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他怀了龙种 作者:小文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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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最后一块鱼肉被挑走, 孟侜:……差点气哭。
孟侜吃了不少米饭,但是没有吃肉总觉得胃里十分空虚跟没吃一样。
肚子饿咕咕,脸上气鼓鼓。
楚淮引笑着戳了一下孟侜的脸蛋, 戳出一个软呼呼的坑,觉得十分有趣, 于是又捏了一下。
他伸手把两人的碗筷换过来,盯着孟侜的眼睛,戏谑道:“爱卿不生气了,嗯?”
孟侜迅速端起楚淮引的碗,我才没有生气。
节食是一项长久的计划,多一天少一天并不要紧。
“明日陪朕去祭拜故人。”楚淮引夹起孟侜碗里没吃完的青菜,觉得这青菜,甚是可口。
哪个故人,不会是挂着孟侜名头的王钧阳吧?
楚淮引没说是谁,他抓了抓孟侜的头发:“爱卿用完膳去沐浴,早点歇息。”
孟侜试探着道:“臣睡在哪儿?”
“朕不是说过,朕要亲眼看着你睡。还有,跟朕说话,不准用管嘉笙的声音。”不然朕耍流氓都觉得怪怪的。
“哦。”发出管嘉笙的声音。
担心洗澡的时候有人冲进来,孟侜支开太监,锁好门,像第一次下水还没有鸭妈妈带的小鸭子,哗啦乱扑腾一阵就上岸了,里面的绒毛都来不及湿水。
楚淮引敲门的时候看见穿戴完好的孟侜,惊了:“爱卿这是洗过了,还是没洗?”
“臣洗过了。”孟侜语含得意,就防着你这一手。
楚淮引万分赞赏:“朕从未见过像爱卿这般手脚利索之人,朕日理万机,若是小事上缩短用时,便能空出更多时间处理政事。今日正好朕还未沐浴,不如爱卿给朕露一手?于国于民,都是大幸。”
什么???
孟侜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确认,陛下是要他帮他洗澡?
孟侜用“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眼神看着楚淮引,希望能唤醒他的良知。
显然,皇帝都没有良知的。
孟侜拿着搓澡巾生无可恋,并且偷偷打量。
他居高临下站着,正好每次低头都能看见陛下的八块腹肌,往上是肌肉线条流畅的肩膀,往下是不敢看的。
楚淮引虽然床上功夫不好,但身材绝对是万里挑一,每一处都很惊人。
孟侜陷入沉思,总的来说,还是我比较吃亏一点。
“爱卿在想什么?”楚淮引声音沙哑,不动声色姿势,掩盖某些会吓着小猫的变化。
“没有!”孟侜欲盖弥彰地扭头望天,手上动作不停,反正不知道搓到哪就是把楚淮引当搓衣板一阵乱搓。
他听见楚淮引“嘶”一声,急忙转回头,一下子对上楚淮引欲求不满的眼神。
有些腿软。
“啪嗒”一声,澡巾落到水里,掌心没有布料的阻挡,一下子按上温热跳动的胸膛。
位置特别吓人。
孟侜被烫了似的收回手,偶然间瞥见了楚淮引左肩上一道两指长的疤痕,看起来有些久远,但绝对不是什么小伤。
就算是战神,刚上战场的时候也是新手啊。如果我早点来,说不定能给你当一个混饭吃的狗头军师。
孟侜觉得自己的肩膀也在疼,他问:“这是怎么伤的?”
楚淮引在实话实说“被内贼一刀砍在肩上差点死了”和糊弄过去间犹豫了一下,最后诚恳地说:“三个月前,被一只不听话的小猫挠的。”
孟侜搭在楚淮引肩膀上的五指收拢,气呼呼地抓出了五道浅浅的指甲痕。
这绝对是诬陷!
我清清白白一只猫,顶多留下这种程度的痕迹好吗!
用水抹一下就消了!
再逗孟侜就要炸毛,楚淮引转移话题:“若是最后,证据指向孟甫善,爱卿,你说朕是否应当按律惩处?”
