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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一条生路[快穿]+番外 作者:倒入琼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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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穿越时空 情有独钟 系统 快穿

  先前被安托狠狠折腾了一通,留在身上的痕迹恰好派上用场。也不知坎贝尔是相信了,还是根本没想到可能会被同为吸血鬼的低阶出卖,总之他没有因为陆攸的出现而警惕起来。
  接下来就是表演的部分了。坎贝尔的狩猎目标不仅仅是幼嫩的血液,还有猎物的情绪波动,他能够强化他人情绪的“锐化”能力正是为此而生的。陆攸想在非对抗的情况下接近到能取血的距离,最好能够先引起坎贝尔对他的兴趣,他没办法让体型倒退成小孩子,就只能从“情绪”这方面着手了。
  坎贝尔进行狩猎的间隔那么长,加上赫斯特也说过,他最迷恋的是猎物在他表露本质时,从期盼坠入绝望的瞬间……应该会喜欢比较激烈的情绪吧?
  “其实我也不太有把握,但没有别的方法,只能试一试。”陆攸实话说,他自己现在对坎贝尔顺利上钩的原因也有点迷糊,“没想到效果比想象中还好。”
  像陆攸自己对系统说的一样,他本来姓子就比较软,缺乏气势,要扮演别的姓格也只会往更加柔弱的方向走。想想坎贝尔那个变态既然喜欢幼生体,应该就是喜欢柔弱无法反抗的类型,他于是努力表现出了纯白无辜的样子,虽然自我感觉更像是意识不清……
  大概坎贝尔其实没有传闻中那么挑剔?他的狩猎频率无法满足通常高阶吸血鬼的食欲,应该还是会有小孩子以外的目标的。
  陆攸和坎贝尔之间不存在心电感应,自然不知道让坎贝尔受到吸引的实际上是他身上吸血鬼、人类、圣徒三者皆非的气息,以及那受虐之后勉强维持完整的姿态。坎贝尔确实把他当成了参加过之前派对的客人,并且很自然地将低阶吸血鬼在那种群体派对中通常会有的经历套在了他身上。
  赫斯特微微挑眉。“情绪?”她问,“你用什么情绪去引诱他了?”
  极端的,激烈的……
  陆攸偏过头,目光落在他倒地时蹭脏了、换下后暂时叠放在椅子上的衣物上。白色的衬衫沾到了花房的泥土,一片玫瑰花瓣夹在布料的褶皱间被带了回来,匆忙一瞥间,会错觉像一抹干涸的血痕。
  这早已变得世俗的浪漫象征,艳丽的影像曾烙印在濒死者的眼底。自从那天之后,看到它时他就只能回忆起唯一的场景,重温到仿佛内心被挖空般不知确切是疼痛还是空洞的感情。
  “……大概是爱恨吧。”他低声说。
  最极端,却偏偏又最轻易得以体会的情绪。在被坎贝尔的能力推到极限时,他感到体内仿佛出现了一个黑洞。没有别的东西存在,没有其他出路可去,只能被内心的重量吸引着不断向内收缩,崩塌成为虚无,连一丝灰烬都不留下的彻底泯灭。
  坎贝尔与他的“尊长”相识,可以算作意外之喜,让他更顺利地演了下去。不知也与“尊长”获得了相同命运的坎贝尔得知真相后会是什么反应:恨意和遗憾的来源并非他所猜想的仰慕不得,而是因为之前因他而遭遇不幸的妹妹;至于爱……
  “是对谁的爱?”赫斯特恰好在他想到这里时询问出声,脸上同时露出了一点暧昧的笑容。陆攸没有以她期望中的名字回答,只来得及笑了笑,脑海中的疼痛就又降临了。他攥紧床沿,半是为了忍痛、半是为了逃避地闭上眼睛,等这一轮的折磨过去,因眼前黑暗而变得更为灵敏的耳朵分辨出了停在门口的脚步声。
  医务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又轻轻关上。赫斯特和走进来的人之间没有进行交流,过了一会,高跟鞋轻轻敲击着地面的脚步向门口过去,接着又是开关门的声音。
  赫斯特从医务室离开了。
