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坦白
舒望北扑到周犀怀里, 手臂环住他的腰,“那我有件事也要坦白。”
周犀轻轻“嗯”了一声,语气里充满了包容,“什么事?”
舒望北抬头看他,“其实我刚开始同意跟你结婚......就是想睡你的。”
周犀的耳朵尖红了,他眼神迷蒙了一瞬,转而又似乎明白了什么, 舒望北当年那么怕他,突然喜欢上自己确实不太可能,他点点头道, “那时候我以为你喜欢我,心里很高兴,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不由自主的会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 越来越在意你,发现你的好。”
舒望北心大的能跑一群大象, 刚才那点儿纠结顿时放下了,本来他就在想,就算周犀真的是被迫和他结婚的,他也要让周老师转变心意, 强扭来的瓜他也要让它变甜。
舒望北摸了摸周老师腰侧,笑嘻嘻逗弄道,“那就是说你现在特喜欢我呗,没我不能活了呗?”
周犀低头看他, 手指在他耳朵上摩挲了一下,眼看着舒望北的耳朵也红了,笑着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
舒望北仰头得意哈哈大笑,很流氓的摸了周老师下巴一下,“我也是,最喜欢你口是心非装腔作势想要又不肯直说的小样儿!”
周犀早就习惯了自己的小夫人满口胡话的编排自己,点了他脑门儿一下,“你啊!”
舒望北笑嘻嘻一张嘴轻轻咬住他手指头,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周犀快速把手指收了回去。
舒望北用流氓调戏良家妇女的眼神看他,凑到他面前说,“不管我们是因为什么走到一起的,只要现在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就不介意。还有我年纪真的不算小了,干什么都行了,”他说到这里还挤了挤眼睛,充满暗示意味,“你要是怕我老缠着你要,那你就像亲亲一样,定个日子嘛,就是一周一次也行啊,那一个月就是四次,一年就是四十八次,逢年过节的你再给我特批个一次两次的,咱们凑个整数,这样不也不错嘛。”
舒望北这话说的黏黏腻腻的,热乎乎的气息都喷在周犀脸上,周老师的脸色红得快滴血了。
“还有,你的腿比过去好多了,能走几步了,我觉得在紧要关头你肯定能超常发挥,说不定一着急,明天早上起来你就健步如飞了呢,就算不行,我也可以自己动啊,你放心,不管怎么做,回忆肯定都可美好了!”说到这里,舒望北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两人沉默相对,脸都红成一片。
周犀垂下眼眸,长长的眼睫毛动了动,转而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人,眼神里有着与以往不一样的光彩,他的嘴唇动了动,有什么话马上要脱口而出,舒望北眼睛亮晶晶的万分期待的看着他。
铃.......,一阵刺耳的铃声从隔壁书房传过来,周犀下意识扭头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舒望北发出一声哀嚎,怕铃声吵到奶奶,赶紧起身去隔壁接电话。
在他走后,周犀攥紧了拳头勉强才压下心中马上要冒头的那股火,仰头靠在轮椅椅背上,闭眼喃喃道,“我已经尽力了,下次......。”
就要全盘失守了。
过了几分钟,舒望北从隔壁回来了,脸色不大对劲。
“是周犁来电话,他说萧然他妈突然发病,”舒望北停顿了一下,表情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接着说道,“送到安定医院了。”
......
