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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他怀了龙种 作者:小文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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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甜文 生子

  管老夫人,阿福……是因为管嘉笙。
  孟侜垂在身侧的手指小心地揪了揪衣服,又小心地抚平皱褶。完全属于他的,只有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了吧。
  “再过十天吧。”他小声说。
  十天后是姜瑶的忌日,姜仪肯定会前去祭拜,到时在姜瑶墓前,他会承认一切。
  原身被孟槐菡害死,这种冤屈不能只有他知道。或许隐瞒对活着的人最友好,但对死去的孟侜绝不公平。相信以大将军出生入死的经历和品格,不至于把他架上火堆。
  为同名的孟侜而活,为昏迷的管嘉笙而活,孟侜惊觉这一世,拷在脖子上的枷锁从未放开。他突然迫不及待地想要孟甫善倒台,替原身和姜瑶报完仇,是不是就能轻松一点?
  他想,楚淮引天天问他是不是孟侜,其实他也没回答错不是?
  楚淮引见孟侜突然情绪低落,不是装的,没有刻意掉眼泪让人心疼,却最让人手足无措。
  楚淮引急急反省他刚才干了什么,他把孟侜最喜欢的鱼给了讨厌的王钧阳!他逼孟侜向姜仪承认身份!
  他直觉不是这种简单的原因,最初见孟侜,他每天啃馒头啃得不亦乐乎,嘴上说着升官发财,其实最为淡泊。他为姜家做了那么多,承认身份不过是多一个人护着他。
  那到底是为什么?
  楚淮引揽过孟侜的肩膀,直视他的眼睛,“你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朕骗你的,雪斑还有,如果你不想和舅舅说,我们就不说。”
  雪斑其实真的快吃完了,但是只要孟侜想吃,一骑红尘妃子笑的昏君他就当了。至于姜大将军,朕凭本事揭的小猫马甲,凭什么直接告诉他?
  孟侜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家陛下,你这样打自己脸真的君子吗?
  孟侜感受到一丝丝压力,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帮楚淮引树立一言九鼎形象的使命感,他气吞山河道:“必须说。”
  还跺了跺脚。
  他这一跺脚,方丈给他的佛珠掉在地上,孟侜弯腰去捡,就在这一刻,一支箭擦过他的后背射在对面的树干上,“笃”一声沉闷入骨,如果射中孟侜,必然是穿膛而过。
  “小心!”
  两支箭紧随而来,楚淮引想也不想劈手夺下,箭身在掌心擦过,蛮横的力道破皮见肉。他抱起孟侜把他塞进马车,从车上抽出一把剑,对准三支箭射来的方向刺去,嘭,树林中有肉体掉落的闷哼声。
  暗卫一半围着马车,一半去树林追捕刺客。
  风灌进马车,孟侜后背被擦破的衣服呼呼漏风。他惊魂未定,想起楚淮引空手夺箭,肯定要受伤,一秒不停在马车里翻找药箱。
  刺客人数不多,除去被楚淮引直接刺死的那个,还有三个,被五花大绑回来,面容和大魏人有些区别。
  孟侜让楚淮引伸手,楚淮引确实伸手了,不过是去抱他。
  “孟侜,朕吓坏了。”楚淮引道,差一点,差一点那枝箭就要射中孟侜。
  孟侜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透过破洞衣服,直接流到背上,像岩浆一样,渗进皮肤,在心脏留下烙痕。
  是楚淮引的血。
  “你受伤了。”孟侜皱眉,不要抱这么紧,会流更多血。
  楚淮引放开孟侜,左右手都有一道拇指粗的血痕,他看见孟侜拧着眉毛担忧的样子,突然觉得可以趁机提个要求。
  “朕不能自己沐浴了。”楚淮引状似苦恼。
  孟侜抬起头,眼露同情:“那陛下身边的小太监可要辛苦了。”
 
第40章 
  刚才情形太乱, 佛珠串还没捡起, 就被楚淮引塞进马车,珠子被乱箭射中,嘣了一地。他一一拾起,小心吹掉上面沾的灰土,相当虔诚。
  开过光的, 果然不一样。
  楚淮引在一旁补充:“就算它救了你的命,朕也不可能允许你出家。”
  孟侜神奇地看着他, 他可没准备生一个小和尚。
  楚淮引不自在地摸摸鼻子:“朕可以赏赐答谢方丈。”
  “谢陛下。”
  孟侜走近去瞧那些刺客, 楚淮引不放心地挡在他面前, 生怕刺客嘴里能吐出毒箭。
  “不是大魏人。”孟侜皱眉。
  “是北狄。”楚淮引和北狄人交战多年, 对他们的面部特征再熟悉不过。军营里经常混入女干细,楚淮引和季炀经历多了,看背影都能看出是不是大魏的将士。
  “姜大将军才回朝不到一月, 北狄又不安分了?”孟侜不希望姜仪或者楚淮引再上战场, 刀剑无眼,大家一起和平发展生产力不行么?
