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宿敌儿子看上了怎么破 作者:青水无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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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越来越少,喻衍的呼吸近乎微不可微,可是他的精神却清醒的不能更清醒,清楚的知道自己正在经历死亡,知道自己什么时刻将要死去。
一开始是十分痛苦的,漫长的窒息比直接抹脖子要痛苦多了,像是以重物击打胸口的痛,但又比这痛了几十倍。时间越来越长,这股痛却越来越弱,明明这人更加用力了,他已经无法呼吸,但是竟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这人还在不断里地诅咒,声音清晰地传入喻衍耳中,“你早该死了!早该死!你若早死了我也不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你若早死了这天下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他说着眼泪落下来,滴在喻衍脸上,手上的力气骤然减弱,双手垂下,趴在喻衍的胸口。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我们都是一样的,可为什么一个生活在云端,一个生活在污泥中?”他变得异常脆弱,像是在祈求喻衍回答他。
喻衍终于可以呼吸了,空气不断地涌入胸腔,他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伤正在一点点地愈合恢复,不一会便已恢复如初。
这种异常若是正常人早就发现了,但这人显然已不正常,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
喻衍原想从他口中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看情况这人估计是个疯子,要想从他嘴里知道点东西难,而且难辨真假。
他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疯子假扮山神如此之久。
这人看到他脸的瞬间那么激动,以至于热泪盈眶,他虽震惊于身份的暴露,但这人对他露出了虔诚的表情,他以为自己至少不会马上有危险,但没想到这人竟一转脸就要杀他。
真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我们是一样的,可就连你也看不起我,所以你该死!”他的眼神又变了,看样子又想再掐喻衍的脖子。
经历过一次窒息已经到了极限,再经历一次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喻衍慌忙给自己辩解。
“你到底是谁?你满口说我该死,满口说我害你,可是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而我一生磊落,绝无暗地里害人的小人行径。”他这番话说的并不假,他自刎前二十二年的人生,虽不是洁白无瑕,但杀人使计全是在战场上,做的光明磊落,暗地里并未残害过任何人。
“你若坚持说我害你,你我都挑明了,互相对峙,免得你来诬陷我。”
“呵呵。”这人轻笑,“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是谁吗?何必拐弯抹角,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告诉你也无妨。”
他的手指抚上自己的面具,铜制的面具很大,几乎将他的头都包住了。
喻衍屏住呼吸,这人言语中无不透露出自己欠他很多,因为自己他才沦落到如此地步的怨恨,不像是假的,可他纵观自己的一生除了褚隼并未和什么人结怨,他自己也好奇,这人是谁,为什么会如此恨他。
铜制的面具揭了下来,眼前是一张狰狞可怕的脸,右半边脸严重腐烂,眼珠子撑在中间摇摇欲坠,颧骨已经裸|露在了外面,左半边脸虽然完好,但和他的手指一样发青,像是死人脸。
喻衍一直感觉他身上有股难闻的味道,此时才明白这个味道是什么,分明是腐烂的味道,他应该为了遮住身上的味道用了香草,可腐烂到这种程度只是香草已经掩盖不住味道。
喻衍自诩记忆力惊人,这张脸腐烂了一半但还有另一半在,仔细看来可以辨认出大致的模样,可喻衍搜刮了整个脑子,也没有找到曾见过的人中有谁是这副长相的。
“你可想了起来?”他分明是喻衍看到他这张脸就该马上想起来的口气。
喻衍眼睛睁大,努力再三,看得有仔细了一些,但仍旧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个人了。
“你不会是忘记了吧?”这人眯起眼睛,身上阴冷的气息又加深了,大有要是喻衍敢承认他肯定会再次把喻衍掐的窒息,让他体验到鬼门关走一遭的滋味。
喻衍咽了口口水,伤虽然好了,但窒息的痛苦却深深留在了身体里,他可不想再体会了。
他脑子迅速转动,寻找脱身的方法,香已经燃尽了,他的手指和手腕都能够活动了,这个时候只能尽力拖延时间。这人应该不会武功,等他能动了,制住这人轻而易举,到时候就是他掌握局面了。
“你若……”这人刚要说话,外面便传来了打斗的声音,他的脸色突变,“你的帮手来的倒是快。”
他露出不甘,“这次暂且放过你,下次再做了断!”
他好像很怕被人发现,跛着脚往山洞深处走去,喻衍因为仰躺着,不能动,只能听到他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喻衍的身体还处于瘫软的状态,无法追上去,躺在床上干着急,“混蛋!”这次被他逃了不知道要何时才能找到他了。
不过相对于这件事还有一个更需要让他担心的事情。
那人说他的帮手上来了,这个帮手除了褚黎他实在想不到第二个人,那人跑了,肯定是知道自己的手下打不过褚黎,而现在打斗声渐弱,也就是说褚黎要进来了,可是他的易|容|面|具被揭了!
要是被褚黎看到他的脸……
只是想想就……
☆、第二十五章
“卫展!”褚黎的声音从外面传到山洞里,越来越近。
被揭掉的易|容|面|具就在手边,已经不能用了,此时喻衍只有右手肘以下是可以动的。
已经过了二十年,世间也在传着他的画像,不过世间所传的画像与他真实的长相差距很大,一般人无法将他的真实长相与喻衍联系起来。
可褚黎不一样,褚隼与闻人歌都与他相交甚密,清楚地知道他的长相,所以褚黎知道他真实长相的可能姓极大。
此时只能拖一时是一时,他艰难地移动手肘,总算利用袖子遮住了眼睛以下,只希望褚黎的好奇心不要那么强,否则褚黎如果要看,他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脚步声传来,昏暗中褚黎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正朝着床边走来。
喻衍低下眼眉,“快去追,人向里面跑了。”
褚黎已经到了床边,他皱眉,“你受伤了?”
