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痞子的夫郎+番外 作者:止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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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东头是家养猪的,兼职屠户,家里常年备肉,比城里卖的便宜一文钱,大伙想吃肉都去他那买,怕张絮买少了,赵晨多说了一句,多买点肉,他中午请客!
等张絮一走,赵晨笑嘻嘻的嘴脸立刻变了,他走去场子上正在瞎指挥的一个人,一把拽住他,张口道:“你下午不用来了!”一群上工的人都停下手里的活,往这边瞅。
那人正是赵庆吉,看到赵晨拽他,还腆着脸笑,刚想叫表弟,套套近乎,就被赵晨一句话,说懵了。
“堂弟......你说啥?”
赵晨嗓子里压出哼笑:“谁是你堂弟呀,我怎么记得我们是分了家的?”
赵庆吉哑口无言,尴尬道:“分了家不也是一个爷爷么,怎么都是亲戚不是?”
“要这么说,我跟着村里人少不得五百年前都是一家呢,那是不是都是亲戚?”
赵庆吉伸手拽他衣袖:“瞧你这话说的。”
赵晨没理他,直接挥开他的手。他在这地头上看了一上午,赵庆吉逢人便说这是他表弟在盖房子呢,瞧那瓦匠班子,一看就是城里面给大户人家盖房子的,瞧那青砖大瓦,咱么村谁能买的起?
干说就算了,还在一边指挥这个指挥那个,蒋老头踩点定位他都要指挥,闹的李老头吹胡子瞪眼,都快撂挑子不想干了。不少村里人被他指挥着,正烦的慌,但论起来这还真是赵晨家正八经儿的亲戚,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张絮或者想说,就是没好意思。
赵晨看了一上午都气乐了。这才第一天就开始跟他认亲戚找麻烦了,他“赵晨”被王麻子追债的时候怎么不认亲戚,他被族长下令杖责的时候怎么不跳出来说是亲戚?
当场把人辞退算是极端不给人面子了,但他赵晨是谁,四里八村凶名在外,且不说当初他当混混给ktv看场子的时候,大家都是一言不合提板凳就上,谁管你大庭广众下不给谁面子。
赵庆吉这个老鼠屎一折腾,来帮忙的一群二溜子也不认真干,还有些谄媚的去伺候赵庆吉了,这倒是方便了赵晨,头天就立个下马威,不好好干活的全辞了。
“我这话怎么了?”赵晨扯起单边笑,痞气十足,“蒋老头是我在城里头请的瓦匠头头,我都要听他的,你指挥他,你当过瓦匠么?”
赵庆吉给闹个大红脸:“......我这不是为了你好么?”
“是,我谢谢你,你早上这么瞎指挥,倒是让我看明白谁干活好赖了。”赵晨雷厉风行,伸手刷刷刷指了一片人,约莫二三十个,村里人来了五十多号人看着挺多,但是不少实在的信不过赵晨的秉姓都没来,倒是一群二溜子来了不少,这一指就指出去一半多。
赵晨道,“你们也不用来了。我赵晨昨天下午就说过,谁好好干,钱不缺你的,谁敢偷鸡摸狗,也别怪我赵晨不客气,也别说我赵晨不给你们脸,我这趁早叫你们回家也是为了你们好,免得你们辛苦一天还拿不到工钱,说我赵晨拖延时间。”
赵晨指出来的本就是村里头偷鸡摸狗加上平时跟“赵晨”混吃混喝的二溜子,搬砖都是别人搬五个他们搬俩,如今被赵晨这么指出来,他们没脸也没什么可反抗的,倒是有人耍起无赖:“哎哎,别这样啊,赵哥,这不是寻思帮赵哥看着点瓦匠班子,才没使力气竟靠眼睛瞧了。您要是不乐意我们瞧,我们下午出力,出力!”
有人跟着附和,辛苦干活的那些倒是事不关己,瞧热闹似得看着那群被赵晨挑出来的人。
赵晨一点没给这群人留面子:“我花钱请来的人,你算老几,用你看着?话别让我说第二遍,你们乐意留下就留下,但别说我话先放出来了,你们下午就算来了,也别说我晚上不给结工钱!”
赵晨偏头啐了一口,大手一挥示意该吃饭,下午在干,这才乐呵呵去拉蒋老头往李老头家走,临走前补了一句,“背后别说这事儿我干的不地道,先想想你们是怎么给我干活的?如果不服就去找我,明刀明枪的打一场,老子最恶心谁背后搞小动作,谁要是真偷偷摸摸做什么龌龊的,让我逮到,这事儿就别轻易了了!”
