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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许凶我![重生] 作者:绣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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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重生 甜文 种田文 爽文

  新鲜的莲子又大又圆,淡淡的绿色也很喜人,傅湉小心的将外层的皮剥掉,露出内里白嫩的莲子肉,自己先尝了一颗,莲子脆生生甜滋滋,就连莲芯都只有一丝微微的苦,他这才继续剥,将剥好的莲子放在干净的荷叶上。
  等楚向天抱着干柴回来,他已经剥了一大捧的莲子。
  将干柴堆在不远处,楚向天看见他面前的莲子,失笑道:“怎么不吃?”
  傅湉笑着朝他招招手,楚向天一过去,就被他塞了一颗带着清香的莲子。
  莲子脆甜,楚向天却觉得喉咙发干,唇上似乎还留着小少爷手指的触感,眯起眼舔舔唇,楚向天低沉道:“再吃一个。”
  傅湉一无所觉,乖乖的又喂他吃了一颗。
  心满意足的吃了几颗莲子,楚向天这才起身去准备烤鱼,用树枝在地上挖了个浅坑,最下面铺上枯树叶,再将干柴在土坑里堆好,然后用火折子点了火。
  微弱的火苗缓缓窜起来,楚向天拍拍手,拎着两条大鱼去溪水边处理。
  其实以前烤鱼,都是整条洗干净就上火烤的,行军打仗,哪有这个闲工夫处理的太细致,但是换成了小少爷,他却舍不得他吃这么粗糙的东西。
  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疼的小少爷,自然待遇要跟其他糙汉子不一样。
  楚向天处理的很仔细,鱼鳃内脏还有鱼鳞都处理的干干净净,用两根洗干净浸了水的树枝穿好,再细细的撒上盐,架在火上翻烤。
  “你哪来的盐?”傅湉惊奇。
  楚向天小心转动树枝控制火候,闻言笑道:“我习惯在身上带着火折子跟盐。”
  这些是行军打仗必备的,如果在野外露宿,就可以去打点野食吃。而在战场上,火跟盐,在关键时候是可以救命的。
  傅湉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以前经常在外面打野食吃吗?”不然也不会随身带着这些东西,听起来像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样子。
  “嗯,吃不上饭的时候就打外面去打猎,河里的鱼天上的鸟还有山里的野鸡野猪……我都吃过。”楚向天背对着他,没看见他脸上的神情,还以为他是好奇,说的就格外随意,被敌军围困断了粮草时他连草根树皮都啃过,这些已经算是加餐的好东西了。
  傅湉听的心疼,他从小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就算是上一世最苦的那些年,因为主人家还算厚道,因此也是吃得上饭的。
  楚向天拿着两条烤鱼的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傅湉看自己的眼神格外……奇异。
  小少爷给他腾出一块地方,将剥好的莲子都放进他怀里,目光熠熠的说:“你吃。”
  楚向天:“……”
  随手拈起一颗莲子喂进傅湉嘴里,楚向天笑道:“怎么了?”
  傅湉含着莲子摇头,用大荷叶将烤鱼包裹起来,大的那条分给楚向天,自己则挑了小的那条捧在手里轻轻的吹气。
  “小心鱼刺。”楚向天用干净树枝将自己这份的鱼刺挑出来,然后强行跟傅湉换了一份,“你吃这个,大刺都挑干净了。”
  看着白白的鱼肉,再看看拧着眉继续挑鱼刺的楚向天,傅湉嘴唇抿了抿,暖呼呼的感觉从心里漫到眼底,眨了眨眼睛,小口咬了一口鱼肉。
  鱼肉又香又嫩,除了淡淡的咸味都是鱼本身的清甜,楚向天把鱼处理的很干净,一点腥味都没有,傅湉一边吹着气,一边快速的吃鱼。
  手上的吃完,楚向天将剩下的三条小些的也烤了,傅湉食量小,只吃了一条,剩下的都进了楚向天的肚子里。
  将火坑的火扑灭,天边已经铺开了一片火烧云,红彤彤的占满了半边天空。
  “该回去了,”楚向天蹲下身,用衣摆给傅湉将手脚擦干净,又拿过边上的鞋子准备给他穿上。
  “我自己来……”傅湉将脚缩回袍子下,红着耳朵将鞋子抢过来,自己急急忙忙的穿上,生怕楚向天坚持要给他穿。
  天边夕阳微沉,两人缓缓走在树下,暖红的微光将傅湉的脸颊衬的越发通红。
  直到回了庄子,那种奇怪的让人心脏蹦蹦跳跳的感觉才消散。天色太晚,他们今天就在庄子上歇息一晚,傅湉逃一样躲进了自己的屋子。
  下人抬了水进来给他沐浴,傅湉换下衣服,整个沉进水里,才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累了一天,泡完澡换上柔软的中衣,傅湉就抱着被子沉沉睡了过去,只是这一晚的梦里,似乎都充满了烤鱼的香味。
  第二天用过早饭,楚向天就跟傅湉一起离开,周传青被留下来照应寨子里的人,起码要等大家都安置好后他才能离开。
  看着走远的马车,周传青气的脸都绿了,心里把楚向天骂了一百遍,最后也只能愤愤的甩袖子回去安排田地的事情。
  傅湉掀开帘子往外看,想起周传青刚才的脸色有些同情又有些想笑,“你怎么总是欺负周大哥?”
