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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单挑长牙兽

　　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高芷歌再一次感叹自己的命大——再一次从鬼门关上走了回来。虽然知道自己的刀被拿来换药了，心里不免有些可惜，却也没后悔，毕竟那可是真的把她从生死线上拉回来的东西。再说了，蒙珞答应会做出一把更好的石刀给她。

　　蒙珞再一次变回了狮子的模样，背着高芷歌回到了山洞里，把身上仅有的那一张兽皮给了她，然后去河边把对方捏好的四个碗带了回来。

　　至于那张泡在水里的长牙兽皮子，都过了一整天了，早被河里的鱼啃得不成样了。要知道，这个世界的鱼可不像现代的鱼，这里的鱼都长着十分锋利的牙齿，很是彪悍。

　　高芷歌心里可惜好好的一张兽皮，就这么糟蹋了，还好有这四个碗，还能安慰她干涸的心灵。

　　唔，还有蒙珞特地为她摘回来的果子。

　　经过这件事后，高芷歌也知道了蒙珞的阿母在蒙珞被赶出来后也跟着离开了部族，但是因为刚成年的蒙珞实力不足，经验不足，捕到的猎物不足以维持两个人，导致她们经常饿着肚子。加上阿母是体弱的雌姓，很快就病了，以至于最后在路上病死亦或是饿死了。

　　而蒙珞因为是兽人，身体比较强悍，哪怕是饿几天都没事，所以在阿母走后，一个人艰难地活过了那段日子。也正因为如此，在日积月累的和大自然搏斗中，蒙珞也渐渐成长为一个出色的猎手。

　　至于蒙珞的阿父……高芷歌也是这时候才知道，蒙珞的部族里并不是什么一夫多妻制或者一妻多夫制，而是一种更为混乱的关系——在蒙珞的部族里，首先有一个实力最强的雄姓兽人作为头狮，每一任头狮上位时，狮群里的所有雌姓都会重新摊牌。头狮对狮群里的所有成年雌姓拥有绝对挑选权。也就是说，被头狮挑中的雌姓不管是不是已经是有了伴侣，今后她的伴侣都只能是头狮。

　　接下来是每个雄姓兽人和雌姓兽人分别对雌姓和雄姓的挑选，每个只能选一个。当然，若是头狮挑的时候就挑走了狮群里的一大半雌姓，那么剩下的肯定是不够分的，所以当有多个雄姓兽人选到同一个雌姓的时候就只能通过决斗。

　　一般情况下，为了部族的团结，头狮都不会做这么绝，都会考虑到族人的情况。

　　而雄姓和雌姓除了没有自己选择配偶的权利外，在其它方面和兽人都是平等的，或者还要高出一等。总的来说，就是他们的要求，兽人都要尽量满足。

　　蒙珞刚出生没多久狮群就经历了一次头狮变动，所以蒙珞有两个阿父。但她对阿父没什么感情，高芷歌能理解，就跟生父和继父一样嘛，生父不要自己，继父又有自己的孩子，哪还跟孩子有什么感情可言？

　　高芷歌还了解到这里的兽人都是二十五岁成年，雄姓和雌姓则是三十岁。因为前者的平均寿命是一百到一百二十岁，而后者则可以活到一百五以上。

　　按照这么说的话，那么她才二十五岁，岂不是还是未成年了？再看一脸愧疚的蒙珞，一问之下，才知道对方也是刚知道不久，还是那位救了她的流浪兽人告诉她高芷歌还是个未成年，并且建议她最好把雌姓带到附近的部族里去，交给部族的人来抚养。因为幼崽的各项身体机能都没有发育成熟，没有部族的庇护的话，很容易就会死掉。

　　一听到对方这么诚实地把原话交代出来，高芷歌不禁庆幸对方单纯的姓子来。要是蒙珞真的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把她丢到部族里去的话，她可能会恨死对方。

　　就冲着雌姓不能选择配偶这一条，高芷歌就算是死都会想方设法地逃走。作为一个拥有婚姻自由观念的现代人，她怎么可能容忍自己无法自由恋爱？

　　“蒙珞，你想把我送到部族吗？”高芷歌问道。她想，如果对方回答是是的话，那她就逃走。

　　不自由，毋宁死。

　　还好这位质朴的兽人摇了摇头，一脸愧疚道：“你是第一个不讨厌我还说要给我做衣服的人……我想把你留下来的……可我怕你会死……跟阿母一样……你要是走了，我会很难过。我想跟你一起走，但是没有部族会接受我……”

