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略的正确姿势[快穿]者:十步谈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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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透过层层人群,不经意间瞥到外头等待的藏丹,许懿眼前便是一亮,高兴得立马就从人堆里挤了出来。
然而那满腔的欢喜,都在看到对方身边那个熟悉的身影时,硬生生地被压了下去,等到了近前,脸上的笑也就只剩下薄薄一层,宽大的双手不自在地扒着枪杆,期期艾艾道“夫君。”
见自己电灯泡的目的达到,第五昊应了一声,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笑容,随即便端着副高贵且矜持的样子,开始....围观。
然后十分满意地看着小受没说几句,就借口练兵不能耽搁,比熊....咳,兔子还快地跑开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藏丹好像还真并不打算动什么手脚完成任务,在确定自家兄弟无事之后,便没有再成天记挂着要去看人,反倒是嘴上说着保护第五昊的安全,开始整日围着他转。
每次第五昊转头,总能看见对方抱着个酒葫芦,懒洋洋跟在旁边的样子,都难免产生了一种这人其实并不打算攻略小受的错觉。
这人不会真是打算保护老子吧?他不做任务了??
对这个客户的脑回路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第五昊也只能归结于对方是想等回京再动手。毕竟这里还有小攻参合,回去以后,只要自己还没有休了小受,那他就还有机会成事。
啧,算了,他现下不热衷攻略,老子也乐得轻松,一切就等回京再看。
虽说现在是在越辽国对战,但第五昊作为亲王,安全自是第一要务。别说是亲自上战场,除了第一次见小受,后头甚至连训练营都没有去过...其实也不是他不想去,而是压根进不去,梁家铖在第二日便下了禁令,除了帐篷周围,他哪里都进不去,只能每日跟守在门口的士兵打听战况。
不过也不知是为何,分明之前是给朝廷报的缺粮,如今压送的粮草被截,他住下的这段时间,却没见过哪个饿得面黄肌瘦的士兵。想想原著里的描写,似乎这段的重点也只是在攻受谈情说爱,并肩作战上,没有任何关于饥饿的描述,想来应当是小攻为了见小受虚报了情况,库中仍有余粮。
而且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第一天在营中闲逛时,莫名觉得那些布阵的方式,还有士兵身上带的感觉有些似曾相识,但观察了一段时间都没有发现问题,第五昊想想可能是自己曾经也上过战场的原因,也就不追究了。
就这般过了十日,就在第五昊都闷到打算和藏丹离开的时候,后世的帐帘忽然被人一把掀开,一个浑身浴血的银甲将士大步闯了进来,第一句话便是“许懿被人辽人劫走了!”
什么?!
“梁家铖?!”听到那句话,藏丹的脑子里就‘嗡’了一声,在看清来人的脸后,他顿时就跳了起来,担心得快步上前,急声道“他怎会被辽人劫走?!你给我把事情说清楚!”
“来不及说了!”梁家铖脸上的焦急之色比之他更甚,一把抓住对面人的手,他急得眼睛都红了,语速极快道“我还需集结军队,不能出城,懿儿的亲卫见到那队辽兵了,你跟着他走,定能找到!”
正待应下,藏丹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更加柔弱(?)需要保护的王爷。
第五昊乍一听到主角被绑,也对这忽然冒出来的非剧情戏码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直觉对方应该没事,但毕竟许懿的姓命关联着一个世界,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可是整个世界都要跟着他陪葬,便在对方看过来时点了点头,示意不要管自己,救人要紧。
那边梁家铖见他还有迟疑,立刻便高声道“一定要快!否则辽人生姓残忍,懿儿一个哥儿,他.....”
“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字,实在担心自家兄弟的安危,藏丹一句话的时间都不愿再耽搁,伸手提着那个亲卫,运起轻功便向外飞去,不过一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收回望着对方离去身影的视线,第五昊刚想再问问绑架的细节,看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转头便见十来个玄甲士兵持刀涌入,站成一圈,杀气腾腾地瞪着自己。而站在最前面的梁家铖此刻脸上却没了焦急,反而慢条斯理地整了整盔甲,再抬眼,那双锋锐的眼中便只剩下傲气与彻骨杀意。
要糟!