  楚向天坐在车辕上赶车,他“啧”了一声,不满意道:“我欺负他做什么,要欺负也是欺负你。”
  这话里的含义就深了,傅湉耳朵又有些发烫,伸手揉了一把,心里骂了一声流氓,就不再搭理他。
  赶着马车在午时前到了庄子,傅湉走的时候是偷摸走的,现在回来就格外心虚,朝楚向天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放轻动作就准备溜进院子里。
  “你又要去哪?”听见动静的傅有琴出来看看,就看见傅湉做贼一样的往院子里溜,遂没好气的出声道。
  傅湉身体一僵,磨磨蹭蹭的往傅有琴那边挪,讨好的叫了一声,“娘。”
  傅有琴在他额头点了点,“出门还偷偷摸摸的,你要出去我还能把你锁屋里不成?”
  傅湉撒娇的晃晃她的胳膊,态度很好的认了错,才终于被放行。
  “傅吉昨天送了消息过来,说是铺子上有事要你处理,你去看看吧。”
  傅湉“诶”了一声,掉头去找傅吉。
  听说傅湉回来了,傅吉也找了过来,两人在半道上碰上,就一起去了书房。
  傅吉带来的消息算不上坏消息,就是有些膈应人,他担心傅有琴听了生气,这才等到傅湉回来才说。
  “闻博礼在咱们米铺的斜对面新开了一家米铺。”这明摆着要抢生意,还要恶心人。
  傅湉眉头皱了起来,“他还有去门口守着吗?”
  傅吉点头,语气有些嫌恶,“每天都去。”
  “这事就不用告诉娘跟姐姐了,”傅湉沉吟片刻道:“我回去处理,你多带几个人留下来护着庄子,让她们在庄子上多散散心。”
  傅吉躬身应下来,转身下去安排。
  午间的时候,傅湉跟傅有琴打了个招呼,说铺子有事要回去处理,让她们继续在庄子上散心,就跟楚向天一起回了四方镇。
  傅湉直接去了铺子上,斜对面原本是一家卖糖的铺子,现在却换成了“闻家米铺”,因为新开张,牌匾上还挂着红绸缎,闻博礼正在门口迎来送往,喜气洋洋。
  傅湉厌恶的看了一眼,就要转身进去,却被眼尖的闻博礼喊住了,“佑龄,你们母子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你离我们远点,自然就不用躲了。”傅湉毫不客气道:“不躲远点,我怕母亲看见你脏了眼睛。”
  路过的行人好奇的停住脚步往这边张望,闻博礼涨红了脸,“你就这么跟你父亲说话的?”
  傅湉嗤笑一声,“和离的赘婿而已,你有什么脸面再称父亲?况且我现在姓傅,傅家的傅,跟你可没有半点关系。”
  “你!”闻博礼气的脸都绿了,耳边听着周围人小声的指点,脸色更加难堪,最终只能一甩袖子回了对面,“你们别后悔!”
