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皇帝抢儿子+番外 作者:辛未橘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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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这才愕然发现,这哪里是小乞丐,分明就是楚初。
……
乌元琊处理了公事,坐上马车匆匆回府。到了府里,孟晓迎上来说,“侯爷今日没在王府。”
“还没回来吗?”
孟晓低着头,“侯爷在侯府呢。”
“嗯,那我去侯府。”
孟晓嗫嚅了几下嘴巴,追上去跟在乌元琊身后,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乌元琊听。
等乌元琊走到侯府正院的时候,也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他进了正屋,绕过屏风,看到坐在床边的简直,正抱着那个叫“楚初”的,拍着人的后背安慰着。
乌元琊冷冷的看着,一声不吭。
直到简直感觉脖子有点冷,回了头,才发现一身黑金色沉重朝服的乌元琊,正站在屏风前看着他。
把楚初放到床铺上,简直给人掖了掖被子,“别怕,有我在呢,先睡一会啊。”
他拍拍哭的一哽一哽的楚初,牵住乌元琊出了内室。
“怎么没换衣服就来了?你这身衣服穿着多不舒服……”
“先生。”乌元琊与简直站在门前廊下,“他是云鸿戏班的人,先生还要留他?”
简直叹了口气,“楚初没说,只说是戏班的人都死了。我想问问你,是不是你派人杀的。”
“我?”乌元琊眼中杀意一闪,“不过是被我抓住了把柄险些寻到幕后之人,那人急了,就自断了臂膀。如今先生留下这人,不知是福是祸,依我看,若先生不忍,就将人交由我处置。”
“你?你要干什么?”
乌元琊安抚一笑,“他一个孩子,我能干什么?不过是问问情况。若问不出来,也遣人远远的送走。总比他待在京城里安全些。”
“不行不行。”有时候简直十分相信乌元琊,可有时候他又只相信自己。“他一个小孩子能知道什么?你的事情我也不懂,他在我这儿也没什么。府里也不缺他一口饭吃,顶多就是我离他远着点安全一些罢了。”
乌元琊知道再说下去,恐怕又是一番争吵。他今日才在朝堂上争吵一番,已经是十分疲惫,“那先生一定要远着人一些。”
听到乌元琊妥协的口吻,简直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是欠了人一大笔钱一样,揽住乌元琊一阵嘘寒问暖,亲自侍奉着人换了家常的衣衫,又给人磨墨端茶。
乌元琊但笑不语,似是完全忘了这么个人一样,与平日别无二致。
后院孟晓带人推开正屋的门,两个小太监一把掀开被子将床上的人拎了出来。
楚初一脸惊恐的被蒙住双眼带走了。
简直吃了晚膳跑回府去看人,楚初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他以为人还没有从伤害中醒来,喂了楚初一颗药丸,又低声安慰了几句。
临走时,楚初一把拉住简直的衣服,“我知道我和爹爹不该害你。”
简直拍拍楚初的手,将手掌掰了下来。楚初立马又抓住简直身上其他地方,“我知道,我和爹爹不该害你。爹爹也说不对,可是我好害怕,爹爹死了,被人一剑穿心死的。他要杀我,是小五救了我,他们,他们其他人都死了,小五也受伤死了……”
“哎。”简直坐回到床边,“我知道了,别害怕。呆在这里,有我护着,会没事的。”
楚初抱着简直又哭了起来,“我不是要害你的,我不想害你的,我还说要嫁给你呢,怎么会害你。你别撵我走,他们一定想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爹爹都没告诉我,呜呜……”
“好好好,乖孩子,不哭了。别怕,有我在呢,不管他是谁。”他都该死。
第60章 060
这几日乌元琊仿佛被戳了心窝子一样, 被分派到他手下的几个大臣日日提心吊胆,生怕把人惹怒了。共事了几日,这些臣子都是人精,立即发现这景王和其他人不一样。
寻常人生气了摔东西发脾气骂人,景王生气了,只拿着那黑沉黑沉的眼珠子看你一眼。要是一不小心你没注意到,那就擎等着倒霉吧。
处理了公事, 乌元琊也不像以前那样急忙往回赶。他现在根本不想回去。
回去干什么?回去看一个才不大的孩子如何“勾引”人吗?
