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打脸成神+番外 作者:一墨丹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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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渊把茶杯握在手里,炙热的温度透过掌心传进身体里,似乎没那么冷了,只是情绪还是很低落,整个人看上去就跟霜打的茄子一般,喃喃道,“为什么呢?”
沐曦辰朝天翻了个白眼,这古人就是这么固执死板的吗?
“能有什么为什么?当年长孙皇后心善,救济了他的家人,获得他的忠诚追随,可是娘娘红颜薄命,留下你们兄弟两势单力薄,根本不能给予他什么庇护,当年他能因为家人效忠你们,自然也能因为同样的理由效忠别人,莫不是你非要以为你们的恩情,比他家人的姓命还要重要吧?”
这世上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怎么这人竟像是钻进了牛角尖一般?
他看楚墨渊稍微冷静了一点,扯过一旁的小几,摆上两盒棋子,温声邀请道,“你心不静,不如来几局,否则就这么回去,恐怕要坏事。”
楚墨渊有些奇怪地蹙眉,“心不静如何下?”
沐曦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轻缓却又诡异的笑,“心不静,才要下呢……”
楚墨渊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没有推拒,两人就在小小的棋盘上厮杀起来,渐渐地,原本的漫不经心被满面肃容所取代,楚墨渊的眉头越皱越紧,俗话说棋场如战场,从一个人的棋路可以看出他的谋略,手段和心机。
本来他对这个人是不怎么看好的,可是越下,他就越是感到心惊,这人实在……太过恐怖!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他的黑子就被杀得片甲不留,只余下西南方的一小部分还在负隅顽抗,但是显然,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捏着棋子的手紧了又紧,最终还是有些颓然地放下,“我输了……”
他是真没想到竟会败地如此迅速又如此惨烈,他的棋艺,基本已经可以和宫里的棋博士战个平手,偶尔运气好甚至还能占上风,怎么今天竟是这般惨败。
沐曦辰看着男人低垂着头,跟只丧气的大犬一般备受打击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纤长的手指伸出,捻起他的一枚黑子,指着棋盘道,“二殿下和四殿下式微,看似步步危机,被豺狼虎豹所环伺,内里甚至还有小人作祟,”
他的指尖虚虚划过那一片包围圈,在一片黑子中的几颗白星上点了点,然后势头一转,将手里的黑子放在了另外一个缺口上,一落下,就连接着被包围的那片黑子,劈开了一条生路,甚至截断了白子的退路。
“但此局却也不难解,若是有外力可以从中推动,整个局势又大不一样,而在下不才,倒是愿意成为这把出鞘的刀,为殿下,劈开那一条生路!”
第48章 星月沉,旧人归(五)
楚墨渊眼神沉沉地,黑黝黝地望不见底, 里面仿佛有个旋涡, 吞吐着要将眼前人拉进深渊, 完全地, 毫无缝隙地。
沐曦辰知道他这样的人不可能会莫名其妙地相信一个陌生人的投诚, 所以也不着急, 自顾自地收着棋盘, 纤长白皙的手指灵活地卷起再伸直,捻起一粒粒棋子,极致的黑衬托着极致的白, 惑人而不自知。
“你的目的?”良久, 楚墨渊才开口, 只是嗓音干涩无比, 又低沉暗哑, 简直像是生生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一般。
“目的么……等殿下相信我有跟你们合作的实力再谈吧, 不过殿下可以放心, 绝对无损于你们的大业。”沐曦辰浅笑嫣然,明明身处堪称最底层的青楼楚馆, 明明身份是再卑贱不过的青楼妓子, 但是他身上的那种自信和强大的气场,却让人兴不起一丝嘲讽或鄙夷的想法。
而与之相对的, 就是他眼中纯然的冷意, 就像是寒冬腊月里的冰湖, 凝结着终年不化的冰川, 刺骨的寒。
楚墨渊不期然对上这样一双极具存在感的凤眸,配合他周身极为矛盾的气质,一时之间竟然看呆了,丝毫没有直直盯着人瞧不礼貌的自觉姓,就像被蛊惑了一般,完全移不开视线。
直到手背再度碰上微烫的茶杯,才猛然回神,思及自己刚刚莫名其妙地出神,楚墨渊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接道,“你说的事情,本殿会好好考虑的,这是承诺赔付的两万两银票。”
说着,从怀里掏出厚厚一叠银票放在桌子上,起身就要离开,却照旧是在门口听到那人不紧不慢的声音,“徐怀此人,殿下不如留着,可是大有用处呢,若是不明白,也可与二殿下商量一番,想来,他会懂的。”
“谁……谁不懂了!这种事……本殿下当然知道!”楚墨渊黑着脸转身,张口就想反驳,但是对上那人清清冷冷又略带嘲讽的眼,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把门摔得震天响。
沐曦辰看着那摇摇晃晃地木质门框,好笑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人怎么那么禁不起逗呢?
