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宗罪[快穿] 作者:南南南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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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庆幸灾难来临前我被关进地牢里了吗?”
“没有因为人类鲜血而变成互相厮杀中的一员,真是万幸。听说王带那个逃出去的贱人回来了?还有,那个本该腐烂在融花壁的恶魔,呵呵……”
艳魔靠在墙壁上,眼角眉梢看起来依旧是平常那抹撩人风情,声线却异常平淡:“我活过上千年,我与魔王同生共死,我看他一步步成长,看他怎样吞兄杀父,看他头顶戴上冠冕,看他身边贱人来去如风。我一直以为自己能陪他到最后,结果呢?”她突然笑的异常狰狞,蚀骨剧痛的手掌令她容颜歪曲成鬼怪,“结果他是怎么对我的?为了一个只认识几个月的人类!一个只会迷惑人的婊.子!他抛弃了我!”
守候在一旁的侍从为此心惊胆战,同时也对艳魔大人表以深切同情。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亲手捣烂那龙族女人的阴.阜,刺穿她的子.宫,把未成形的胎儿从里面拽出来。”艳魔悠闲笑着,眉角却抽搐如痉挛。
“可惜,她把心交给的那个男人没能来救她。”
“可惜……”
“可惜她没有给我机会,就自己糟蹋了自己。”艳魔忽然嬉笑出声,逐渐的,美丽脸庞上又出现怅然之色。
天牢的门被打开,低头走进来的侍女对侍从说了些什么,侍从来到笼前,掏出袖袍中的钥匙打开门,一丝不苟的恭敬微躬身,道:“艳魔大人,王赦免了您,请您离开。”
重新回到王宫的褚颜在向周围侍从询问的过程中,终于知道他带银发孩子出逃的时候是怎样一个场景。被鲜血味道剥夺理智的魔们开始残杀同类,没过多久整座王宫的魔大多都以死告终,魔族暗紫色的血液几乎凝聚成河。
没想到当时带来的副作用那么大。
褚颜仰躺到床上,随意翻过了身,正对上侧卧着的德尔菲,与他微垂的、正盯着自己的红眸相碰。
魔王答应了褚颜的条件,也信守承诺,回到王宫就恢复了德尔菲身为魔王子嗣的名分,且将从前的谣言封锁,让手下无条件的信任这位小王子不会像传说中的带来厄运,还正式赐给了他可怜的、被抛弃的儿子一个本就该属于他的名字:诺亚。
据说那个名字是他还未出生前,就被他的母亲赋予了福祉和美好的名字。
总之,目前的一切都很顺利。
银发孩子慢慢蹭到褚颜的身前,把脸贴在他的心口上,温存的闭上眼睛,细密织成的白色长睫如同蝴蝶的翅膀在轻轻颤动,他的呼吸声也像整个人的存在感一样低到微弱。听着黑发人类心脏跳动的声音,孩子忽然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褚颜思索着,“你到底该叫德尔菲,还是诺亚?”
