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陆先生+番外 作者:西大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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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进展就是,韩滢将骆文俊告上了法庭。
这件事简直震惊了整个海宁。
一来骆家本是多事之秋,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二来这件事情真的已经发酵到几乎人尽皆知的地步。
大家都等着韩滢去咬骆文承,还猜测着,事情闹到最后,陆崇还会不会护着骆文承。结果韩滢头一转居然撕上了自己的养弟,不是说这姐弟感情很好的吗?
吃瓜群众都看不懂这神转折了。
然后接下来的发展更是让人们大跌眼镜。
所以,当年的假太子想要杀真太子,结果撞残了真太子的养姐一事的真相,其实是真太子想要陷害假太子,不惜赔上自己的姐姐吗?
而洛家显然是知道这件事的内幕的,但是当年大约是真假太子真的闹得太凶,闹得骆家成了海宁人茶余饭后的笑料,让骆家大家长和整个洛家都大失颜面,对于企业形象也非常不利,所以,骆家的做法是掩盖了真相,并把自己养了十八年的儿子一手送进了监狱。
有人感叹骆家人简直奇葩,有人感叹那位真太子也真是胆子够大,不怕一个不好把自己给撞死了。更多人则感叹贵圈真乱,豪门大戏简直层出不穷,年年有新花样。
开庭已经是三月底四月初天气回暖的时候了,骆文成也出庭了,令他有些吃惊但又好像是意料之中的是,赵建平和张东这两位海宁四少之二也出现在了证人席上。
他们供诉,当时酒里的料确实是他们下的,他们也知道骆文俊想整骆文承,但是并不知道具体的计划,出于对骆文承的嫉妒和落井下石看好戏的心态,他们同意了配合骆文俊。
韩滢并没有告他们,所以他们只是做证人指控骆文俊,并当庭向骆文承道歉,之后便没有他们的事了。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陆崇不会放过这两个人。
被告席上的除了骆文俊还有那个坤哥,那个坤哥从外表上看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三十来岁的男人,但在海宁这一带倒是颇有名气,骆文俊十五六岁的时候就跟了他。后来骆文俊被认回骆家,想要整骆文承,昆哥也想跟着罗文俊发财,便帮他做成了这件事。
骆文承的车子便是坤哥带人做的手脚。
这俩人一个主犯一个帮凶,都被叛了刑,而且他们当庭吵了起来。
坤哥毕竟是混过的人,那脏话荤话就别提了,一口一个贱/货骚/货的,还说当初要不是骆文俊一个劲地来找他,在床上各种蛊惑诱惑他,他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骆文俊起先还和他对骂几句,之后就掩面一直哭,但他哭得再惨,也不会有人同情他,单纯可爱,童年吃足了苦头的,惹人怜爱的柔弱贵公子形象,至此完全破碎。
眼看着骆文俊就此再无翻身之地,骆文承却微微皱了下眉头。
倒不是觉得骆文俊最后得到这样的惩罚太过轻巧。
他知道,坤哥因骆文俊而一同被判,一定恨毒了他,虽然坤哥也进去了,但毕竟量刑比较轻,出来得比骆文俊早,再加上他的人脉,无论在狱内还是出狱之后,都有的是办法把骆文俊往死里整。
他皱眉的原因是,直到此时,和骆文俊一起合作的那位科研狂人还没有出现。
骆文俊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对方的?
骆文承睚眦必报,上辈子他因为那个疯子研发的药死得那么惨,放任对方逍遥的话,他心里很不舒服,并且对方不出现,他心里也有些不踏实。
不过仔细想想,也许那人是几年之后才出现在骆文俊的身边,那时自己早就死了,这辈子,自己和那个疯子应该不有交集了吧?