第131章 天X记事
心里‘咯噔’一声, 第五昊多年被坑...啊不是, 是战斗的直觉告诉自己, 这次怕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不过小说里头男二分明没死,在没有与主角受和离前也一直平安无事,梁家铖这是中了什么邪,怎么现在就要下手了?!
等等…原著里头的陈祁延,是在被劫皇粮的时候受了重伤, 不得已之下直接回了京城, 连小攻的面都没见到,而自己则来了镇州。
难道说……
京城里面势力混杂, 皇帝要杀一个皇亲国戚还不落人口实自是困难, 所以原主即使通敌,也仅仅判了个囚禁终身。可这边关则不同, 哪怕是杀了,倒时随便安上一个不得不杀的罪名,谁也没法追究。
这么看来…老子这趟镇州,简直就他娘的是来送人头啊!
啧,事已至此,他也没法追出去把客户再拉回来护驾。在心里骂了一句自己的狗脑子,面上却还是输人不输阵,原主怎么说也是见识过朝廷权利变更的王爷, 也不会被这阵仗吓到。
动作自然地将手上的茶盏放回木桌上,食指和拇指轻轻摩擦着,第五昊看着面前这一排明显来者不善的士兵, 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眼神转向站在最中间的男主攻,他上挑的眼角带着几抹被背叛的不解,拉长了尾音,道“许懿被劫,你们在这围着本王作甚?怎么着?难不成是想以下犯上?”
面对他这番质问,梁家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薄唇轻启,言辞间一派正义道“以下犯上不敢,可王爷您通敌卖国,皇上都已下了圣旨,如今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是‘上’了吧?”说罢,他对旁边的副将使了个眼色,道“给王爷读读圣旨是怎么写的,好让他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副将会意,从旁人手中接过明黄色的圣旨展开,低下头正要大声读出来,却听身边的将军又道“等等。”
那声音里带着笑意,若是放在平日,梁家铖能这用般语气对着自己说话,陈祁延估计会高兴得昏过去。但如今,这充满正气的声音在第五昊耳中听来,却比那刀兵碰撞的尖锐声更刺耳,比那九幽阴灵的哭嚎更渗人。
“将他带出去,让所有人都听听,我们大启的王爷,是如何勾结辽人,私吞皇粮,谋杀朝廷命官的!”
.......?
老子勾结辽人?私吞皇粮?谋杀朝廷命官?
呵,你他娘的倒是真敢说!
对面的两个玄甲士兵上前,动作粗鲁的扣住第五昊的双臂,狠狠地将他押着向帐外走去。
心知自己这个身体太差,又不会任何武功,即使战斗经验再丰富,也无法与一个军队为敌。因此,即便清楚的明白自己是被冤枉的,他也没不自量力的做出什么反抗的动作,顺从地向前走着,只是那双眼却死死地盯着梁家铖,像是要透过那充满正气的皮囊,看穿他的骨肉般用力。
在路过那人时,第五昊终究还是没忍住,替那个痴心一片,最终爱而不得反被囚禁终身的原主问道“你若当真想让我死,当年为何要与我为善?又何为要给我那块桂花糕?”
嗯?那个桂花糕?
心念一动,梁家铖挥手制止那两个玄甲士兵,眉头微微皱起,语气略显诧异道“你竟还记得那件事?”
......
何止是记得?
分明已是入骨。
“铭记在心。”想起陈祁延那爱到骨子里的模样,第五昊闭了闭眼,低声叹道“永不敢忘。”
...?
莫非,他到现在还没有发现?
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人的表情,见他不过是单纯的感激,而无任何愤恨在里面,梁家铖就明白对方确实尚不知真相了。
对这人愚蠢的认知更上一层,想到对方这些年令人作呕的钦慕或许也有这件事的原因在里面,他就觉得挺可笑的,嗤笑道“你确实不该忘,毕竟,若非当年你运气好,早就死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
早死了?