“无所谓。”银发孩子淡声说,紧接着又添上一句,“你要我叫什么名字,我就叫什么名字。”
完全的顺从,完全的依赖,完全的信任。
褚颜本来也想为他保留德尔菲这个名字,事实上也保留了有一段时间,可当他偶然间在藏书馆见到一本黑底金纹名为“审判日”的书,与人类小镇上不同的是,这本书的装帧格外完整和精美,甚至自带着金叶子的书签,拿在手里有一定的厚度,两本的差距相当于正版和盗版。两本的内容在前半部分完全一样,而到了后面却产生了严重分歧。
天族英雄德尔菲本该是在被封神后有一段美好的姻缘,继而慢慢退出在人们的视线,吟游诗人毫不吝啬的赞美和歌颂,将他与神作比,与天齐高,将他的事迹传颂到各地。然而在这本书里,结局却完全不同。
在书的结尾,著作者用鲜红笔迹书写着残酷历史:
【荣耀褪去,王冠破碎。】
【那曾响彻神域的名字、曾日夜传唱的不朽之歌,如今成为天族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当审判日来临,德尔菲同神一起陨落。】
褚颜把书放下,对趴在他膝头午睡的银发孩子叫醒,对上睡眼惺忪还带有水汽的红眸,说道:“我们去教堂,把你的新名字取回来。”
魔族的名字都是在孩子出生前就寄存于教堂中的,每个名字都被父母赋予着特殊的寓意,只有在主教的引导下举行过一个简短的仪式才能把名字拿走。教堂坐落于王宫外,白鸽因为客人的走近而接连飞起,巴洛克式教堂的结构可以隔着敞开的门看到里面巨大的彩色玻璃窗,斑斓色块在屋外阳光的直射下散发光彩,安琪儿的白色塑像以悲天悯人的姿态放置在最前方,一身红衣的主教在看到他们时露出一抹笑容,微躬着腰将他们请进了门。
红衣的主教想要拉起银发孩子的手,被后者不着痕迹的躲开后也不尴尬,随即走在前面,用慈蔼的声音感慨道:“王子这个名字已经在这里存放了许久,大概有几百年的时间了,当初还是王后亲自过来嘱托我的。”他看了眼褚颜像是怕他责怪般的当即改口道,“哦,是上一个王后…也就是王子的母亲,您别见怪。”
“怎么会呢。”
黑袍中的人说话时语含轻笑,让本来只忠心于神的主教心神有一瞬恍惚,想要狠狠掠夺的心情如同烈火般燎原。
想要看一眼,就一眼!到底黑袍下是什么样的、什么样的…美色!
“主教?”
疑惑声似一桶冰水,把那些诡异的躁动全部压了下去。红衣的主教回过神来,下一秒他感觉到有黑暗元素侵入他的身体,强势又蛮横的将他刚才的心思击打的溃不成军。他催动光明元素将那些侵入者们一一压住,所幸那些黑暗元素虽然凶狠,当前的实力无法真正的伤害到他。
在他疑惑于到底是哪位对自己有如此强势杀意的时候,黑袍人怀中的孩子吸引了主教的注意。孩子没有戴银色面具的那半张脸阖着红眸,白色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而最让主教感到熟悉的,是那头比宝石还要耀眼,比绸缎还要顺滑的银发。
记忆中的女人总是会把她的银发梳成马尾绑在脑后,她无处可去,也无处想去,就总是会来到教堂,每天都拉着主教怒斥所谓的神,所谓的公平,所谓的一切。主教还记得银发女人那次醉酒后来到教堂,当时她已经怀孕七个月,身材却依旧纤细有力,骁勇善战的种族有着自身的优势,女人身上薄薄的肌肉不会让人感到突兀,相反极具特别的美感。也因此……受到她青睐的人都为之疯狂着迷。
那个女人哭着说她最爱的人是个骗子,说她遭遇的不幸,边说就会边褪下繁琐的王后服饰,把压迫着头部的金冠扯下扔到地上,她靠在椅背上张开双腿,以一种特意的妩媚引诱着对方,被泪覆盖的美眸中却满是麻木。
没有谁能抵挡她的诱.惑。
“请您开始吧。”
从回忆中抽身的主教连忙恢复到原本的威严,他站到台上,阳光自彩色玻璃透析进来,使得身影在光照的阴影下巍峨高大。他是魔族的领地里唯一一个可以使用光明元素的人,也正因如此,主教也是唯一拥有赋予新生儿或没有身份的流浪者“名字”这一身份确认的人。
光明元素在他的手掌中以缓慢速度汇聚,当主教把手中的这抹光辉放到银发孩子额前的时候,却惊奇的没有发现有相斥反应。
没错——即使拥有新名字、新身份、得到认同,但拥有这些时候必须要承受一定的痛苦。因为黑暗本就与光明对立,魔族本就与天族拉锯抗争,虽然他们千方百计想要另谋其他方法来让同族人明白自己的身份,但迟迟找不到其他方法来代替,只能沿用被他们鄙弃过千万遍的所谓的“仪式”。
光明元素破碎为无数光点,消纳吸收在他的额前。
主教对这位自从出生就被关进融花壁的王子有所了解,他压抑着内心知道某个秘密的波动,将自己的诧异悉数压在心底,像往常那样对新获得名字的对方说:“诺亚,恭喜你获得新名字。愿神域永远是使你幸福的地方,我的孩子。”
银发的孩子唇角下撇,兴致缺缺的抬眼看了下仿佛身负圣光的安琪儿雕像,把头放到褚颜胸前,听心脏在平稳跳动。
主教眼神涣散,他似乎在回想着什么久远的记忆。
[那个、那个女人名字叫什么呢?那个银发红眸的龙族女人,她的名字是——]
[尤拉。]
“……”
“……”
“诺亚~”
“诺亚诺亚?”