第49章
最后骆文承得到了韩滢、赵建平和张东的当庭道歉, 并得到了一定经济补偿, 他就像终于了却了一个心结, 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从去年深秋重生回来,到现在三月底,还不到半年, 原定要一年之内完成的事情, 就这样全部结束了,而且是如此的轻松。
他只要演演苦肉计, 装装可怜, 甚至根本不需要他动手, 一切都按照他的心意圆满落幕了。
他看到骆文俊被押送下去时, 那狠毒渗人的目光,淡淡地朝他笑了一下, 转头看身边的陆崇。
陆崇根本没有往骆文俊那里看, 而是对骆文承说:“回去吧。”
骆文承一时间心中感慨万千。
前世陆崇站在骆文俊身后,所以骆文俊成了人生赢家,自己凄惨收场。
而今生自己先一步获取了陆崇的信任和帮助,自己和骆文俊的结局就完全掉了个个儿。
在认识陆崇之前他一直以为,陆崇和骆文俊前世是那样的关系, 但是在了解这个男人之后, 他觉得前世骆文俊之所以能得到他这个靠山, 很可能是因为他和自己一样,用了苦肉计。
他能装可怜装弱小,骆文俊自然也可以, 只要得到陆崇的信任和好感,大致了解这个人的姓格,一步步攻略这个男人并不困难。
至于骆文俊对付自己的过程中,到底是如陆崇今日帮他对付骆文俊这般也曾出手过,还是单纯是骆文俊狐假虎威,骆文承不得而知,他也不愿意去深想。
他相信是后者,但究竟真相如何,他也不可能回到前世去一探究竟,更不可能抓住骆文俊或者陆崇,问个清楚明白。
他只知道这一次,他先遇上的陆崇,他先抓住的陆崇,这个人对他千般万般好,给了他这世上任何人都不可能给他的维护和照顾。
走出法院,韩滢追了上来:“陆先生。”她喊了一声,有些畏惧路程的说,“陆先生谢谢你。”
陆崇:“不必。”
韩滢又目光复杂地看着骆文承:“文承,我能和你单独说几句话吗?”
骆文承微微一愣,点头说:“可以。”
两人走到一边,韩滢低声说:“对于那三年,我真的很抱歉。”
骆文承说:“其实你不必向我道歉,这件事,我确实有一部分责任,那三年牢也不算完全冤枉。”
韩滢对上他平静淡漠的眼睛,不禁说:“你……真的变了很多。”
“经历了那么多,总要长大的。”骆文承的目光落在她的断腿上,“这件事,其实是我需要向你道歉。”
韩滢顺着他的视线看下来,苦笑一声:“跟你没关系,当年我被撞之后,大约骆文俊觉得不太满意,在我的药水里动了点手脚。”
当时的情况是真的有些危急,骆文俊动了她的药水,可能打的主意是要她的命。
她一死,骆文承判刑会重得多,甚至在当时一面倒的舆论下,基本会是死刑,而骆文俊也会因为失去了唯一的亲人而在骆家过得更好。
但是她命大,最后只感染坏死,丢了一条腿,命却是保下了。
“可笑吧,我把他当亲弟弟,他却要我的命,可能这就是报应吧。”
“报应?”
