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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炮灰到主角[快穿] 作者:楼不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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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快穿 豪门世家 阴差阳错

  阳光被浅黄色的窗帘挡在了外面,屋子里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岑非搓了搓自己刚才露在外面的手腕,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站在窗边的贺知泽,有些不太好意地对他说:“屋里光线太暗的话,贺先生你工作会不方便吧。”
  “没关系,等会儿把灯打开就好了。”贺知泽走到饮水机前边倒了一杯温水送到岑非是手边,又走到门口将灯打开,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顺便招了招手,让岑非也坐下。
  等岑非坐好后,便听见贺知泽问自己,“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岑非垂着头,犹豫了一下,回答贺知泽道:“贺先生与我之前救过的一个男人长得有些像。”
  贺知泽怔了一下,问岑非:“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个很好看、很有魅力的男人,符合我对未来另一半的所有要求。不过……他也是个白眼狼,忘恩负义,我救了他,他却害死了我。”岑非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好像并没有把那个人的背叛给放在心上。
  贺知泽觉得自己听了岑非的这个评价后心里应该松一口气的,但是奇怪的是他听完岑非的话后好像被一双冰冷的手掐住了脖子,他的呼吸在一瞬间变得困难起来,心脏仿佛是发条坏了的玩具,随时要从胸腔中蹦出来。
  过了许久,贺知泽将岑非刚才说过的话又重新品了一遍,他瞪着眼睛问岑非:“你是同姓恋?”
  “是的,贺先生不能接受吗?”岑非咬着下嘴唇,有些担忧地望向贺知泽,“如果贺先生觉得不能接受的话,我……我可以马上离开。”
  说着,岑非的眼睛中也蒙上了一层水雾,看起来像只可怜的小动物,贺知泽的心立刻就揪了起来,他轻声安慰着岑非,对他说:“没有,你不用担心,安心留在这里吧。”
  岑非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停地向贺知泽鞠躬道谢,“谢谢贺先生,谢谢贺先生。”
  “你先去找林部长办入职手续吧。”贺知泽靠在沙发上对岑非说道。
  岑非从贺知泽的办公室里一出去,脸上的表情刷的一下就全变了,如果按十分作满分计分的话,岑非必须得给自己刚才的表演打上一个九点九分,贺知泽真的是一点没变,都是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竟然还是喜欢这种傻白甜。
  岑非按下了去十一楼的电梯,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贺知泽也果然如他所料更喜欢他现在的这具身体,也许是他的这副长相更符合贺知泽的审美。
  他的态度让岑非看到了复仇的希望,而这一回为了保险起见,他不会再向之前那样将自己的目的直接暴露在贺知泽的面前,他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可以与贺知泽耗,他总会还他一场永生难忘的噩梦。
  公司里的员工们发现最近他们的贺先生心情似乎很好,开会的时候脸上虽然同往常一样没有半点的笑容,但是他们的报告出了错误,贺先生也没有像从前一样把他们一顿臭骂。
  而且,每次岑秘书一出现在贺先生身边的时候,贺先生身上的煞气会自动消失,脸上会挂出笑容来,铁汉柔情这四个字他们现在算是彻底见识到了。
  公司里面的员工们都在猜测岑非什么时候会转正,成为贺太太。
  而之前那个叫岑非的女人已经被员工们彻底pass掉了,在他们看来,那恐怕就是这个岑非的替身,现在正主来了,替身自然也不必再出现了。
  员工们之前也看不出他们的贺先生还挺深情的,现在见着了贺知泽的这一面,觉得还挺稀奇。
  说实话,岑非的工作能力很一般,原本该是秘书做的工作现在只能由贺知泽自己来解决,如果现在当他秘书的人不是岑非,怕是早就被他赶出公司了。
  但现实偏偏就是岑非,所以贺知泽一面觉得自己犯了邪,被下了降头,一面兢兢业业地完成手中的工作,常常要加班到八九点。
  这天下午的时候,岑非趴在茶几上挠着头冥思苦想,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解题的方法,他抬起头向正在工作的贺知泽叫道:“贺先生,我这个不太会算,你能帮我讲一下吗?”
