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绝色 作者:彼岸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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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楚玉同方永骐从一块石头的缝隙朝外面望去,只见前头是个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老头儿,此人定然就是张远成了,旁侧是个大约三十来岁、穿金戴银的女子,应当便是老夫人,后边一群七仙女装扮的年轻少妇,这些想来全是张远成的二房、三房到N房的姨太太。最后头是高矮参差的几个毛丫头和小屁孩儿,还有一群小丫鬟“小姐少爷这般那般”不停地唤。
光看这个场面,就知道这府中开销不小,贪污受贿那是少不了了。
待得那群人全都进了厅,高楚玉和方永骐这才蹑手蹑脚走出假山来,潜入府内,朝后厢房走。他们本想在书房翻找账本什么的,但一时半会没找着,估摸着时间不多了,便决定去找他们关押着的被拐卖来的少女。
但一间间房都听了个遍,里头没有响动。
两人跑过回廊的时候,由于不小心,高楚玉踩到了一只躺在回廊尽头晒太阳的猫的尾巴,那猫“喵呜~”惨叫一声,把个打杂的小长工吸引了过来。
两个人一看就要暴露,赶忙展开步法朝院子后头跑,后院的门虚掩着,只要沿着一个花坛朝北面跑,穿过一座小亭子,再跑个十来步,也就出去了。
可经过小亭子的时候,突然之间,地面裂开一条缝,两个人便掉落了进去。
原来里头是个仄仄的阴冷暗道,摸着漆黑氵朝湿的墙壁朝前走,前面竟传来了微弱的亮光。两个人摸索着朝亮光处走,眼前慢慢出现了一间间的小隔间,小隔间的门都从外头锁着木锁。墙上亮着一盏壁灯,昏黄的光照着那些隔间的窗棂,就像是地府中小鬼住的屋舍一样。
“方兄,你说这些屋子是做什么的?”高楚玉问方永骐。
“可能是酒窖什么的吧。如果有人在,至少不会如现在这般安静。”
“唔~”
在里头七弯八拐一阵,在一个小隔间门前走过的时候,窗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一条小缝,一个黄色的小布团儿被丢了出来,落在高楚玉的鞋子上。紧接着,里头传来“扑通”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高楚玉拾起小布团,展开一看,上面仅仅用鲜红的血迹写着两个字:救命。
“原来她们被关在这儿。”高楚玉尚未说完,方永骐已用短刀撬开窗棂,二人发现地上躺着一约么十三、四岁的黄衣少女,手脚皆被麻绳捆着,嘴里蒙着手帕。但一只手已然快要挣脱开,手指处的伤口和衣角的残缺说明那小布团儿正是她所写。
两人掠窗而入,将少女嘴中所塞的布拿出,绳索解开。少女急促地呼吸了几口空气,这才道:“两位大哥快救我,我要出去!不要待在这儿了!”
“好好好,”方永骐道,“这儿还有其他人吗?”
“与我一同被关在这儿来的还有三个姑娘,她们就在隔壁。”三人爬窗出来,又去营救其他姑娘。
但找来找去,所有地下室都找过了,却只找到一个十五、六岁的红衣姑娘,其他两个不知所踪。
“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先把这两个姑娘弄走再说吧!”高楚玉道。
说罢,高楚玉与方永骐一人扶一个,四人沿着来时的路撤退。但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听得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叫喊声,看来很快就要狭路相逢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眼前的地道出现了一个朝下的小岔道。
“不知这条岔道通往哪儿。”高楚玉道。
“试试吧,没时间耗了。如果现在撞上,免不了又要伤人。”方永骐说着,当先钻了进去。
四人冒险走这条岔道,本是没什么把握的事情,但进去之后,摸着湿滑的洞壁走出一段才发现,这条岔道是越走越宽,最后前边还出现了隐隐亮光。
继续走出百十来步路,出现了一个令人又惊喜又意外的出口。出口处是口枯井,杂草丛生,井壁上砸了两排茶碗大小的孔,刚好可以方便爬上去。
四人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兀自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抬头从井口看向上头那一小片蓝天,无不感觉今时今日的天空特别美。
“两位姑娘来,你们先出去吧!”高楚玉说罢,便托住黄衣姑娘往上一送,让她在壁上的孔洞里站稳了脚跟。
黄衣姑娘手脚并用,慢慢地攀着树根茅草和那些孔爬了上去,接下来是红衣姑娘。
待得两姑娘稳稳上到地面去,高楚玉同方永骐这才展开轻功,“唆”地飞身上去。
看着面前这两人的不凡身手,两姑娘有些暗暗吃惊。
“你们是什么人?”红衣姑娘道。
“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你们自由了,快走吧!”方永骐自怀中拿了些银子,一人分了几锭,将两个姑娘速速劝离。
“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我秋红无以为报!”红衣姑娘秋红扯着高楚玉的衣襟,道,“恩公贵姓?”