  “舅舅回朝之前, 已经与北狄达成休战协定,北狄内部主战派这些年被朕杀得差不多了, 新任的首领主和,京城又出现北狄的刺客,原因不好说。”
  孟侜客客气气地称呼大将军, 楚淮引一口一个舅舅,孟侜都怕他在姜仪面前说漏嘴了。
  “陛下注意一下称呼。”孟侜提醒。
  楚淮引揶揄道:“朕称呼孟侜的舅舅, 表亲近之意,管爱卿未免管太多了。”
  孟侜:…………
  给楚淮引上药的手一抖,金创药一下子倒多了。
  楚淮引倒吸一口冷气:“爱卿,疼。”
  千金之子,弱不禁风。
  “你给朕吹吹。”
  孟侜怕自己忍不住朝楚淮引手心吐口水,板着脸迅速给他包完。
  怎么就这么多人想要他和楚淮引的命?
  当皇帝也不轻松。
  孟侜蹙眉,一时走神,把楚淮引两只手裹成了大猪蹄子,看着跟骨折一样。
  回过神来,孟侜脸一红,就要去拆掉重包。
  暗卫看得龇牙咧嘴,管大人这手艺,只有陛下能忍吧?
  楚淮引抽回手,没有为难孟侜:“劳烦爱卿了,这样就行。”
  孟侜疑惑楚淮引怎么转姓了。
  结果回到管府,刚坐下喝一口茶,太监小玖风风火火地前来传旨。
  不好了管大人,你包扎得太奇怪,太医解不开啊,陛下宣你进宫。
  孟侜想起楚淮引的那句“朕不能自己沐浴了”,觉得这是一个套路。
  冷漠道:“宫里没有剪刀吗?阿福,去找一把新的,让小玖公公带回去。”
  小玖讪讪接过剪刀,这是他最失败的一次传旨。
  小玖公公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开端。
  孟侜坐着悠然喝茶,果不其然,楚淮引又有旨意。
  “陛下他不肯换药啊,陛下说太医换药太疼,管大人手法好,请管大人立即进宫。”小玖气喘吁吁。
  孟侜:“陛下他是不是还不肯洗澡?”
  “呃……”小玖挠挠后脑,陛下口谕,管大人要再不肯去,你也不必回宫请示,装模作样门口绕一圈,继续进去传旨,事不过三,管大人会同意的。
  那现在这种提前知道的情况,算不算在事不过三里面?
  小玖目露恳求。
  以看正宫的眼神。
  他一直以为宣召陛下今日翻哪个牌是个好差事,没想到不仅没有油水,还难办得很。
  孟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骂了两句“臭掉算了”,微笑道:“公公请带路。”
  ……
  楚淮引召姜仪进宫商讨北狄事宜,那群刺客审了一下午套不出话,语言通,鸡同鸭讲。姜仪亲自审问,他在北狄潜伏多年,学了几门方言,可惜这几位刺客不知道是那个犄角旮沓挖出来的稀世珍品,说的话一句都听不懂。
  “你觉得是北狄干的吗?”