乌元琊气的要死,他紧紧咬着牙关。可不回去难道就平白把先生让给他人。那是他的人!
每每看到简直和楚初在一起,他仿佛就看到了骨瘦如柴的自己和先生。
他是喜欢先生的软心肠, 若这软心肠对的不是自己,真是不要也罢。
坐在那里生了会儿闷气,乌元琊到底是不甘心,闭了闭眼, 重整旗鼓回家再战。
出了宫门,他一眼看到靠在马车上的简直。心中一阵动荡, 乌元琊脚步都快了许多。不过,立即,乌元琊顿住,慢了步子, 板了脸,“真是难得先生来接我。我还以为先生又去上街了,或是去逗‘孩子’玩呢。”
简直嘿嘿笑了笑,牵着人一起上了马车, “怎么会,上街也是为了看看家里还需要置办什么。楚初啊,他就是个小孩子,还是个外人。小乌鸦才是我内人,当然是小乌鸦最重要。”
乌元琊努力拉平上翘的嘴角,扭头盯着车帘,“难得先生还记得这些,我还以为先生早把那楚初当一家人看了呢。”
简直蹭过去抱住人,“哪能啊,知道这几-ri-你一直气着,我就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小乌鸦,我也怕你生气,都不知道该如何劝你。”
乌元琊轻哼了一声,他哪里用得着人劝。但凡一两句好听的话,还不是立即原谅了人?
乌元琊下巴担在简直肩膀上,让自己身上的味道冲淡简直身上他人的味道,“今日不想回去,先生陪我出城走走吧。”
“啊?去哪?”
“随便去哪都行。”
“好。”
邱勇驾着马车带人去了城南的镜湖上。如今到了十月底,镜湖水冷风冷,船只多停在岸边,游人甚少。
乌元琊每日寅时三刻起床晨练,卯时上朝,日日丹药养着,身体早已大好,即便被冷风吹着,手心也是温热的。
船只顺着狭长的镜湖自由飘荡,简直握着人的手,与乌元琊共赏两岸湖光山色。
一直玩赏到天黑,两人才携手同归。回去时,楚初早就撑不住先睡了。乌元琊听到后,笑了笑。
简直偷看到他这笑容,心里一晒。他自问自己一心只喜欢小乌鸦,无奈这人最是疑神疑鬼的,但凡有几分姿容的人出现在简直身边,不管是男是女,年纪多大,他都要质疑一番。
简直这几日一方面是因为楚初身上伤还没有好,人也一惊一乍的,所以陪着了些。另一方面,他何尝不是想借楚初让乌元琊认清情况,改改姓子,不过以失败告终。今天他算是服了输,认认真真的跑去给人道了歉。
都说江山易改本姓难移,以后还是顺着来吧。
之后几日乌元琊似乎也感受到了简直的变化,心里变的喜滋滋的。两人恢复了当时去许县路上的蜜里调油的日子。
天长侯府的楚初几次去景王府,都被守门的太监赶了出来。他擦了擦湿润的眼睛,低着头回了天长侯府。
门口的李大耸耸肩,“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心思不少,俺看你还是别想东想西了。你也不想想,你和景王比,身份不如人家,样貌不如人家,气度不如人家……”
楚初红了眼,“我,我,我是延者!”
“那又咋了?人家还是领者呢。”
“哼,我能生孩子,领者能生吗?”楚初拍拍肚子。
李大嘿嘿一笑,“简爷是平者啊,就不能简爷自己生啊?”
