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总是躲着我 作者:盛浅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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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不想承认,却没法无视自己明显被影响波动的情绪,许笙感到灼心般的煎熬,他打心眼里恐惧着两人的关系终究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演变成连他都无法控制的形势,而他明明知道该怎么做。
明明上辈子两人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可眼前这个直率的、热烈的、毫不掩饰自己心中感情的大男孩,却仍在强烈的吸引着他,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妈的,到底该怎么做........
这样下去,因为他的犹豫和摇摆不定,不仅他自己备受煎熬,还会连累庄白书跟着他一起痛苦。
许笙真想有人能揪着他脖领子告诉他下一步该干什么,他是该守在那人身边牢牢护着,还是说他就是那个祸源,只要他躲得远远的,那人就能相安无事.....要是能知道怎么避免那些噩梦般的灾难,就算把他的心窝子掏出来他眼皮也不会眨一下。
只要庄白书能好好的,过完这辈子。
许笙空出的那只手抬起,捏了捏庄白书的手腕。
庄白书感知到他手上的凉意,反手握住他,把他冰凉的手指捂在手心,又过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把人松开了。
“白书,”许笙张了张嘴,被这人的视线盯得脸上发烫,他垂下眸,过了一会儿才像打定主意般,抬眼看进那人深如墨海般的眼眸,声音缓慢而坚稳道:“你说的没错,我是喜欢你。”
庄白书的眼内瞬间涌现一抹震惊的神色。
许笙喉结滑动一下,指骨攥得有些紧绷,他吸了口气,接着说:“我对你的喜欢的程度要比你想象的更深,也比你知道的更早,很早就开始了......”
庄白书感觉心脏随着许笙每说的一句话都在颤,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许笙诉说着对他的喜欢,也是他第一次正面地回应了自己的感情,过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事,他终于知道了这个人对他究竟是什么感觉。
他从来不敢确定,即使许笙曾在喝醉的时候说过,那也没法让他浮躁的心神稳定分毫,许笙自从跟他同桌以来,就总是像避瘟神一样躲着他,即使他告白了那么多次,依旧毫无余地地拒绝他。
庄白书从没有过这种感觉,他自小要什么有什么,不管是他想要的不想要的最终都能用钱买过来,求而不得这种感觉对于庄白书来说根本无从感知......直到他遇见了许笙。
这个世界上最让庄白书煎熬的,就是对许笙愈发无可控制的喜欢。
那种单恋的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其中的滋味,虽然痛苦、却又带着甜蜜和惊喜,和那人在一起的日子仿佛每个瞬间都被拉长,却又让他感觉短暂。
庄白书买下那间房子的时候,脑中浮现的、幻想的,都是许笙,他甚至还没上大学,他没法预测自己以后的职业,也没法想象许笙会去哪儿、做什么,但他需要这么一个地方,只属于他们两个,即使许笙还没回应过他,但他可以等。在那之前,这个房子也能让他稍稳下心神。
而在他几乎要失去希望的时候,许笙竟主动亲了他,竟然在这一刻开口说喜欢他,而且很早、很早就喜欢了。
庄白书的惊诧凝滞在眼眶,他感觉喉头很紧,紧的他都说不出话来,他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
他轻轻地搂紧眼前的人,手心都在抖。
许笙感觉庄白书握着他的那只手已经出了不少汗,但仍没松一点力道,他盯着那人
一会儿震惊一会儿狂喜的表情,许笙嘴唇张了张,却觉鼻尖很酸,酸得他眼中都有些发涩。
他嗓子像被扼住一般难受,一想到会伤害庄白书,想到这人脸上的喜悦会消失,接下来的话就如一块重石噎在喉头,怎么都说不出来。
庄白书则低下身抱紧了他,下巴垫到他软窝的肩膀,白净的脸颊贴着他发红的耳朵,许笙听到他哽咽的声音,连连低语着:“我终于等到了....终于......你也喜欢我...”
