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绝色 作者:彼岸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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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戊卿吃了一惊,高楚玉和周辛更是吓了一跳。范少仁见状,哈哈一笑道:“年轻人,莫是这般激动,咱穷要饭的一个,没甚大本身,就为一张嘴。”
高楚玉一听范少仁口音,只觉南腔北调混淆不清,想必到过的地方确实不少,方才又见他隔空取酒,一滴不漏,心里好生奇怪:“这人怎得如此好身手?”
恰巧此时,店小二端了两盆烧全鸡走了过来,范少仁一见,双眼瞪得极大,谗涎欲流。
店小二将烧全鸡放在桌上,卓戊卿赶忙招呼范少仁坐下。范少仁也老实不客气,说坐就坐,一上来就顺手抓了一条鸡腿,狂吃猛啃。
卓戊卿本想直接打听消息,但又怕唐突了对方,只得拐弯抹角道:“前辈走南闯北,想必见多识广,不知最近都听到了些什么新鲜事儿?”
范少仁一抹油嘴,抬头道:“别急,万事吃为先。”
卓戊卿只得道:“那范老前辈您先吃饱喝足,尽管吃,啊!”
范少仁正急于啃鸡腿,啃几口就喝一口酒,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到卓戊卿在说什么。
正在这时,店小二又端了一大盘牛肉上了桌,范少仁二话不说,又去抓牛肉来吃,同桌的其他三人见状,相视一笑,也各自埋头吃起来。
吃着吃着,范少仁突然又抬头望向窗外的大道,低声说了句:“这两个笨蛋怎么搞的?现在还不到。”
卓戊卿放下酒碗道:“范老前辈也在等人吗?”
“是啊,这赵小多和罗生辉怎的还不来,他俩说好帮我去幽谷山庄里头打探,画路线图回来的。”范少仁说罢,嘟起一张油嘴,又伸长了细细的脖子再望窗外,忽然脸上现出了一抹喜色。
几人顺势望去,见外头又来了个七八尺高的大汉,黝黑皮肤,着一袭灰布衣裳。只一晃眼,那大汉就飘了进来。
大汉一见到范少仁老汉,便大倒苦水:“范兄让我去办事,结果差点给乱箭射死;又差点给活捉剥了皮,还好赵小多这厮机灵又长相不赖,这才骗得山庄的一个丫鬟带我们逃了出来……只是,赵小多现在还给那丫鬟缠着,不知何时才能周旋出来。”
“罗生辉,捡重要的说。”范少仁不耐烦道。
罗生辉自怀里摸出一张草图,左右看看,见四下里无人注意,便塞给了范少仁:“就是这样子,标记了红叉叉的地方是危险地段,那个大红点是关着人的小石屋。”
范少仁瞅了两眼那图,立时塞给了卓戊卿:“千万别丢了,不然再要派我手下的人去可就没人敢去了,这两个是最不怕死的,去了一次也给整成这副苦相。”
“多谢范兄,那么这顿饭就请你们吃了,我再叫几个菜来。”卓戊卿说罢,又找店小二点了几样本店的特色菜,付了银子,随后三人起身道了别,又开始往西进发。
“周辛,那里很危险,你还是不要去了,免得我为你忧心。”高楚玉对周辛道。
“师兄能这么对我,我真的很感激,”周辛道,“只是我若不去,该忧心的就是我了,不论师兄有没有遇到危险,我都是忧心的,还是一起去更让我安心。”
闻言,卓戊卿道:“你俩这样关心来关心去,倒让我有些心寒了,我打小没有爹妈疼,如今更是孤家寡人一个,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跑,成日里干着刀尖舔血的事。”
“是啊,有人关心总是好的,不论那个人是谁。”高楚玉想想自己一路走来,能遇到一个像周辛这样无条件对自己好的人,心里也是暖暖的。
相似的身世让三个人产生了些惺惺相惜,高楚玉道:“不如我们三人就结拜为兄弟吧!”
