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他变坏了[重生]+番外 作者:安萧苏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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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饶没说什么,看了一下车上的温度仪,默默的把暖风给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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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的动作甚至比起上一世来说还要迅速,从前因为自己的不配合,所以事情办的十分缓慢,但是这一次,顾思安简直是跟在了张律师后面,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听话的不得了。
顾思念因为腿不方便的缘故,所以只有偶尔几个需要他本人到场的地方才会动一动之外,其余时间都在外面的大厅等着。
闵饶没跟着,靠在墙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连低头注视着墙边摆放着的绿萝的时候,都是十分专心的。
一阵沉默之后,顾思念突然笑了笑说,“我总觉得小安今天怪怪的。”
闵饶的视线打了一个圈儿,最后落在了顾思念的身上,配合的说了一句,“怎么?”
顾思念在轮椅里面放松了一点身体,想了想说,“我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小安好像突然长大了不少,懂事了不少。”
闵饶挑眉,正想说什么,却发现顾思安又是一阵风风火火的从走廊那头狂奔过来,手里还举了个在楼下商店买的冰淇淋,献宝一样的给他哥撕开,脸上都是红的,一边拆一边说,“哥,哥我在楼下看见卖小聪明的了,你吃吗?我好长时间没吃过啦……”
闵饶一顿,默默地转过头,低头的瞬间唇角翘起了稍许,然而在看到了手机屏幕上面倒映着的自己的笑容的时候,又是一停,眉毛稍微挑起一些,好像有些诧异。
好像顾思安在身边的时候,自己总是能不经意就笑出来。
公证处里面哪怕是到了晚上也简直是人满为患,如果不是张律师走了个小后门提前办理了,恐怕他们还真的得耽误上几天才能彻底弄完。
顾思安喘了口气,刚才把张律师送到了门口之后自己就赶紧买完冰糕上来了,犹豫了半天,还是买了三个。
可到头了,他才发现自己犹犹豫豫的,雪糕在手里抓了半天,巧克力都有些融化了。
顾思念慢慢的沿着边吃,注意到顾思安的模样之后轻轻笑了笑,却没说话。
顾思安有点脸红,不过因为他刚才跑的太急的缘故,本身脸就是红的,一下子倒也看不太出来是因为害羞,他动作有点不顺的举起手,干咳一声问道,“那个……饶哥,你吃不吃?”
看着顾思安盯着雪糕恋恋不舍的模样,基本没怎么吃过这东西的闵饶却突然来了兴致,伸手接过其中一个,发现顾思安的表情更加的直勾勾了,打量了很久,这才说,“你吃吧。”
顾思安眼睛一亮,马上把手给缩了回去,担心闵饶反悔似的,每一个都给舔了两口。
刚才给闵饶的时候他其实都有点不舍得的,现在天气本来也热,就算是因为下雨降温,但是公证处却因为人多又空气不流通的缘故还是很热,他又忙了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雪糕又凉又解渴,还都是自己喜欢的口味,顾思安觉得,自己特别想小气一下。
“事情都办完了?”闵饶站直打量了一下刚才顾思安放在顾思念手上的文件夹,又没有看到张律师的身影就问了一句。
说到正事上,顾思安点了点头说,“嗯,都办好了。”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闵饶说着在前面带起了路。
顾思安三两口把一个雪糕解决掉,走到顾思念后面推起了轮椅,他哥哥的轮椅是智能的,不需要人推其实也能正常行走,只是因为某种执念在的缘故,顾思安怎么都不肯撒手,总想自己推着。
被冰的整张脸都皱起来的顾思安张大嘴巴开始呼气,果然是吃得太急,这会儿冰糕在他嘴里面的感觉,简直是让他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真正的透心凉,心飞扬。
车子一路开回了L市的老宅,因为要守堂的缘故,灵堂每天晚上都是有人在的。
顾思安其实不想让他哥哥这么辛苦,所以每次他哥哥自己都在一边陪着。今天本身轮到了顾思安守夜,于是进了门之后就直直的奔向了灵堂,却在半路上被闵饶叫住了。
顾思念已经推着轮椅回了自己房间,顾思安和闵饶两人站在小花池上面小桥的两端,莫名的想起了牛郎和织女。
顾思安眨眨眼,把乱糟糟的想法摇走,提了点声音问道,“饶哥,怎么了?”
