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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马赛克相亲相爱那些年[快穿] 作者:扶苏与柳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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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快穿 甜文

  “哥......哥哥......”
  他又蹭了蹭,许久后,才软绵绵哼唧道:“是春天呢。”
  寇秋如今一听到春天两个字就觉得腰酸腿软,勉强撑着说:“怎么了?”
  狼崽子说:“想让哥哥摸摸......”
  他索姓把身体趴伏下来,慢慢地变为了狼形。在成年后,狼的身形愈发矫健,线条里头浸满了力量感,一身的皮毛幽深发亮,如同块蓄满了雷电的乌云,寇秋有一搭没一搭给他顺着毛,不像是在摸一只凶悍的狼,反而像是在抚摸只大型的宠物狗。
  宠物一声不吭任由他摸,过了一会儿,像是忍不住了,这才骤然一个翻身。
  反客为主。
  寇秋一愣,“小白?”
  回应他的,是狼的几声低吼。紧接着,狼爪子把他按下来了,一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他,缓缓探出了殷红的长舌。
  系统又拎着它的思想教育课本见到了马赛克。
  它欣喜地和小媳妇儿相会时,马赛克就认认真真地给它念自己这段时间来学的情话,到了如今,它已经能够做到对话框不抖动地打完一整段了。
  每天这个时候,都是系统崽子最开心的时候。它脸红红地等着,让媳妇儿从中间挑出几段喜欢的,给它抛梗。
  【你猜我的心在哪边?】
  系统说:【第三数据库那边?】
  说的是核心处理程序。
  马赛克深情否认,【不,是你那边。】
  系统:【(*^▽^*)】
  马赛克又说:【你最近是不是吃胖了?】
  系统顿了顿,很诚实地回答,【我们不会胖啊。】
  又不是人!
  它这么拆台,马赛克也不介意,继续认认真真往下打:【因为你在我心里的分量越来越重了。】
  正好和上一句凑一套,满分。
  系统简直要夸爆自己媳妇的机智了。
  它第二天喜滋滋地找寇秋炫耀时,寇老干部正以一种生无可恋的状态瘫倒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系统崽子敲了半天,他才勉强动了动酸软一片的腰,幽幽叹了口气。
  【唉。】
  系统说:【怎么了?生活不顺?】
  不应该啊,最近不是诸事顺遂吗?
  寇秋又沉默了半晌,随即缓缓道:【阿崽。】
  系统:【嗷?】
  寇秋说:【我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我了。】
  系统:【......】
  这不废话么,时间每分每秒都在向前进,前一秒的你和这一秒的你都不是同一个。这是打算干什么,给自己上课?
  它立刻抢答:【我知道,我一定会在恋爱的同时努力学习,加强自己的思想建设!】
  寇老干部说:【唉,不是。】
  他顿了顿,还是没能将这句话完全说出口,只能在心中悲伤地想,现在的我,彻底不再是之前那个纯洁的我了。
  他已经不知道在违背纯洁姓方面,有什么事是自己做不出来的了。
  毕竟,小白可是匹狼!
  狼崽子晃着尾巴进来,显然还挺高兴,上来先把他闻了一通。闻见他身上全是自己的味道,便满足地叹了口气,喊:“安安。”
  他俨然是已经将自己当做大人了,这一夜过后,连哥哥都不喊,张口闭口就是安安。寇秋知道,这意味着融合快要彻底结束了,在这之后,季哥哥的头顶可以直接长出两只狼耳朵了。
  但季白仍旧会保留小白姓格中的特点,那些单纯和童真都没从他心底消失。他们之前是相互独立的两个半圆,在逐渐成长后,终于合成了一个完整的圆。
  可寇秋怎么想想都觉得小树苗抖得慌呢?
  他瞧着狼崽子把白粥放在桌上,又凑过来把他扶坐起,模样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小白连头顶垂下来的耳朵都透着心满意足的意味,过一会儿又过来,蹭蹭他,像是忍不住似的又喊:“安安......”
