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男朋友[快穿] 作者: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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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说来说去,归根到底,还是他们长辈的不对在先,当年白纸黑字说的清清楚楚,有房有地,谁也没亏了谁。如今他们想反悔,就如祁夜桥所说,说出去不好看的是他们。
想是想明白了,或者说俩人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希望能磨到夏辰同意。但真要放弃,还是忍不住心酸不甘。
夏大伯喘了几口气,看着已经成长到比自己还高半头的夏辰,喉咙滚了几次,最后只是压着声音对夏伯母道:“去叫老大老二起来,小钰一个人在家恐怕也害怕,咱回家去。”
夏伯母站了良久,才忍着火气进屋叫人。
一家人好心情地来,灰溜溜地离开。
夏辰合上门的瞬间像是合上了一道多年来的名为‘亲情’的裂缝,当初在夹缝之间辗转游走的情意,如今终于尘埃落定,那头的人渐行渐远,这头的他也毫不留恋。
啪啪啪。祁夜桥清脆地鼓了三下掌,“好,宝贝儿说的太好了。”
夏辰:“……有病啊你。”
祁夜桥大笑三声。
“缺儿子么,”夏辰又说,“叫谁宝贝儿呢。”
“不缺,面前有一个了已经。”祁夜桥站起来,侧身躲开夏辰一脚飞踹,笑意染满了整张俊脸,他道:“吵醒你了?饿不?哥下碗面条给你吃。”
夏辰就是被饿醒的,闻言立马不客气点头。
至于某个称呼?今天先不计较。
祁夜桥转进厨房,反正锅碗瓢灶大致一样,煮个面而已,也不在乎这是谁家了。
等两大碗面出锅,祁夜桥又打了四个蛋,煎得金黄铺在热气腾腾的面上。
客厅里,夏辰盯着电视屏幕,似乎在发呆。
夏大伯一家走的时候电视里放着广告,春节临近,连插播的广告都是热闹的一家欢聚迎新春。夏辰呆呆地看着下一则贺新年广告,屏幕跳转间,像是从中折出了刺眼的白芒,让夏辰眼底疼得水光一晃。
祁夜桥端着两碗面走过去,将其中之一轻轻放在夏辰面前。
“先吃饭,好吗?”他说。
夏辰仿佛这才被惊回神,快速眨眨眼,他说了句谢谢,然后拿起筷子就吃,边顺口喊了一声:“我去,饿死我了。”
祁夜桥在他身边坐下,一边按遥控器换了个抗日战争电视剧频道。
两人边吃边看,边看边吐槽。
“徒手撕鬼子?这主角他妈的还是人?”
“你去演你也能,人家最多撕两半,你要上去群演拼都拼不回来。”
“我上……这能一样?!”
“得了,人家叫抗日神剧,神剧神剧,知道什么叫神剧吗?”
“神经病的剧?”
“……意思人有些地方根本不要逻辑,怎么显神气怎么来,你别说,很多人看的。”
“比如你?”
“滚。”
“哎哟面条喷了!”
“滚滚滚!!”
吃完面看完剧,时间指向晚上十一点。
祁夜桥擦擦嘴收碗准备去洗:“虽然内容略脑残,但有些地方还是值得看的。”
夏辰:“是吧?”
祁夜桥点头:“嗯,这样杀鬼子简直不要太爽。”
夏辰:“……”
难道最脑残的不就这个?
洗好碗也到了睡觉时间,祁夜桥擦着手边走向门外边对夏辰说:“不然一起睡?”
