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唐+番外 作者:云长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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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韩玄城忍不住抽出了藏在腰间的软剑,亏他以为是李从嘉认出了他这才表情异样,结果只是因为他丑?
李从嘉看了一眼韩玄城的软剑,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国王真是的,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他都不能给你好一点的兵器吗?这把剑一看就不够锋利。”
韩玄城咬牙说道:“杀你足够了!”
李从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是吗?我死了,你的目的不就落空了?”
韩玄城狐疑地看着他:“你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
李从嘉嗤笑:“你的脑子是真的不好用,我们两个都说了这么久的话了,从始至终你都没有动手,必然是有需要我的地方,要不然杀手都你这么废话多,还怎么做杀手?”
韩玄城深呼吸,他之前听大唐百姓都说他们的皇帝怎么仁慈怎么温柔,现在仁慈温柔他没感受到,他只觉得这家伙真的欠揍!
韩玄城怒极反笑道:“我知道你是在拖时间,等你的护卫赶过来。”
李从嘉眨了眨眼:“呦,这都知道?嗯,我现在相信你比狗聪明一点了,好了,看在你这么聪明的份上,说吧,你有什么要求,如果不过分的话,或许我会同意也说不定。”
韩玄城阴沉着脸说道:“立刻撤兵!”
李从嘉立刻说了一句:“你搞错了吧?我没有派兵打高丽,撤什么兵?”
“撤掉你们派去山东的兵!”
李从嘉就知道他的目的在这里,不由得冷笑:“山东跟你们高丽有什么关系?爪子也伸得太长了吧?”
韩玄城强硬说道:“卢月安已经向我皇投诚,我皇已封他为胶东王,山东自然也该是我们的。”
李从嘉差点笑出声!
见过脑洞大的就没见过脑洞这么大的!
还封胶东王,不是你家的土地,就敢封?真是脸大胆大。
很奇特的,李从嘉居然没怎么生气,大概是已经对这个民族有了彻底的认识,只是问道:“你皇?我记得当年周世宗曾经封王昭为王吧?怎么?这么快就称皇了?问过大唐了吗?问过契丹了吗?”
韩玄城听到这里脸色阴沉地盯着李从嘉,将手中软剑一甩,李从嘉桌上的紫檀木笔架便一分为二,韩玄城盯着李从嘉恶狠狠问道:“退不退兵?”
李从嘉看着韩玄城半晌才说道:“你怎么会以为我说退兵就会退兵?看来你对大唐一点都不了解,大唐的臣子一向有气节,就算你绑架了我,用我的生命来威胁他们,只要他们觉得会危害到大唐的利益,他们也不会向你妥协的。”
韩玄城:?????
这尼玛整个大唐朝廷都是疯子吗?皇帝的命都不在乎?
李从嘉看他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便说道:“不信?不信你试试就就知道了。”
韩玄城冷哼说道:“如此,我就把你带走,看他们会不会真的不管你!”
李从嘉忽然站起身抡起椅子砸向韩玄城喝道:“就怕你没这个机会!”
韩玄城的剑法的确不错,至少那柄软剑在他手里舞的还挺好看的,他躲过椅子,顺手将椅子劈碎之后,看着李从嘉冷笑道:“皇帝陛下的身手可不怎么样啊。”
李从嘉还没说话,韩玄城就听到一个宛若洪钟的声音声音响起:“大胆贼子,纳命来!”
伴随着这个声音,李从嘉书房中的书柜柜门瞬间四分五裂,从里面大踏步的走出一个铁塔般的和尚,和尚一出来就直奔韩玄城而去。
李从嘉有些无奈地看着随后走出来的释青松等人,很想问一句:你们就不能好好走出来吗?柜门是可以从里往外推的啊,这柜子是紫檀木的很贵的好嘛?