许笙心脏猛的一颤,深暗的眼眸怔愣地盯着亭院后闪映的路灯,如鲠在喉,过了好一会儿,他的手不自觉地抬起,颤抖着、慢慢搂上庄白书的背。
身后茂密的枝丫上方烟花绽放、流星般洒满天际,划破了天穹,余光只映到亭下紧拥的两人,风华熠满弥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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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烟火晚会,两天后他们正式迎来了开学。
一共两周的假期说短不算短,刚第一天,班里就沉浸入了学习的状态,因为按照他们学校的惯例,高三生一开学就有场考试。
按理说高三下半学期的每一场考试都让人忍不住跟高考挂上钩,不仅是学生自己,家长也都在密切关注着,
每次成绩都容易被拿来跟高考预测比较。
但要说最看重开学这场考试的学生,还得属庄白书
。
倒不是他多看中成绩,而是在组里的“排名”,因为按着老李新的排座方式,这次考试决定着他能不能和许笙同桌。
庄白书难得开始把心思投进学习中,许笙在斜后座经常看到他翻出几本语文的练习册,安安静静地做起来。
越临近高考,许笙就越来没法逃避地思考起以后的事,
上辈子他和庄白书的分数很相近,填志愿时也互相约定好,机缘巧合又像是命中注定,他们最终不仅考进了同一座城市,还是同一所大学。
他没想过除了当律师之外,自己有机会再来一遍后应该要选择一个什么样的职业,他干了那么多年,吃了那么多的苦头才逐渐打拼出一片天地,挣着那个职位来说颇为丰厚的年薪,他能养活
自己,养活他整个家,和庄白书生活的那几年也相当幸福安稳。
要是擅自改了志愿,他的爸妈自然也不会同意,许笙的专业和后来的职业很大程度上受到了他爸妈的影响,就算他真有意要一改命运,就算过了他爸妈这一关,他也没法想象庄白书到时候能是个什么反应。许笙眉间一滞,思绪渐渐清明回来。
那庄白书呢?
许笙没法想象以庄白书家里的情况,他以后除了进那个圈子还有什么选择,庄白书的父亲是国内市值排名前三的娱乐传媒公司老总,他不难预料,庄白书以后要走的路一定是被铺好的,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庄白书,都没法忤逆。
许笙心越来越沉,忍不住蹙起了眉头,指尖被笔头硌得生疼,他侧头,忍不住看向斜前方的人,盯着那人宽厚的脊背。
他正想的入神,前面坐着没动、一直好好写字的庄白书却猛的回头,许笙未来得及收回的视线被逮个正着。
第44章
许笙撑在桌上的手肘一僵,庄白书歪头看着他,目光有些打量的意味,脸上的笑意愈深。
许笙轻咳一声,有些窘迫地错开他的目光,低头继续写字,眼睛却什么也没看进去。
不多会儿,他听见书桌堂里震动了一声。
许笙伸手把桌里亮起的手机拿出来,低头一看,发现是庄白书发来的短信。
——“班长....看我看的那么入迷?”