闵饶没跟他似的大声喊,而是慢悠悠的走了过去,说道,“今天该你守堂了吧?”
“对啊。”顾思安眨眨眼,他今天确认了好几次时间,现在是他姥爷走后的第四天,说是他们一家人轮流看着,但是实际上大姨并不习惯中国的风俗,小姨和舅舅只是白天来几次,晚上就不过来了。
所以晚上守堂都是自己家里的人来,而且说是今天才轮到他,实际上从老爷走的第一天起,他们家里的人就基本谁都没有睡过觉。
直到这两天身体撑不住了,才不再整夜整夜的呆在这。
“我跟你一起去。”闵饶走到了他的身边,突然伸出手给他擦了一下嘴角,只是粘在嘴角的雪糕已经干了,擦了一下没擦掉,得用抠的。
想到这,闵饶就伸手真的抠了一下,满意的看着顾思安又干净了的嘴角,看着他有点懵掉的表情,自然的收回手,看着灵堂淡淡的说道,“L市的风俗,就算是我还没和你结婚,但也是未婚的状态,照传统来说,长辈去世,作为你的未婚夫,我要和你一起守堂。”
☆、第 5 章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的停了下来。
少了那种仿佛直接敲打在耳边的‘噼里啪啦’的声音,整个世界都好像被隔绝在了那一扇薄薄的门外。虽然老宅大体还是四合院的模样,可实际上里面经过数次翻修,门窗还都是木质的,却也都是上好的木料,冬天的时候,在木门的后面还会挂上一层挡风的帘子,防止屋内的热气散出去,屋外的冷气窜进来。
玻璃上面的雨渍已经干涸成了一道道的泥土印,手在上面轻轻的一摸就马上会出现一道痕迹,手指上的纹路在上面留下了几道看不清楚的细线,顾思安沉默着没说话,关上了门之后就递给了闵饶一根香。
L市的风俗一贯如此。外公生前虽然算不得有多么诚心的信奉佛祖,可房子里面却单独的设有小佛堂,只要他在家的时候,每天清晨都供奉着三支檀香,很少会中断。
顾思安和闵饶站在一起,点燃之后将香举至眉前,再躬身到底,连续三次之后,又由顾思安亲自插上。
他看着香上一点点蔓延的红色和渐渐生出的灰色,突然说道,“饶哥,我从一本书上看见过,有些晚辈给长辈上香的时候,香会突然灭掉,或者香灰掉落在了桌子上……再或者,有时候香从中间折断?”
“是有这种事。”闵饶跪坐在蒲团上面恭敬的又磕了几个头,那是晚辈、后代对于长辈的礼数,三次之后,他站起身,说,“大多的说法,是已经故去的长辈不愿看到子孙受苦出现磨难,宁愿死后受刑也要为后代示警。”
顾思安嘴唇微动,却没说什么。
案台上的香烟袅袅,一圈一圈的笔直向上,在空中后挥发消失不见,顾思安愣愣的看着,说,“那现在呢?姥爷走的安心吗?”
