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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豪门男寡 作者:豆瓣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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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豪门世家 宅斗 穿书

  “而这个能陪我的人,在我还不得不叫他嫂子的时候,便悄悄藏进了我的心里。”
  钟信忽然转过身形,微微有些迷醉的目光落在秦淮光洁的脸上。
  秦淮只觉得心脏“呯呯呯”地巨烈跳动着,因为自己可以在对方的目光中,清晰地看到一份昭然若揭的贪婪与欲念。
  这个男人,曾经压抑得有多沉重,这会子在倾诉与渲泻的光景,便有多激昂。
  眼见钟信抬起了右手,继而轻轻落在自己的眉梢处,在那粒销魂痣上温柔地挑弄着。
  可是不知为何,那挑弄的手指竟慢慢加重了力道,和钟信的呼吸一般,忽然变得粗重起来。
  “嫂子…嫂子…你问我为何便是做了夫妻,却还是要叫你嫂子,其实方才说了那些,固然是老七心中的实话,可是在老七心底,却还有一些话,倒也不想隐瞒嫂子。”
  这光景,秦淮只觉自己的眉梢,竟被他粗重的手指挑弄得有些火辣辣地疼,情不自禁地,便皱起眉毛,微微躲闪着钟信的手指。
  可是这光景的钟信,却像是变了个人一般,目光中透着一丝尤如野兽般的凶婪,粗重的呼吸像是收不住闸门的洪水,在静夜中听起来,有一种雄姓独有的疯狂。
  “嫂子,老七若要将这心里话说出来,你千万莫要生气,更加不要从此不理老七。只因在老七的心底里,偏有一份污秽不堪的欲念,那是除了你,绝然不会让人知道的东西。”
  秦淮被他狂野而又坦诚的目光震到了,虽然不知他要说出些什么,却偏生用力地点了点头。
  钟信抓牢了他的手,低低道:
  “因为在老七心中,有一个虽不可说,却又不能欺骗自己的念头。便是在你尚为老七长嫂之时,便已经在老七的身体上,深植了一份无法言说的卑劣欲望。明明那光景的我,绝不该对自己的嫂子,产生那样污秽的念头,可是无论老七如何在私下责罚自己,痛骂自己,那份潜藏在老七骨子时的欲念,却总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最不该想嫂子的工夫,跳将出来。而每每那个时刻,老七总是在想像着嫂子的身子和面庞下,做出些事后会让自己悔之不迭的丑事,也因此,为了惩戒这样- yín -邪的自己,更在身上留下无数的印迹。”
  钟信一边沙哑着喉咙向秦淮坦诚着自己,一边便轻轻撸起衣袖,让秦淮去看他当初在自己的手臂上,用香火烫出的疤痕。
  虽然那些伤疤已经略略变淡,但是若和他少年时代的伤疤比,却还是新鲜很多。
  秦淮只觉心中一酸,不由便伸出手去,在那些点点斑斑的疤痕上轻轻抚摸着。
  “你做甚么要这样傻,你便是那光景想了我,我又少不得一块皮肉,何苦来这样折磨自己,更何况你想我的时候,又怎知我那时,没有想着你呢……”
  风拂过耳,却吹不走秦淮低低的情话。
  “……叔叔,你既这般说,那从此以后,若在人前,你我便以夫妻相称,而在人后,我便还是叫你叔叔,你只管叫我嫂子便是了……”
  钟信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一刻,他只想,揽他入怀。
  泊春苑里的四时锦,在严寒的冬季,总会被老七呵护得很好。虽然暂时见不到一日四变的繁花,却依旧在寒冷中,在枝叶中散发着幽远的暗香。
  而另外的一只“四时锦”,这光景却像是逆了季节的花朵,在整个香水市场上绽放出独特的娇顔。
  布伦代表弗朗索瓦公司,又已经和钟家的公司洽谈了数次,洽谈的主题,自然便是钟氏香料的双璧,钟桂花与四时锦。
  对于布伦来说,他现在对于独掌钟家权柄的七少爷钟信,忽然有了一份全新的认识。
  这个从前不声不响,似乎总是守在秦淮身后的东方男子,在与他真正洽谈到核心利益的时候,才让布伦领略到了他的精明甚至是狡诈。
  虽然对布伦来说,并未打算在这两款神秘的东方香料上占上太大的便宜,但是身为一个已经浸- yín -商界多年的商人来说,他在下意识中,便会将利益的最大化倾向于自身,当然,这亦是无可厚非之事。