赵晨走的利落,后面人脸色各异,有幸灾乐祸的,也有事不关己的,被辞退的人都黑了一张脸。还有一个脸色更黑的,就是赵晨他大伯,他大伯干事肯卖力气,倒是没被赵晨指出去,可是他儿子被当着一大堆人的面数落,周围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他恨不得拿砖头直接把赵晨拍死,更想拍死他那个不争气的大儿子!
第21章 亲戚能随便乱认吗?!
赵庆吉刚回家就被赵大梁拿着扁担追的满院子跑,他赵大梁今天的面子里子算是全给毁了,他也想不明白,他一辈子勤勤恳恳种地,怎么落下个这样的儿子,天天游手好闲,出门学人做生意,钱没赚到,倒是把家底儿搭进去,还搭进去五亩良田。
地啊,那是他的命根子啊,天知道卖地的时候他的心都在滴血啊。
赵大梁的夫郎名叫夏春,最疼爱他这个大儿子,看见大儿子挨打,当先冲上来阻止:“当家的,当家的!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打什么人!?”
赵大梁胸口起伏不定,大喘气在空中呼出一片白雾:“你叫他自己说,在家啥也不会干就算了,在外面还给我丢人!”
赵庆吉梗着脖子道:“我这不也想着他是咱们家亲戚么?!”
赵大梁更生气了:“亲戚!?哪门子亲戚?当年分家时就说明白了,老死不相往来!更何况,赵晨那个亲戚能随便乱认吗?!”
赵庆吉不服:“怎么就不能认了,你看他们家都盖砖瓦房了,咱们村还就他们家有这个体面,咱有这个亲戚,那不是咱们脸上也跟着沾光吗?!”
“你!.......”赵大梁满脸通红,“我打死你得了我!”说罢又要动手。
夏春死死按着赵大梁手里的扁担,冲着赵庆吉喊:“少说两句,还不赶紧进屋!真想被你阿爹打死吗!?”
赵庆吉气呼呼的进屋了,赵大梁一把把扁担扔到地上,指着自个儿夫郎:“都是你惯的!”他往门槛上一坐,拿出烟袋锅子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自个儿生气去了。
夏春懵里懵懂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赶紧去问自己小儿子赵庆祥,等明白了情况自个儿又寻思了会儿,才蹲在赵大梁身边小声道:“行了老大,别生气了,这事儿咱儿子是干的不对,可他也没说错,看赵晨盖房子那架势,说不得是在哪儿赚了钱,要是咱们认了这个亲戚,能帮衬一下咱们也好,你倒是想想,庆吉做生意亏了本,咱家现在可缺钱。”
赵大梁白了他一眼:“是我让他做生意亏本的?你懂什么?”
“我是啥都不懂,可是我知道赵晨那小子现在有钱。”夏春推了赵大梁一把。
赵大梁哼了一声,道:“我告诉你,别打赵晨那小子的主意,他现在是有钱了,但谁知道他钱从哪儿来的?要是哪天又有人来追债呢?你现在认了这门亲戚,那将来是不是得帮他还债?”
夏春一听,当下也不敢劝了。只得说:“先吃饭吧。”想了想又问,“你下午还去上工不?”赵庆吉被辞退,赵大梁和赵庆祥却没,夏春怕赵大梁再去会觉着没脸,少不得问了一嘴。
赵大梁吐出个烟圈,眼角皱纹都觉着多了不少。道:“去,家里缺钱啊!”
且不说赵大梁中午饭吃的憋闷,赵晨扯着蒋老头去李老头家好好吃了顿红烧肉,大块儿的肉搁酱油焖的入味,入口即化,吃的赵晨停不下筷子。赵宣就更别提了,腮帮子鼓起来嚼都不利落了。
蒋老头闷了口李老头家酿的米酒,道:“我说晨小子,你这么闹腾也不怕村里人不待见你,瞧你这大庭广众的下人家面子。”
赵晨满不在乎道:“这不是给你长脸么,这回看他们还敢不敢不听你的。再说了村里人本来就不待见我,也不差这一出。”
蒋老头哈哈一笑,张絮问询的看着他俩,就听蒋老头絮絮叨叨的把回来吃饭前的事儿说了。
李老头皱了眉头,道:“晨小子,这事儿不是我说你,你这样容易遭人记恨,你要是不乐意用那群人,晚上结了工钱,悄没声息的告诉人家明天别来了就行了,哪用得着这样。你这么一闹,那几个小心眼的二溜子找你麻烦怎么办?”