“好啊!”卓戊卿不假思索道。
“我也无异议!”周辛道。
于是,三个人当即达成共识,在道旁折了些香樟树的树枝,插在地上当香烛,各自叙了生辰八字,向天拜了八拜,发了一通诸如不离不弃、生死与共的誓言,结拜成为了兄弟。
三人里头卓戊卿年纪最大,是大哥,高楚玉是老二,周辛是最小的小弟。
第46章 山庄
三人又朝西走了数十里, 忽见道旁一座草山上人头攒动,锣声大震。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高楚玉问。
“不清楚,大概是死了人, 正出殡下葬。”卓戊卿道。
“不太对啊, 这些人嘻嘻哈哈的,不像是来送葬。”高楚玉疑惑道。
“不如上去瞧瞧吧!”周辛道。
高楚玉摇头:“不不不, 我们还要快些赶去幽谷山庄呢。”
“就看一眼,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卓戊卿道, “与其一路走一路想着这事儿分心, 不如去看一眼再踏踏实实赶路的好。”
“好吧。”高楚玉勉强答应了。
三个人爬上山去,发现果然不是什么送葬,而是两个人在比武, 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些看热闹的人。
两个比武者其中一个高点年轻点的好像叫花漫蹊,另一个矮点的叫田誊,两个人的比试似乎已经过了切磋期,正快攻快打, 二人一时拳脚相招,一时开掌猛斩,竟是愈打愈来精神, 直看得周围人众在一旁手舞足蹈,双眼随着场中二人的身影飘来晃去,不亦乐乎。
便在此时,田誊胜出两招, 将花漫蹊鼻子打出血来。暴力满满的众人纷纷为田誊鼓掌,还冲他喊加油。
田誊是个开武馆的,那些武馆中的弟子们见他人气越来越旺,纷纷一面狂敲铜锣,一面朗声歌颂:“田大师父,盖世武夫,威震四海,艺压五湖!”
还别说,这些在旁人看来及其离谱的高帽与马屁,于这田誊却有些受用,只见他神色顿时飘飘然起来,出手时也更加犀利毒辣,恨不能立马将对方制服。
田誊与花漫蹊这二人一高一矮各有所长,又各避其短。花漫蹊身材高大,下盘不稳是他的致命弱点,田誊则五短身形,虽说打起来灵活欢畅,但要看清楚对方的表情、揣摩对方心理与后着却有些吃力。
因此,老对头过了百十招,便记起了对方的弱点来,相互间一思量,动作也自然慢了下来,于是乎,场中的二人从适才的快攻快打,又变成了游荡突击,比拼内力与爆发力。
忽然,田誊猛地窜上前,欺近花漫蹊,右掌虚劈一掌,花漫蹊忙举掌相迎,田誊突地身形一矮,急扫右腿,花漫蹊立生反应,一跃而起,待得花漫蹊落下地来,田誊展开鸳鸯连环腿,横扫生风,花漫蹊蓦地里朝前疾掠,跟跪二丈有余,方才拿桩站稳。
田誊与花漫蹊原是老铁哥儿,每逢比试,都只比二盘。这第一盘胜负已分,田誊赢了。众人只想看热闹,纷纷起哄让两人继续打,而田誊那些厚脸皮的弟子们也在一旁吹捧自夸,大拍马屁。
花漫蹊一掳袖子道:“再打就再打!”说罢自行往身上四处摸了摸,一边道,“这回我可要使法宝啦!”
田誊道:“你那不正经的色、魔老爹教你的三岁小孩的鸟玩意儿,还是尽快些拿出来丢人现眼吧!”话虽这么说,可脸上确有一股畏惧之意。
花漫蹊不急不躁,在胸口与裤兜里掏摸了半天,总算找出一件乌光闪闪的小物事,众人仔细一瞧,却原来是个拨浪鼓,只是通体乌黑,也不知是何种金属所打造。
此时人群中一老头道:“姓田的,你有法宝也尽管拿出来吧,这射乌山镇山之宝,可不是好玩的呦。”
众人听老头如此一说,顿时又议论纷纷了起来。
田誊无可奈何地双手一摊,表示没有法宝。那些弟子们抢得时机,又纷纷敲铜打气,搬出那几句陈词滥调来:“田大师父,盖世武夫,威震四海,艺压五湖!”
忽然,场外人群里有个高八度的声音也跟随着赞道:“田大师父,盖世武夫,威震四海,艺压五湖……”
众人寻声望去,见那赞叹之人是个相貌周正、风度翩翩的黑衣少中,看模样一表人才,却不知怎的也随田誊那些罗罗们嚷上了,而田誊那些门下罗罗听得别人来称赞自己师父,自是大为欢喜,当下一齐住了嘴,惟有鸣锣与其伴奏,众人只听那少中继续道:“狗屁不是!”