  傅湉现在才不怕他,哼了一声对店里管事道:“以后别让他靠近铺子,我怕他脏了傅家的地。”
  ……
  甩袖回了米铺,闻博礼端起桌上的茶又重重放下,瓷器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洒出的茶水顺着茶几流下。米铺内都是来买米的百姓,米铺今天新开张,买两斗米,就送半斗,因此米铺内的人也有不少。
  闻博礼闹出的动静太大,铺子里的人都偷偷的瞥着屏风后的人,互相小声的交谈着。各种或窥探或好奇的目光落在身上,闻博礼如同芒刺在背,只坐了片刻就忍不住,重重挥袖离开。
  新置办的宅子在东大街,三进的宅子倒是不小,但是周围住着都是些三教九流的人,终日吵闹不得安宁。不愿意回家,闻博礼干脆去了青楼喝酒。
  那里有两个姑娘挺会唱曲儿,小意温柔也比家里那个终日惦记着名分的女人要讨喜,闻博礼靠在竹榻边喝酒,两个姑娘就靠在他身上唱曲,时不时给他倒一杯酒……
  温香软玉,美酒佳人,仿佛所有的挫败跟烦恼都离他远去,闻博礼鬼混到傍晚,天色已经暗淡下来,才穿好衣裳,塞了两锭赏银到姑娘胸口,歪歪扭扭下楼回家。
  跟傅有琴和离后,他不必再憋着忍着,听曲儿喝酒玩女人,没有人敢管着他,他也不必终日惶惶那点破事被人知道,闻博礼醉醺醺的笑了两声,嘴里低低的念叨着:“你们会后悔的,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歪歪扭扭的靠着墙走,墙根下不知道是水倒的水,闻博礼没注意一脚踩上去,重重摔了一下,骂骂咧咧的爬起来,扯着嗓子骂了两声,也没有人回应,他只能呸了一声,跛着脚回家。
  丈夫跟儿子都没有回家,白瑞荷在家里等得焦急,一听见门口的动静,就急匆匆的跑向门口。
  闻博礼推开门,看见笑着来扶他的白瑞荷,恶狠狠的将人推开,面色阴沉道:“连你也笑我?”
  白瑞荷脸上的笑容僵住,本能的后退了一步,“闻哥,你喝醉了?”
  闻博礼听见这一声“闻哥”,眼中忽然涌上戾气,手中的酒壶重重砸向白瑞荷,然后整个人扑上去将白瑞荷压在了地上。
  “都怪你这个贱人!”
  闻博礼在她脸上扇了一耳光,清脆的巴掌声将吓懵了的白瑞荷惊醒,她疯了一样的捶打身上的闻博礼,然而闻博礼比她力气大得多,死死将人压制着,发泄似的又扇了她两耳光,一边还醉醺醺的骂道:“要不是你们,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贱人,贱人!我打死你!”
  闻博礼下了狠手,白瑞荷的脸颊都肿了起来,只能尖叫着用指甲抓他,闻博礼被她抓的吃痛,醉醺醺的站起身踹了她一脚,然后摇摇晃晃的回了屋。
  白瑞荷勉强撑着身体坐起来,她梳理整齐的发髻全被扯散,两边脸颊肿的老高,她茫然的瞪大了眼睛,最后捂着脸低低的呜咽起来。
  她本来以为只要将人从傅有琴那里抢过来,她就能过上富足的生活,有一个聪明的儿子,有一个宠爱她的丈夫,这是她十几年做梦都想要的,然而现在一切都变了。
  指甲陷进手心,心里的不甘像涨起的氵朝水,疯了一样的咆哮着。
  “娘?”醉醺醺的闻则明从大开的门口进来,就看见坐在地上头发散乱的白瑞荷。
  白瑞荷抬起脸,脸上的红肿吓了他一跳,酒意也醒了几分,过去将人扶起来,“谁打的?”
  “你爹……”白瑞荷哭的呜呜咽咽,闻则明喝了酒,闻言一股邪火从心里腾烧起来,“我带你去找他!”
  “不……”白瑞荷拉住他,哀求道:“我们还得靠着他过活呢,娘没事,只是一点小伤而已……你爹他今天喝了酒……”
  闻则明太阳穴突突的痛,他喝了不少酒,或者说,从被放出来后,他就一直泡在酒坛之中,用酒来麻痹自己。
  在牢里关了近两个月,他的大好前程全被毁了,如果不是闻博礼……他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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