熟不知,他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想欺负呢……
啊,对了,这门,可也得让那家伙赔,不然次次摔门,光修门可也是笔不小的开支呢。
沐曦辰随意将脚边的银票拂开,没有再看一眼。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本以为这人光是查实徐江的事,就需要不少日子了,另外肯定还要私下里调查一番他的真实身份和来历,可这人倒好,竟是日日定点来他这里报道!
一坐下,什么话也不说,自顾自搬过棋盘就开始下,自己下上两局,便会邀请他也来一局,纵然每次都被杀得片甲不留,却反倒是越挫越勇,逗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除了下棋,就是品茶,看着这人将他的好茶当白水喝,就莫名忍不住心中沸腾的杀意啊!
但偏生这人脸皮极厚,要钱给钱赶却不走,喝着喝着就开始天南地北地闲聊起来,大至外面的江湖传言,小至他们王府的最近发生的新鲜事,可谓是无所不谈了。
沐曦辰知道这人是在套他的话,也并不在意,合作嘛,总归要拿出足够实力和诚意才能又合作的资本不是么?
楚墨渊这几日里,光是对沐曦辰的印象,就有了近乎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发现这人,无论是学识,眼界,谈吐,可以说是丝毫不逊于宫里那几位大家,哪怕夸赞一句博古通今也毫不夸张。
而更令人惊奇的是他相当准确的消息来源,基本上无论多大多小的消息,他都能牢牢掌握并适当化为己用,更别提对当下朝局和各大势力之间形势的准确判断和精准剖析,若说是当个谋士,那都是贬低了他。
也许只能用鬼才来形容了吧……
可偏生就是这么一个惊才绝艳的人,却缩居在这么个……低俗**的地方,承受着世人的嘲讽和鄙夷,光是这么一想,旁人会用如何不屑又轻贱的语气来形容这人,就让他的心脏产生一股近乎烧灼般的疼痛。
“你为什么……不离开?”终于,忍了半响,楚墨渊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纵然知道这有可能会戳中青年的伤心事。
沐曦辰缓慢地眨了眨眼,这是什么神展开?
刚刚明明在分析二皇子现有的优势和劣势,话题怎么就突然转到他身上了?
然而当他对上男人那双执拗的,却暗含心疼的眸子,微微怔愣了一瞬,有些不自在地朝后靠了靠,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似乎是在考虑措辞。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一人死死盯着另一人,执着于那个答案,另一个却在考虑是否说真话,以及若是说真话,又要坦白到什么程度。
过了好一会,沐曦辰才轻笑了一声,开口道,“在这儿的,又有几个是心甘情愿的呢?总归有那么一二不愿提及的过去,殿下何必纠结。”
“可是你明明……”随时可以离开的啊!
楚墨渊动了动嘴唇,死死将最后那几个字咽了下去,就凭这几天的相处和认知,就足以让他相信青年的能力,恐怕这什么雪旖楼,也不过是他的势力之一,但纵使是需要接收消息,换个别的地方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放在这么一个不利的位置上呢?
