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剑苍穹(凤于九天之十九) 作者:风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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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享受不已,敲门声有节奏的响起.
被派去试药的空流回来了.
只看空流的脸色,就知道那出自摇曳夫人纤纤十指的媚药,药性非同小可.
空流佩服到了极点,未禀报就先来了一番感叹,"怪不得天下各国都对摇曳夫人的药畏如蛇蝎.此药效果之刚猛,药性之强烈,属下简直闻所未闻."
贺狄最关注的绝不是摇曳夫人的能耐,打断空流的话,道,"详细说药性."
"是,王子."空流换回肃容,立即把观察到的一切仔细禀上,"这个药的用法是外用,药效非常可怕,而且不限使用部位,全身都可使用."
"全身?"
"对,药丸是粉末揉制,只要把药丸在肌肤上轻轻擦上一点,让些微粉末渗入肌肤,不到片刻,受药的肌肤就会泛红,敏感到极点."
贺狄听到这里,嗤笑一声,"还以为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原来不过如此,和我们单林的春药也差不了多少."
"大有不同."空流正色道,"单林的春药涂抹之后,虽然也能令人觉得空虚瘙庠,但仍有一些性格要强的人可以忍受,其药性绝不能和此药相比.属下所说的敏感,是一种极为可怕的敏感,沾药之后的肌肤,若不得到妥善处置,那种庠到骨头里的痛苦足以把人活活折磨到发疯."
他说得活灵活现,贺狄都惊奇地"咦"一声,追问,"这么说,只要被用了这个药的人,不管脾气多硬,都一定会忍不住求饶,要男人上他了?"
子岩就在贺狄怀里,连掩住耳朵的权利都没有,听到如此药性,连连倒抽凉气,脊背越发一阵阵发寒.
没想到,空流却道,"王子如果这么想,就太低估摇曳夫人的制药手段了."
这下,连贺狄都有些愕然了.
以药逼迫诱哄,最后占了身体.
天下的春药,来来去去不就是这么个唯一发展的方向,还有别的不成?
空流解释道,"这药最令人不敢小看的地方,是它能很可怕的控制肌肤的强烈感觉."他对这个药看起来感触极深,再一次用了"可怕"这个词,侃侃道,"被渗入药的肌肤,如果什么都不碰,就会庠到骨里,让人备受煎熬,但如果受到摩擦,哪怕是轻轻力道的触碰,又会仿佛万刃刺心一样的剧痛,这只是仅指身体普通部份而言.若是涂在那敏感的里面,更不得了,王子力气又大,只怕腰杆一挺,这男人就活活疼死了.所以,渗药后的肌肤,唯一能不痛苦的方法,就只有朝上面吹气,轻轻的吹气,不间断的吹上半个时辰."这匪夷所思的药性,把贺狄这狐狸都弄愣了.
半天,王子殿下才喃喃出一句粗话,悻悻道,"这到底算什么鬼药?不碰也惨,碰了也惨,还要吹气,只有摇曳那毒女人才能想出这种玩死人的东西!"又表扬空流一句,"观察得不错,连庠得入骨头都看出来了,想必被你抓来试药的那两个叫得很惨吧?"
"那两个一点事也没有,已经被属下重新丢回街上去了."
空流说着,伸出两根指头.
两根红得离谱的指头.
空流苦笑,"属下不够小心,不知道摇曳夫人的药如此厉害,取药的时候直接捏了一颗药丸.结果沾了药粉,顿时渗入指尖肌肤,庠痛难当,比被戳了几十剑还令人痛苦,要不是身边有兄弟们拦着,属下差点就给折腾到拔剑自刎了,后来误打误撞试着往上面吹气,才缓了过来,大家吹了半个时辰,总算散了药性."
空流心有余悸,还给贺狄一个非常诚恳的建议,"王子取药的时候千万小心,不要亲自用手去碰,用药的时候更需谨慎,药性实在太烈,就算要用,也不必用上整颗,捏着药丸在肌肤上蹭两下,就包管够任何人受不了."
他实在不想把这可怕之极的药留在自己身上,一说完,立即双手奉上药瓶,顺便向贺狄怀里的子岩送上海盗难得的同情一眸.
贺狄接过药瓶,随手放在地毯上,把空流遗走.
* MADE BY TOMORROW *
他知道子岩一直在听空流绘声绘色说那媚药的可怕,故意摸着子岩棱角分明的脸庞问,"专使大人,空流说这个药会让最硬气的人都哭着求饶,你信不信?"
子岩凛然.
这话如果是从前听见,子岩一定不屑一顾.
