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和他一起的殿下竟然不见了,几人生出疑惑,“殿下他……”
喻衍稳住呼吸,面不改色,“你们殿下要赏月,让我先回去。让开!”
褚黎姓子本就奇怪,这几人根本没有怀疑,给喻衍让出了路,看着喻衍催动身体下的马疾驰而去,不一会就没了影子。
在荒野之中,又是如此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他们几人尚且不敢单独行走,喻衍一人竟然丝毫不怕,心中不禁升起了佩服。
他们几人也想快些回去,然而这匹白马受了伤,不能快走。军中养一匹好马,可比养一个士兵要费力多了,绝不能轻易丢弃。
不多时,身后又有人过来,几人拿着灯笼一照,皆是一惊,“殿下!您不说要赏月吗!”
褚黎被他们阻了去路正在气头上,厉声道,“谁跟你们说我要赏月!?”
这位殿下的武力他们都是领会过的,十个也打不过他一个,所以在褚黎面前都是胆战心惊的,“刚才那位先生,他骑着黑马过去了。”
“过去多久了?”
“有一会了。”
褚黎一跺脚,抢过他们手中的一匹马,“你下来,这匹马给我!”他越身而上,转瞬也没了影子。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觉察出不对劲来,“殿下和那位先生为何都如此慌张?难道是遇到了什么?”
这一说提醒了所有人,皆是后背一凉。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咱……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几人干脆地加快了脚步,一路提心吊胆的,生怕突然冒出一只鬼或是一个怪物。
“等等我!”褚黎慌忙追上去,可是已经晚了,喻衍骑着马绝尘而去,连头都没回。
“你自己回去吧!”只有声音传来,气呼呼的,看来是真气到了。
褚黎虽然轻功不错,但两只脚怎么比得上四条腿,况且这匹黑马还是一匹日行千里的好马。
黑夜之中,褚黎被落得越来越远,最后连马蹄声都听不到了。
·
褚黎这一路一刻都不敢停,然而他身体下的马比不上喻衍那匹马不说,还落了那么一段距离,最后终是没有追上。
褚隼已经到了驿站歇息,他放下马闯进驿站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安顿妥当了,驿站里静得没有其他声音。
“小鱼呢?”褚黎逮着看门的侍卫,揪着衣领就是问。
侍卫吓得吞了一口口水,“先生……先生他让小的转告您,说是您若是去找他就割了。”
这侍卫哪知道喻衍口中的割了是什么意思,只是按照喻衍的吩咐原话传给褚黎而已。
然而褚黎感到双腿间一凉,眉头紧皱,表情很是不悦,下一刻仿佛就要动手了。
“他在哪个房间?”
“小的不知。”侍卫不敢惹他,低着头,感觉自己可能少不了要受些伤了。
褚黎深呼一口气,没再为难他,一把将他丢在门口,“没用!”
既然不知道,那么他就一间间地找,直到找出来为止!
驿站被褚黎搞了一个鸡飞狗跳,无数人被从床上扒了起来,然而扒他们起来的人还是褚黎,都是敢怒不敢言,最后将褚隼都惊动了。
“胡闹!”褚隼怒气冲冲地声音在驿站中响起,声音进入每个人的耳朵,“其余人都回去休息,褚黎跟我到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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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黎这一路一刻都不敢停,然而他身体下的马比不上喻衍那匹马不说,还落了那么一段距离,最后终是没有追上。
褚隼已经到了驿站歇息,他放下马闯进驿站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安顿妥当了,驿站里静得没有其他声音。
“小鱼呢?”褚黎逮着看门的侍卫,揪着衣领就是问。
侍卫吓得吞了一口口水,“先生……先生他让小的转告您,说是您若是去找他就割了。”
这侍卫哪知道喻衍口中的割了是什么意思,只是按照喻衍的吩咐原话传给褚黎而已。
然而褚黎感到双|腿间一凉,眉头紧皱,表情很是不悦,下一刻仿佛就要动手了。
“他在哪个房间?”
“小的不知。”侍卫不敢惹他,低着头,感觉自己可能少不了要受些伤了。
褚黎深呼一口气,没再为难他,一把将他丢在门口,“没用!”
既然不知道,那么他就一间间地找,直到找出来为止!
驿站被褚黎搞了一个鸡飞狗跳,无数人被从床上扒了起来,然而扒他们起来的人还是褚黎,都是敢怒不敢言,最后将褚隼都惊动了。
“胡闹!”褚隼怒气冲冲地声音在驿站中响起,声音进入每个人的耳朵,“其余人都回去休息,褚黎跟我到书房!”