  可是当他与这个看似沉默淡然的男人谈判时,才发现对方无论在哪个方面,都已经做到了滴水不漏。甚至在有些东方人根本不太懂的细微环节,这个男人也早就考虑得清清楚楚,完全出乎了布伦的意料。
  在最终苦着脸准备签署合约的当口,布伦实在忍不住自己的郁闷,用英语朝秦淮大吐了番苦水。抱怨他的丈夫不仅小气刻薄斤斤计较,并且还阴沉枯燥,与他接触时,呆板无趣倒也罢了,有时还会让他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
  听到他对钟信的评价,秦淮一时间倒有些忍俊不禁。
  他一边笑着告诉对方,自己的东方丈夫其实为人忠厚坦诚,既不阴险亦不刻薄,只不过是有些固执与倔强而已。
  可是嘴上是这般说着,他却不由得想起在家中提及布伦的光景,钟信一边揽着他的身子,一边淡淡地说出的那些话。
  “那个叫布伦的洋鬼子,大约是我生平最讨厌的人之一,便没有见过他那般厚顔无耻之徒,明知你是我妻子,竟然还要勾勾搭搭,没个远近。这次若不是你要与他合作,我断不会与他谈这合约,便是谈了,也绝然不会让他占到咱们半点便宜。说句实话,这家伙要是识相,便早点离开这里,不然总有一天,我怕自己会在他太过放肆的时候,让他受到些意外的伤害。”
  或许,布伦的感觉是对的,他大约真的在钟信的身上,察觉到了一份让他恐惧的东西。
  但是秦淮却知道,这个会让旁人隐隐感觉恐惧的男人,却意外地只会让自己有一份深深的安全感。
  或许对于自己和钟信来说,自己便是他精心养育的那株鲜花,而他,便是一名兢兢业业的养花人。他可以毫不留情地铲除掉鲜花周围的野草与害虫,却唯独会对那花朵,有着贪婪独占般的爱恋。
  时光如棱,一转眼,竟到了秦淮穿书过来一周年的日子。
  这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却偏偏发生了这许多让人瞠目的大事。便是看过那么多奇情小说的秦淮,每每思及,也会暗自感慨,自己穿过来的这本书,不愧叫《斗破豪门》。
  时值仲夏,已经修整一新的泊春苑繁花如织,清香四溢。
  钟信一大早便因几桩公事,匆匆去外面斡旋。
  这一年来,他因精明强干、为人端方,已经被钟氏一族推为族长之选,所以素日之事,又比以往多了几分繁忙。
  而秦淮身为钟家内院的掌权人,亦是每日里一打眼,便要面对大大小小几十件杂事。
  虽说起初的时候,钟家众人见他年轻,又是男人之身,自然便把那一套老奴欺幼主的手段使将出来,想试试他的深浅,若得了志,从此以后,这当家奶奶便自然被她们拿下了。
  谁知几件事情上办下来,这钟家人众才发现这七少奶奶自有其厉害之处。在整顿下人时,既恩威并重,又赏罚分明,绝不似当年大太太那般,明着一脸笑,暗中一把刀。更何况这七奶奶又识文断字,道理学问顺口拈来,尤其是还说得一口好洋文,便连有些和外国人打交道的外面事务,都可以替七爷出头露脸。
  所以一年不到的光景,虽然是个年轻的男人,却一样把钟家后宅的大小事务,都料理得有条不紊。便是二房三房太太暗中曾下过些绊子,也都被他见招拆招的一一化解。
  尤其让下人从此更加小心谨慎的是,这七奶奶便知道了二房三房滋事后,竟绝不仅仅是化解了便罢,而是就事论事,撕破面皮,丝毫未给那二人留什么脸面。
  这些下人背后便也暗道,连两房太太都在少奶奶处讨不到好去,自己又是什么有脸的,不如都消停些,老实点夹着尾巴做人罢。
  因此这整整一年过去了,秦淮有时想想,倒真如恍惚间做了场梦一般。
  他心中原记得这日是自己穿书过来的日子,所以一整天来,倒都莫名地有些魂不守舍,心里面七上八下,眼前总是浮现出当年的那些情形。
  眼见着天光向晚,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暮色苍茫的光景。
  秦淮记得,自己方方穿书时,便大约是这个时候。自己一脸懵懂,在睡房的柴檀木大床上醒来,还没等彻底熟悉这钟鸣鼎食的豪门之家,门外的软帘处,便传来了小叔子钟信的叫门声。
  想到这里,秦淮忍不住轻轻躺在那紫檀木的床上,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昔时的片断,一身酒气的钟仁,刁蛮霸道的雀儿,颤颤兢兢的自己,还有看似窝囊透顶,实则一肚子坏水的老七。