孟甫善再不是人,到底是孟侜的亲生父亲,楚淮引摸不准孟侜对他的看法,他知道孟侜不喜孟甫善,但事关重大,一旦定刑就是死罪,生死面前,或许孟侜会顾念生恩?
孟侜却在想,孟甫善谋逆,按律要连坐家人,他也姓孟,到时候势必会让楚淮引难做。不用到时候,楚淮引现在已经在问这个问题了。
孟侜越发觉得管嘉笙这个身份很好,能保命。等京城诸事一毕,他还是按原计划请辞回苏州。或者这中间管嘉笙醒来接替他,事情就更容易了。
他坚定地告诉楚淮引:“刑罚当以服众,谋反重罪,不重罚何以震慑天下人。”
“朕知道了。”
脑回路并没有交叉的两人,一致通过了两个答案。
一床,孟侜就滚进了龙床内侧,并把自己裹成毛毛虫,闭上眼睛拒绝和陛下一条被子。
楚淮引对这个“让干什么都很顺从就是不承认自己是孟侜”的人非常无语。
他拎着被子的两个角一提溜,掉出一只凌乱的小猫。
楚淮引不怀好意地靠近孟侜,“爱卿今晚又让朕想起一个人。朕依然觉得爱卿就是他,若是不再验证一下,朕今晚大概会睡不着。为了明日早朝顺利,爱卿责无旁贷。”
身下是明黄色的床单,更深一点的黄丝线绣着双龙戏珠,孟侜仰躺着,眼睛很亮,像太和殿上空的星星,搭着上翘的檐角随夜风摇晃。
孟侜往后一缩,他以为现在跟楚淮引应该是心照不宣的状态,为什么还有这种事。
他听着这番话十分耳熟,如果楚淮引继续说出他身上哪里有胎记的论调,他一定……
“孟侜腰下四寸处,有一块独一无二的胎记,你让朕看看。”
一定要好好想想怎么拒绝。
孟侜心里万马奔腾,腰下四寸,那可不就是屁股吗?他上次检查过了,什么都没有!他相信这个地方楚淮引一定不会记错,明摆着耍他。
楚淮引眼里毫不掩饰的笑意证明了这一点。
可他能有什么办法……
孟侜一头栽进被子里,不能这么丧权辱国,今天这里,明天那里,楚淮引迟早心血来氵朝想看看“孟侜的肚子”。
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他所有的拒绝都来自被楚淮引发现怀孕的担忧,而不是对这个行为本身抗拒。
“陛下对其他大臣也是这样的么?”孟侜愤愤不平。
“当然不是。”楚淮引立即否认,朕只对你这样。
三分钟后。
孟侜趴在软绵绵的被子里,屈辱地拉起裤子,隔绝楚淮引火热的视线。
其实就露出了巴掌大小的地方,楚淮引十分遗憾。但也不是特别遗憾,爱卿你尽管装,朕有的是办法让你想不装都不行。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孟侜提醒楚淮引:“陛下不要忘记刚才答应臣的事,明日开始解禁千阳湖。”
千阳湖的太湖石已经捞走,受影响的两岸百姓也该恢复生计了。
之前还信誓旦旦一定要孟侜亲口说,否则永不解禁的楚淮引:“君无戏言。”
危难之时,仍然心忧京城百姓能不能吃上便宜肥美的湖鱼,孟侜心里凑不要脸地自我夸奖了一番。
并不是只有本官一人要吃。
折腾了一番终于可以入睡,孟侜抢走被子,大胆指挥道:“微臣睡相不佳,陛下请再拿一床被子。”
耳根子红得滴血,脸上却很镇定,完全是两种色号。
这很不对劲。
楚淮引皱眉:“你脸上的东西还不擦掉?”
