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撞仙 作者:焦糖冬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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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个时候还是西渊的掌剑,哪里是什么鬼剑宗啊。他长我千余年的修为,我来游学,他教了我不少东西。”
“所以你就喜欢他了?”
路小蝉心想,这故事好,这故事呱呱叫!隐隐闻到了狗血淋头的味道!
“我的心上人,不是他那样的。”莫千秋垂下眼帘,似乎怀念起了什么人。
“那你的心上人,是怎样的?”
莫千秋扬了扬眉稍:“你到底还要不要听我说?”
“我听你说!你快说啊!”
“身为掌剑的澔伏,和自己的师妹淳宁君早有婚约。后面的你猜猜也知道了。”
“哦!淳宁君看你不顺眼,拆散了你们?”
“还坏了我的名声呢。她说我对她意图非礼,就像今日一样搞了个大浴桶,坐在里面。我还没说她非礼了我的眼睛呢!引得整个西渊都把我当作仇人,要赶我走。”
“真是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淳宁君可不只是女子,也是小人。”莫千秋勾起了唇角,笑容里是嘲讽的意味,“她弄坏了西渊的法器,还把我的剑穗留在了当场。西渊众人都以为我是心存报复,觉得板上钉钉就是我干的。”
虽然莫千秋说的简单,淳宁君的栽赃也没什么技巧可言。
可越是简单的东西,别人就越容易相信。况且当时西渊已经对莫千秋有了偏见,他百口难辩。
“澔伏呢?他也信?”
虽然莫千秋说的轻描淡写的,路小蝉却能感觉到当时的他一定又委屈,又生气。
“他不信。他不信有什么用?我这个人是最痛恨别人诬陷我的,于是我就向淳宁君下了战帖,问仙台上一决雌雄呗。”
“干得好!就是要这样!”路小蝉拍手道。
“谁知道那死女人在接到我战贴的当晚,就受了伤,说是有人暗算了她。”
“太阴险了吧?她这是……这是暗示是你做的吧?你又不是打不过她,犯得着暗算她?”路小蝉露出对淳宁君极为不齿的表情。
“你没见过淳宁君出手,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打得过她?”
“我就是觉得你肯定打得过她。”路小蝉斩钉截铁。
莫千秋乐了,路小蝉看他周身轻轻颤动的灵光,和他坏笑着勾起的唇角,路小蝉毫不怀疑如果不是舒无隙坐在一旁,莫千秋肯定会双手捏他的脸。
“对,因为淳宁君无法赴约,就请人代战。”
路小蝉那一刻,心里像是被一根针扎了一下,隐隐猜到了之后发生的事情:“替她出战的,就是当时的西渊掌剑澔伏?”
“对啊。我打不过澔伏。”莫千秋轻笑了一声,放下了茶杯。
“澔伏既然相信你,就不该替她出战啊。”
“你还不明白吗?如果淳宁君输了,受辱的不是她一届女流,而是整个西渊。是西渊当时的剑宗命澔伏出战的。”
路小蝉低下头来,讽刺地笑了:“堂堂仙门,一方剑宗,竟然不问是非曲直,只要名声?”
“哎,就是因为这位西渊剑宗太俗气了,所以修为在大势境界第一重天徘徊不前。在那场仙魔之战里,成了炮灰呗。”莫千秋眯着眼睛笑了。
“后来呢?澔伏就算出战了,也不至于滴水不让吧?”
“澔伏这个人啊,既然出战了就会全力以赴,不会放水。所以我就输了,输的有点难看。”莫千秋摸了摸鼻子,“我被驱离了西渊。他亲自来送我,不让西渊各派找我麻烦,直到送我回去了东墟的千秋殿,跪在了我师父的面前请罪。不过那又有什么用?”
“你的名声已经毁了。怪不得那位余掌门见到了你,阴阳怪气,说你会勾她门下的女弟子。”
“不啊。我这个人,既然你们都说我为人不堪,我就要不堪给你们看。不然天下人在背后议论我莫千秋,我平白背负了骂名,名不副实,多亏啊。”
“那也行,反正自己喜欢怎样就怎样,自在逍遥。”
“哎,就是嘛!”
“那个淳宁君呢?她不会嫁给澔伏了吧?”
“没啊。只是很久没听过她的消息了。后来遇上仙魔大战,当时的西渊剑宗寂灭了。跟随剑宗参战的澔伏身受重伤,回到西渊接任剑宗之位之后,就闭关修养,直至今日。”
“哦!原来如此。所以这一次,你又要找淳宁君决斗了?”
“是啊!这一次我倒要看看,她还能找谁代战。”莫千秋笑的灿烂。
路小蝉伸出手掌:“好!没问题!我全力支持你!给那个坏女人一点教训!”
“那是当然。澔伏闭关了,西渊之中,我不觉得有谁是我的对手。”
故事听完了,舒无隙拉着路小蝉的手回去他们的房间。
路小蝉摸来摸去,摸到了榻边。
重峦宫里的吃穿用度还是不错的,床榻上垫着柔软的褥子,路小蝉趴在上面,用脸蹭了蹭床,两只脚悬在榻边,就等着舒无隙给他脱鞋子。
只是让他没想到,舒无隙在榻边坐下,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路小蝉正要翻身,却被舒无隙给摁了回去。
“无隙哥哥,你干什么啊!”