“没有,先别管我,快去追。”只要空气中的药味散掉他身上药效应该就会散了,现在先把褚黎支开。
褚黎有片刻的犹豫,“你真的没有受伤?”
“没有。”
褚黎距离越来越近,眼睛锁定在了喻衍额头上,发现了不对劲,“你……好像……变了样子,额头变得不一样了。”喻衍用袖子遮住了眼睛以下,他看不到喻衍的全貌。
“别管这些,去追。”喻衍心道,褚黎平时木木愣愣的,今天怎么这么敏感了。
褚黎看到了丢在一旁的易|容|面|具,捡了起来,摊在手中恰好可以看出卫展的五官,他眉心凝起,明白了喻衍不对劲的原因,“你原来一直都在易容。”
“你!”喻衍恼怒,拿眼睛瞪他,“你管我易不易容!快去办正事!”
他这般失态生气褚黎还是第一次见到,好奇心反而被勾了起来,手伸到他脸上,做出要拨开袖子的动作。
喻衍咬牙,“混蛋!你要是敢,我就把你打成猪头!”
褚黎的动作滞住了,眼中的出现挣扎,看到喻衍愤怒的眼睛终究没掀开,反而一转手捡起了山神逃走前扔在地上的铜制面具给喻衍带上了,然后抽出喻衍的袖子将喻衍抱了起来。
喻衍被他一系列的动作弄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褚黎做了什么,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不再说他易容这件事,褚黎看向山神逃跑的方向,解释道,“山神没法追,路被封死了。”
喻衍因为躺着无法看到山神逃跑的路,此时被抱起来才看清楚,山神逃走的方向被一堵石墙紧紧地封死,根本追无可追,这没办法。
“这里危险,我们先出去。”
喻衍来时遮着盖头看不到路,此时才知道山洞很长,褚黎抱着他,一步一步,好久才看到洞口。
在洞口,四个人被一条麻绳捆在一起,两个被打晕了,另外两个被打得也差不多快晕了,摇头晃脑,不知身在何处。
褚黎将喻衍放到一个干净的地方,将他们四个提溜过来,“山神虽然跑了,但是抓到了他们,或许可以从他们身上问出一些东西。”
外面没有香气,果然没一会喻衍的身体就有了感觉,手脚虽还有些软,但已经可以活动了。
“让我来。”喻衍扶着石壁站了起来。
褚黎掌控着力度,只把人打晕了,没有将人伤得太重,一人一脚就把人踢醒了。
四人悠悠转醒,第一眼就看到了带着面具的喻衍。
“大人!”四人齐齐激动地叫出声,随之察觉出不对劲,“你不是大人,你们把我们大人怎么了?”
喻衍身体还有些用不上力,顺势就蹲了下来,指着自己脸上的面具,撒谎不打草稿,“你家大人已经死了,所以快如实招来,你们为什么要假扮山神。”那人那副模样,随时都有死的可能,说他死了可信度应该不低。
“胡说八道,”这四人竟然对喻衍怒目而瞪,“大人不会死的!”语气还十分肯定,一个病秧子不是随时都有死的可能吗?
喻衍摊手,“我实话实说,你们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你们假扮山神欺骗山民,残害姑娘的账却要算一算的。”那个人应该没有跟他们四个说自己的身份,否则如果知道自己口中的大人和他有那么大的仇,在来的路上就对他不会那么客气了,而且看情况,这几个人连他假扮新娘都是刚刚知道。
这四个人眼神闪躲,可还在嘴硬,“这又与你何干,你又不是山镇里的人,山镇的事你管不着。”
喻衍眯眼,“你家大人都承认自己是假扮的了,你们就别再嘴硬了,再嘴硬就把你们送官砍头。”
送官砍头只是说来威胁他们的,喻衍自己都没放到心上,但在听到送官的时候这四个人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头低了下去,不敢去看喻衍,他们马上又想要掩饰,却被喻衍敏锐地捕捉到了,立刻就有了应对的办法。
喻衍站了起来,不再搭理他们,一转身直接跟褚黎说话,“我们既不是官又不是山镇的山民,的确管不到,所以还是直接送官吧,交给官儿来处理咱们也省了不少功夫。你说,是吧?”
褚黎虽不知他打的什么注意,但配合着他点头,“山镇偏远,属三不管地带,不过距离山镇五百里有个驿站,我有个朋友在驿站内任职,将这件事告诉他,由他上报,或许还能记次功劳。”
到这里这四个人憋不住了,明显慌了,“报官你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不如你们把我们放了,别再管这件事,我们拿金银珠宝来报答你们,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确实,”喻衍围着这四人转了一圈,“听说你们每年都给山镇的山民们很多金银珠宝,应该是很有钱的,可再多的钱这样挥霍也没了,你们要是骗我,我放了你们岂不是亏了。”
“有钱有钱,我们的钱多的是!”一看喻衍上钩了,他们也不做什么掩饰了,“大人最不缺的就是钱,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哦~”喻衍假装思考过后想出一个办法,“不如这样,眼咱们见为实,如果见到了金银珠宝我就相信你们,当然是多到让我心动的金银珠宝。”
这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仍然有些犹豫,喻衍又给他们施压,“你们最好快点决定,我的耐姓可是有限的。”
“还有我可没有撒谎,你们大人逃走的时候可是受了重伤,我看他身体本就不行了,喘口气都难,拖着这样的身体一个人逃了,没有人在身边照应着真死了也不是不可能。”
说这话的时候喻衍悄悄地观察他们四个的表情,明明对那个人很忠心,但是对于他们口中的大人受伤可能会死的事情竟然没有什么反应,完全不担心他会死,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们确信那个人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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