黑衣少中说到“狗屁不是”的时候,田誊那些弟子们不知后着,兀自把铜锣敲得响亮,将这句“狗屁不是”衬托得甚是动听,直听得围观的众人哈哈大笑。
待得田誊与他那些弟子们反应过来,只气得瞠目鼓腮,纷纷瞪大眼睛瞧向黑衣少中,脸上皆呈愠色。却听花漫蹊道:“表哥,你怎么来了?”
黑衣少中面有苦色道:“少庄主,你哥他……”
黑衣少中放眼一扫周遭众人,朝花漫蹊招了招手,待他走到近处,方才耳语道:“你哥的痢疾又严重了,再不寻个法子治好的话,只怕不日要驾鹤了,你还是回去陪陪他吧!”
这黑衣少中耳语声音很小,但一旁内力稍佳的高楚玉一行三人可都听得相当清楚。
花漫蹊闻言后,面显惶惶之色,忙扭头朝田誊道:“姓田的,今天不比了,改天再来!”
田誊短眉一竖,不悦道:“就差一局了,怎么又不比了?”
“表弟,你快去吧,我来替你!”黑衣少中言语之中尽是催促。
花漫蹊道:“好,这法宝给你。”说罢将那乌黑的拨浪鼓往黑衣少中手心一揣,当即迈开大步展开轻功,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高楚玉哪里知道,这花漫蹊其实就是幽谷山庄庄主的二儿子,他上头有个亲哥哥叫花漫谷,最近不知怎么的忽然染上了痢疾,腹痛得厉害,且下赤白脓血,各种中草药和土单方吃了个遍未见好转,眼下已虚弱得卧床不起了。
花漫蹊表哥接替了他的位置,继续同田誊比试。高楚玉一行三人却不想继续耽搁,很快就下了山,远远的耳边依然缭绕着锣鼓声和喊话声:“田大师父,不露声色,内力到处,碑开石裂!”
高楚玉无奈笑笑,心道:“这古代人吹起牛来,竟然还都是一套一套的,厉害!”
三人再朝西行十余里,便过了一座桥,来到一条大山谷。道旁竖立着一块高石,上书:前方幽谷山庄,擅闯者死。
高楚玉朝高石上啐了一口,道:“好大的口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霸了王的土还连王爷都抓了来,活腻了吧?”
三人再往前走,遂见前方开出三条岔道,卓戊卿掏出范少仁给他的地图一看,发现三条道都直通山庄的中心。为不让人那么快就发现,三人决定一人走一条道,稍时在山庄的中心汇合。
中间那条道危险度最低,高楚玉让周辛从那儿去,自己走的则是右边这条标记了有暗道、箭头和迷宫的道;最左边的归卓戊卿,这条道也最是危险,谁叫他带得有地图呢。
根据记忆中地图所指的方向,高楚玉前边慢慢出现了该出现的物事——乱石堆和一座古墓。将古墓的墓碑挪开之后,便现出了一条黑漆漆的地道。
高楚玉试着朝里丢了块石头,一群蝙蝠“吱吱吱”地乱叫着飞了出来。
待得那些蝙蝠散去,高楚玉就掏出蛇珠放在手里,钻了进去。
初入墓穴只能弯腰低头而行,且伸手不见五指。还好高楚玉有蛇珠在手,勉强能看清几步远的地方。
再朝里走了十来步之遥,便见壁上每隔一丈远,就点有油灯,空间也豁然开朗。高楚玉借油灯的光亮于更远处打量,竟发现此地原是地下群殿的遗址所在。
他担心遇到人被发现,于是在大小岔道中七弯八拐,不肯就此停留。
又奔了一阵,高楚玉来到一个漆黑冰冷的洞穴时,听到不远处有琴声传出,心道:“那是歌姬舞姬在表演么?到了那里,是不是离山庄的中心就不远了?”
四周又黑又冷,有些氵朝湿,一会儿有老鼠自脚边奔走,一会儿有蝙蝠从肩头飞过,高楚玉自是不想在此多留,忙拔腿朝琴声发出的地方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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