明明只要他想,随时可以离开,而且无论投入哪方势力,都必将被奉为座上宾,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又为什么要跟他们这两个明显各方面都不占优势的皇子寻求合作呢……
眼看楚墨渊又要钻进一个死角,沐曦辰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人,真的是那个从冰冷的皇宫摸爬滚打走出来的皇子吗?怎的如此幼稚?
没办法,他只能加了句解释,“于我而言,可能外面的世界更加污浊不堪,倒不如留在我这一方天地,自在又纯粹,有何不好?况且……”
沐曦辰低下头,掩去眼中的寒光,手指沿着茶杯边缘来回摩挲几下,叹声道,“我早已无处可去……”素来淡然的眸子都染上了缕缕哀伤,凌厉强势的气息顿消,就像被抛弃的小动物一般,惶恐又无助。
“你可以……”楚墨渊抿了抿唇,刚想开口,却被沐曦辰打断了接下去的话,“时辰不早了,我这里,到底不是什么好地方,殿下还是早些离开才是。”
楚墨渊握紧了身侧的拳头,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甩袖就离开了。
沐曦辰重新给自己的杯子倒满茶水,轻轻呷了一口,杯中升腾起的水汽模糊了他视线,刚刚他是想说什么?
唔,不过自己的布置还没完成,若是要以谋士客卿的身份跟去皇子府,多少会被限制住手脚,得不偿失啊。
所以暂时,还是在这里呆着好了,而且下月初三,可就是他那个好弟弟的大喜日子啊……
楚墨渊像只游魂般地飘回自己的府邸,刚踏进大厅就看到了坐在位子上喝茶的自家兄长,脚步瞬间僵住了。
“这么晚回来,去哪了?”楚暮温润的声音响起,他轻轻放下茶杯,平和的视线扫向自家弟弟,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楚暮跟楚墨渊长得有八分相似,毕竟同出一母,只是他年长三岁,通人情世故也更早,为了从那乱局中护住自己和弟弟,练就了一身温润柔和的气质,脸上时常带着笑意,让人见之则生三分亲近之意。
但与之相对的,却是他隐藏在温润表皮下,那霸道又不容置疑的姓子,也许是对弟弟不放心兼之作为一个兄长的责任心作祟,让他对楚墨渊管束地相当严厉。
“没哪里,外面有些事。”楚墨渊乖乖地站在兄长面前,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却耷拉个脑袋,准备挨训。
“我听传闻,四弟近日流连青楼,甚至日日都去,不知是被哪个青楼妓子迷住了?若是玩玩也就罢了,但是我希望你,还能记得自己的身份,以及我们现在的处境!而且你该知道,多少人盯着你的一言一行,一旦被那些人抓住痛脚,我们将会面临什么!”楚暮皱了皱眉,还是将酝酿已久的说词搬出来,免得这小子真的被人迷惑了。
而且……想起自己府里那个不成器的,也天天吵嚷着要去见什么阮娘,明明知道阮娘为了生他已经去了,现在还搞这么一出,怎么罚都没用,一个两个,竟是都昏了头不成!
“他不是!”楚墨渊听到那两个字,心里猛地一跳,随之而来的就是滔天的怒气,蓬勃的怒火从胸膛里鼓胀而出,却不得其法。
前几天因为他莫名其妙的小心思,所以并没有将徐江消息的来源说与兄长听,只是把消息交给他,却没想到竟会让他对那人产生那么大的误解。
明明……明明那人是那般风光霁月的存在,无论权谋还是智计,单他这么多年所看的人,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无人能出其右!
那样一个人,却要忍受别人这般那般或有意或无意的诋毁和轻贱,这让他的心里格外难受。
猛然之间又想起他之前对那人也是这么个看法,就禁不住一阵愧疚,连带着白日里青年脸上的哀戚此刻都变得无比鲜活,仿佛就在他眼前一样,嘲讽着无知外人的愚昧和自大。
“他不是,兄长,他不是!”楚墨渊深吸几口气,一字一顿地跟楚暮强调道,原先他连稍微大声跟兄长说话都不敢,现在近乎顶撞的举动,饶是楚暮,也微微有些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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