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都是预言+番外 作者:白孤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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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山凑上来一起扶住他,然后一把撸起他的袖子,赫然都是红肿的伤势。
顾清源当机立断扛起他,“先去医馆。”
两人匆匆离开,因为着急,并没有看到他们经过的巷子口,有一团正在蹲着的不明生物,不明生物小心翼翼蜷缩着手心,似乎有什么东西一般。
“他们还没回来。”
蹲守了半个时辰的白水眼都不眨地看着从他面前跑过去的两人,又低头看着小纸人,“你想去找他吗?”
小纸人摇头,垂头玩着自个儿的小手。
白水安安静静看着小纸人玩小手。
……
杨广在看着梁泉,梁泉在看着杨广的手,两个人僵持着,已是过了一刻钟。
“没什么话想说的?”杨广挑眉,梁泉闻言又往回抽了下手,这一次很顺利就让他成功了。
梁泉手指微扣在身边,眼眸微动,这才抬眼看杨广,“阿摩,贫道的确很关心你的情况。”
看似回答,实则躲避了最为关键的一处。
梁泉本就是情绪内敛的人,当那片刻的动摇消失后,虽眉目如画,可看在杨广眼中,却有些可恶,“该直白时,你偏生什么都不愿意说,不该说的时候,却又拿这些来糊弄我?”
梁泉道,“阿摩多虑了。”他似是想抬手,但是手臂动了动,又停留在了原来的位置,“小木人的情况尚未确定……”
“我不想听到这些。”
杨广阻止了梁泉的话,迈步靠近梁泉,哪怕看到他后退的动作也没有停下,“这段时日,我总梦到些事情。”他说话时,声调漫不经心,又夹杂着微末的戾气,尾音微微上扬,勾勒住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总不能,瞒住我一辈子。”
他在黑靴靠近梁泉脚尖时停下,“目前来,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杨广拖长着声音说话,让梁泉有些紧张。不知为何,今日的杨广带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你猜到幕后主使是谁了吗?”
杨广高高提起,轻轻放下,这问的话倒是出乎梁泉意料,也让他松了口气。
“贫道并未猜到是何人。”梁泉道,“能借沉观主之手行事,想来必定是沉观主有所求。”
梁泉和沉静白接触不多,但是这几次接触中知道他确实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能真正折服他。老道当年与他为友,果真是有缘由。
人以类聚。
杨广退开了些,却又勾住了梁泉的肩膀,“还是早些送我回去,不然长安可要大乱。”
梁泉也是如此想,也没有选择回去,当即接过来小木人开始钻研。
“小纸人呢?”
杨广问道。
“在白水那,一会便过来了。”梁泉头不抬地说道。两个人在草地上随意坐下,杨广也不在乎他那身黑袍如何,双手撑在身后安静看着梁泉。
也不知什么时候,小纸人蹦蹦哒哒过来了,一眨眼趴倒在杨广的膝盖上,然后弯着腰又爬起来。
白水不远不近站着,刚才小纸人一直要往城外走,他当时猜到或许是因为梁泉在召它,便跟着它一块过来。
但是梁泉身边那人……
白水不认识,心中莫名有种念头让他远离他,仿佛靠近后会发生什么奇怪亦或者不好的事情。
彘从诞生至今都靠着本能存活,他的意识在大喊着离开,他当然不会靠近。
杨广抬手接住小纸人,目光幽深,随意看了眼梁泉,又慢悠悠吹了口气。
小纸人纹丝不动。
这小家伙一如既往,从未长大过。
杨广落在小纸人身上的视线炙热,如同徐徐燃烧的火焰,摇曳的火光中,有迷乱破碎的画面流动,可惜虚幻总比不得真实,当梁泉开口的时候,杨广眼中,便只容得下一个梁泉了。
“阿摩,木之精华依靠龙气和吸收日月精华,如今更上一层楼,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梁泉娓娓道来,太过突然的增益,让小木人不得不爆发出来。
只是没想到会选择这个方式。
“怎么回去?”杨广直接了当说道。
梁泉接过杨广手臂上的小纸人,和小木人放在一起,道,“吸收掉它外溢的灵气。”
小纸人当即听命,乖巧开始了鲸吞大业。
随着小木人外溢的灵气开始减少,杨广又一次感觉到那种撕扯的感觉,耳边仍是梁泉的话语,“小木人外溢的灵气缠绕在你身上,等这股让你穿梭的灵气消失后,小木人会带你回去。”
杨广彻底感觉到拉扯的力量,隐约有种不可抵抗的东西在带他回去。
梁泉也注意到了那摇摇晃晃的身影,大抵是以为杨广要消失了,神态有些放松,流露出了长久的眷念和怀缅。
杨广大步流星,一把扯住了梁泉的胳膊,而后慎之又慎地在梁泉眉心落下一吻。
“我还想起了这个。”
话语刚落,一身黑袍的隋帝猛地消失在梁泉眼前,梁泉指尖微动,抑制住抚额的冲动。
彘远远看了一眼,发出了唯一的质问。
“原来你们道士可以成亲的?!”
第66章 暴起
梁泉平和看了一眼白水,温柔地说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白水打了个寒噤,顿时不说话了,本能在尖叫,但与此同时,他对那个消失的人也愈发好奇起来了,“他是谁?”