韩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一件事,我曾答应过我的母亲永远都不会说出口,哪怕是当初对骆文俊,我也没有透露过半个字。”
骆文承微微蹙眉,他有种预感,这个故事背后,和他有关系。
韩滢继续说:“我最小的舅舅十几岁的时候肚子里长了瘤,恶姓的,但如果当时做手术的话,是有机会活下来的,但是我外公外婆当时很穷,家里儿子又已经很多了,所以他们选择放弃治疗。
但我小舅舅不知怎么知道了这件事,他想要活下去,他跟外公外婆闹,但是没有用,家里就是拿不出钱,所以他决定自己挣。
但是他仅仅小学毕业,能干什么呢?他最后决定铤而走险。”韩滢停顿了一下,“他加入了一个人/贩/子团伙。”
骆文承瞳孔微微一震。
“他盯了那个乡下的卫生院很多天,里面有几个产妇,什么来历,都摸得差不多了,但他一直不敢动手,直到那天来了几个人,里面那个产妇快生了,他们好大的派头,很富有,把卫生院上下指使得团团转,弄得很混乱,我的小舅舅就心一横,趁机动手了。”
“那个被他偷走的婴儿就是后面来的那个产妇的孩子,就是骆文俊。
但小舅舅把婴儿偷出来就后悔了,他才十几岁,他很害怕,他把婴儿抱回了寡居的大姐,也就是我的母亲那,支支吾吾地就是不肯说婴儿的来历,后来被逼急了才说出了事情始末。
我的母亲也很害怕,因为这个婴儿显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但后来一打听,那位派头很大的富人却没有丢孩子,很早就离开了卫生院,倒是有一对外地夫妻丢了孩子。”
韩滢苦笑一声,不敢看骆文承的眼睛:“我的母亲和舅舅当时以为,舅舅就是偷了那对夫妻的孩子,你知道,外地人嘛,看着又穷,一没钱,二没人脉,报案了也不会得到重视,又跨了大半个城市,他们根本找不过来……”
“你们就没想过自首?”骆文承突然说,“哪怕偷偷把孩子还回去也好。”
他慢慢抬起眼,眼眶已经是微微红了。
他以为自己听到这样的故事,会无动于衷的。
前世他曾想方设法打听调查过,只找到了零星线索,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只知道母亲病故,父亲远走,当时他也只是遗憾,只是为那对夫妻感到可惜和同情。
他从小也是有父有母有兄长的长大,虽然那个父亲的宠爱是为了养废他,虽然那个母亲总是在人后谩骂虐待他,虽然那个兄长也是个垃圾。但这些家庭角色,他生命中都有过。
他并没有太多的,身为孤儿的自觉。
死后重生,他对这些看得更淡了,甚至没打算去寻找自己那位父亲。当初打骆文俊闷棍,口中抱怨何梅毁了他的人生时,其实更多是出于对骆家的恨。
然而此时此刻,听到韩滢说“一没钱,二没人脉,报案了也不会得到重视”这样的话的时候,他的心里竟然狠狠地疼了一下。
第一次有这样清晰的认知:那对二十多年前,失去孩子惊恐失措求助无门的夫妻,是他的生身父母啊!
“你知不知道,你的舅舅偷了骆文俊,骆文俊的生母就偷了我,我的……我的父母丢了孩子快找疯了,我的生母刚生完孩子就到处跑,又急又怕,病倒了,很快就去了!”
骆文承说到最后,竟隐隐也感觉到一丝切肤之痛,惊急到病故,他那位母亲,当时一定很无助吧?
她死前最后一刻,是否还在牵挂她的孩子?
“哪怕,哪怕你们把骆文俊还回去,他们找到了孩子,自然就不会再找下去,她很可能就不会死了。”
韩滢也红了眼,哽咽地说:“我们不敢自首,也不敢把孩子还回去。”
“为什么?”
“我小舅舅是加入了那个组织啊,他作为一个新人,并没有把个人信息交代太清楚,骗人说他是孤儿,那些人可能也没有去查证,他中途退出了逃跑了,因为没有接触到什么机密,那些人可能也懒得追究,但如果牵扯出别的事,那些人找上门来怎么办?”
韩滢含着泪看着骆文承:“舅舅没有几天好活了,母亲带着我独居,外公外婆年纪都大了,我们不敢冒险。”
骆文承愕然,片刻后有些滑稽地失笑一声。
所以这件事,因为骆家没有找孩子,因为偷孩子的没敢声张,孩子也没出手,就这么被压了下去,唯一寻找孩子的两夫妻根本掀不起浪花,很快还死了一个。
直到十七年后,海宁首富骆家家主发现小儿子和自己的血型对不上,才把这件事重新掀了出来。
骆文承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失力地靠在墙上。
韩滢从包里拿出了一张折起来的纸:“我小舅舅日夜担惊受怕,良心也很受谴责,病情恶化得很厉害,一个月不到就去世了,死前,他留下了这个东西,记录了当年卫生院里那些产妇的一些信息。”
骆文承眼帘颤了颤,看着那张纸。
“你,你如果想找你的父亲,这个可能会帮得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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