“我的小诺亚!回答呢?”
被反复叫了无数遍的名字的主人终于肯理他这个孤寡老人[划掉],在对方问有什么事的时候,褚颜抱着他亲了一口脸蛋,非常有理且冠冕堂皇的说:“只是想让你熟悉一下这个新名字,否则到时候有人叫你的时候你不答应不就很尴尬?”
“……”
他不知道的是,当银发孩子接受了那个名字之后,魔族上下都在第一时间知道并承认他的存在,那些在此之前还对他的身份表示质疑的人唯有尊敬。毕竟是魔王和从前的王后为他们的孩子取的名字,其上带有的福祉和好运比普通名字多十倍百倍不止。
褚颜放弃以手肘撑住身体的姿势,翻过身与银发孩子面对面,褪下浓黑长袍的他露出的白皙脸庞足以让任何人抛弃所有,只为求他一抹施舍的余光。像小扇子的长睫忍不住想要去触碰一下,看微蜷的睫毛会不会像露水一样消失,玫瑰色的唇瓣微扬,那双漂亮到极致的黑眸盯住对方看的话,会在不经意间掠夺过一切。
显然,他还没意识到自己所拥有的会引起无论谁的疯狂占有欲。
如果一直、一直这样在一起的话……
就好了。
“诺亚小乖乖,我马上就要成为你的母后了,准备和你老父亲一起把你这个可爱的宝贝抚养长大。你可以现在就喊我妈咪,当然喊我爸比我会更高兴~”
银发孩子歪了歪头,像没听懂他的话,轻轻皱着眉问道:“什么意思?”
褚颜撑着下巴回道:“不明白吗?”
对方竟然还单纯又无知的点了点头。
“换个说法就是,我们马上就要分开了。如果真正成为王后的话,是没有道理日夜和王子待在一起的吧?”他闲散的翻了个身,用随意散漫的语气说着,“那就说明你不能再这么黏着我咯,要不然魔王会生气的。难道你还不知道什么是伴侣吗?”
“我知道。”银发孩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没有起伏的声线说出肯定的语气,“离开我的话,你很高兴。”
他像看陌生人一样望着笑意盈盈的黑发人类,企图在对方脸上看出什么破绽。但不知是他伪装的太过完美,还是自己自作多情,诺亚甚至在那找不出一丝一毫被胁迫意味的微笑里,见到了对他的嘲讽,如坠冰窟。
“对啊,我只是利用你而已的。”那个人说的理所当然。
第7章 恶龙07
“不行。”
“不许。”
“你休想。”
银发孩子面无表情的望着他,半边银色面具被他粗暴扯了下来,皮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露出骷髅黑黢黢的眼洞和半边森森白牙,两边美感与恐惧并行交错出莫名的诡异,诺亚发现褚颜的视线一直盯在他“不愿接受”的半边脸上,随即用银发遮挡住他探过来的眼神,那只红眸涌动着野兽般的光彩,本来稚嫩的脸上被不符合年龄的阴沉所取代,他一字一顿的重复着:“你、休、想。”
「哇哇吃醋了?好可爱想亲亲想抱抱想揉揉。」
「你是智障么?」
「我说智障你说是!智障!」
「……」
褚颜面露嫌弃,他皱起眉,唇瓣抬起一个微小的笑容,说道:“什么啊?你以为自己是谁,竟然命令我?——无论看多少次都是啊。”他抬手将孩子刻意用银发遮住的鬼面露出来,充满恶意的补充,“到底是丑死了,想不通当时为什么会救你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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