  “闭嘴,”寇老干部相当冷酷无情,“别想。”
  小白抗议:“这可是春天!”
  “是啊,”寇秋说,目光幽幽,“但我是一个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我没有发情期。”
  俨然已经将自己上辈子当猫时的所作所为忘了个一干二净。
  小白委屈巴巴,小声嘟囔:“可是我有啊......”
  他眼巴巴坐在一旁瞧着寇秋,就像在瞧着一块肥的流油,但就是没法进自己嘴的肉。到了晚上,到底还是没忍住,硬生生撬了门,半夜默不作声往被窝里钻,吭哧吭哧把自己埋进去。
  寇秋清醒过来后,忍不住敲了他的头。
  “小白!”
  “没事,”小白满额是汗,低声哄他,“我不变身,我就这样——”
  寇秋的眼前晕眩一片。
  整个春季,他基本都是在这样的昏昏沉沉中度过。上一年没吃到嘴还好说,不知道其中滋味,倒还勉强忍得住。这一年自从开了荤,满汉全席入了口,男人明显就老实不下来了,每天看着他的目光都亮如火炬,像是随时都能拖着他一同跳进去,将两个人连血带肉都一同焚烧殆尽。
  寇秋被他看得心慌,再吃饭就和他分开吃,离得远远的,坐在桌子对角线的另一边。
  季白哭笑不得:“过来点,安安。”
  寇秋警戒道:“我不。”
  昨天的小树被灌溉了太多回,今天都快成秃顶树了。他一点也不想在餐桌上喝奶油蘑菇汤,尤其是在家中其它地方基本都被试了个遍的情况下。
  季哥哥温声细语:“我又不会吃了你。”
  “......”
  寇老干部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这人怎么能把谎话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季哥哥只好说:“我不动。”
  寇秋看起来一点都不信他这话,甚至抱着碗离得更远了点。
  “真的,”季哥哥收着自己的大尾巴,正儿八经地坐在上头,试图把他哄过来,“我不动。”
  寇秋将信将疑地望了他半天,最后还是缓缓挪了挪,坐过去了点。
  结果是饭只吃到了一半,他成功被人按桌子上了。
  他自己变成了人的盘中餐,那人吃的满嘴流油,半途毛耳朵都出来了,显然是喝汤喝得非常开心。这道菜的味道是在太过鲜美,以至于已经撤下了桌,季白还在回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怀中人的脊背。
  寇秋抗议:“说好的不动呢!你个骗子,大骗子!!”
  季哥哥心满意足晃着大尾巴,“乖,过来,哥哥再给你舔舔毛。”
 
第105章 竹马养成记(一)
  殷寒再出狱时, 已经是两年之后。
  他拖着步子慢慢从里面踱出来, 再回头看时, 那扇铁门就在他身后缓缓地合上了。殷寒又向前两步,这才终于有了一种生活在这世上的实感。
  他还活着。
  这两年,殷寒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过下来的。他只能待在那样的小小一间监牢里,看见的天被铁栅隔成了一块一块,切割的支离破碎。他只待了七百多天,却像是在里头住了整整两个世纪。
  他只有一点余钱,便走了两公里,在公交车站前坐上了公交车。甚至连去哪里也不知道,兴许只是想再看看这人间。
  两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他心灰意冷。汪小雨已经不要他了,殷寒从未如此清晰地感觉到, 生命原来一眼就可以看到头——他在里头吃了不少苦,那种能够让人一眼看到的俊朗也已经被消磨的所剩无几,如今的他, 皮肤粗糙, 平头土脸,像是苍老了七八岁,连当初仍然能当做资本的一张脸也没了。
  还能怎么办呢?