高楚玉差点将自己的大名呼将出来,可一想到最后报出来的也只能是尹长歌这个假名字,于是摆摆手道:“姑娘不必在意我姓名,还是赶紧走吧,以免生变!”
“两位恩人多保重!你们的恩情菊香永生难忘。”黄衣姑娘一揖到地。
两个姑娘千恩万谢后,立即听话地沿着一条山边小道走去了。
“好了,咱们现在要去姑苏一趟!”方永骐道,“另外两名姑娘可能会在那儿。”
“不,不会的。”高楚玉摇头。
“噢,将军有何高见?”方永骐眼睛一亮,“在下愿闻其详。”
方永骐在人前称高楚玉贤弟,高楚玉觉得挺好,这回私下里又称将军,高楚玉就有些不自在了:“兄台就不要这么称呼我了,我真不想把我在此处逗留的事儿张扬出去。”
“哈哈哈,贤弟。”方永骐正等着要答案呢,管你将军还是贤弟。有区别吗?
第30章 怪老
“我认为,方才我们所救的两名姑娘才是要被送到姑苏去的。而另外的两名,估计已经被打发了。”高楚玉想的是,这两名姑娘如果已经被林芷糟蹋了,那么作为古代女子,失了贞CAO必定是寻死觅活,被救之后不会如方才那般千恩万谢。像他这样的老司机,对这一点还是比较了解的。
“嗯,有点儿道理。”方永骐寻思了一会,道,“那你说,另外两个姑娘去了哪儿?”
“还会有哪儿,去附近的青楼看看吧!走!”高楚玉拖起方永骐就走。
说起青楼,首当其冲就是倚花楼,当高楚玉同方永骐到得那儿的时候,门口早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一打听,原是有人要从倚花楼重金赎人。两人分开人群挤进去,高楚玉发现皓天铭那个朋友又来了,身旁还有个人在帮着他撑腰。仔细一听那撑腰之人的声音,高楚玉顿时觉得好亲切,原来正是皓天铭,只是戴了人、皮面具,样貌变了。
一见着皓天铭,高楚玉就回想起那日在魔音之下将方永骐当成他轻薄了对方的场景,脸突然有些发烫。其实在当时,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把方永骐错当成皓天铭,但又是那么理所当然就产生了错觉。他觉得自己或许已经中了皓天铭的毒了,只是还不敢承认。但转眼间又骂自己荒唐,完全不可能会对男人有感觉。
此次看来是皓天铭把那朋友弄了出来。妙兰估计在此之前就给送回了倚花楼,那老鸨也好端端地回来了。只是此次皓天铭没有以真面目来找老鸨,能打交道的大概就只有银子了。
然而,听老鸨表态却是这样一席话:“两位公子,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人你们不能带走,三千两银子我也退了,就各自走自己的路,各自安好吧。若你们为了妙兰搭进去几条命,人没了,就什么也不值了。”
“大妈,您今儿不是招了两名新的歌姬和舞姬吗?听说她们的美貌都不输妙兰,而且正直豆蔻年华,既然这样,妙兰就让我们接走好了,其他的事情我们会自己解决,再不会像上次那样被抓回来了,也不会再有人找到你们这儿来!”