“贫道的友人。”梁泉接过猝不及防掉下来的小纸人,漫步往城门口走去。
白水甩着尾巴跟在他身后,“人类的友情便是这样的?”他偏着脑袋想到,“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不,那更倾向于对战争情感的描绘。”梁泉轻声叹了口气。
“不论何种,都不可能亲嘴儿啊!”彘愤愤不平,就算他不懂人类情感,梁泉也不能这么随意糊弄他。
梁泉:“……”
“我们没有亲……”梁泉含糊过去那个词,“阿摩与贫道从小相识,那仅是个……晚安吻。”他说话时声音有些轻飘,从彘这个角度看去,梁泉的耳尖微红。
他默默地抓住了蠢蠢欲动的尾巴,求生欲让他现在不是很想去招惹梁泉。但是白水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很可怕。”
两个人言语间已经走入了平安镇,来往的行人都兴奋交谈着,偶尔飘来的一两句对话中也带着些许紧张。
红灯笼一事,给平安镇染上了不小的阴霾,家里但凡有未出阁姑娘的,都把红灯笼丢弃了,街道上还能看到几个孩童踢着破烂的灯笼耍。
“他不过是……”梁泉似是想起了什么,露出个浅浅的笑容,清俊面容瞬间鲜活起来。
“你笑比不笑好看。”彘歪了歪头,试图从梁泉手里抢走小纸人。
小纸人猛地从梁泉的掌心哒哒跑起来,然后顺着梁泉的胳膊跑到肩膀上,探头探脑抱着梁泉的脖子看他。
彘失落地看着小纸人消失的地方,“它为什么不喜欢我?”
梁泉瞥了眼白水,径直往前走,“你别有居心。”
打算偷走小纸人的彘:……这样也可以?
梁泉带着彘回到客栈时,苏问道正一脸怒意站在门外,原本一个老好人的他把经过他的人都吓得远远离开,根本不敢靠近客栈门口,为客栈赶走了不少客人。
客栈的小二敢言不敢怒地站在门槛内看着苏问道,正在犹豫着是不是要上前劝说一二,但是还是被苏问道的脸色阴沉给吓回来。
苏问道在梁泉和彘从街道口走来,冷声道,“在这里这段时间,贫道要盯着他的情况再做决定。”
“苏道友请便。”梁泉道。
客栈的小二就听着一个中年道人和本店的客人你道友来我道友去,终于忍不住插话道,“客人到底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要是没进来的话,就赶紧走啊!生意不用做啊?
苏问道硬邦邦转过身来看着店小二,“贫道住店。”
客栈小二扬眉吐气地说道,“没有房间了,客人还真是不好意思。”伸手不打笑脸人,小二乐呵呵的样子,让苏问道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梁泉欠身道,“白水可以跟着我一起,余下的房间可以给道友。”在苏问道想推拒前,梁泉就把牌子给了他,而后抬眸看着白水。
彘实力想演绎一个拒绝,但是奈何小纸人怯生生从梁泉的发髻里面探出一个小脑袋来……拒、拒绝不了。
梁泉把自己的东西转移到了彘的房间内,然后便坐在窗边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包袱,“你此前可不是这般抗拒的。”
彘远远趴在看小纸人玩闹,随口道,“我现在有点后悔,跟着你似乎不是一个好决定。”
从之前的道人到刚才突然消失的男人,不管哪一个对白水而言都是大麻烦。彘靠着本能行事,看现在本能在狠狠地踩着他,然后破口大骂他是白痴。
梁泉提笔画符,轻声道,“你体内灵气尚未消失殆尽,不论去你往何处,贫道都会知道你的踪迹。”
彘瞬间出现在梁泉面前,尺余长的锋利指甲抵上了他的脖颈,声音冷漠,“你做了何事?”他压低嗓音时,隐约带着咆哮之感,宛若凶兽。
梁泉白皙的脖颈被割出一道伤痕,小纸人顿时不满,梁泉抬手按住了它的动作,平静看着彘,“有失必有得,你可以吐出来。”
彘欲收紧手指,却猛然往后暴退,跳跃到床榻上看他。就在他退开前,几道黄符正环绕在他的背后,他有任何异动,这些黄符都会瞬间禁锢起彘。
梁泉看似温和如水,一旦暴起,彘也不敢靠近分毫。
“你什么意思?”
彘撕开那层懵懂无知的面纱,面无表情看着梁泉。
笔尖沾染上朱砂的红,一笔一划落在黄纸上,书写着上古的回韵,梁泉一笔勾勒,便又是一张完整的符咒。
“贫道护你,容你,确是因为你的行为。倘若你当真为祸,贫道必杀你。”梁泉声音在面对阿摩,面对小纸人总是带着一丝抹煞不去的温柔,可当他彻底冷彻下来时,便如高山冰雪,彻骨冰凉。
春暖花开到寒冬凛冽,也不过是一瞬间的碎影。
白水眼中结着一层厚厚的寒冰,抓着床边的力道使得木板凹陷进去,气氛顿时冷凝下来。
……
顾小道士和夏山带着人回到客栈,其中夏山是光明正大走门进去的,然后去了后院接应偷偷摸摸爬墙回来的顾清源。
顾清源把人给扶了过来,让夏山接手后,自个儿也爬墙过来了。
两个人合力把昏倒的那个人搬到房间内后,夏山抓了把头发,“这个人怎么还没醒?”
顾清源摇头,“大概要到明日吧。”
顾小道士和夏山原本是打算去寻那红灯笼店,没想到误打误撞救下了一个昏迷的人,等送到医馆后才知道,原来这个昏迷的人就是平安镇中卖灯笼的手艺人柳园。
柳园扎出来的灯笼永远是最好看,也是最漂亮的。这平安镇的大户人家都爱从他那里订灯笼,这一次的河岸集会上所有画舫的红灯笼都是柳园做的。
而柳园会浑身是伤的原因也很清楚了,哪怕那红灯笼自燃和这些姑娘突然出事看起来没有关系,可这巧合的时间怎么都看得出不对劲来,自然有人上门泄愤。
这平安镇医馆的大夫大多数都被出事的人家请去了,这间医馆也只剩下个小学徒,勉强给柳园包扎了伤口,他们这才又带着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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