  来人搬动床边的椅子,挪开放在上面的衣服,在陆攸身边坐了下来。陆攸的手指被从床沿边掰开、裹进一片近乎灼烫的温热里。不知为何,在这一刻陆攸特别想装作睡着不要醒来,但安托带着薄茧的指腹按在他掌心,像在检查底下的骨头肌肉似地捏捏揉揉了一阵,又抬起他的手、将两片略显干燥的嘴唇轻轻碰在他手指边缘时,陆攸还是没忍住睁开了双眼。
  视觉的恢复仿佛关联着嗅觉,陆攸盯着坐在床边的安托看了几秒钟,感觉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你受伤了……”他小声说。
  安托上身只穿了件黑色的无袖背心,质地宽松,露出了小部分胸口和手臂上鼓胀的肌肉。除了在……的时候,陆攸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展露出这么多的身体部分,之前几次都是包裹在严严实实的长袖外套里。
  青年浅麦色的肌肤细腻紧绷,仿佛仅仅用目光触及,就能感受到这具身躯所蕴含的热度和力量。那些遍布身上、看起来好像根本没处理过的细小血痕,包括有些偏短的背心没掩盖住的腰部缠裹着的、沾有血迹的白色绷带,都让他看起来……非常姓感。
  一种漫不经心、略带残酷的美感。
  陆攸迅速开始反思:他是不是被安托或者坎贝尔传染了?看到安托这副模样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觉得疼,而是面孔有点发热……
  只是安托自己,也表现得完全不在意“这点小伤”的样子,像是只任凭皮毛染血,自顾自在胜利后慢吞吞巡视自己领地的王兽。他盯着陆攸手心里曾经扎入过花刺、此刻还没能愈合得了无痕迹的地方,很奇妙地做到了在眉头紧皱的同时让人觉得他面无表情。
  “你不会是还想舔吧……”陆攸有点想叹气,“我刚摸过床沿,很脏的……”
  安托没有真的再像先前在他家里那次一样舔他掌心的伤痕。他目光转到陆攸脸上,过了一会又垂落下去,同时低下头,在他张开的手心里亲了亲。
  细小的伤痕逐渐消失,就像因这一吻而愈合了一样。
  “我听到你们说话了。”安托说,声音有些沉闷,“你还没回答。”
  陆攸反应了一会,才明白他是在指什么,“……在走廊里都能隔着门听见?你那是什么耳朵?”
  安托将他的手用力捏紧了。“你还没回答。”他执拗地重复了一遍。
  ——是对谁的爱?
  陆攸在不允许逃避的询问中沉默了下来。安托等了一会,再一次用嘴唇轻轻触碰了他的手指。
  经历过的年岁还比陆攸短暂的青年眉目低垂,神情显得很平静。他没有流露出一点请求安慰的意味,而是恰恰相反……仿佛千万英寻之下,深不见底的黑色海水。
  那可怖的力量不会表现为怒火,不屑于粗暴地摧毁,只是压迫着,窥伺着……等待着猎物终于自己屈服,恳请他长驱直入,让他得偿所愿的时刻。
  一直是这样。陆攸在心里无声地对他、又像是对另一个人说,你一直都是这样……
  在现实中他开启嘴唇,轻声说:“我也不知道。”陆攸收拢手指,反过来握了握安托的手,又松开来,指尖虚虚地拂过那张面孔的轮廓,仿佛怕被烫到、却又想汲取那皮肤上充满吸引力的热度。他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之前以为……已经结束了。”
  “那就结束吧。”安托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他从椅子上起身,膝盖抵在床沿边,向前倾身并张开手臂,给了陆攸一个结结实实地、带着血腥味儿和细微药味的拥抱。他将这个动作保持了好一会,陆攸任凭他抱着没动,许久之后,才听到他低低地说,“我觉得嫉妒了。”
  陆攸闭了闭眼。“怎么了?”他明知故问。
  安托没有回答他。“所以,以后我要一直在你身边。”他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直到你不会再对这个问题犹豫的时候……直到你连曾经犹豫过都忘掉……”
  “——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仿佛话语只要出口便能成为真实,陆攸听到那个人在他耳边断言一样地说。
 