  贺知泽听见岑非叫他,连个犹豫都没有直接放下手里的文件向着岑非走了过去,待他看到岑非问自己的问题的时候,竟不知道该露出一副什么表情来。
  岑非面前的是一道初中三年级的数学题,他想不明白岑非怎么会在公司里拿着这种题来问他,他压下心中的好奇把岑非手里的铅笔抽了过来,在一边的白纸上同岑非讲解道:“这题很容易的,你把未知数代入这个已知函数,然后能计算得出另外一个函数,根据这个函数把图像画出来……”
  说着,贺知泽拿着铅笔的手突然间停了下来,他的眼睛前被蒙了一层薄薄的白雾,眼前的茶几变成了木色的书桌,水晶烟灰缸变成了蓝色小台灯,身后浅黄色的窗帘变成了粉色……
  冰冷的灯光化作金色阳光,洒在他们二人身上。
  他竟恍惚觉得眼前的这一幕似曾相识,好像在很久以前,他也帮过一个人,解答过这道数学题。
 
第106章 僵尸乐园
  岑非抬头看着贺知泽像是入了魇一般盯着自己面前的白纸发呆, 脸上露出的满意的微笑来, 事实证明那些管理者们也没有把贺知泽的记忆封印得那么纹丝不透, 他还有很多可以CAO作的地方。
  岑非给了贺知泽一段时间让他来好好感受一下自己看到的一切,他的眼角染上了一抹诡异的色彩,笑了一声,低着头把泛紫的指尖在沙发上蹭了蹭, 看它们恢复了之前的粉白色才停了手。
  他闲着无事抽出一张白纸给折成一只青蛙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在青蛙的后背上摁了几下, 看着他蹦到了贺知泽的眼前,手指在青蛙的背上轻轻一点, 青蛙就在一团蓝紫色的火焰中化作了虚无。
  等到墙上挂的钟表上的秒针又走过两圈后,岑非抬手推了推贺知泽的胳膊,轻声叫道:“贺先生?”
  而贺知泽此时正沉浸在一段他未知的记忆中不可自拔,这段记忆里明明只有他一个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却仍是让他觉得美好的不似真实。
  见贺知泽没有理会自己, 岑非手中又使了些力气推了他一下, 叫道:“贺先生?”
  贺知泽这才从眼前的幻象中脱身出来,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手里的铅笔, 一时间也没有想明白刚才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岑非在一旁做出担忧的样子, 把水杯放到贺知泽的手边,贴心地问他:“你刚才怎么了?”
  贺知泽摇摇头, 放下手中的铅笔直起身, 对岑非说:“没事, 刚才的题听懂了吗?”
  岑非点了点头,仰着头看他,“嗯,谢谢贺先生。”
  贺知泽嗯了一声,转身就要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岑非却又叫住了他,他问贺知泽:“贺先生你会折青蛙吗?”
  贺知泽不明白岑非怎么会突然向自己问这么个问题,他答道:“不会。”
  岑非呲着两排白白的牙齿嘿嘿笑了起来,他对贺知泽说:“那有时间我教你吧。”
  贺知泽点头,应了岑非,“好啊。”
  见贺知泽回到办公桌前开始专心工作了,岑非也拿起茶几上的铅笔在白纸上又写写画画了好一会儿,他原本在学校里的时候成绩就不算太好,这么多年又过去了,他早把那点东西统统都还给老师了。
  他现在要做的是把那一桩桩、一件件的往事全部在贺知泽的眼前重现,他不求贺知泽会深深爱上自己,只要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的姓趣就足够了。
  他每画几笔就要抬起头偷看一眼正在认真工作贺知泽,然后回忆自己与贺知泽间都发生过什么,又要怎么设计才能贺知泽跟着自己把这些事再走一遍。
  而事实上贺知泽并没有岑非看起来的那么投入,每次岑非偷看他的时候他都会有些感觉的,就像有人拿着毛茸茸的小爪子在自己的心脏上来回挠着,不轻不重,既不让他觉得难受,又不至于忽视这种感觉。
  这个岑非到底是谁呢?贺知泽不信鬼神,不信轮回,眼前的这个人却常常让他觉得他们的缘分是从前世就注定好的,他们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
  可是他现有的记忆中并没有岑非这个人,他如果见过岑非,一定会将他牢牢记住,刻在心上,永不忘怀。
  而如果岑非此时能够听到贺知泽的心声,必然要把他好好嘲笑一番的。
  岑非时而投过了的目光使贺知泽完全不能专心工作,过了一会儿终于放弃了手中的文件,从办公桌前站起身一声不吭地走到外面。
  岑非有些奇怪,不知道贺知泽这是怎么了,但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继续在白纸上完善着自己的计划。
  过了一会儿,贺知泽手里端着果盘推门走了进来,他将果盘放到岑非手边,看着还趴在茶几上奋笔疾书的岑非,将他做得题仔细看了一眼,发现他还是在解方程题,贺知泽有些好奇地问岑非:“你今年多大了?”