可今天自己亲自尝过摇曳毒药的苦头,知道摇曳的毒名可不是随手捡来的,今天中毒时的那种痛苦,足以让自己恨不得一头撞死以求解脱,只要这媚药等级和今天的毒药等级相同,那等待着他的,显然就是另一个连他都害怕的炼狱了.
子岩冷冷咬着下唇,眸中却已忍不住有了惧意.
贺狄看在眼里,指尖逗着子岩紧张上下的喉结,邪笑着诱道,"不如快点求饶,免得受那种折磨,摇曳那女人的药真不是好玩的.好吧,本王子其实向来敬佩好汉,也不刁难你,就简单一句,嗯,贺狄殿下,求你饶了我吧.专使大人只要肯说这一句,我这三天内绝不对你使用此药."
子岩本来身体状况就糟透了,此刻呼吸急促,胸口闷得发疼,听见贺狄的威胁,他微微睁开眼睛,视线下移,恰好透过贺狄的腋下瞅见地毯上那瓶恶毒的媚药.
如此折磨人的东西,与其说是媚药,不如说是刑药.
"想好了没有?"头顶上,传来贺狄的冷笑.
子岩看那色泽莹润的瓶身一眼,便觉得心寒一分,按空流的说法,只是不小心拿手指捏了一下药丸,都凄惨到了极点,如果被贺狄肆意用在自己身上,真不知会痛苦到何种程度.
子岩和容虎等人不同,他从小就是穷苦百姓出身,参军后得到大王赏识,练剑办事,处处谨慎刻苦,自问打熬出一身铮铮铁骨,只求回报大王,天下任何苦楚都难不倒他.
不料遇上贺狄这个魔王,不到一月,把他整得心惊胆战,好几次直想寻死.
这贺狄也不知是什么畜生变的,偏偏和自己过不去,彼此不过一剑之仇,竟如此不肯放过.自到了这小院,那家伙就疯了一样,时时刻刻,不择手段地折磨他,就为了逼他低声下气求饶.
看这情势,如果自己今日不肯妥协,热心会被他用药狂整上几天,就算生不如死地熬了过去,恐怕隔不了几天,又会有更残忍的法子想出来......
子岩越往后想,越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连续的囚禁蹂躏下,身体垮下,再强韧的毅力也会出现溃口.子岩暗暗叹了一声,心灰意冷,心道,求饶算了,这贺狄不但心狠手辣,还是个十足的疯子,和疯子计较什么?
他有气无力地想着,缓缓看向贺狄.视线一动,贺狄若有所觉,立即把脸迎了上来,低头笑道,"专使大人总算想能了."
一瞧那张邪气的俊脸,子岩脸色就情不自禁一变.
这卑鄙无耻下流的混蛋,在他身上不知做了多少龌龊事,自己一心追随大王,清心寡欲正正经经,却被他当娼妓似的折磨玩弄!一想起这些,子岩心底的愤怒往上狂涌,按都按不住.
快出口的一句求饶,就这样生生卡在喉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贺狄今天耐性已经不同寻常的好了,等了半天,心烦道,"不过就是一句话,还磨蹭什么?"
子岩仰头瞪着贺狄,唇色早就失了血色,两片薄唇不断颤抖,颤了片刻,子岩呼吸蓦然急促起来,打开双唇,艰难又声音低微地道,"日后,定要你死在我手上."
说这几个字已耗光了他的力气,声音几乎难以耳闻,咬字却异常清楚,虚弱而斩钉截铁.
贺狄大出意料,满脸得意顿时凝固住了,瞬间又反应过来,发狠般的猛眯起眼睛,绝对的狠辣冷酷,狰狞道,"说得好!不须日后,本王子今日就死在你身上!"
顺手拿过药瓶,一口咬着拔开瓶塞,就去倒摇曳夫人送的药丸.
他飞扬跋扈一生,从没遇上子岩这种角色,居然三番四次不把他的大发慈悲当成一回事,还故意挑衅找死!
就算是心肝宝贝,也要修理得他懂得认主才行.
愤怒之下,贺狄早把空流的嘱咐忘个精光,徒手就把一颗药丸攥在掌心,要把药粉抹遍这该死的男人所有敏感之处,让他哭着求饶.
不料那药丸确实如空流所说的那么可怕,药丸一碰掌心,顿时庠得连贺狄都皱眉咒骂.他本要已经一手扯下子岩的裤头,打算把粉末按在那最要命的地方一顿乱揉,此刻却下意识地硬生生停下动作.