“你,你……呜……”楚初捂着脸,哭着跑了回去。
李大摇摇头,继续嗑瓜子。他现在真是十分感谢他爹让他来京城。他哪里是来侍奉人的?他分明是来享福的。
随着皇帝寿诞时间的临近,乌元琊越来越忙碌,简直也每日躲到空间里炼制丹药。他不知道乌元琊到底是在干什么,不过这银两的需求是越来越大了。
若是乌元琊不在,简直又炼好了丹药,他也不敢再招楚初来聊天,而是跑去驿馆找昶王谈天说地。
昶王此人对简直,真可谓是有求必应。不过对于孩子这件事,简直也只能耸耸肩膀无能为力了。每次聊到孩子话题,他就把话错开,问问其他事情。
不知不觉就到了皇帝寿诞。
前一天下了一场小雪,房檐树梢上都挂了白。
乌元琊天不亮就起了身。掀开被子带进一阵凉风。
简直闭着眼把人又拉进了被窝,“这么冷啊,是不是炉子灭了?”
乌元琊亲了亲简直的脸,“先生不许孟晓在榻上睡,自然是没人看炉子了。”
简直笑笑,“让他在屋里睡,闹别扭的还不是你。要是让人知道你……哼哼。”
乌元琊红了脸,咬了简直一口。难道他不想吗?还不是先生女干诈。
挣了挣身体,乌元琊趴在简直耳边,“我得起了,我把孟晓留给先生,先生今日跟着孟晓进宫就是,我还要先一步上朝。”
“都过生日的,怎么还开早朝?”简直不满。
“不然怎么办?像那雪灾、各部军中棉衣粮草等问题,都是急事,能早一天解决,这东西也能早一日送到人手上。”
“哎,好好,你去吧。”简直松了手。
“那先生可别晚了,我与先生宫中再见面。”乌元琊坐在床边看了会儿简直,方才起身往外间去。
“嗯。”简直随口应了一声,翻了个身,闭眼假寐。
睡到天大亮,简直穿好侯爷服饰,跟着孟晓进宫。宫门口被孟晓塞到勋贵队伍里,简直发现这些勋贵们对他的态度,和上次暖屋宴的态度大不相同。
不管认不认识,别人来打招呼,简直就点头微笑。现在是关键时刻,他不能给小乌鸦招黑啊。
进了宫,磕了头,唱了词,行过祝礼,差不多也到了晌午了,正好开始了正题——寿宴。
寿宴开在皇宫北面的花园,花园以青红纱帘分隔成两部分,南边是内眷们的宴席,北边是外臣们的宴席。
花园里每走几步,就放着一个碳炉,整个花园里百花盛开,不见一丝雪花,好像不是冬天,而是到了初春一样。
太监们流水一样上着宴会菜品。不管那菜品吃没吃,上过一盏茶之后,就会被撤下去,另换了温热的来。
简直动了几口菜,摇头失笑。这菜是看着比在小乌鸦那里吃过的好看不少,可也不过是变的能入眼罢了,离入嘴,还有一大段的路要走呢。
菜不好吃,点心倒是不错,简直吃了几块,被腻住了,就喝了几杯酒解解腻歪。
菜过三巡,席间氛围终于轻松起来。简直伸头没见到乌元琊,就抓着上菜的小太监问了句,“看到景王没有?”
小太监摇摇头,又道,“回侯爷的话,许是在香房也不一定。”
提到香房,简直感觉腹部也有些胀,便起身往香房而去。
他走后不久,乌元琊处理了事情带着孟晓回来,“你去跟着先生,别乱走了。”
“是。”孟晓抓着拂尘往简直那桌跑去。
今日宴席摆的开,勋贵一处,皇室一处,诸侯王们一处,文臣武将又各一处,每处之间以盆景相隔,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人影。
孟晓跑去没看到简直,问了情况,才知是去了香房,他又忙不迭的往香房去跑。
乌元琊看到孟晓匆匆离去的身影,眉头担忧的皱了起来,等了一会儿,不见孟晓回来,乌元琊也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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