夏辰顿时一脸惊恐看着他。
祁夜桥:“……”
祁夜桥:“你这样很伤感情的我告诉你。”
夏辰:“谢谢,我不需要特殊服务。”
祁夜桥:“……”
“再见。”夏辰面无表情关上门。
被关门外的祁夜桥摸摸鼻子,摇头叹气地回自己家了。
有的野兽会在夜晚独自舔伤口,若因此而成长,往后经历更痛苦的路时会比一面舔伤一面有人安慰更要茁壮不屈,强大只能靠自己,别人给的再多都是依附。
这么想着,祁夜桥晚上却失眠了。
第二天,他顶着满脸胡茬敲响夏辰的家门。
夏辰睡眼惺忪地开门,祁夜桥眼一扫,还好,看起来状态不错。
“大早上的你干嘛,才几点。”夏辰模糊看到他下颌满脸的毛毛,登时一个激灵清醒了,“我去,你哪儿找的毛,怎么黏一脸。”
祁夜桥:“……当心我揍你啊。”
夏辰再一细看,顿感尴尬,“啊,不好意思,看错了。不过一晚上而已,你毛发略旺盛啊。”说着见祁夜桥就要黑脸,连忙一笑,拯救道:“诶,说明你发育得很好,有胡茬也帅帅的,帅硬汉。”
祁夜桥皮笑肉不笑,“是么。”
夏辰:“是的是的。”
祁夜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让夏辰不知为何后背一凉,刚想说话,祁夜桥淡淡道:“我要出去几天,你在家好好吃饭,别自己都不会照顾。”
“嗯?”夏辰一愣,下意识道:“那地里怎么办。”
祁夜桥:“……”
夏辰:“……”
夏辰拯救道:“不是,我意思是你走吧,我会好好吃饭,其实你不用特地来告诉我……”他面上笑着,心里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地里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自己当个快乐的种地男孩啊。
“咳,”昨天找人帮忙,不代表人家要天天去帮,夏辰摆摆手,扭着头不让自己尴尬到发红的脸颊暴露,“你去吧,去吧,赶紧走。”
几声闷笑响起,夏辰脸红的像要滴血,手搭在门上就准备关门,似要将所有的情绪通通丢出去关在门外。
然而祁夜桥哪能放过对他一瞥羞颜的机会,压住夏辰的手,他笑着凑近,语气满满的愉悦:“不怕,要不了多久,我争取马上回来,今天去后天之前归,地里先放放,你可以在家闲几天,或者多想想我。收草的事等我回来再一起干。”
“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走。”夏辰说。
“真知道了?”祁夜桥笑道,“这就走。你转过来我看看,两天呢,估计得想死你,现在让我多看几眼呗。”
“看什么看,大男人出个门磨磨唧唧的,不给看。”
“不给?”
“不给。”
“真不给?”
“快滚。”
然后理所当然的,祁夜桥采取了强硬模式。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亲吻夏辰愣了没多久便反应过来,这下臊不住了,正欲挣扎,祁夜桥却似乎料到他有所动作,身体猛地将他压实,撑在夏辰耳侧的手掌改为附上其后脑勺,另一手牢牢锁着他的腰,就这么硬掰着人结结实实亲了能有十几分钟。
最后分开,祁夜桥在夏辰唇上重重嘬了一口。夏辰说不出话,喘着气,心里不住骂他牲口。
“等我回来。”祁夜桥看着他挑眉笑道。
干脆别回来了。夏辰在心里说。
喘匀了气,他顺口道:“你去哪儿。”
祁夜桥说:“干大事。”
夏辰哦了一声,“再见,不送。”说着就要关门,祁夜桥忽地伸手抹了下他的下唇,商量道:“还没走就开始想你,不然再给亲一口?”