许笙盯着这一行字,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他纳闷于这种让人害臊的话庄白书总是能张口就来。
“没有,”许笙轻咽一下,回道:“你想多了。”
许笙腰板挺直,心跳的有些快,他捏着手机,觉着两人这样还真有回到高中他们偷摸谈恋爱的那时候,关键他活了那么多年、经过这么多事儿的人竟然还能随着庄白书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而心动,太不寻常了。
庄白书短信很快就回来了,许笙没忍住拿起来,圆润的拇指触碰屏幕,点开。
——“你看吧,随便看,不收费。”
许笙一抬眼,两人对上视线,庄白书冲他一笑,因为身上有着西方人的血统,他的头发被阳光映出柔散的栗色,明亮的眼睛仿佛揉碎了星河,鼻峰剑削般线条分明,让人移不开眼睛。
许笙喉结滚动一瞬,迅速收回目光,他把手机揣回书桌,心脏的悸动久久不能平息。
最后学期第一场考试在他们开学第二周,庄白书被分到了最低楼层倒数第一个考场,他蓄了一周的力,这回终于派上了用场。
许笙这半年在学习上没少下功夫,成绩也终于稳定下来,虽说及不上以前,但也保持到班里前三的名次,起码等到填报志愿的时候,他这个水平已经够格报一所理想的大学,不出意外也能学上他想要的专业。
两人各是他们单竖排的第一,终于在这学期第一轮排座的时候,变回了同桌。
庄白书那股兴奋劲儿都无法形容了,搬座那时候他把许笙座位上的书尽数搬到两人的新座,整个过程一手包揽,活脱脱有种接老婆进门的既视感。
自从上回他跟许笙分开,中间隔了整整一个假期之久,又加上开学批卷这两周,其中的忧愁寂寞苦只有他自己知道,一想到分开这么久仅是因为自己没去参加期末考试,庄白书肠子都要悔青了。
不过他一想到一周前许笙在小树林里对他说的那些话,庄白书又觉得眼前这些都不算个事儿了,他喜欢看上的人也在喜欢着他,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有底气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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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时间过的飞快。
有时候你坐在那儿,做一套理综卷子,听上几节课,一抬头天色就已泛黑,窗外闪映着屋内明亮的白晃光线,教室里的光景被尽数浮刻在窗面,放眼看去每个人的桌上几乎都摞上了足有一臂高的书和卷子,教室正前方挂着高考倒计时,正一张一张的减少着。
这天,他们正上着晚自习,老李手里拎着张纸,从门外边进来,她清了清嗓子,一看就是有通知要说。
班里的人纷纷停了笔头,不约而同抬起头等着她说话。
老李道:“咱们二模考试在四月三号,一共两天。”
班里一片哗然。
在他们心中,二模一直是高考前夕带着警笛般的预兆,而且二模成绩一般都会被拿来作为高考分数的参考,这个令人紧张程度仅次于高考的考试就在后天,所有人都淡定不下来了。
老李扬手把纸拿起来,滔滔不绝道:“我说下考试时间,还有,你们每个人被分到的考点不一样,我现在念一下,大家都认真记下来,别到时候再着急忙慌给我打电话问考场考号,耽误事。”
庄白书迅速转头看向许笙,两人对视到一处,许笙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轻声道:“咱们是一个考点。”
这话是用陈述的语气说出来,庄白书将信将疑,毕竟许笙连二模这事都是跟他一样刚刚知道的,又怎么知道他们在一个地方考试?他转过头,竖起耳朵听着老李念考点。
.......
“许笙,本校3考场。”
“庄白书,本校14考场。”
庄白书一愣,随即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他们班一共被分成好几拨,考点在哪个学校的都有,被分在本校考试的,除去他和许笙,班里一共加起来也没超过五个人。
至于许笙怎么知道考场的事,庄白书也没多想,后来甚至忘了去追问。
二模这一天,庄白书比许笙先到了学校,这次考试出乎意料的正规,开考前三十分钟甚至不允许进入大门,庄白书用眼睛扫了一圈,没看到人,于是拿出手机给许笙打电话。
话筒嘟了两声,随即被挂断了,庄白书眉梢一滞,刚要接着打,手机在耳边还没来得及放下,后面突然有个人,手心环住了他举着的手腕。
庄白书转过头,就看到了手上攥着电话的许笙,他嘴唇红润润的,面颊白净透亮,头上噙着细密的汗珠,额前的几缕发梢被浸润,柔软地垂下来。
庄白书心脏猛的一跳,他蹙起眉,伸过手擦着许笙的额头和鼻尖,问:“怎么出这么多汗?”
这个动作在外人看来甚是亲昵,许笙眼睛微眨一下,把那人的手握住,慢慢放下来:“天太热了,穿的有点多。”
此刻校门依旧紧锁,周围的人越聚越多,渐渐所见之处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直延伸到马路边,连走路移动都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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