周犀和舒望北赶到萧家时,屋子里只剩下周犁和萧然了。
周犁开门让他们进来,轻声说道,“就是跟你们说一声让你们知道,说了不用特意过来。”
周犀看他一眼,“到底是学校的老师,何况望北肯定不放心。”
周犀不像舒望北那样心大,但他并不在乎自己的小夫人对喜欢过的人这种关心,因为他知道这种情况下,舒望北不可能无动于衷,如果真的那样,那他就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了。
而且,舒望北与萧然现在已经绝无可能,其他的因素先不讲,从舒望北每天不自觉的痴迷的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可以知道,周犀以前偶尔还会因为夫人过于专注的眼神感到不自在,但现在如果舒望北不时刻关注着他,他又会觉得缺少了点儿什么。
客厅里比之前多了几个塑料凳子,刚才萧然家亲戚能来的基本都来了,从邻居家借来的凳子也没够用,有的干脆就铺张报纸坐在地上,大家一起讨论了半个晚上,最后终于是打电话给安定医院,叫大夫来拉人来了。
安定医院的动作很快,十几分钟后就来了个面包车,连司机都算上车上有四个人,都长得身强体壮,高大结实。李慧走的时候闹得很厉害,但是那几个人都相当有经验,把人控制住了,束缚衣穿上,不过半分钟的功夫,人就被带上车了。
萧然作为直系亲属,本应该随车一起过去办理入院手续,但是他被他妈打得额头破了个大口子,血没少流,后来是他婶子和堂哥跟着去的。
周犀他们到的时候,周犁正在替萧然收拾东西,打算带他去医院包扎一下,再打针破伤风。
舒望北帮忙把家里地上乱糟糟的零碎收拾了一番,几个人一起开车走了。
路上萧然一直沉默,直到进了医院包扎完,在注射室等着打针时,舒望北发现他流泪了。
舒望北一时间有些无措,他下意识转头求助似的看了眼周犀,周犀没说话。
周犁拿着缴费的单据正好进来了,发现了屋里的状况,他回头看了一眼,关上门。
“想哭就哭,不用憋着,哭完了晚上好好睡一觉,”周犁坐到椅子上,两脚叠在一起长腿随意的伸在地上,“婚约解除了,你妈入院了,明天起,你就自由了。”
针打完了,周犁先把萧然送回了家,然后再送他哥和哥夫。
路上,舒望北不太放心的回头看了眼,“他自己不会出事吧?”
周犁摇摇头,“他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投一次河没死成,想要的结果都达到了,为什么还要去死?”
舒望北觉得周犁说的有些刻薄,但是这话倒是有些道理的,于是放下心来。
两人都累了,当天晚上回去洗漱完就都躺下睡了,早前被打断的事舒望北其实心里还惦记着,但是这时候就算让他自己动,他都觉得自己的表现要大打折扣了,想到了“美好回忆”,于是只好算了。
第二天下午舒丽又找上门来,来了就跟舒望北道歉,好听话说了一火车,舒望北好不容易才把人撵走。他上书房找了几本书,都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海燕》这类比较励志的,又找了些水果放在口袋里,拎着去了萧然家。
他在门口敲门,听到里面有人应门,又等了足足得有一分钟门才打开。
周犁从门里伸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没好好学习?天天乱跑。”说着让开门口让他进来。
舒望北撇了撇嘴,“你说话跟你哥越来越像了。”
周犁转身进了洗手间,舒望北张望了一眼,透过开着的一点门缝,他看到周犁在洗手,每根手指都冲洗的非常细致。
舒望北四处随意看了一番,发现屋子里比昨天看起来齐整多了,收拾的干干净净,椅子和桌子都换了新的。
他走到萧然卧室门口看了一眼,萧然趴在床上,在八月燥热的天气里,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头朝向里侧,看样子睡的正香。
舒望北心里升起了一丝怪异的感觉,周犁在他身后拍了下他肩膀,“走吧,我送你回去。”
萧然睡着了,家里也收拾好了,舒望北确实也没什么留下的必要了,他把手里东西放下,还贴心的写了个小纸条放在书上面,纸条上写着:书送给你看,水果要多吃,对身体好,有空再来看你。
周犁探着身子看了眼纸条,笑了一声,“像小朋友过家家似的。”
舒望北不在意他的调侃,他身高在男人里不算高,跟周犁比更是矮多了,周犁在前面大步流星的走,舒望北在后面一顿小步倒腾,还真是像大人带了个小朋友。
舒望北跟着走了一小段路,抬头看了眼周犁的背影,愣了一下,跑过去拉住他一只手臂,“你衣服上有血。”