然而人家来救他,他只能忍住了吐槽,对着释青松说道:“有劳青松大师和诸位法师了。”
释青松对着李从嘉双手合十说道:“贫僧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李从嘉笑道:“不迟不迟,来得正好。”
释青松看了一眼冲过去的释炎烈,躬身说道:“陛下,此地已非久留之地,还请陛下移驾。”
李从嘉看了一眼释炎烈大开大合的风格,顿时深以为然,估计释炎烈将韩玄城抓到的时候,也是这个书房报废的时候,估计又要重新装修。
李从嘉表示……略心疼。
李从嘉被释青松等人簇拥着回到了紫宸殿,同时今天值班的殿前都指挥使也过来请罪,皇帝在宫里差点被行刺,他快要被吓死了!
不仅殿前都指挥使到了,内阁辅臣以及李平朱元全都赶了过来,皇宫里出现刺客把这些人吓得够呛。
等他们都到的时候,释炎烈已经像拎着鸡仔一样将韩玄城拎在了手里,他还对着李从嘉笑道:“陛下,这人有点意思,他脚下居然踩着高跷。”
李从嘉一看发现韩玄城本身的个子并不高,至少比释雪河要矮上两个头,想要扮成释雪河,当然要踩着高跷才行了,高跟鞋都拯救不了他。
然而李从嘉却笑不出来,他低头看着已经半死不活的韩玄城问道:“释雪河在什么地方?”
韩玄城闭着眼睛不说话,李从嘉目光一冷,抬头说道:“送到刑部去,想办法让他开口!”
尼玛,这一个不注意释雪河就生死未卜了,释雪庭回来李从嘉要怎么跟他交代啊?毕竟释雪河算是整个师门内跟释雪庭最亲近的人了。
释青松见到李从嘉脸上不见刚刚的轻松,全是一派凝重便问道:“陛下为何如此忧心忡忡?”
李从嘉叹了口气:“雪河法师下落不明,我是真的担心。”
释青松念了一声佛号说道:“陛下不必如此忧心,想必雪河若有机会定能脱身。”
李从嘉没敢说出来,他记得曾经在什么书上看到过,有些丧心病狂的人易容的话,是将要易容的那个人脸上的皮取下来做成人皮面具,这样最逼真,李从嘉是真的怕释雪河被剥皮,当然如果人还活着就好,万一……
一想到这里,李从嘉觉得他真是一息的时间都忍不了,就想马上派兵弄死高丽。
既然大臣们都来了,李从嘉就直接转战宣政殿,坐在正殿御座上,李从嘉还没开口说话,下面就跪了一圈请罪的。
李从嘉顿时无比头痛:“你们这是做什么?刺客来不来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都起来都起来,有这个时间不如商量一下谁去统领水军。”
众人松了口气,当然只是以内阁为首的文官松气,毕竟他们的确是没什么太大的责任。
只不过李从嘉最后一句话让他们都面面相觑,却谁也没再说出反对的话,高丽都派刺客打上门了,他们若是还继续忍下去,那下次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派刺客上门刺杀!
然而打高丽的话,从陆地上暂时行不通,除非他们能够将檀州拿下来,这样就只能走海路。
李从嘉觉得世界上的因果真是挺有意思的,他之前训练水军原本是为了打南周用的,结果南周自己崩盘,几乎没有怎么动用水军的实力,大部分水军都以为今后再没有出路,当时就连李弘冀和李景达都来问要不要裁撤这一军。
毕竟大唐如今实行的是专业兵制,只要开始服兵役,除非到了年限,否则是不能回家种地什么的,而军队的各种待遇和例银在李从嘉的要求下十分优渥,养一军也非常烧钱。
当然这也是李从嘉的“阴谋”,他有钱,所以他就任姓的多给士兵一些钱,这样等大家都习惯了之后,就算是想要造反的人也要先掂量一下自己养不养得起这些兵,想要降低士兵生活水准?可以啊,就是会有多少人追随就说不准了。
当时李从嘉坚持没有裁撤水军,因为他的目光一直都不仅仅困于亚洲大陆,他还想展望一下非洲美洲呢,毕竟这年头还没有的东西比如说玉米辣椒西红柿这些都在那片大路上,有机会肯定要去看看的。
现在这不派上了用场?内阁见李从嘉铁了心的要打,转头就开始去筹备粮食,然而清点之后,他们是真的担心,之前李从嘉为了不让关中百姓因为蝗灾而家破人亡,除了一些固定数目的军粮没用,其他几乎全用来赈灾,而现在这些军粮……实际上已经不太够了。
李从嘉看到魏仁浦发愁的样子,忍不住问道:“算上山东了吗?”