夏辰拍开他的手,直接转身回去接着睡觉,“走的时候帮我关门,谢谢。”
祁夜桥在背后闷笑,愉悦的笑声回荡在客厅里,良久,随着房门喀嗒一关,逐渐消散在空气中。
·
天际由橙转红,黄昏的冷风吹裂火烧云,白黑渐变,夜凉如水。
狭窄的老参道弯曲泥泞,风在高高的树顶摇晃,发出几声庞然缓慢的沙响。祁夜桥蹲在一颗树下,指间刀片翻转。
脚下所踩的地面氵朝湿滑软,呼吸吞吐间,一股腐烂和闷热的气息相互交织,让人静息久了便觉喘不上气。不起眼的昆虫和蚂蚁在枝干上攀爬,杂乱藤蔓和乱七八糟匍匐的植物使夜间行走变得更为困难——这是一座与外界隔绝的庞大原始森林,深处全是高耸入云的千年古树,其中东面沼泽遍地,略显辽阔。
遥远的墨蓝天空泄下一丝皎洁月光,森林的危险不分昼夜,静谧间,一道冰冷锐利的刀芒一闪而过,细微的吱吱叫声响了两下,随即又静谧如常。
祁夜桥拔|出刀片,黑色浓稠的血浆即刻顺着刀身滚落,转瞬刀片一干二净,被他收入袖中。
整个过程他的眼睛片刻不离前方,在那黑到令人心惊的瞳仁里,是一片片有规律的黑绿色,大树枝繁叶茂,梢端直指天际——这本无异常,但看着那个位置,祁夜桥眼底却摄着骇人的杀意——仿佛那层层规律的背后,不是万千绿意,而是一座攀附在树干枝梢以及大片老树长根之中如神袛般悍然矗立的庞然大物。
蓦地,一声轰然巨响平地炸起!
四周瞬间亮如白昼,清清楚楚照亮祁夜桥整个身影。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狂暴呼啸着掀起祁夜桥脚边的落叶。
数百叶片飞舞中,参差明艳的火光映在祁夜桥眼里,宛如地狱之火猎猎燃烧。
镜(完)
嘭——!!
一声巨响,群鸟惊飞。
警报器尖锐钻耳,大地在震颤,灼烈热浪以爆炸为中心瞬息席卷了四面八方,下一刻耀眼白光擦亮半空,强光火流铺天盖地而来,霎时像要吞噬了这片大地。熊熊烈火伴着烟尘冲天而起,直入九霄。强烈热风裹挟着清脆的碎裂音掀飞周遭梢头,一如绿海之面骤然卷起滔天波浪,最顶端的脆弱枝叶在狂风暴雨下翻滚着摇摇欲坠。
不知过了多久,爆炸后的争鸣久久未散。
再望去,眼前的景象却令人不禁睁大了眼,瞠目结舌。
——只见大范围的绿色已被爆炸剥落,一排排原相互交织强悍无比的枝干此刻表皮焦黑、寸寸崩裂,大片碎屑残渣正顺着轨迹簌簌往下掉。而那枯干背后,一座铁灰色的庞然大物赫然暴露在了月光下。
祁夜桥舔了舔干裂的下唇,向前跨出几步,距面对的悬崖仅一臂之遥。热气扑面,他低着头下望,静静看着因突遭袭击暴露出来,内部人声嘈杂的巨大研究所,半晌,突然纵身一跃。
风声呼呼作响,下坠的身体于半途砸进自陡峭崖壁倔强生长出的茂密树冠里,一个成年男姓的重量足以将横七竖八的树杈齐齐压断,坠落的速度有几秒钟停滞,祁夜桥趁机抓住一根分外粗大的树枝,稳稳将自己挂在了半空。
晃荡的双脚下是深邃辽阔的树林,以及一条蜿蜒曲折、水流湍急的丈许溪流。叮叮咚咚的流水声响在耳边,显得四周格外静谧。
祁夜桥看了眼下方,收回目光时挂着树枝忽地身形一荡,轻盈落到了下一棵树冠。峭壁上生长的树枝很少,荡到第三棵树,他丈量了下这次的距离,在空中停了片刻,接着双手毫无征兆一松,身体再次直直往下坠落。
有了中间数次缓冲,落到地面的树冠上时,祁夜桥受到的冲击减小了一半。
悬崖的视角与下方视角截然不同。
他攀着树顶,透过眼前密密麻麻的一片黑绿色,视线穿越数百米,方才隐约看见郁郁葱葱之间的那一角铁灰色。
随即他身形一闪,沿着几百米的路线,开始在参天树冠之中急速穿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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