周犁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在他衣服的后摆处有一块拇指大小的血迹,他今天穿的是件白衬衫,这点红在白色上特别显眼,周犁皱了皱眉头,几下子解开衣扣,把衣服脱下来卷吧卷吧团在一起攥在手里,露出只穿着件白色背心的上身,“可能是昨天晚上沾到的,萧然流了不少血。”
舒望北点点头,但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快要走到车那里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周犁是习惯天天换衣服的,有时候周犁犯懒,他还叫他把衣服拿来帮着洗过几次,不过,这件衣服看着和昨天那件差不多,也可能是昨天没换吧。
两人上车后,周犁转头看他,“我月底准备回北京了。”
舒望北并不意外,周犀早前跟他提过,周犁还有未完成的学业,现在周犀的情况稳定了,他是要回去接着上学了。
“你们是十二月底放假吧,放假了就赶紧回来,走之前我给你做些你爱吃的小咸菜,再带上一兜子咸鸭蛋,在食堂吃饭时要是不好吃,就吃这些小菜下下饭。”舒望北絮絮叨叨道,“还有,你要时常往家里打打电话,你哥会惦记你的。”
周犁笑了,露出两排整整齐齐的白牙,看着特别爽朗,他拧动钥匙发动车子,“放心,我都听你的。”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流血了
两人回了家, 周犁下厨房帮舒望北打下手做饭,等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开车去接他哥。
走之前他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个小黑本递给舒望北,“差点儿忘了,我给你办了个驾照,明天你要是有空我就教你开车。”
舒望北擦了擦手上的水,把车本接过来翻着看了看, “花钱买的?”
周犁笑,“别担心,去驾校你还得跟伺候祖宗似的伺候那帮教练, 耗一天也开不到几分钟,还不如我教你。”
舒望北还是没明白,“我学开车干嘛啊。”
“这孩子怎么突然就傻了,我哥腿还没恢复, 以后就得你开这车接送了。”周犁说道。
舒望北还迟钝着呢,“车你不开走啊?”
周犁哈哈笑, “本来就为了我哥买的,谁大老远还把它开回去啊。”
周犁走了以后,舒望北翻开驾照仔细看了看,发现自己拿的竟然还是个B照, 可以开大客车了,一下子就飞跃成了老司机,他还真有点儿不太适应。
......
周犁到疗养院时,周犀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周犁想背他上车, 被他摆手拒绝了,自己从轮椅上站起来,慢慢挪了几步扶住车门,周犁在他身后托了一把,他就坐进去了。
“好像比前几天恢复的更好了。”周犁说。
周犀点头,“大夫说我能站起来以后,恢复的速度会越来越快,以后可以渐渐减少来疗养院的时间了。”
周犁上了车,没启动发动机,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似乎在沉思。
“什么事?”周犀问。
“那天萧然出院,我送他回去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晚上我想来想去又去了一趟,到他家的时候,门没锁,我敲门没人应,就直接开门进去了,然后,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周犁转头看向他哥,然后没等他回应就接着说道,“他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妈在往死里打他。”
周犀放在腿上的手指动了动,问道,“后来呢?是你给医院打的电话?”
周犀摇头,“这是别人的家事,我没法管到那个地步。当时我拦住了他妈,可是我发现她的状态很不对,她看着萧然的眼神很疯狂,完全不像是一个母亲在看自己的孩子,更像是在看仇人。”
“她当时想挣脱我,疯狂的想往萧然身上扑,我没办法,找了床单把她绑在椅子上,然后让萧然给他家亲戚挨个儿打电话,他们来了以后,我才知道,原来他妈这个样子已经有段时间了,萧然投河前她就不太正常,这次萧然出院回家,她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更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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