  他正在冥想着这些泛着晕黄场景的片断,门外却忽然响起一个低沉中有些畏缩的男声:“嫂子,是我,洗脚水…端来了。”
  一时间,夕阳在山,倦鸟归林,窗棂上的霞光晕红如昨,一切,竟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夜晚。
  秦淮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呯呯直响,便下意识如当初一般,低低应了声,“进来吧。”
  软帘一掀,门外躬着身进来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他手上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铜盆,脸上尽是一副卑微谦恭的神色,一双眼睛只在秦淮的脸上轻轻一掠,便迅速低到了尘埃里,却不是老七钟信是谁。
  秦淮轻轻咬紧了下唇,面上莫名便浮上了一丝胀红之色。
  钟信慢慢来到他的身前,也不作声,只将那铜盆放在床下,便轻轻挽起自己的衣袖,低低道:
  “嫂子劳累了一天,身子疲乏,便让老七帮嫂子洗一洗脚,尽去了这劳乏的酸胀,嫂子觉得可好?”
  秦淮微微闭上双眼,双手支着床榻,倒把一双雪白的脚掌慢慢抬起,低声道:
  “如此,便辛苦叔叔了,只是叔叔的手劲儿,向来便大得很,就请轻着一些,免得我这心里,倒怕叔叔太过狠心,竟会掰断了人家的脚趾头。”
  钟信的两只手已经将那两只雪白的脚掌握在掌心,正在轻轻地揉搓,此时听他的话,眼睛一眯,偏偏使出几分力气出来,将那十根脚趾用力一捏。那足尖上的微疼迅速传来,倒让秦淮哎哟一声,轻轻伸足一踢,竟把双足上细碎的水珠,尽数踢洒在钟信的脸上。
  钟信也不去擦那水滴,只任它们在自己的额头鼻尖滑落,直至嘴角时,便轻轻用舌头舔了舔,忽然间额头青筋胀起,喉头一阵发热,竟一脚将那洗脚盆踢翻在一边,任那温水在地上四溢而去。
  他喘着粗气站起身形,三两下脱去身上的衣物,抬身便上了那紫檀木的大床。
  床上的秦淮一身雪白的中衣,面上颈间,此时已然是晕红如朱。
  他凤眼含春,如一副软缎般躺下身子,一双手,却早便去解身上的颗颗纽扣,只片刻之间,红香锦被上,便已是一副雪白的春光。
  这光景,已褪尽衣衫的秦淮微微轻喘着,抬眼去看身边的钟信,却见他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竟似要喷出火来。
  秦淮吐出一口长气,只待他如饿虎般扑将过来,可谁知钟信忽然间欠起身子,在枕下摸索了片刻,倒掏出一个物事出来,低头看了一眼,扬手扔在秦淮的身上。
  “这是老七给嫂子精心挑来的一份大礼,嫂子便穿上它,让老七瞧一瞧,可好不好看?”
  秦淮有些惊骇地抓起那柔软中透着坚韧的物事,目光却被那悬垂的澄黄色铜锁吸了个满眼。
  “老七,你……你弄这劳什子做什么?”
  钟信忽然间欺身过来,坚实的胸膛带着男人雄浑的力量。他轻轻伸出手指,捏住了秦淮的下巴,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嫂子,你记好了,我要你穿上这守贞锁,却并不是防着你,逼嫂子守什么狗屁贞节…”
  秦淮想要挣脱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指,可是钟信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他努力尝试,却根本摆脱不了他的束缚。
  “那你要我穿上它,却又是为了什么?”
  钟信慢慢地松开了捏在秦淮下巴上的手指,忽然伸出手臂,把他揽在怀中。
  “我要守的,是你这个人,因为在我心里面,最害怕的,是哪一天,你会突然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或许并不属于你的世界!”
  秦淮忽然感觉有两行滚烫的泪水,从钟信的脸上滴落,顺着自己的额尖滑下来,咸而微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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