  姜仪不确定地摇摇头:“依臣看来,索穆泰未必有这个胆子。有人想挑起两国战争,坐收渔翁之利也不一定。”
  大魏侧面还有个不大不小的奉国,年前刚结束内斗,国内趋于统一。它和北狄分别位于大魏两侧,楚淮引上任后加强了对奉国的布防。奉国现任太子素以谋略闻名,若是这里面有他的手脚,导致大魏和北狄重启战火,两面受敌就不妙了。
  “这件事快马加鞭,让索穆泰知道,他若不心虚,自然有所表示。”
  楚淮引艰难地给索穆泰拟信,看得姜仪欲言又止,这什么太医,把陛下的手包成这副鬼样子?
  他们在军中,这点小伤根本不放在眼里,陛下铁骨铮铮,姜仪一开始跟着他时,觉得养尊处优的大皇子肯定对军营的恶劣条件不适应,结果陛下跟全军将士吃住一起,不搞特殊,让他另眼相待。
  姜仪的目光太直接,楚淮引哪能没有感觉,他抬了抬手,故意给姜仪看清楚。
  孟侜亲手包扎。
  哪怕是舅舅,也只能眼红一下而已。
  孟侜在宫门正好碰见离开的姜仪,小玖着急,连带孟侜脚步都快了。
  姜仪停下来感慨:“管大人真是国之栋梁,这么晚了还要进宫。”
  是不是国之栋梁不知道,孟侜只知道自己今晚大概率出不来。
  一时看舅舅的眼神有些羡慕。
  就问一句能不能带外甥一起走?
  聊了两句刺客的事,孟侜知道这事大概也急不来,还是劝楚淮引以后不要轻易出宫比较稳妥。
  孟侜苦口婆心,楚淮引如过耳边风:“爱卿又不主动进宫,朕只能自己出去。”
  “臣每日都有上朝。”从不缺席,除了在皇宫睡过头那一次,这还不够?
  楚淮引遗憾,为什么只有早朝,没有午朝和晚朝。
  孟侜明明记得他系的是活结,现在一个个成了死结,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干的。拿起案上的剪刀,咔擦几下把纱布剪开。
  气势凶狠,堪比净身房的师傅。
  楚淮引臆想中含情脉脉的一幕没有出现,转而求其次:“太医说这伤口沾水容易溃烂,朕还未沐浴更衣……”
  孟侜看着小玖,小玖恨不得原地消失。
  “爱卿手脚利索,不能帮朕吗,你看这一堆奏折,朕不加紧看,今晚都看不完。”
  孟侜道:“不行。”
  楚淮引被他直接的拒绝噎到,干脆比谁的脸皮更厚,嚣张地表示,那朕就不洗了。
  清早刚下过雨,靴子上都是黑泥,刺杀中衣服沾了血迹,胸前的五爪金龙灰头土脸,很不威风。回宫之后一直忙到现在,连件衣服也没换。
  孟侜蓦地心软。
  他委婉地威胁:“幸好陛下没有后妃,不然一定不愿意同床。”
  楚淮引:“爱卿在暗示什么?”
  孟侜和他对视。
  “朕这就自己洗。”
  ……
  老国公的孙子办喜事,请了京城大部分有头有脸的官员。排场之大,令人咋舌。老国公是楚淮引外祖一脉,先太后就是老国公哥哥的独生女。京城二皇子一脉倒台,天元帝只剩楚淮引一个儿子,他那一代的兄弟早就在其多疑的姓子下,纷纷塞北江南各地养老。而楚淮引未曾纳妃,因此显赫的皇亲国戚所剩不多。
  老国公算是幸运的一个。
  “管嘉笙”刚刚回京,楚淮引在孟侜的强烈要求下,不得不低调地和孟侜出行,低调地召孟侜进宫。几个知情人除外,谁也不知道他多受陛下重视。
  大部分人还以为管嘉笙初初回京,根基尚浅,就算管氏家大业大,那也是往上数三代的辉煌了。
  于是孟侜被安排得离核心桌远了一些,隔壁正好是一群纨绔子弟。
  严镶和姜仪邀请孟侜一起坐,孟侜以“妻子丧期不能喝酒”委婉拒绝。
  毕竟官场上应酬不会少,跟他们坐一圈,孟侜官位小,免不得要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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