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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豪门男寡 作者:豆瓣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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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豪门世家 宅斗 穿书

  他断了去调香室的念头,心里又隐隐有些担心钟信,不知其是不是正在回来的路上。
  一念及此,他便踱到窗前,隔着窗子看着跨院里的景致。
  只见院子里这工夫已经满地都是积水,水面上翻滚着雪白的泡泡,而那些花草树木,在风雨中东摇西晃,倒像是被雨困住的美人。
  而窗子正对面,便是那株秦淮最爱的四时锦,此刻在风雨中,枝干坚韧,竟比其他花草更显得顽强一些。秦淮看着它满树的花朵,在雨水的冲击下依旧牢牢站立枝头,竟不似好多别的花树,都已经被吹了落下好多残花。
  而让秦淮更觉诧异的是,这光景,原不是四时锦变色的时辰,可是他却眼看着那些花朵的顔色,在雨水中一点点变化起来。显然这花确是如钟信所说,顺时顺势,极富机变。
  秦淮的眼睛盯着那变色的花朵,恍惚之间,天上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漆黑的夜空,也同时让秦淮的脑海里,忽然间闪出一个特别的念头。
  他正因那念头而一阵兴奋,却见跨院门前人影一动,竟是钟信快步跑了进来。
  显然这雨正下在他回来的途中,无遮无挡,竟把他浇得直如落汤鸡一般。
  秦淮忙迎到门口,却见钟信竟不急着进来,而是在门口开始用备好的沙袋,堵起门来。
  秦淮用力喊了他两声,钟信又堵了几下子,方进了房门。这工夫他整个人已经湿得不成体统,衣衫裤子无一干处,倒全贴在身上,露出了一身结实的肌肉线条。
  这光景外面大雨滂沱,丫头婆子都被堵在正院的屋子里,一时间,整个跨院倒好像是一个被风雨隔住的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秦淮急忙让钟信快点脱下湿透的衣裳,一边自去寻了毛巾和他的干衣服过来,嘴里忍不住便嘟囔道:
  “真真是不懂你这个人,便是忽然下了雨,路上也尽是各房的院子,随便进去哪一间先躲躲就是,怎么倒偏要顶着雨回来。”
  钟信身子虽然结实,被这样瓢泼的大雨打个精透,脸色也见了青白。因听见秦淮这话,便低低道:
  “咱家这院子地势低洼,这样大的雨,若堵不好门口,必灌了水进来。那些下人我素是知道的,这光景,必都躲得精光,所以还是赶紧回来,免得嫂子一个人在家里被水淹了,倒是要受了罪。”
  秦淮听他这话,心中莫名一动,一时倒不知怎么接下去,只好把毛巾扔到他手里。
  钟信先是用大毛巾擦了擦头发,略犹豫了一刻,因身上实是凉得透了,便动手脱下身上的长衫和中衣,剩下裤子的时候,却住了手,只用毛衣擦起上身来。
  秦淮斜了他一眼,只见他裸裎的上半身被冷雨打得湿淋淋的,被毛巾用力擦拭后,又隐隐透出些泛红的肌理,大约是离得有些近了,竟能从他身上,闻到一股氵朝湿中却透着雄姓热度的特殊味道。
  显然他没好意思直接脱了外裤,只好任湿乎乎的裤子缠裹在两条修长的腿上,此刻便还在往地面滴着雨水。
  在室内灯光的照射下,他整个下半身湿透的布料,这工夫竟成了半透明一般,隐约便可见到结实有力的肌肉线条。秦淮本不想多看,可是偏偏见他的裤袋里塞着一个长筒状的物事,在湿漉漉的布料下格外突出,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钟信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眼神,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一样,急忙伸手进去,将那物事掏了来,递给秦淮。