“很安心。”闵饶看了他一眼,之后安慰道,“这些不过是无稽之谈,福祸自古以来都和人的能力不无关系……当然,你要是觉得自己很倒霉的话,我不介意把自己的运气分给你一半。”
顾思安这才扭头看了看闵饶,察觉到对方眼中的笑意之后,耳根子莫名其妙有点发红。
他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绞起来的手指,小声嘟囔了几句什么,连自己都没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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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安的外公下葬的那一天,持续了将近半月的雨水终于变成了毛毛细雨,打伞觉得没必要,不打伞又最能沾湿衣裳。
外公和外婆是夫妻墓,墓碑上两张黑白照片正在温和的笑,一起凝视着没有定点的远方。
所有人走后,顾思安在那里又停了很久。
他只是静静地坐着,墓碑上本身用来挡雨的石檐正巧能挡住一点他的头部,圆区内部很少有树木,天气阴沉,看不见太阳的四下里显得更加的压抑又沉闷。
顾思安把头靠在外公的墓碑上,感受到了来自于眼眶当中的湿意和流出的滚滚热流,哽咽着,终于更加的蜷缩在了一起,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抵抗所有看不到的一切,把自己更靠近墓碑,低声的哭着说,“姥爷……”
这位自他出生起就在他身边,陪着他走过了人生最精彩的二十多年的老人,终于又一次的离他而去了。
可是这一次,老人案前的香总算没有再突然熄灭,总算没有再突然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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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区每天来来去去多少人,没有一个人是开心着进来,又开心着出去的。
顾思安也不例外,细雨沾衣,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冷的,根本就摸不出来衣服到底湿不湿,只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在发抖,身上的热量也不断的在被贴在身上的衣服带走。
他吸吸鼻子,找到地图看了一眼,发现园区附近很难打车,而要等到这里的班车到市区去,起码还要再等两个小时才有一趟。
早知道让爸妈给他留一辆车了……虽然他这辈子驾照还没考,但好歹脑子还在,开总是会开的。
顾思安往手上哈了一口气,打着哆嗦往前走,却发现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在班车站前停驻着的一辆黑色宾利。
宾利的外形看上去并不起眼,顾思安在雨幕当中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随后心脏就是一跳,下一秒,他看到了撑着一把黑伞从车上走下来的闵饶。
他一手拉着车门,一手撑着伞,默默的一言不发,顾思安却吞咽了一下,走快了两步,之后慢慢的、慢慢的变成了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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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在这?”顾思安上了车之后,感受到铺面的暖风不由松了口气,一直绷着想要御寒的身体也稍稍放松了一下,他慢慢的坐开,皱着脸揉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刚才冷的实在是受不了,肚子一直在使劲,现在一时半会儿的还没缓过来。
顾思安身上都是湿淋淋的,因此直接去了后排坐,闵饶看了他一眼,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座位上有备用的衣服,先把衣服换上。”
顾思安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的功夫,就发现前后排中间升起了一个黑色的幕帘,同时后排还亮起了灯。
他摸摸鼻子,也不知道闵饶能不能听得见,迅速的把衣服换上,说,“谢啦。”
他把衣服都扔到了脚下,居然发现后面还有一个在保温箱里面的热奶茶,顾思安一眨眼,敲了敲前面的玻璃,幕帘降了下去,他看着闵饶把副驾驶的椅子放平,顾思安想了想,顺势爬过去说,“你车里是小叮当的口袋啊?”
衣服有了,空调有了,就连热奶茶和小面包也有了。
对于一个又渴又饿,又浑身快要冷透了的人来说,这几样东西无疑是有着致命的诱惑的。
闵饶看着他笑了一眼,没说话,只是在顾思安有些透支的靠在车窗上睡着了之后,他慢慢的将椅子再一次调低,等红灯的那么一会儿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搭在了即便睡着也蜷缩着身体的顾思安身上。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闵饶的视线落在了顾思安的脸上略微停顿了一会儿,又转向了车窗外面,眉毛微微皱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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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安没睡一会儿就醒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觉得嗓子干疼,脑子一阵阵的晕,好像有人拿着古钟在自己耳边使劲的敲击一样。
他在一间从来没有见过的房间里,一眼看去就知道绝对不是酒店,手下的触感也无一不在表明着那东西的贵重程度怕是酒店也用不起。
他用手撑着自己慢慢的坐起来一点,靠在后面吞了口唾沫,左右看了一圈也没找到水,倒是在枕头下面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说起来手机这东西,他起码也有五六年没有摸过了。
他上一世替表弟顶罪,因为故意杀人罪本身被判处了无期徒刑,却因为自首又和受害人家属和解的情况,酌情考虑减刑,只需要在牢房里面蹲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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