路小蝉正要将身子撑起来,却被对方死死摁了回去。
路小蝉酝酿了自己的灵气,想要一鼓作气将舒无隙的手掌弹开,却没料到对方深厚的灵气反压而下,差一点让这张榻都塌掉。
自己本来就不是舒无隙的对手,干脆地趴着。
“无隙哥哥,你要是生气了,也明白地告诉我。不然你就算气到爆了整个重峦宫,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你今天看莫千秋沐浴,看得很入迷。”
舒无隙的声音凉凉的,感觉有一柄冰冷的利刃,就悬在路小蝉的脖子上面。
“啊?他就洗个澡,他有的,我都有!有什么值得入迷的啊!”路小蝉赶紧辩解。
“是么?”
“是的啊!”
“可我不那么认为。”舒无隙倾下身来,他的发丝从肩头垂落,正好滑过路小蝉的脸颊。
真是又柔软细腻,又让人心痒痒。
“我就是想像了一下……”
“你想什么了?”
“我想着无隙哥哥你沐浴的时候……坐在浴桶里,两条手臂搭在浴桶边上……你头发湿了,贴在后颈上……你闭着眼睛靠着浴桶,仰着脖子……等我来……”
当然是等我来品尝啊!
路小蝉说到一半,觉得自己还是含蓄一点的好。
“等你来什么?”舒无隙压得更低了,说话时候的声音都落在路小蝉的后颈上了。
“等我来亲亲!”
路小蝉刚说完,整个人就被舒无隙给翻了过来。
他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舒无隙的吻就强势地压了下来,舌尖顶入齿颊,一阵狂翻乱搅,路小蝉差点就被亲断气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莫千秋的方向传来剑阵撞击时发出的嗡鸣声响。
舒无隙一把扣住路小蝉的后背,将他从榻上抱了起来。
“怎么了?”
难道是莫千秋出事了?
舒无隙紧紧扣着路小蝉的手腕,闭上眼睛,将自己的灵气扩散了出去,探识发生了什么。
是有人偷袭了莫千秋,而且实力不容小觑。
用的还是澔伏独创的剑阵。
只是莫千秋也不是泛泛之辈,刹那间结出了剑阵,还反击击中了那名偷袭之人。
这一击惊动了西渊弟子,当他们赶来的时候,就看见莫千秋的房间被毁,莫千秋御剑追着那名偷袭者而去,从重峦宫穿梭而出。
莫千秋连发三道剑阵,直逼那名偷袭之人,对方没有出手反击,却灵敏的避开了。
路小蝉闭上眼睛,能隐隐分辨出战况。
这个时候,他们房间的门被推开,法宁真君走了进来,向他们行礼道:“二位夜里打扰了。方才听闻千秋殿主遇到偷袭暗算,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殿主追着那名偷袭之人而去了。还有几名西渊的弟子,跟在他的身后。”路小蝉回答说。
法宁真君叹了一口气道:“今夜是不大太平。千秋殿几位贵客,不如随我换个热闹一些、人多一些的地方,安稳一些。”
路小蝉也不想绕弯子,直接说:“还不是你们西渊看不上我们千秋殿,所以安排在了这冷冷清清的地方。等我们的殿主都被偷袭了,你们的人才赶来,都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法宁真君有些尴尬,但毕竟理亏。
千秋殿主在西渊遇刺,加上原本他与西渊之间就有些嫌隙,又被安排在偏远的居所,传出去了,说不定外人还真觉得是西渊找机会想要报复莫千秋呢。
“该不会是你们知道我们殿主要下战帖给你们西渊的某人,又知道某人打不过我们殿主,就故意先来个偷袭,打伤了他吧?”
法宁真君赶紧摇手:“不不不!这怎么会!这怎么会呢!”
路小蝉知道莫千秋曾经在西渊受过委屈,对西渊的人,包括法宁真君在内,都没有好脸色。
“小蝉,我们走吧。”舒无隙揉了揉他的肩膀。
路小蝉却担忧了起来:“那个偷袭莫千秋的人好像很厉害,莫千秋就这么追过去了,会不会有危险?”
“莫千秋比你更擅长审时度势。他既然追过去,对方就一定有什么地方吸引了他。”
舒无隙回答。
路小蝉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什么叫做“莫千秋比你更擅长审时度势”,难道他路小蝉很傻吗?
不过这是莫千秋与西渊之间的恩怨,也许外人插手了,会更麻烦。
还好他们本就没什么行李,直接跟在法宁真君的身后去新的客房就好。
重峦宫和太凌阁的相似之处,就是这里也有不少虚空层层交叠,让人找不到北。
为了表示对重峦宫的尊重,也为了避免相撞的伤害,重峦宫的回廊之中是不允许御剑的,路小蝉只能步行跟在法宁真君的身后。
只是走了许久,都没走到法宁真君为他们预备的房间,而且法宁真君的脚步声,让路小蝉听出来他心中的犹豫和不自信。
“法宁真君,还没到吗?”
法宁真君停了下来:“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虚空的顺序一向都是安排好的,难道是有人调整了?”
路小蝉眯起了眼睛,先是有人行刺莫千秋,将他引开。
接着是法宁真君带他们去新的房间,竟然迷了路!
每个大门派的内部,虚空交叠是常事,就算偶尔有人拨乱了顺序,像是法宁真君这种在重峦宫居住了千余年的人怎么可能会迷路道找不到方向的地步。
除非有人故意将虚空设计成了迷宫!
“法宁真君,你可有什么信号?发出去,让你门中弟子前去查看虚空的排序!”
“我哪里会想到自己能在重峦宫里迷路啊!哪里来的什么信号!”法宁真君摊了摊手,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
路小蝉发觉一路行来,除了他们三人,竟然没有遇到其他人,看来这迷宫就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莫千秋只是被引开了而已。
再看看这法宁真君,他做不了西渊的掌剑不是没原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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