孟侜假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楚淮引今晚很餍足,不仅是因为借口吃了豆腐,更是因为孟侜的态度,没有排斥抗拒或者其他不良反应,这表明孟侜心里不是全然没有他。
以上种种原因,陛下今晚很好说话:“你把它洗掉,朕当没看见。”甚至去主动拿了一床被子。
……
清晨一早,管府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孟甫善。
他脸上云淡风轻,茶水却续了一杯又一杯。
“老爷不在家。”阿福客气地赶人,很担心这人把家里的茶叶都喝光。
“本相是来找老夫人的。”孟甫善摆出一副见不到人就不走的样子。
“这个点,老夫人还未醒。”
“本相有要事相商,你去忙你的。”
后院,管老夫人对镜梳发,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厌恶。
“他还不走?”
阿福点点头,感慨果然官位越高,脸皮越厚。左相这个位置一定是靠脸皮厚才坐得这么稳。
没有含沙射影他家老爷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孟侜:举报了,我觉得题目有含沙射影的意思。
第38章
管府正堂, 管母将下人都支得远远的, 连阿福都不在。
孟甫善把玩着小巧的茶盏,管老夫人没看他一眼,他自来熟道:“白鹿书院一别,至今二十五载有余,老夫人别来无恙。”
管母喝了一口清火茶:“孟相这张面皮年轻时骗了天南地北多少好姑娘, 老来愈发长进厚比城墙啊。”
孟甫善对管母话里的讽刺恍若未闻,他把茶盏放回原位:“本相此次前来, 只为一件事。令郎最近在追查太湖石一事, 本相有句话想请老夫人转告。”
“适可而止, 不然玉石俱焚, 管老夫人一定不愿意见到。”
管母眼神一厉:“怎么,二十五年了,孟甫善, 你以为我管仲萍还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任你威胁糊弄?”
二十五年前, 管老宰相在白鹿书院讲学,这里汇集了大部分优秀的读书人。管相因病在此修养, 得空便去书院讲学,指点提拔这些年轻人。管仲萍是管氏这一代的独生女, 管相向来将她当儿子养,走哪带哪。
孟甫善正是这些书生中的一员,他才思敏捷能力出众, 管相青眼有加,便多提点了几回。孟甫善其实还有个哥哥, 两人同胞出生,模样同般俊俏。但孟家父母早逝,家境贫寒,孟大哥担起养家责任,下地做工供孟甫善读书。
孟大哥经常来给弟弟送食送衣,他也喜好读书,偶尔借机旁听一节便觉得满足。一来二去,管仲萍就和孟大哥认识,两情相悦珠胎暗结。就在管仲萍决定向父亲坦明时,孟大哥上山砍柴时被猛兽袭击,一命呜呼。
孟甫善知道管仲萍怀孕,提出他可以代替哥哥和她做名义夫妻,希望管仲萍留下这个孩子。管仲萍心慌意乱下接受孟甫善的提议,但要求孟甫善入赘,管氏不能断了香火。
孟甫善本来想借机攀上宰相这门姻亲,谁知管仲萍是块硬骨头,非要他入赘。孟甫善想着既不是亲生儿子,自己又何必当个吃软饭的抬不起头,他变脸讽刺管仲萍失贞,言语之间极尽打压羞辱,然而管仲萍从小被相爷悉心教导,几番痛苦挣扎后愈发坚定,绝不与小人为伍。
孟甫善回去翻来覆去地想,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于是主动跑到管相面前编造他和管仲萍的关系,表示愿意负责,第一个孩子出生你可以抱回去,姓管。
这话被管仲萍听见,当场大闹,管相理智,没有被孟甫善迷惑,反而看透这人不是善茬,回朝就绝了孟甫善的科举之路,直到管相死后,孟甫善才考中科举。
孟甫善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有了孟大哥,生活更加艰难,直到娶了富家女周氏。
怀恨在心的孟甫善进京之后,几次挑拨孙庸,把孙庸说得无地自容,开始后悔入赘,并对管嘉笙产生嫌弃。
管嘉笙怎么说都是孟大哥唯一的儿子,孟甫善做这一切丝毫没有顾念孟大哥对他的恩情。
这些事在孟甫善脑里过了一圈,他挑了挑眉,悠然自得。
孟甫善见管仲萍仍然不信,道:“本相也不与你兜圈子,陛下如今正在找我谋反的证据,那是株连九族的大罪,管老夫人也不想到时受波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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