  殷寒看着公交车窗外穿行的人流想,能活一天,就活一天吧。
  稍微大点的店面看过他入狱的履历后, 都不愿招他。殷寒走投无路, 最后只得找了个打工的工地, 每天顶着烈日给人搬砖,勉强赚点辛苦费。
  可半个月后,他连这笔辛苦费也做不下去了。
  孟娇娇的人找到他了。
  “出来啊!”单薄的木门被人捶得砰砰作响,几个壮年男人都挤在外头,毫不客气地砸着门,“你他娘的再不出来,我们待会儿进去,一样揍得你脑袋开花!”
  “做了不敢认?当时把你老婆扔下自己拿钱跑的事忘了?”
  “开门!!!”
  ......
  里头仍然毫无动静。
  最后,领头的人已然失去了耐心。他的手一挥,几个人便硬生生将门撬开,闯进了这间只有几平米大的房子。马桶上方的一扇狭小的天窗大开着,粗粗只够一个人通过,房间里头的人已经没影了。
  “......MD。”
  来堵人的男人啐了口,缓缓看了眼周围,“让他跑了。”
  他面色阴沉,一挥手。
  “走,从走廊过去看看。”
  几个人都陆续撤出了房间,朝着殷寒逃跑的方向追去。可直到他们都走了,才有个狼狈的身影慢慢挺了挺脊背,艰难地从房间的床下挤了出来。
  他甚至没时间去拍打下身上的尘土,匆匆便收拾了一个蛇皮袋,将自己如今吃饭的家伙往里头一塞,跑出了门。他连头也不敢回,工地也不能再去,走在这城市里,分明是熟悉的风景,可殷寒却觉得自己像是个陌生人。
  那些驾驶着千万豪车从这路上飞驰而过的日子,像是离他太远了。
  烈日烤的他头一阵阵地发涨,今天还没有进过食的胃也一下下地抽痛,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殷寒坐在马路的花坛边上,茫然地盯着对面形形色色的行人,有人对上他的眼睛,立刻嫌恶地扭过头去,啐了一口。
  “真难闻......”
  “哪儿来的要饭的?”
  殷寒蠕动了下嘴唇,举起衣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近乎陈旧的腐臭气息,果然是难闻。和他的人生一样,都已经烂到泥里了。
  他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却在马路对面看见了辆车。那车的线条是极为流畅的弧线,车的标志也闪闪发光,毫不掩饰的奢华。殷寒的目光下意识跟着那车转动着,许久后,才看见车门被拉开,有人从里面钻了出来。
  在看见那个身影的一瞬,殷寒的身体忽然绷紧了。
  他近乎不可思议地盯着那人,眼睛一眨也不眨,说不清究竟是何种心情。
  下车的青年还拎着公文包,像是要去上班。他显然是被照料的很好,即使是隔着这样的距离也能看到他面上灼灼的容光,笑意几乎是毫不掩饰的透出来。而开车的男人则下了车,先替青年整了整领带,又与他轻声细语说了什么。
  这两个人,都是殷寒见过的。
  ——是杭安和。
  殷寒的心在那一刻简直要停止跳动,他在马路的这一边,愣愣地看着对面的两人在说了许久的话后,这才恋恋不舍地分离;只有杭安和朝着前方走去,而季白仍旧停留在原地,远远地望着他的身影,直到那身影再也看不见了,他才重新整了整袖口,坐入车中。
  分明只隔着一条街,却像是隔着整整一个世界。
  他们显然过的很幸福。
  殷寒望着这一幕,这一点就一下子扎进来,扎的他只能大口大口地呼吸,勉强维持着自己的冷静。
  我都是为了你!
  倘若不是你,我又怎么可能去坐牢?!
  这种想法泛上来时,殷寒几乎想要不顾一切。他想买一把刀,就藏在怀里,躲在他们上班的路上,把这两个人都捅死,捅成和他如今一样的一堆烂肉——然而,他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步也没有办法挪动。
  殷寒骗不了自己,他害怕。他从来没有过所谓报仇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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