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想来想去,做饭收拾屋子这种活儿都是男主干的,好像是他荣哥照顾他的地方比较多啊……
“嘿,以前荣哥生活可马虎了!你是没见着。”荣学勤的那群兄弟说:“搬家过去住了好几年,一件家具都不准备,就说懒得弄,我们要给荣哥凑点儿他又不要,你说现在哪有人活得这么马虎?”
荣学勤看着他们笑,随便小弟们怎么说,自己一点儿都不在乎的样子。
一群人就这么一边吐槽他们老大一边喝啤酒,夜晚小凉风一吹,把白天的酷热和辛劳都吹散了,那感觉别提多舒爽了。
一场球踢完他们也就散场了,三三俩俩地安排着后面的活动,只有荣学勤表示自己累了要回去休息,徐九作为寄住的房客自然跟他一道回去。
俩人打车到了家,家里已经被徐九添置了几样家具,虽然品味难以言喻,家具还没彻底备齐,不过到底是有了那么一点家的感觉。
荣学勤回来就把电视打开了,今天世界杯有两场球,等会儿还有一场,看他那样儿是打算继续看了。
徐九就说:“那我先去洗澡。”
荣学勤把身上的衣服一脱,“一起吧。”
“……”
荣哥家洗手间挺大的,但两个男人要同时出现在一个蓬头下就得挨得很近。
热水冲多了,徐九觉得有点热。
这段时间荣学勤几乎天天晚上教他学习近身搏击的技巧,让他一看见男主这副精壮的身体就忍不住觉得腿软。
口干舌燥间为了能够顺利洗完这个澡,徐九随便找了个问题问他:“荣哥,为啥你以前不买家具啊?”
荣学勤手底下那么多兄弟,又不是个个成天都有事,随便找个人布置布置就行了,最不济的他还可以花钱请人搞定,反正街摊之王也不差那几个钱,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荣学勤说:“习惯吧。”
“……”男主太闷骚没有诉说欲可真他妈令人为难啊。
还是888跳出来给徐九科普的,说荣学勤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家里穷得要命,除了两张破床,一张吃饭和他学习共用的桌子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说是习惯了应该就真是习惯了。
“哦。”这点其实倒是挺能引起徐九共鸣的,他小时候没出来打工那会儿家里差不多也这情况,连个写字儿的桌子都没有。
是直到后来他能赚钱了,他妹才有了个自己的书桌。
不过他这人从小就不爱学习,所以也无所谓。
但荣学勤是个学霸啊!学习好不说最后还白努力了……真是挺让人为他心疼的。
“我洗好了。”一边心疼着一边匆匆忙忙打完了沐浴乳又冲了一遍,一心一意想要赶紧跑出浴室的徐九对荣学勤说。
然而一只脚还没迈出去,人又被他荣哥给拽回来了,荣学勤冲他一笑说:“再洗洗。”
“……”
于是徐九在他荣哥这儿体验到了一回搓澡的感觉。
只是他荣哥这手法比他还不敬业,在他肩膀和大腿上徘徊了好久,都快搓破皮了。徐九忍着皮肤上的疼痛后知后觉地想:这些好像都是被三胖子拍过的地方?
然而不等他多想,似乎是终于觉得这俩地方被洗干净了,荣学勤又换了个位置。
他不用搓澡巾,就使手搓。
“荣、荣哥……差不多行了。”徐九声音发颤。
荣学勤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苦恼:“感觉还不太行。”
“真的行了。”徐九都快哭了。
可荣学勤似乎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等他俩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外头第二场世界杯都过去半场了。
当荣学勤还是直男的时候徐九觉得男主挺正常的,哪哪儿都正常。
可自从他搬来他家睡一张床上以后就不正常了。
第二天醒来又是上午了,徐九不知道荣学勤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从床上坐起来,捶了捶自己的腰。
“这任务真的太累了。”徐九地一百零一次地向888抱怨。
【说的好像你没有爽到一样。】888并不领情。
“……”
也是,不仅有爽到还有积分拿,所以他在抱怨什么呢?真是的他也不懂得感恩了!
徐九简单洗漱了一下,决定出门吃点东西就去工地找荣学勤。
昨晚他用叫了大半夜、嗓子都喊干了的代价换得了荣学勤同意带他去工地转一圈,让他看看他最近的工作日常。
可惜刚洗完脸还没来得及出门呢,家里的门铃就被按开了。
“谁啊?”
徐九顺着猫眼向外望,猛地看了一眼被吓了大跳——门外是一个长相十分畸形的女人。
“是我,新东……”
然而听见声音以后他这才反应过来,是秦晓梅。
买家具都是送货上门,之前他图便宜在秦晓梅那儿订货的时候留了电话号码和地址,对方会找上门来不奇怪。
但徐九明明记得之前他跟她说过这是朋友的家,对方冒冒失失地就找上来了,他多少都觉得有些不舒坦。
不过对方一个女人,徐九做不出不给开门隔空喊话的事儿,他还是开了门,这才发现不是长相畸形,而是秦晓梅的脸整个儿就被人打得快变形了。
“新东,对不起,我给你打电话你关机,我就想来这也许能找到你。”大门一开,秦晓梅就开始哭。
徐九也就一普通人,没法看见人这副惨样儿还不心生怜悯,更何况买家具人还给了他不少优惠呢,就当是还个人情,他把秦晓梅让进了屋,问她:
“你怎么了?谁打你?”