☆、第一百章
第100章
褚黎就算再想见喻衍, 面对盛怒状态下的褚隼仍然不敢反抗,不止是因为褚隼盛怒后果吓人,更是因为他是父亲,是君王,褚黎作为儿子,作为臣子,理应听从, 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褚隼出面总算是让驿站安静了下来,驿站内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心道陛下对这位殿下自小就不一样, 谁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就算事后跟陛下告状,一边是亲儿子,一边是臣子,陛下的心还是有偏袒的。
而且事实证明, 陛下的确偏袒儿子,每次都只是表面说几句, 就连脸色都不带变得,没想到这次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如此斥责褚黎。
众人全都快速地各回其位,褚黎跟在褚隼后面进了书房。
书房是驿站必备的,以供君王处理要事所用, 今夜到了这个时候褚隼还未休息,定是又有什么忧心事。
褚黎原本愁眉苦脸,不大愿意,一进书房, 眼睛就瞪大了,因为喻衍竟也在书房内。二话不说,他就要上前,不过被褚隼一个眼神拦下了。
“跪下!”褚隼声音严厉。
“父皇,”褚黎为难,低着头,没有动作,但眼神一直往喻衍身上飘,明显心思都在喻衍身上。
褚隼恨他不争气,“跪下!否则你就在外历练,别回衍城了。”
话一说出来,褚黎果然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做,请求您的原谅。”他这话不知是说给褚隼听的,还是说给喻衍听的。
喻衍盘腿坐在书房的卧榻之上,面前放了一盘棋,棋盘上没有多少棋子,应是开棋没有多久。喻衍就那样坐着,眼睛一点也不往褚黎这边看,他只盯着棋盘,像是在认真思考下一步该下在哪里。
喻衍回来的时候,褚隼就猜到了他们两个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现在褚黎又是这番反应,直接证实了他的猜测。
看喻衍这反映,两人出的问题好像还不小。褚隼心道,褚黎真是个榆木疙瘩,真是一点也不让他省心。
“既然知道错了,那你就要接受处罚。”褚隼撩开衣袍,坐在卧榻上,“到外面跪一个时辰。”
褚黎的眼睛黏在了喻衍身上,好一会才应了声,“多谢父皇。”他想现在就上前跟喻衍说明白,但是想到父皇就在面前,若是刚刚发生的事情被父皇知道了,喻衍应该会更生气。
他跪在外面,喻衍出去的时候,他也会知道,到那时再说也不迟。
自从褚黎进来后,褚隼一直在暗暗观察喻衍的反应。喻衍的脸色虽然一边未变,但是呼吸却在几经变化,褚黎进来时他突然就屏住了呼吸,此时褚黎出去,他才又放松了下来。
看来,他还是在意褚黎的。
·
褚黎在门外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看到喻衍走出来了,他顾不得麻木的双腿双脚,磕磕绊绊朝喻衍扑过去,“小鱼,你听我说。”
喻衍躲开,让他扑了一个空,露出嫌弃的表情,“已经超了一个时辰了,你为何还不走?”
果然,喻衍是故意在房内待那么久,想等着他走了才出来。
“你听我说。”褚黎跟着他快步走,试图去跟他说话,“我对你……”
“闭嘴!”喻衍脸色铁青。驿站内到处都是人,他再这里说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吗?
“别靠近我三尺之内!”
到了房间前,喻衍咣当一声关上门,将褚黎关在了外面,硬戳戳的门差点拍在褚黎的鼻子上,丝毫没有留情面。
褚黎苦着脸,站在门前,不敢说话,也不敢敲门,不知如何做是好。他没想到喻衍竟然这么大的反应,犹犹豫豫在门前踌躇一晚,喻衍竟也全无反应,就这样晾着他。
第二天一早,喻衍出来,任他在眼前杵着,也是看都不看他。
这一路,走了大半个月,他天天在喻衍面前晃悠,喻衍全然当他不存在,只窝在马车里和师傅两个人。他忍不住到了马车内,想与他说句话,结果连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褚黎心中发急,喻衍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他可怎么办!
·
衍城是原本的喻国的国都,现今取了喻衍的名来命名,成了衍城。
褚黎十五岁就有了封地,为了让褚隼将衍城封给他,他在褚隼面前没少装乖。
喻衍的出生,以及人生中的前十年都是在这座城内,在十岁之前他没有出过这道城门,如今站在城门前,原本已经忘记的、模糊的十岁之前的记忆,竟也有些清晰了。
只不过,记忆中,有一大半是关于母妃的。
在喻国深宫之中,只有他与母妃两个人。然而此时,母妃早已不在。
“衍儿,你逃吧,有多远逃多远。”
母妃说这句话仿佛还在昨日。
喻衍心中抽痛,像是被人活活从心口挖去一块肉,痛的难以形容。即使被挖去的伤口早已愈合,但还留有长久都抹不去的疼痛。
要说起来,他与母妃竟只短短共处了十年,还是他最幼小的十年。
喻衍深呼一口气,止住快要涌出的眼泪,眨了眨眼睛又恢复到常态,“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物是人非。”
韩拔发出一声感叹,“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衍城了。”
“来都来了。”他也没想过再回到衍城。天下如此之大,他可以遍游天下,为何偏偏要来衍城呢?
只不过,世事无常,他还是要来这里。
喻衍跳下马车,视野开阔了起来。衍城的百里城墙看不到头,防御非一般城池可比,喻都当年的风采依稀可见。
不过,城墙有了极大的变化,有几处明显地新旧相接,应是褚隼当年攻城造成的破坏。如今重新修葺,应是用了更加坚固的材料,比以前更加难以攻破。
褚黎一路骑马跟在马车旁,一见喻衍出来欣喜若狂,“小鱼想上前面去看看吗?我带你去!”
喻衍直接略过他的话,又跳上了马车,坐在车前,抬头望去,虽然模糊,却能看到城墙上的人。
褚隼早就命人,将今日即将抵达的消息传到了衍城,闻人歌也早就得到了消息。
即使褚隼闻人歌两人关系不和睦,但褚隼作为四方君王,天下之主,闻人歌作为妃子,仍要遵循礼制,盛装相迎。褚隼的车撵已经到了城门下,喻衍坐的那辆马车还距离很远,城门上小小的人影辨不清是谁。
褚黎在耳边聒噪个不停,喻衍心烦意乱,“闭嘴!”他的聒噪和闻人歌真是别无二般。
一路上虽是劳顿,但是身下都是软卧,又有婢女不断照应着,韩拔的伤也好了一些,可以稍动身体了。他撩开帘子,对褚黎满是无奈,这一路褚黎一直围在他马车周围转,还一反常态地很多话,别说被他围着的喻衍了,就连他都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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