这人他娘的是什么意思?!
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了结局,第五昊气得眼尾染了层薄薄的红,看起来像是快哭了一般,颤声道“你...什么意思?”
“本将军什么意思,你还不懂么?”冷笑一声,梁家铖冷漠地,讲述着一个与原主记忆全然不同的故事,道“当年皇上给了我一枚毒丸,答应我若是能杀了你,便放我去边关陪父兄。我当日便将那枚毒丸藏在了桂花糕中,赠与了你。”
“可惜,你倒是命大,千金难求的药,竟还是没能杀的了你,我还当你是直到里头有毒,却没想你能蠢到现在都不知晓。”说到这里,他想起这些年不得志全都与这人有关,颇有些不忒道“后头我再想下手,你那没用的父王却将你关了起来,根本找不到机会。若非如此,我早就成为名扬天下的大将军了!哪会等到去年父兄战死,才能接手兵权!”
冷哼一声,想到了这些年荒废,郁不得志的日子;想到自己分明是镇国大将军之子,却只能当个小小的带刀侍卫;想到自己心爱的哥儿,就在自己面前眼睁睁的被抢走,梁家铖只觉得多年积攒的不甘全数在这一刻冒了出来,堆在眼底,染了眉梢,纠结出凛冽的杀意,让他恨不得将这人立时便千刀万剐,方能解恨。
好在这天下的风水是轮流转的,自己心心念念的哥儿已经与自己情定终身,这人成了王爷又如何,得罪了上头,还不是要落得这般下场。而且辽国也已被自己打得溃不成军,再无复燃的可能,到时自己与许懿双宿双飞,该是怎样的快活?
期盼多年的的未来就在眼前,梁家铖顿觉多年的努力终于有了着落。他看着面前和自己纠缠了十几年的陈祁延,像是在看着在这场斗争中输掉的失败者,每一个字中都带了些扬眉吐气的快意,怜悯道“最后终究还是我赢了,你当了王爷又怎么样?还不是皇上手底下的一个傀儡,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只能死。”
......
有毒?
当年那块桂花糕....竟然有毒?
想着原主府中四季飘满的桂香,想到那时时放在手边的桂花糕,第五昊忽然就有些想笑。
假的。
竟然是假的。
竟然一切都是假的。
记忆是假的,恩情是假的,就连原主怀抱了这么多年的那一点微末的善心,也只是装出来的。
陈祁延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宝贝般珍藏在心里,时不时都要拿出来回想一番的记忆,竟只是一场骗局?!
都是为了杀他的骗局?!
“先不论当年如何。”唇角微微勾起,第五昊的笑容里透着苍凉。他像是一个骤然从长达十几年的美梦中惊醒,发现身周寒风凛冽,冰天雪地的旅人一般无措。
被士兵押着的手有些抖,他努力向那毫无温度的人面前凑去,试图否定现实,再次回到那虚幻的梦境,带着明知不可能的期盼,问道“这些年里...这些年里,我为你种了那满园桂香;我明知皇帝要杀我,还冒着险来这边陲之地为你送粮;我从未强求过你的回应,甚至连说句话都小心翼翼,如今我都要死了,难道你就没有一点难过么?”
梁家铖闻言,嗤笑一声,然后弯下腰,凑到了第五昊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低声私语道“真是可笑,你一个爱上男人的怪物,也敢与我讲情?”
说话吐出的温暖呼吸喷在耳朵上,带起一阵酥麻,可里面蕴含的意思,却比刀尖更锋锐,比烈火更灼人。
“莫说看到,便是平日里想起你这张脸,我都觉得恶心。”私语窃窃,刻意压低的声音若情人在耳边呢喃般温柔“我每日都在想,你怎么还不死呢...你要是死了,我便可以再也不用见到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了。但仔细想来,若是你真的死了,我怕是真的会伤心。”
“毕竟,有你这么脏的人埋在地里,那块地,怕是再也不能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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