  “嫂子且看看这个。”
  秦淮看了一眼那物,竟是一个已略略打湿的纸卷。他不及打开,嘴里却对他道:“你还是快些去里面换了裤子是正经,再这样湿着,再结实的身子也扛不起。”
  钟信听他略有些埋怨的口气,嘴角动了动,似笑非笑,便拎着干衣物进了里间。这边秦淮便有些好奇地打开那纸卷,原来竟是一个印制的公文状的东西,他辩识了下那些繁体的文字,竟然都还识得,便轻轻念了出来。
  “兹有全国香料商务总会,特向全华埠香料生产公司及个人,发出如下通知:本会现举办华埠第一届‘香水皇帝’大赛,凡中华人士,无论各界,喜爱香水者,皆可研制香水一品参赛。本次大赛的起止时间为即日起至*年*月*日止,望喜研制香水者,踊跃参加,壮我大中华香料之威,香水之魅。待报名截止,所参赛之香水皆由总会特邀全球顶级香料专家作为评审,公选出香型独特、意远幽长的香水一品,作为本届的香水皇帝,并颁以金质奖牌,公告于世,特此通知。”
  秦淮方方将这通知读完,才发现钟信已换了干的中衣,站在自己身后,轻声道:
  “接到这劳什子时,听那商会中人讲,安家已经捷足先登,报了名号。”
  秦淮听到安家两个字,眉毛登时便皱了起来。
  虽说上次在安家那场戏,自己和钟信事先已经有了默契,知道他在关键时刻,定会现身救护自己。
  可是一回想到其时安醒生在自己面前丑态毕出的样子,秦淮便还是会感到厌恶与气恼,而这气恼,甚至会莫名连钟信也捎带上一些。
  本来嘛,谁让他还是来得晚了那么一点点,让安醒生在自己面前竟脱了那么许多,那家伙的死人样子,倒好像谁稀罕看一样。
  “这东西不是谁都可以报名吗,又不是谁报得早,谁就能得香水皇帝了。”
  秦淮一边对安家早早报名作出嗤之以鼻状,一边把那纸卷顺手扔还给钟信,脸上鄙夷却极生动的神情看在钟信眼里,竟有一种让他倍感好奇的特殊味道。
  他将那纸卷认真收好,又低声道:“不过听说安家这次下了血本,专门请了西洋的什么专家过来,说是定要研制出一款胜过‘钟桂花’的香水,来夺这香水皇帝的名头。”
  秦淮听他这话,心里不由便想起方才浮现出的那个念头,忽然咬住牙根儿,对钟信道:
  “许他研制,难道别人便研制不得?叔叔,我现下正有一个新鲜的想法,也是和研制新香水有关,若当真可研制出来,莫说是安家,便是‘钟桂花’,也未必便敌不过!”
  钟信被他忽然间兴奋的样子怔到了,眼前这个眉目有神,神色略有些激动的嫂子,又似乎和从前便极多变的他,有着新的不同。
  “不知嫂子有了何样的想法,老七实是想洗耳恭听。”
  秦淮身体里那股因有了极好创意而兴奋的劲头正盛,听他相问,竟一把抓住他的手,便往窗前走。
  “你跟我来!”
  钟信一只手被他抓在手里,只觉得那手柔韧温热,竟像是自带电流,一下子便传遍他的全身,腿脚都瞬间酥软了一般,恍惚中便被他拉到了窗前。
  “叔叔,你看那株四时锦,便是它,给了我一个极新鲜的念头。现今的香水,种类虽多,却不外乎各种不同的香型,或浓或淡,或清新或神秘,或主打花果之香,或选取动物之香,骨子里,还是大同小异。便是咱家的‘钟桂花’集众家之长,百年千载,终究也不过一个味道,时间长了,自然新鲜欠奉。”
  钟信听他说得透彻,显是确对香水有过认真的分析,便点头道:“嫂子说得很是,现今香水的状况,倒确是如此,只不知嫂子又有何新鲜创意呢?”
  秦淮指了指雨中傲然开放的四时锦,“所以我受这奇花不时变色的启发,便是想要研制出一款,也可以不时变换味道的香水出来。到时候,这手中的香水虽只有一瓶,但是在不同的时辰,不同的环境,在使用这香水的时候,却可以变化出不同的味道,岂不是绝妙?”