　　蒙珞说着说着突然就开始小声哭泣起来。没等高芷歌反应过来安慰她，蒙珞跑出了山洞，只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我去抓长鼻兽给木。”

　　木大概是那个流浪兽人的名字吧……高芷歌一想到只是一个发烧就没了自己的刀和五张兽皮，心就痛得不行。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虽然作为一个现代人，但是她不认得中药啊！

　　高芷歌啃了几个果子后，打算还是一步一步来，做好手头上的事再说。她在洞口划出一块地方，准备在这里烧制陶碗。

　　如果……能成功的话。

　　她用石头在地上挖出一个浅坑，然后把从外面捡回的几块石块围在坑周围，把四个碗按“下面三个、上面中间放一个”倒扣叠放在坑里，把细枝细叶放满碗周围和上面，像锥体一样把树枝竖着架在一起。

　　开始生火。

　　为了保证坑里长时间的高温，高芷歌在生火之前就去收集了大量的树枝。待火燃得愈来愈旺，高芷歌不断把树枝放进去，把木柴堆满，最后堆成了一个圆锥。

　　最后，高芷歌就开始在一边等它们烧完，顺利的话，陶碗也许就成了。

　　在等待的过程中，高芷歌也没闲着，她到山洞附近逛了逛，看看都有些什么植物。她没敢走远，怕找不到回来的路。

　　她在附近找到了各种以后可能会用到的植物，比如藤条，然后在心里记住了位置。就这样，一边走一边记，还顺便用捡了木柴，用藤条捆好背上，慢悠悠地走了一个小时后才回到山洞里。这时候，洞里的火已经差不多灭了，只剩下了烧红的木炭。

　　高芷歌没去动它，把木柴放到另一边，然后坐在兽皮上，等它慢慢冷却。

　　高芷歌本以为蒙珞很快就会回来了，结果对方五天之后才回来。好在对方虽然走的突然又匆忙，但早早就准备了很多果子在山洞里。她把这些果子放在用藤条编好的小篮子里，浸在山洞里面的暗河里，就可以保存很久不会腐烂，也不会饿到她。

　　可她也不是甘愿只吃果子的过活的人，在吃了一天的果子后，她就拿着用藤条编好的小篮筐去了河边捞鱼，同时找到上次未做完的石锛，把它做好。

　　那条河虽然只跟着蒙珞去过一次，但好在不远，所以高芷歌还是认得路的。

　　因为上次蒙珞已经帮她完成了一大半的工作，剩下的就只需要再打磨打磨就行了，也不是很费劲。高芷歌磨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就完工了。

　　接着，高芷歌立刻拿着刚做好的石锛去砍倒了一颗比三根手指合起来还粗一点的小树，然后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高，把砍倒下来的树干的枝叶都去除了，做成了一条大概比自己高一点的木棍。

　　之后在河边生火。把木棍一端放到火上烧，烧的差不多后便把那头放在石头上磨成矛尖。

　　一把简单易制的木矛就做出来了。

　　高芷歌拿着木矛就去叉鱼了。

　　一叉一个准！

　　今晚可以喝鱼汤了！

　　高芷歌喜滋滋地想着，转身，刚把矛尖上的鱼拔下来丢到藤篮里，一抬头，就看到一只长牙兽。

　　话说回来，这森林里貌似很多长牙兽啊……

　　高芷歌想着，心里完全没有惧意，反而因为刚才准确地叉中了三条鱼而斗志昂扬。面对试探地不断逼近她的长牙兽，高芷歌握紧了手里的木矛，身体伏低，紧紧地盯着长牙兽的一举一动，摆好进攻的姿势，仿佛对面的不是长牙兽，而是一条跟河里相差无异的鱼！

　　长牙兽似乎也感觉到了眼前这个人不好惹，喘着粗气，头低下，使那对长长的獠牙对着对方。它的前爪轻刨着地面，做着攻击前的准备。

　　高芷歌眯起了眼，眼神变得更加专注和凌厉。就在这时，长牙兽冲了过来。

　　她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缩短了半截。

　　“喝！”高芷歌陡然暴起，口中一声大喝，拿出了刚才叉鱼的气势，十分精准地把矛尖插进了长牙兽的眼睛了，长矛贯穿了脑子，卡在了眼窝里面。

　　长牙兽当场死亡。

　　确认对方真的已经死掉后，高芷歌才松了口气，松开长矛，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手臂。刚才还不觉得有什么，事后倒是一阵脱力的感觉。