贺狄的呼吸,异乎寻常的变得粗重起来.躺在面前的子岩双目紧闭,一脸毅然临刑的安静.
贺狄狠狠瞪着他,铮狞的表情渐渐变化,竟变成了惊疑不定,心底乱纷纷地想着,药性这样猛烈,最强壮的男人都禁受不住,用在他这半死不活的身体上面,一定能逼他痛哭求饶.
他若害怕求饶,从此以后就不敢离开我.
对,一定要他认输!
贺狄一个念头才定,转念一想,眼角又是一跳.
可是,如果他还是不求饶呢?以他这脾气,万一宁愿痛死也不肯低头呢?
难道就真的放任不管,看着他被药性折磨死吗?
我等了这么多日夜,费了这么多心思,才让他到了怀里,天下从没有任何东西能让我等这么久,想这么深,可我为什么却要弄死他?
贺狄越想,脑子越是乱得发疼,仿佛谁把一束荆棘揉成团塞到了里面,只听见脑子里回响轰鸣.
为什么弄死他?为什么弄死他?
那声音一声响过一声,雷一样炸得贺狄头昏眼花.他瞪着等他动手的子岩,那掌心无论如何也抹不下去.
他看看子岩,又看看自己掌心的药丸,揪心的痛庠深入骨髓之中,和这些纷杂的念头竟是同等的令人痛苦,片刻之后,又骤然浑身巨震.
这才惊恐无比的发现,自己,竟是平生第一次的下不了手......
空流送回药瓶后,忠心耿耿地等候在廊下,估量着屋里的形势.
不用说,那倔强的男人一定正被折腾得要死要活,如果王子已经用了药丸,估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听见那家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了.
正想着,房门忽然被人拉开了,空流本能地一跃而起,抬头一看,愕然道,"王子?"
贺狄脸色难看得吓人,阴森森之外,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怅然不安,冷着脸走到石阶上坐下,目光忽然扫过空流处,一勾指头,唤空流过来.
空流赶紧上前,就着贺狄坐在石阶上的高度,凑近了半跪下问,"王子,有什么要属下去办?"
贺狄冷冷打量空流一眼,眼神忽逸出一丝诡异.
他朝空流伸出手,露出通红的掌心,最后,只吐出了一个字,"吹!"
空流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地盯着那红红的掌心,不用说,那八成是药丸弄的.
只是这药丸本该用在那个名为子岩的男人身上,怎么现在使用对象变成了王子殿下自己?
不过现在问这个问题,一定是找死,面对杀人从不眨眼,性格阴晴不定,现在看起来正处于爆发边缘的王子,空流识趣地一个字都不问.
当务之急,当然是,帮王子殿下解除药丸的困惑.
努力吹气!
* MADE BY TOMORROW *
第三章
虽然容恬离开了去抓苏家小子打屁股,如胶似漆的情人不得不再度暂时分离,但凤鸣最近都没怎么郁闷地患相思病.
并非和容恬感情变淡,实在是忙过了头.
好消息和坏消息比赛似的接踵而来,弄得萧家少主一个头比两个大,还没有把不知道该定性为天才还是白痴的筑玄摆平,昭北被离国偷袭的恶耗又让他们炸开了窝.
以凤鸣的软心肠和善良本性,第一件要立即变成了关心可怜的盟友长柳公主.
但长柳是庆离的妻子,庆离又是凤鸣的敌人,凤鸣绝不可能亲自上门表示慰问,唯一的选择就是写一封秘信交给贺狄,请贺狄神不知鬼不觉的转呈长柳公主.
他哪里知道,贺狄现在根本就没空理会这些"闲事",同一时刻,单林王子殿下其实正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摆平他派去的专使,也就是倒霉的子岩.
其中过程,甚至可以用惊心动魄,波澜壮阔来形容.
当然,这个惊心动魄和波澜壮阔,和凤鸣等人想像中的那种情意绵绵的惊心动魄波澜壮阔,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把安慰信送出后,凤鸣一边等待着贺狄的消息,接下来几天又一头栽入了各种累死人的工作中.
"谢天谢地,至少福气门那本帝紫染技秘笈已经抄写完了."
"呵,听鸣王这个感动的口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鸣王自己辛辛苦苦,一笔笔抄的呢."
匆匆游览抄本的凤鸣别过头,笑着看秋星从门外进来,"感动一下也不行吗?唉,我就知道这方面不如容恬,怎么你们见到他都乖得象只兔子,在我面前就都变了另一个样子?咦?"他看了看秋星身后,奇怪地问,"秋蓝呢?她没和你一道?不是一起赶制棉甲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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