赵晨喝了口酒,道:“没事儿。”
“怎么就没事儿了!?”李老头简直想敲他脑袋,“到时候挨揍了,可别上我这儿拿药!”
赵晨笑道:“我挨揍还少么,怕啥?再说我也不是没想过偷偷摸摸把这事儿解决了。但是你也晓得今天去的是什么人么,全是些二溜子,还有以前和我在一起的狐朋狗友,我要是跟他们好声好气,少不得这群人以为我开玩笑呢,信不信我今儿好声好气说了,明天他们还得来找我打秋风。还不如这么青天白日的闹一场,大家彻底闹掰,谁以后也不用看谁的脸。散的痛快!”
蒋老头没听过赵晨以前的事儿还听的模糊,李老头当然不一样,听赵晨这一嘴说出来,吃饭的筷子都停下了,直勾勾的看着赵晨,道:“听你这么一说,也对。不过,你小子,是真变好了?”
赵晨任他打量:“变好了,不过看谁不爽,该揍照样揍!”
李老头乐:“那不怕,我有药。”
蒋老头听着他们一来一往没听懂,就开始听李老头给他讲赵晨以前干的王八蛋事儿,也怪赵晨名声太臭,一天天不学好,后来村里人看见赵晨就开始喊,“赵晨来了!”看见赵晨做坏事儿又开始喊:赵晨调戏谁谁谁了!
一天喊八遍,李老头这种深居简出的都知道赵晨不少事儿。
桩桩件件讲出来,赵晨当笑话听,蒋老头一边吃饭一边时不时打量赵晨,这真是这小子干的?
张絮不动声色的也打量赵晨,看这人一点没生气,还听的津津有味。略略放下心。
酒足饭饱,蒋老头和赵晨去上工,张絮也要去,被赵晨留下了,外头还冷,张絮一个怀了孩子的,还是老实在家呆着好点。张絮不乐意,赵晨道:“我不是拿回来几匹布么,咱家人就这一套衣服,连件换洗的都没有,你要是闲着没事儿,就和阿么一起多做两件。”
张絮一想也是。留在李老头家了。
上工时候那群被指出去的果然一个没来,一群人沉默着干,蒋老头上前指挥,上午赵晨给他长脸,这回矮胖的老头站的腰杆笔直,指挥的有鼻子有眼的。
乡下人肯卖力气,干活也痛快,等一天忙活完,赵晨也给痛快的结了工钱,人人面上都露出了喜色,看赵晨也没那么排斥了。众人散开,倒是有个人没走,那人看着赵晨犹犹豫豫,最后还是凑了上来。
这人叫齐浩明,住在村子最南边,家里只有一亩水田一亩旱地,他夫郎常年卧床在家,家里还有个八岁的小子,和个四岁的小哥儿,地少人多,勉强过活。冬天去找活没找到,听到赵晨这招人他就赶紧过来了,也顾不上赵晨会不会骗他,他现在真是到了有钱就上的时候,家里夫郎孩子都要吃饭呢。
齐浩明还有点胆怯,他老实惯了,看见赵晨这种一言不合就能打人的人总少了两分底气,说话声都低低的:“晨小子,有个事儿,不知道当不当说......”
赵晨没管对方怕不怕他,抬头干脆利落的问:“啊,你说,啥事儿?”
齐浩明低着脑袋鼓起勇气,磕绊道:“我,我家边儿上有户人家,曹栓家你知道不,他夫郎死了,自个儿上山打猎把腿摔断了,家里剩下个半大小子,十三了,爷两个揭不开锅,那小子上午来了,但是被你指出去了......”齐浩明说到这儿,赶忙比划道,“晨小子,我不是质疑你的决定,那小子干活确实不利落,你不让他来,咱们也不能说你的不是。我只是想跟你解释,这活不是他不想干,那孩子天天吃不饱饭,身上没劲儿,我就想替他求个情,你能不能把他收回来,一天给几个铜板,实在不行就让他跟着你吃顿饱的。你帮他一把,那小子是个知恩的,将来肯定会对你好!”
齐浩明说到这儿,头都敢抬起来了,连连对赵晨保证道。曹栓家小子叫曹睿,打小就懂事儿,齐浩明有次看小孩挖山上的野菜,洗都不洗就往嘴里塞,实在不忍心,给了碗稀粥。齐浩明夫郎生孩子坏了身体,常年下不了地,有了一碗粥的恩情,曹睿没事儿就来帮着干活,看的齐浩明夫郎都心疼这小子没生在个好人家。所以今天,齐浩明忍不住替那小子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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