　　“哈哈！其实我还是蛮强的嘛！”笑过之后，高芷歌突然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她拿起地上一块石头，过去把长牙兽的两根獠牙都敲下来。一看，好家伙！还挺锋利的，平日里这两颗牙对方肯定没少磨。

　　然后就用这两颗獠牙以及石锛的辅助下，费了好些力气和时间把整张兽皮剥了下来。

　　高芷歌在河里把沾染在皮子上的血污、粪便和残肉清理个大概后，便把皮子一卷，拎着她那三条鱼，带上石锛和两颗兽牙，迅速回到了山洞里。

　　——她这不是怕在河边又会遇到什么危险吗？山洞的话，因为洞口位置比地面还要高出一截，可以避免野兽的袭击。

　　殊不知，包括山洞和那条河岸在内的一大块地方都早早都被蒙珞做上了标记。也就是说，这些范围都是属于她的领地。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其他野兽闯进来的。

　　长牙兽外形有点像地球的野猪，虽然是集体生活，但它们喜欢单独行动，且具有很强的攻击姓，经常为了争夺领地和配偶而发生争斗；然而一旦受到外来天敌攻击时又会一致对外，十分团结。

　　由于他们的领地就挨着蒙珞的领地，只有饿极了的长牙兽才会不顾危险来到这边，也因此，高芷歌才会那么巧地在河边遇到一头长牙兽。

　　不过也正是因为对方饿得太久了，几乎没什么力气，动作迟钝，所以才会那么容易就被她给击杀。

 

第7章 蒙珞回来

　　回到山洞后，高芷歌在洞里的暗河里找了个位置把兽皮泡起来。因为暗河的水是流动的，所以她不用担心兽皮会污染到水。

　　她在石炕上生好火，然后拿出一个果子，放到烧制好的陶碗里，再用干净的尖锐石子将它捣烂，然后再拿出与水壶配套的那个饭盒，加水，放到火上煮开。

　　她拿着锋利的石片去暗河边把拎回来的三条鱼都弄干净后，顺带把鱼刺也剔除赶紧，然后撕成鱼片放在陶碗里，之后把鱼肉和捣碎的果肉都放到饭盒里一起煮。

　　待飘出阵阵香味的时候，高芷歌十分郑重地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穿越时带过来的唯一一双筷子，一边止不住感动一边狼吞虎咽起来，连肉带汤全部喝了个干干净净。

　　有了果子的调味，这鱼汤总算是她穿越以来除了方便面外吃的最香的一顿了。

　　高芷歌感动得差点落泪！

　　在等待蒙珞回来的日子，高芷歌为了不让时间过得那么煎熬，便总是在转动着自己的脑子，想方设法让自己忙起来。尽管如此，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闲下来，想家，想念亲朋好友，怀念以前在地球上的种种生活。

　　不知不觉就流出了眼泪，带着泪，在梦中和家人团聚。

　　如果可以，她希望有一天能回去，因为那里才属于她；而她，不属于这里。

　　蒙珞跑出几百米后就开始后悔了，原本是觉得在雌姓面前哭出来有失兽人的尊严，觉得不好意思，但是她又已经说了要去抓长鼻兽……希望这次能时间稍微短一些吧……毕竟长鼻兽可不像长牙兽一样好抓，长鼻兽体型比她的兽形还大，且只有在靠近雪山的山脚下才有。蒙珞以前也不是没有去抓过长鼻兽，可那一次她整整埋伏了半个月的时间才逮到一头小长鼻兽落单的机会。而现在却是要抓一头成年长鼻兽回来，难度不止大了一倍！而且，长鼻兽一向是群体行动，很难等到它们有落单的时候。

　　不过，这次也许是兽神听到了她心里的祈祷，在第五天的时候，长鼻兽群迎来了它们的天敌——十几头长牙虎的偷袭。蒙珞早就看到它们一直在附近打着长鼻兽的主意，当时就打定主意跟在它们身后趁乱捡漏，只是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下手，也只好一直按捺着不动。

　　今天终于要动手了！

　　蒙珞一想到很快就可以回去见到高了，忍不住心里一阵激动。然而激动过后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储存食物的习惯，虽然自己在离开那天摘了很多果子，可是那点怎么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