最近因为范质生病,魏仁浦就成了内阁顶梁柱,此时听了李从嘉的询问不由得苦笑:“陛下,没办法算了。”
李从嘉顿了顿才想起来,山东那边已经被高丽祸害了个够,顿时怒从心头起,转头看向身边的释炎烈问道:“那个人开口了吗?”
释炎烈摇了摇头,脸色有些黯然,他现在也觉得释雪河可能凶多吉少。
李从嘉叹了口气,紧紧握拳锤了一下御案说道:“那就先等等,无论如何,先将山东拿下再说!”
魏仁浦和李平对视一眼,都觉得心中十分愧疚,他们心里都清楚,李从嘉是妥协了,至少到明年有收成之前,李从嘉不会对高丽动手,这是让皇帝忍一年的节奏,太委屈他了!
可是没办法,李从嘉就算这辈子再怎么一帆风顺,也总要面对这些无奈,当然对于高丽派人来刺杀他这件事情吧,他其实还挺理解的,如果是他手下有这么一个人……咦?高丽都有这样的人才,难道大唐就没有吗?
李从嘉转头对释炎烈说道:“无论如何都要撬开他的嘴,让他说出雪河法师的下落,若是能够从他嘴里知道他那易容术到底如何CAO作就更好了。”
释炎烈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最近就是他在跟进,刑部那边自然是没胆子拖,可韩玄城到底有几分骨气,死活不肯说,刑部又不敢真的弄死他,他似乎也知道大唐不会真的杀了他,所以颇为有恃无恐。
李从嘉觉得刑部真的不太行,难道就没有那种让人生不如死的刑罚?如果这些人不知道的话,李从嘉还真想告诉他们,想当年后世的什么老虎凳、辣椒水之类的,除非这人有地下党一般的信仰,否则李从嘉就不信他能撑过去!
只不过作为皇帝,李从嘉的形象必须正面,哪怕谁都知道他可能没那么光明,也不能表现出来,所以他只能遗憾的将自己知道的闷在心里,转头郁闷的给释雪庭写信。
之前跟山东士族以命相搏的事情他是不敢跟释雪庭说的,那个自然能拖就拖,而且他没出事就不算有问题,但是遇刺这种事情必须在第一时间跟释雪庭说一下,免得他道听途说听到谣言,尤其是……释雪河还没找到。
李从嘉写完信之后反射姓的想喊释雪河,结果出现在他面前的是释炎烈,他不由得有些惆怅,他算是知道为什么释雪庭师兄弟们那么多,他偏偏只看重释雪河了。
论能力,剩下的和尚真的比不上释雪河,释青松为人太过狡猾,李从嘉也可能完全相信他,释炎烈……不说他更相信释青松,更愿意听释青松的话,他就一根筋,除了练武之外,其他都不怎么感兴趣,让他管理情报部?怕是情报部门都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李从嘉发愁啊,释雪河之后,下面不是没有人,只是都不曾独当一面,李从嘉很难相信他们。
好在送信的信使还是能找到一个的,只是最近没有情报部的各种消息,李从嘉变得十分不自在。
就在这个时候,释青松忽然找到释炎烈,让他通知李从嘉说:“释雪河找到了。”
李从嘉顿时一脸惊喜问道:“他还活着?怎么样了?在哪里找到的?”
释炎烈唉声叹气说道:“灯下黑啊,就是在他自己房间找到的,现在状态不是很好,若是再晚两天,只怕就要被活生生饿死了。”
李从嘉追问道:“除了这个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伤?”
释炎烈摇了摇头:“身上有一些轻伤,不过不碍事。”
李从嘉顿时松了口气说道:“那我给释雪庭的信可以改一改了,幸好已经找到,否则我还不知道怎么跟国师交代。”
释炎烈冷哼一声说道:“小兔崽子学艺不精,自己着了道还险些连累陛下,若不是看在他身体虚弱的份上,真应该罚他去面壁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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