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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凌手一抖，把鱼头剁掉了。

　　林晨帮他把鱼头扔进油锅里，剁椒鱼头是一道名菜。

　　林晨刚吃完晚饭，好巧不巧就接到朱栗电话，电话里朱栗语气很微弱，断断续续，还没听清说的重要信息就挂断了。

　　林晨赶忙抓起外套，不由分说的要出门。封凌拦住他，“干嘛去？”

　　“朱栗出事了，我去看看。”

　　“啧夜半幽会小情人？朱栗还挺会来事儿，三两下就把你唬住了。”封凌没有挪动半分，面无表情。

　　“别耽误事，跟你说不清。”林晨很急切，刚才电话里的微弱气息，结合前天看见的朱栗社会青年室友，他脑中不可抑制的往黑暗里想了。

　　封凌拉住他，“别去了，不会是什么大事。”

　　“你放—开—”林晨厌恶的拨开他的手，“在我眼里朋友的事都是大事！”

　　封凌眼中闪烁，“那，我跟你一起去。”

　　“随便你。”林晨打了个车，匆忙往朱栗小区里赶。

　　后来打朱栗电话是无人接听状态，仍然不知道朱栗住在几层，只知道在这栋范围内。林晨通过询问物业和保安，打听最近租房的住户，最终确定了朱栗住在11层1105。

　　站在1105门前，封凌把林晨推在身后，呈保护的姿态，“里面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先进。”

　　封凌试探的敲门，询问朱栗有没有在家。

　　门内立刻传来一声应答，“谁啊？”

　　林晨听出来了，是那个室友，忍不住要说话，封凌手心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别出声，“我是朱栗剧组的同事小封，找他有事当面说，方便进去吗？”

　　“他现在生病不能工作，跟剧组请过假你不知道吗？改天再来吧。”

　　“是要紧事，不能拖。”

　　“什么事都不行。走吧！”那个室友不耐烦道。

　　过了会儿，封凌松开林晨，“看来他应该没什么事，生病了房间里有人陪着他。”

　　“不是的，就因为那个室友我才不放心！有他在绝对没好事！不行我得进去…”林晨又向前冲了一步。

　　封凌把他拖拽回来，按住肩膀，“你怎么会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这么不冷静？朱栗到底是谁？你们两个…你说他是你的菜，他算哪根葱突然就把你迷的七荤八素。……我知道了，你不想要我了，我很烦吧，你已经厌烦我总是干涉你，嫌弃我对你不够好……可是几个小时前你还说养我一辈子，说我想要什么都能满足…”说到最后，他眼里尽是委屈和绝望。

　　“……”林晨其实很佩服封凌的煽情和狡辩能力，好端端的平常事儿让他一说就变味，对方眼里黑白分明的委屈他看得很明白，“好了好了，我是说着玩的，你这么好，说实话，没有我说不要你的份，只有你什么时候腻了想离开的自由。当然，我有时候易情绪化，一时口不择言，你别太认真…”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封凌平和心态，继续问，“朱栗怎么回事？”

　　林晨只好把那天晚上遇见朱栗室友的见闻跟封凌说了一遍，心想着解释清楚后，也能和封凌站在统一战线同仇敌忾的diss那个无礼室友。

　　敌军当前，以大局为重，一致对外，万不可窝里斗。

　　但封凌听完后奇怪的看了他半天，委屈道，“你们买了情侣鞋？”

　　“哪有？！只是同款的！我也给你买好不好！还有这他妈不是重点！”林晨极力反驳一声高过一声，真怕封凌再找出什么切入点。反正他现在是土大款（伪）代言人，张口就会个买买买，迟早要被封凌这个小妖精掏空。

　　封凌被逗笑了，不得不再次捂住他的嘴，安抚炸毛的他，“嘘，小点声，我知道了，不用这么强调…金主只能对我真情实感。”

　　“那是，一个就够了。”林晨拿开他的手，心里竟有种被安抚的愉悦感，随后清清嗓子，“再想想别的对策。今天必须打开这扇门。”

　　封凌微笑，瞬间转身把他抵在墙上，蛊惑着说，“你闭上眼睛，我就能开开门。”