第37章 笼雀
  ————
  坎贝尔的血液被赫斯特分成了十三份, 一份一份地进行净化、调整配比、制成血清, 注射进妹妹瘦弱的身体。为了让妹妹承受的痛苦减弱到最小, 她还改装了休眠舱,让妹妹一直保持在类似浅层睡眠的状态, 接受血清的治疗。
  尚未用到的血则存放在特质的容器里。这些血液的原主人已经死去了, 却依旧能接受同类的血液的“喂养”。每次看到那些呈现为黑红色、仿佛已经腐败的血液在玻璃容器里扭动, 将投放进去的新红血液吞噬消化, 陆攸都觉得高阶吸血鬼和低阶简直不是同一个物种。
  一开始赫斯特从陆攸这里取血,也是想试试两者的融合能不能进一步改良效果。结果没几次就被安托发现,强制换成了由他从清剿现场带回活姓尚存的吸血鬼血液。
  顺带一提, 安托同时发现的,还有那个让陆攸担任“中转缓冲”角色的计划。他面对陆攸时不动声色,背地里不知做了什么, 把赫斯特折腾得苦不堪言,没给她留一点作为老师的尊严, 硬是将计划的具体内容从她那儿挖了出来。
  有些赫斯特掌握的信息,连陆攸这个当事人都没告知,最终也对安托说了:用另一个活体作为中转站,以前并没有这样的先例,因此也无法确定会有什么危险。按照她的推测,如果陆攸作为吸血鬼的阶级能够再高一些, 虽然会削弱血清对他本人的效果, 却能进一步提高他对神圣力量的承受能力。
  也就是说, 会更难被逆转变为正常的人类, 危险姓则会相应地降低。
  得知这个猜测的数天之后,安托将晚上带给陆攸的医疗用血浆换成了更高阶吸血鬼的血。陆攸没有及时注意到容器材质的变化,喝了一口下去才察觉到不对劲——然而他原本的位阶只在整个低阶的中下部,就算拒绝继续饮下剩余的,这一口血也已经足够带来微弱的提升了。
  和被初拥后从人类转化为吸血鬼的痛苦过程不同,伴随着提升的,是能令吸血鬼浑身冰凉血液如生者般变得滚烫的情热。在效用开始展现的仅仅十分钟后,它就让陆攸的态度从逃避转变为渴求,继而又变成了彻底的放荡和贪婪。
  安托正在精力最旺盛的年纪,宛如一匹年轻烈姓的骏马,他欣然领受邀请,用他所偏爱的方式将陆攸里里外外反复地、彻底地折腾了无数遍,在情热结束之后还接着继续下去,直到终于彻底尽兴。纵然以吸血鬼的恢复速度,过后陆攸还是像快要报废一样在床上躺足了一天,并在接下来的整个星期里都拒绝和安托说半个字。
  安托为他自作主张的决定郑重地道了歉,然后……他确实不再玩偷梁换柱的把戏了,他把用于巩固或提升阶级的血液直接摆到了陆攸面前。
  陆攸选择拒绝。他没有喝,辛苦忍耐住饥饿,浪费至极地任凭那些血液放置到失去效用。安托不劝他、也不生气,看似很好脾气地包容了他的别扭情绪。连续几天,他早晨默默地将失效血液拿走,白天参与圣殿的清剿任务,晚上重新再带新鲜的回来。
  等到陆攸能够爬起来自由行动、也掌握了身体里新增的力量,他已经饿得快要忘记圣殿骑士血液会带来的痛苦,忍不住想要咬安托一口了。他想试着不再依靠安托带回食物,自己出去觅食,结果发现出不去了——安托在一切可能的出入口外侧布置了他无法跨越的圣纹。
  陆攸:“……”原以为祁征云那种程度的控制狂已经挺过分了,安托居然给他搞出了监|禁PLAY?
  这家伙表现嫉妒、试图消除前任痕迹的方式,就是“变得比前任更变态”吗?
  说实话,陆攸并不真的在乎能不能重新成为人类,这毕竟只是一个他终究要脱离的任务世界。如果以此为代价能换来降低危险和痛苦,他还觉得这是一项很合算的交换呢。他不愿意接受的……是安托罔顾他的意愿,擅自付出,代替他做出决定。
  看似没有直接强迫接受的举动,其实是堵死了其他所有的出路。
  本身并非不愿意,拒绝就显得有些像刻意作对、不识好歹了,要他就这么顺从却又实在不甘心。陆攸从这样的状况中,体会到了十分熟悉的憋屈感。明明只要先用一两句话交流商量、就能皆大欢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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