“是我老公。”秦晓梅哭声更大。
离开原主以后秦晓梅跟个本地人闪婚了。
那个男人土生土长在这座城市里,家里有房子,不大,但至少够两个人住。
父母都是退休职工,有固定的退休金,男人工作很稳定,是某小企业的员工,也是靠家里找关系进的,每月工资不多但是有五险一金,总的来说条件还可以。
但秦晓梅并不安于现状。
她觉得男人太贪图安逸了,没抱负也没出息。
但男人觉得自己这样挺好,没什么不好。
一来二去,俩人就发生了分歧。
一开始只是吵架,秦晓梅却没想到看起来老实本分的男人会出手打她。
“我劝你还是报警。”了解了事情始末以后徐九说。
要是自己的妹妹被人给打了,他一定二话不说上去先给那个男人一顿胖揍。
但无奈秦晓梅不是他妹。不仅不是他妹,还是曾经抛弃原主的人,他又不是什么圣母,绝不可能去为她出头。
只能给出他做以为的最优建议。
以前他们村经常会有女人被家暴的情况。
而家暴一旦开始就会从一次变成两次,两次变成许多次,最好的办法就是报警,赶紧离那个男人远远的。
秦晓梅却立即摇头,说:“不能报警。”
“怎么?”
“报警了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他打你你还想跟他过日子?”徐九瞪眼,简直无法理解这女人的脑回路。
“可我这样离了婚以后可怎么过啊……”秦晓梅说着说着又哭了。
“你还年轻。”
秦晓梅摇头:“你不知道,女人跟男人是不一样的,谁会想要个二婚的啊?”
一边哭一边抬眼去看徐九,她哭声很凄惨,充斥了整个客厅。
然而明明对方看起来很惨很可怜,徐九却没有动任何恻隐之心。
……她自己都没有把自己当回事儿,我更没必要替她着急了。徐九想。
他也只能看着她哭,陪她一会儿,就算仁至义尽了。
可他并没有想到秦晓梅这一哭就哭了足足半个钟头才停下来。
搞得徐九到最后还是得出言安慰她。
两个坐在沙发上的人不知不觉靠的越来越近。
秦晓梅楚楚可怜地问:“那你说我怎么办啊?”
“我支持你跟他离婚。”徐九说出了他都磨叨得不耐烦了的一句话。
秦晓梅缓缓抬头,“……可如果我离婚以后没人要我了呢……”
徐九:“……”
那他妈你还指望老子接盘啊?
仿佛终于知道她来这儿的意图不是单纯就想找个人哭诉的。
要是没有原主那事儿,女人单纯是看错了人,他俩单纯青梅竹马长大、互相掏心掏肺的那种,他可能还会考虑。
或者说要是现在坐在这里的不是他,而是一心一意为了这个女人着想、热心肠的原主的话,没准儿也同意了。
可惜前面两条统统都不大符合。
徐九面无表情地跟她对视片刻,一句话没说,但态度已经足够明确了。
秦晓梅的眼中重新蓄上泪水,眼瞅着又要哭。
“常哥,荣哥让我看看你怎么还没……”这时候一个壮汉推门而入,是荣学勤的一个手下。
可能是对方从门口看过来的角度不对,徐九只觉得这兄弟往沙发上看了一眼以后脸都绿了,还一脸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似的猛地退了出去。
徐九:“……”
早知道他刚才就不应该顾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大好而故意没把门锁上了!
也不知道对方会跟荣学勤怎么说……自己都快歇菜了,徐九哪儿还有心情安慰别人。
他冷脸说着自己有事,匆匆将秦晓梅送走了,发现内小弟还在楼下等他。
“常哥,那谁啊?”
荣学勤这小弟别看长得壮,其实人鬼精鬼精的,看秦晓梅的眼神就好像一副他俩有问题的样子。
这秦晓梅也是的,看不出来个形势,让她走还哭哭啼啼的,搞得徐九一个头两个大。
“就一老乡儿,被她老公打了,过来找我诉诉苦。”徐九简单说道。
他没多解释,毕竟有时候解释的越多就越像是掩饰,不说那么多这人儿兴许还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过一会就忘了。
然而事实证明,徐九这回好像是盲目乐观了。
他被这小弟一路载到工地,见了荣学勤,三胖子他们就哈哈笑他是懒虫,起床起这么晚,然而他身边的内壮汉就无情地卖了他:“哪儿有,我到的时候常哥都收拾好了,正跟个大妹子坐屋儿里打情骂俏呢哈哈哈!”
徐九:“……”
行啊厉害了,竟然连打情骂俏这种成语都会用了!这小弟太不上道了,他记住他了!
随即工地上响起了一大片哈哈大笑的声音,很快就有人问哪儿来的大妹子,长得标致不标致什么的。
这群人平常就喜欢说荤段子开这种玩笑,他是见怪不怪了,但是……
悄悄往荣学勤那儿看了一眼,不是他心虚,实在是昨天晚上他荣哥的表现让徐九很在意他是不是也是那种一言不合就要霸占自己关小黑屋的变态……
荣学勤的反应就是根本没有反应。
他什么都没说,等这群满嘴飚黄段子的人消停了,他才笑了一下说,“是不是都不用忙了?该干嘛干嘛去!”
小弟们一哄而散,工地上就只剩下徐九和他荣哥两个人。
徐九没敢跟男主对视,他举目环视四周,心想:嘿,这地方他熟啊!这不就是自己做老本行搬砖的地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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