　　“不开玩笑？”林晨半信半疑，怀疑对方在犯罪边缘试探。

　　“嗯。”封凌说的很自信，直接单手遮住他眼睛，“不许睁开啊，这是个神奇的魔术，违反约定会失效的。”

　　林晨心里发笑，魔术是糊弄人的把戏，根本派不上什么真正用场，且不说……正在质疑中，门锁咔哒一声脆响。

　　开了。

　　林晨心里一阵惊喜，睁开眼睛，要冲进去。

　　封凌感受到对方睫毛扫过手心的异样触感，心里一动，张开双臂拦住他，“先别…”

　　林晨的鼻梁骨被撞疼了，封凌的胸肌跟石头一样硬，实打实撞上去真的吃不消。封凌身形稳如泰山的腾出手来安慰他，“年纪轻轻的…你看看又被我帅哭了吧…”

　　欺负人，是被你疼哭的。

　　林晨擦擦碰撞和疼痛刺激的生理姓泪水，很快恢复常态，推推对方，“不进门干什么？站这儿愣着望风？”

　　“等下，我闻到房间里不好的气息，古怪的味道…”封凌解释说。

　　不说还没注意，现在林晨也闻到了。是…莫名羞耻的味道，千千万万个子孙消亡的腐败味道？

　　“人渣…”林晨握紧拳头，没有多想，不顾封凌反对飞快冲了进去，循着味道来源进了卧室，与床上和床下两个人四目相对，齿缝间挤出几个字，“我CAO/你妈。”

　　

 

第28章 过去

　　卧室里的人脸上表情纷呈各异，朱栗是看到希望曙光的热切渴盼，而那位室友是一瞬间的惊讶，转眼就化为狠戾阴鸷。

　　林晨看见的画面并没有想象中污浊，朱栗躺在床上的样子看起来很虚弱，脸色发白，盖着一层薄被，而另一个人在床边坐着，端着热水喂他，看起来倒真是在照顾。林晨稍微缓和几秒，依然紧紧捏着拳头质问，“他生的什么病？！”

　　那位室友盯着他，“你怎么进来的？出去！”

　　林晨快克制不住了，咬牙切齿的问，“朱栗，你说！”

　　朱栗动动嘴唇，没说话。

　　那位室友站起来，挡住林晨看向朱栗的视线，不屑的捏捏手腕，居高临下俯视他，“我没正经工作，天不怕地不怕，也从来不知道体面俩字怎么写。今天你想找事，我乐意奉陪，惹恼我了，也别怪我见血下手太重。打伤你我就进局子关两天而已。”

　　林晨身高180，在190的这人面前明显气势差了半头，被对方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他没有选择硬碰硬，而是向左跨了一步对床上的人伸出手，“朱栗，起来，生病了我们去医院，别在家里拖着。”

　　朱栗却出乎意料的立刻摇头，面露难色，惊恐抗拒的神情。林晨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走上前要掀开他的被子。在一旁的室友却突然上前一步，快的看不清动作，电光火石之间单手扭住林晨的肩狎骨，转了个圈，将他双手反转背身后，呈擒拿状，手劲儿出奇的大。表情看起来异常轻松，鼻子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朱栗喊破沙哑的嗓子，“楚崖，住手！放开他！”

　　封凌赶到卧室门口，刚好看到林晨被高个子制服的全过程。在这个时空，能有这种速度和力道的人，恐怕百里挑一。

　　封凌沉着冷静一步步走过去，声音幽幽的像来自外太空，“我说，你的脏手弄疼他了。”

　　林晨被桎梏着，不能回头，只能听见封凌的声音，急切道，“你先把朱栗送去医院。”

　　叫楚崖的人回过头，手上力道更重，“少阴阳怪气，朱栗是我的人，谁他妈来多管闲事都是找死。”

　　“我不关心谁是谁的人，你只要知道，我这个人不太有耐姓，跟傻子交流真伤感情。“封凌怕和对方正面交手会误伤林晨，于是快速闪到床边单手提起朱栗，朱栗的薄被滑落，几近赤果，身上到处是暧昧红痕，在背部尤为明显，双手被捆绑。