闻言,老鸨眼睛一亮:“哦?你们真能做到!”
“千真万确,你就等着瞧吧!”皓天铭道。
“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呢?”老鸨依然迟疑。
皓天铭冷笑一声,凭什么,就凭他要动手铲除潜伏在此地的大贪小贪和无作为却爱惹是生非的官了。
说了半天,老鸨脸上表情变来变去,心也是左右摇摆,最后依然不敢轻易放了妙兰惹来麻烦。见状,皓天铭的朋友送过去一袋银子,道:“也罢,这些银子你收下,这几日不要让妙兰接待任何客人了,改日我来接她!”
“到那时,一切都不成问题了。”皓天铭淡然补充道。
老鸨视财如命,笑呵呵地接过银子,一张喝了血似的大嘴扯得更大了,眼角的鱼尾纹差点夹到了路过的蚊子的一条腿。
众人见没戏看了,进的进,出的出,散的散。皓天铭与那朋友正欲离开,高楚玉连忙挤过去,拉住皓天铭的袖子道:“等等,可否借点儿银子给我?”
“是你!”皓天铭回眸,在面具下笑笑,“要多少?要来做何用?”
“赎两个人。”高楚玉轻描淡写道。
“一赎就是两人?谁呀?”皓天铭眼神中写着点不解和小小惊讶。实际上,对于此事,他早已了如指掌,现下只是在演戏而已。
“是啊谁呀?”方永骐也凑上前来问。
高楚玉也不想卖关子了:“不就是林芷糟蹋的那两姑娘么,不然还有谁,不信你进去打听打听呗!”
望着那群热情过头、花枝乱颤的女子,方永骐也是无可奈何,不敢朝前多踏出一步。还好老鸨转身将银子送进去之后,又出来交代各人的活儿,这才逮着机会问了一问。
果然,那两名新来的女子是赵远成的家丁送来的,这跟高楚玉所言完全一致。只是这老鸨忒也可恶,每人仅花了她五百两便收进来了,却硬生生说成是二千两。
“两位若想帮二姑娘赎身,就把本儿还我就成哈。至于这几日我为她们培训、做衣裳、接风洗尘好吃好喝这些,我就大方点不计较了。”老鸨涎笑着道。
皓天铭当即摇头表态:“两姑娘要四千两,我哪来那么多银子啊?”
“能少点不?三千两吧!”高楚玉又开始讨价还价的绝技了。
“不用了,”皓天铭拉了把高楚玉的袖子,小声道,“待我先摆平了官府那一丘之貉,CAO了家得了银子,你想做什么都行。”
高楚玉连连点头。
一行人先后离去。皓天铭那朋友回了附近的客栈,后头三人走走聊聊,不知不觉来到了山边那条土路上。
见山间风景优美,又有大片蕙兰盛开,便提议道:“我们上山看看吧,这几日可把我累坏了,得放松放松。”
“去便去。”高楚玉说罢,侧顾方永骐道,“方兄案子已有了眉目,不如一起吧!”
方永骐随姓地“嗯”了一声。
三人下了土路,沿着曲曲折折的山道一直往上走。走到坡间便听得不远处传来潺潺的流水声。
“那边可能有条山涧,我们绕过去悄悄吧!”高楚玉道。
“正好我鞋有些脏了,去山涧里洗洗鞋也好。”方永骐道。
三人沿着山石绕了一道弯,面前果然有条不大的山涧。山涧从山顶直泻而下,中间遇到一块突兀的青石,就此分成两半。湍急的水流撞击在青石上,幻化出一层层的泡沫与薄雾,在阳光下闪耀着七彩的光晕。剩下的继续朝下流去。
方永骐将将寻着一个回水湾,准备洗洗鞋上的黄泥,水中却赫然倒映出另一张女人的脸孔,此女穿着件红得滴血的长袍,长相寒碜,把他吓了一跳,差点没滚到水里去。
方永骐还未来得及反应,女人一只手便抓住了他肩膀。那是一只瘦骨嶙峋的手,甚是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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