  钟信一双眼睛稍稍眯起来,怔怔地看了他半晌,低低道:
  “嫂子,这想法固然是美妙绝伦,可是老七窃以为,怕是太梦幻了些罢。”
  “你……”
  秦淮哪想到在自己一身兴奋之下,竟换来钟信这样一盆当头的冷水,一时间,当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心里正在气恼钟信坐井观天,不知天下之大,科技之新,那边钟信却忽然“哎呦”一声,一下子冲向了门口。
  秦淮不知发生了何事,忙跟着看过去,才发现不知不觉之间,院子里的积水越来越高,竟已经冲倒了门前的沙袋,灌进了卧房之中。
  这股水来得又急又凶,二人虽堵死了门前的缺口,可还是冲进了屋子里好一些水流,转瞬之间,便淹没了地面。
  钟信急忙找来墩布水盆,二人好一阵忙碌,才把室内的水弄得干净,可是钟信素日睡觉的地铺,却已经被水打得精透,眼看是不能用了。
  这当口儿,窗外忽然又是一道闪电,接着便是一道炸雷,轰隆声中,头顶的电灯急闪了两下,只听砰的一声,整个房间刹时间一片漆黑,只听见两个男人渐重的喘息声。
 
第59章 
  六少爷钟智人从广州回了钟家,随身带回来的, 还有满满一大皮箱的粤式礼品。
  他刚到家的光景, 便赶上母亲三太太去探视钟礼,善于逢迎的他, 自然便要一同前去,在大太太面前露一露脸。而当钟礼当真醒转过来的时候, 他们母子俩表面上急忙贺喜何意如,心下却是另一番滋味。
  回房的路上, 三太太几次想同他说些什么, 却迟疑着又咽了回去。毕竟于汀兰小产的事,在钟家已传出了各式花样, 在三太太耳中,也听说了与儿子有关的版本。只是这会子,面对刚刚进门,尚还一身倦意的钟智,母亲的天姓让她犹豫了片刻,觉得还是让儿子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跟他细细攀谈。
  回到自己房中,钟智翻了翻带回的礼物, 从皮箱夹层中找出一副极其贵重的深海珍珠耳环,还有一个十分精美可爱的泥塑大娃娃。
  这是他带给于汀兰和她腹中孩子的礼物。
  虽说钟老六生姓风流, 年纪轻轻的,便不知勾搭过多少丫头和风流的仆妇,对女人可说是手到擒来, 从来不缺。
  可是这男人的心都很古怪,玩的女人再多,却总有一种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感觉。尤其是偷到手的又是自己兄长的嫂子,而嫂子竟然又给自己怀上了孩子,那滋味,简直让他有一种无法言表的、变态般的刺激与舒爽。
  也因此,他对于汀兰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便实实在在很是另眼相待。尤其知道这几天大约便是孩子要出世的时辰,他便紧赶慢赶,匆匆回了家来。
  这工夫眼看天色大变,似乎要有场大雨将至,他却终是按捺不住,知道钟义在家的时候极少,这会子去了,正可以和嫂子甜言蜜语一番,便带了这两样礼物,又随便挑了两样送给钟义的东西,急忙往仲夏苑而来。
  待到了二哥的正房里,却心中一沉,原来自己心心念念的二嫂子不在客厅,却是钟义靠在沙发上,正抽着香烟出神。
  钟义见他带着一包东西忽然出现在门口,先是一愣,继而眼睛里便闪过一丝极诡异的光芒。
  “什么时候回来的,老六。”
  钟义抽出一只烟扔过去。
  钟智接过来,笑道:“刚刚进门不久,听说老三得了好大夫,便先去了太太那边,果然他运气不错,竟果真醒了过来,现在正和九叔那孙女在一块亲热,看样子,钟家要有好事了呢。”
  钟义点点头,钟礼醒来的事,他方才已经知道了,听钟智如此说,便淡淡道:
  “钟家这些日子,倒背运得很,也确是该有些好事了。”
  钟智吐出口烟,将那个大泥塑娃娃拿在手里,笑道:“好事自然是有,你这边,不是马上就要当爹了吗。”
  钟义的眼睛眯了起来,慢慢吹了吹指上的烟灰,竟忽然笑了笑。
  “当爹?我倒也不急。对了,你这程子出门久了,大约也很想家里人了。我让丫头把你嫂子请来,多日不见,大家坐在一起,亲香亲香。”
  他说着,便喊了丫头过来,低声交待了两句。
  钟智心中兴奋,并没有留意他说的什么,一双眼睛,尽是期待与喜悦的光。
  半晌,客厅外忽然传来一阵乱糟糟的拖拉与撕扯声。钟智有些意外,刚一转身,却见嫂子于汀兰正被两个粗使丫头夹裹着,半拉半拖地进了门来。
  他在惊恐中站起身,不敢相信地看着差不多披头散发的嫂子,目光落在自己印象中高高隆起的小腹上。只是此刻,那地方却早已是平坦纤细,仿佛少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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