　　朱栗努力想合拢双腿，想用什么东西遮挡这羞耻的一幕。但封凌固定住他动弹不得，封凌眼神只停留在对方身上一秒便离开，看向窗外缓缓说道，“这是情趣还是强/女干？朱栗先生，你是自愿的吗？”

　　朱栗嚅动嘴唇…胆怯的看看楚崖，摇了摇头。

　　“不是自愿的对不对？”封凌再确认一遍，“你最好开口发声。”

　　“……”朱栗身体隐隐发抖，楚崖恶狠狠的看向两人，眼神落在朱栗身上点燃暴怒情绪，朱栗打了个哆嗦，改口道，“我是自愿的！”

　　林晨不可置信的看着朱栗，觉得他一定是被照片或录像一类的威胁了，于是耐心劝慰，“别怕，勇敢点，说出实话，如果你是被强迫的，他的所作所为就是犯罪，一定要报警，那时候他对你的威胁和恐吓都是无效的……”

　　楚崖表情更阴冷，手上施力，把林晨的胳膊扭到更夸张的程度，林晨疼的厉害，却不服软，“你他妈是魔鬼吗？强/女干都干得出……嘶啊…呵呵，来啊把我胳膊扭断你也……”

　　朱栗身体颤得更厉害，他害怕楚崖进警局，也害怕林晨因为自己受伤。声音染上了哭腔，“住手，别，别再动林哥，……我是自愿的，楚崖和我是恋人关系…林哥你们不用再管我……楚崖，你快放手…”

　　楚崖的手松动了下，把林晨狠狠推到一边，林晨险些脱力跌倒在地，封凌及时扶住林晨，悄悄对他说了一句话。

　　朱栗瑟瑟发抖抬起头，“我…林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林晨叹口气，扶住酸痛的胳膊，“对不起我什么？你执迷不悟是对不起你自己。”

　　朱栗仿佛当头一棒，把头埋进被子里，低声啜泣。楚崖走近床边，动作温柔声音强硬，“不许哭。”随后用薄被把对方护起来，语气恶狠狠对着林晨两人，“还不赶紧滚！”

　　封凌牵起嘴角冰冷的笑笑，“我们的帐还没算清楚呢。你弄伤了我的宝贝，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

　　于是，封凌和楚崖从卧室打到客厅，林晨冷漠的旁观。到最后楚崖处于下风了，体力衰竭，封凌顺势把他踩在地下，“晨晨快来，报仇的机会到了。”

　　林晨走上前，面无表情的踩上十几脚，避开致命要害部，却也次次下狠劲，疼自然是很疼的，看楚崖的反应就知道。

　　林晨打完后心里却没有得到舒缓，一想到楚崖玷污了朱栗，还成功用心理威胁术躲避法律制裁。他就想把对方的命根子废掉。然而理智下，他还是没有那样做，万一朱栗是真喜欢楚崖，他会是历史罪人。

　　楚崖在客厅里倒着起不来，眼睁睁看着林晨和封凌把朱栗带走了。

　　他们把朱栗送到医院，到医院直奔内科，内科医生抬了抬厚重眼镜片，“你们送错科室了呀，专病专治，去肛肠科吧。”

　　“哦…”林晨和封凌扶着朱栗到肛肠科。送进去十几分钟，女主治医生走出来，重重咳嗽一声，“谁是他家人？”

　　“我，我们…”林晨看看封凌，这种时候冒充家人是很有必要的，否则真的家人如果在场没准儿气晕过去。

　　“这么说吧，谁是他男朋友？”女医生斜睨着两人，语气很不好。

　　“我…”林晨自告奋勇站出来。没想到接下来接受了医生狂风暴雨般十几分钟的批评洗礼，上海话夹杂着普通话，听得他云里雾里。翻译大概为“他还是个孩子哟，你这个男朋友怎么当的呀！能不能谨慎爱护小菊花，第一次这么乱来要不得呀！不用润滑剂算了，润滑剂你懂伐？！还持久！你是要把人往天堂日哦…哎呀真是啧啧啧没法说了！你们赶紧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