苍白面容和无血色的嘴唇,可怜兮兮地道:“冻死本王了,子长,还不上来帮本王暖床。”
小王爷形容憔悴,异常乖巧柔顺,只眼角轻挑,让他病容染上了几分生气,活泼动人,令人心软疼惜。
了无合目:“阿弥陀佛。”
“别阿弥陀佛了,本王恩准,还不来快来侍寝?佛也不能让我现在不惧这严寒。”
“佛渡世人。”
秦小王爷笑:“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你说佛渡世人,怎的你却不愿渡我。”
“潜心佛法,诵经听禅,世间万般一如云烟,自有真佛相渡。”
“如何渡,可能让我长命百岁,康健安泰?”
了无漠然不语。
小王爷虚白一张精致绝美的面庞,粲然一笑:“我是不信佛的,但我信你。”
“子长,你可愿渡我。”
夜风呼啸凛冽,窗外尽是树木枝干折断的清脆声响,断断续续下了一天的大雪还是没有停歇,屋内却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半晌,小王爷于寂寥之中一字一句道:“子长,我心悦你。”
了无大师不动如山,轻碾手中佛珠,眉目间皆是不染世俗,飘然世外的淡然:“阿弥陀佛,施主,爱恨嗔痴不过虚妄。”
“罢了罢了,”秦易打断他,“与其和本王讲述佛法高深,不如快些就寝,本王可是病者。”
了无闻言,又念道“阿弥陀佛”,这才脱衣沐浴,穿着里衣上了床榻。
深夜,小王爷摸索进了无被褥之中,趁着了无未反应过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身不撒手。
了无醒来,佛心微乱,欲将他从身上推下,却听到他如梦呓般喃喃自语道“冷,好冷”。
了无借着一点烛光低头看他,见他神情越发虚弱,嘴唇色泽淡到近乎透明,紧贴着自己的身体冰凉异常,竟不似活人,霎时间思绪千回百转,待到回过神来,已然将身形单薄的小王爷紧紧环入怀中,一只手还不停轻抚他的后背,反应过来他心下一跳,道一声“罪过”便放开了手臂。
怀中人分明是冰凉的身子,却令两人接触之处灼热异常。
而秦小王爷被了无强健炙热的体魄环绕,不自觉勾起了唇,片刻后沉沉睡去。
看模样精致的骄傲少年钻进自己被窝中,病弱面容似乎有所好转,了无心中到底不忍他捱这寒冷,便由着他抱着自己,默念了一夜的《清心咒》,无法入睡,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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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方丈圆寂前,曾与了无彻夜参禅,伴青灯,屋檐下铃声清脆,通明老者鬓须斑白,道:“了无,你不宜习佛法,然则却是最适合掌管寺院之人。”
“何如。”
“你眼中,不见慈悲。”
“弟子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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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风雪停,满目裹银。
大约是与心上人同寝,小王爷面色总算不再那么憔然,甚至有了点了几许红晕,依旧惹人怜惜。
今日讲完佛法后,了无安排寺内僧人清扫积雪。
小沙弥们都兴冲冲地冲到了雪堆里,一脚踏进雪中,快过了膝盖,小沙弥更加高兴,不多时便打起了雪仗;大和尚则铲着雪,时而放声大笑,了无一声不吭在一旁扫着雪。小王爷披着大氅围着护手,带着皮毛帽子,怀中还抱着一个手炉,雍容华贵,气质绝然,澄圆的双目湿润明亮,他缓步走过来,轻笑看着院中场景。
有僧人发现他,忙道:“屋外阴寒的很,秦施主体弱还是在屋中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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