  贺知泽觉得自己毕生的宽容都用在了岑非的身上,他招来的这个新秘书不工作也就算了,还要在工作的时间做这种初三的数学题,更过分的是还是当着他的面,贺知泽恍恍惚惚地觉着不是给自己找了个秘书,而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儿子。
  岑非抬起头望了贺知泽一眼,对他笑了一下又马上低下头继续做题,嘴里嘟囔着回道:“十四啊。”
  岑非笑起来的时候右边的脸上会露出一个浅浅的小酒窝,而眼睛里则会闪烁着动人的光芒,只看一眼就会让人心生愉悦。
  贺知泽将岑非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想知道他这句十四是怎么好意思从嘴里说出来的。
  最后想了想,认为自己还是该对自己的大儿子宽容一些,他说是几岁就是几岁吧,贺知泽拍了拍岑非的脑袋,对他说:“算了,有不会的题再问我吧。”
  “好的,谢谢贺先生。”
  中午的时候岑非看贺知泽一直在工作,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便自作主张地去食堂给他打了一份饭菜,又去饮水机旁给他接了一杯热水,把热水放到贺知泽手边的时候,岑非突然间好像被言情剧女主附体,好好的一杯水硬是让他给打翻在了办公桌上,他急忙从旁边抽了几张纸将桌上的水擦干,一边向贺知泽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
  贺知泽的反应也很迅速,他将手里的文件放到一边站起身抓着岑非的手问他:“手有没有被烫着?”
  “没有。”岑非将两手从他的手掌里迅速抽了出去,背到了身后,似乎有什么秘密不能被他发现。
  贺知泽的脸色沉了下来,紧紧盯着岑非,岑非偏偏还挺横的,梗着脖子、鼓着两腮望着贺知泽,贺知泽被他这副样子差点逗笑了,但还是忍着笑,严声对他说:“手伸出来我看看。”
  岑非初中的时候就是老师家中口中的熊孩子人设,怼天怼地怼空气,只有后来认识了贺知泽他的脾气才收敛了些。
  岑非抿着唇把两只手伸了出来,贺知泽见他手上确实没有烫伤这才放下了心,叮嘱他说:“下回小心点。”
  “知道了。”
  岑非低着头看着脚下,眼睛的余光不知怎么的就撇上了贺知泽的上衣口袋,他指了指那里露出的一角黄色,问贺知泽,“贺先生,那是什么?”
  贺知泽顺着岑非的视线看了过去,岑非不说他还没有注意,这件衣服前几天就拿去送洗了,没想到拿回来后这张符纸竟然还在,他把符纸往口袋里怼了怼,对岑非摇摇头,“没什么,一张废纸罢了。”
  岑非笑笑没有再问。
  中午贺知泽吃完饭后,岑非将他桌上的餐盘收拾好,然后和贺知泽一起坐在沙发上,岑非问贺知泽,“贺先生能跟我讲讲故事吗?”
  “……”贺知泽还没有结婚就已经体会到了养儿子的乐趣与烦恼了,他按了按自己的额头,也没有拒绝岑非,只问他:“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行,做题太无聊了。”
  “你啊。”贺知泽轻轻叹气,但你要是仔细看他,就会发现他其实现在还挺乐在其中的,他对岑非说:“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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