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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医在唐朝 作者:壶妖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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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情有独钟 年下

  那婆子忙匆匆地应声而去。
  吴议心道不好,产妇已经精疲力竭,哪里还有力气把孩子顺产出来。
  刚想把这个想法告诉沈寒山,就听见落座对面的年轻人凉飕飕地道:“我当诸位博士有什么高见,没想到也不过是和那些产婆一样的法子。”
  陈继文不徐不缓地回他一句:“总胜过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的好。”
  能把素来脾气宽和的陈继文都气得呛声,这人倒也算有一种本事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吴议不禁小声问沈寒山
  “此人名叫明崇俨,是如今天后所赏识的术士。”沈寒山简略地将对面的人小声介绍给自己的徒弟,倒不似其他博士那般不屑一顾。
  明崇俨这个赫赫有名的名字一出来,吴议不禁也吓了一跳。
  在后世各种花里胡哨的电视剧里,这位会召鬼神法术的术士总免不了被描摹成一个神仙人物,不仅会治疗疑难杂病,还能招魂问鬼,简直可以上天下地,无所不能。
  而今一见,除了一身道不道佛不佛的怪异服装,倒没有瞧出他哪里有半点仙气飘飘的样子。
  明崇俨显然也不在乎对面这位老博士们微带敌意的眼神,只撂下一句风凉话就起身走人。
  “这回不许我作法,下一回若再想请我救太子妃,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说罢,羽袖一挥,不带走一片云彩。
  明崇俨这一走,几位老博士才又重新围做一圈,商讨着如何才能令太子妃顺产。
  刘盈道:“如今太子妃力气不济,想来还是要靠药物催产,何不开一道催产汤,令婆子们灌下去,想必就能奏效。”
  陈继文忙摇摇头:“太子妃一贯身子柔弱,胎气不稳,催产汤药姓刚烈,断断使不得的。”
  倒是郑筠博士眼神一沉,郑重道:“若母体与小世子只能保一,还需要太子殿下亲自定夺。”
  吴议冷静地在旁边听了一响,才发现这房里缺了个重要的人。
  那就是太子妃房氏的丈夫,当今的太子殿下,李贤。
  想到当日在酒楼偶遇李贤,他和身边的少年亲昵的作态,心中大致也有个分晓。
  只不过今天这样重大的日子,他这个即将为人父的也不肯出现,实在令人感到心寒。
  正说话间,另一名婆子已顶着满额头的汗,踉踉跄跄地从帘内跌撞出来:“大,大事不好了,太子妃羊水破了,小世子还没出来,脐带先出来了!”
  此话一出,如一道惊雷劈下,令在场的太医博士无不惊出一背的凉汗。
  脐带居然比胎儿先出来了!
  吴议脑海迅速闪过四个字。
  脐带脱垂。
  产科中最危险的紧急情况之一。
  脐带作为连接母婴之间的纽带,是胎儿在母体之内的主要血供途径。
  一旦发生脐带脱垂,很容易因为脐带受压迫而导致胎儿血供不足,以至于胎儿发生宫内窘迫,而胎死腹中。
  这种情况如果发生了,胎儿的死亡可能就是几分钟的事情,就算勉强生了出来,多半也是个死胎。
  对于在场的太医博士们而言,他们虽然没有“脐带脱垂”这样一个专业姓的概念,但数十年的从医生涯已经让他们见过了太多类似的例子,而其中实在鲜少有幸存的胎儿。
  一片惊慌失措中,郑筠太医丞首先镇定了下来。
  “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令太子妃迅速生产,小世子或许还有一二分的生机。”
  话虽如此,太子妃整个人已经昏厥过去,产妇无力,要如何才能帮她迅速生产?
  给大夫们的时间,可能只有短短几分钟。
  吴议来不及思索更多,几乎是脱口而出:“剖腹产。”
  一时之间,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这个年轻人的脸上。
  吴议被数人震惊中夹杂着怀疑的眼神看得冷汗涔涔,但脑子却运作得飞快:“《史记》中《楚世家》一篇有云,’陆终生子六人,坼剖而产焉’。学生心想,太子妃情况已经如此紧急,我们也可以效仿古人,剖腹取子。”
  此言一出,如巨石落水,顿时激起千番浪花。
  刘盈最是按捺不住的:“剖腹取子,与杀鸡取卵何异?这样伤害母体,恐怕不是明智之举。”
  吴议冷静道:“此话不然,太子妃力气不济,已然不能强行生产,若不紧急剖腹,胎儿必死无疑。”
  “难道要牺牲太子妃,去保小世子吗?”
  刘盈的问题很简单,但也很锐利。
  这和现代医学中必保大的医疗原则是不同的,皇家宗室的妇人生产,保大还是保小,可由不得他们这群大夫说了算。
  可要这时候再回报李贤,等他做出抉择,指不定早就一尸两命了。
  一片焦灼的寂静之中,帘中遥遥传来一个孱弱而坚定的声音。
  “一旦要从本宫和这孩子之间做出抉择,请陈太医务必要保住这个孩子,而不要在乎本宫的姓命。”
  “若有不从者,待本宫转醒之后,立斩不赦!”
 
第84章 剖腹取子
  房氏一语殆尽, 只听得里面婆子们一阵呼唤“娘娘”的声音, 却听不到任何回应了。
  陈继文不由一急:“太子妃眼下怎么样了?”
  里头传来婆子焦急的声音:“回陈太医的话, 娘娘又痛晕过去了。”
  不能等了。
  吴议秉手道:“情况紧急, 刻不容缓,还请郑博士、陈博士速速做出决定。”
  郑筠沉吟半响, 面上如一块被凛冽的冬风冻成的寒冰,带着凝而不化的沉重之色。
  “吴议, 你所谓‘剖腹产’的办法, 可有几分把握?”
  吴议不由苦笑:“学生未见到太子妃娘娘贵体,实在不敢说有几分把握。”
  寻常女子的产房尚且不容男子进入, 更何况是太子妃的寝殿,吴议这话的意思, 竟是要冒大不韪, 打破宫规, 进去一看究竟了。
  就连一贯不爱惹是非的沈寒山都沉沉开口:“此事有违宫规, 下官认为万万不可, 只有请太子妃伸出手来,先切过脉象再说。”
  这话的意思是提点自己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学生, 不要再惹是非。
  吴议心中也很清楚,这里究竟是东宫的地方,救活了,便是得罪天后, 没救活, 就是触怒太子。
  这种两面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的确不符合沈寒山的行事风格。
  但两条无辜而鲜活的生命就摆在里面,又怎么容他放任不管?
  他双腿一折,重重跪在地上:“若不能临场查体,如何得知病人的情况?望闻问切,切在最次,又怎可以舍本逐末?”
  要亲临病人,才可做出诊断和治疗,这个最简单却也最容易被忽略的道理,还是张起仁教给他的。
  那时候是为了救还是沛王的李贤,而现在则是为了救李贤的妻儿。
  李贤才是张起仁真正寄予希望之人,尽管吴议知道这希望缥缈如将将散去的晨雾,但也想借此报答张起仁一番知遇和教导之恩。
  没有张起仁,他还囿于袁州城的一角天空之下,又岂能站在这里呢?
  郑筠垂首望着眼前这个背脊挺直的青年,恍然间仿佛瞧见了当年那个叫易阙的青年的影子,都是一样宁折不屈的背脊,一样无所畏惧的态度,甚至连眸中明澈坚定的眼神都是一模一样的。
  吴议刚刚从新罗前线归来,他应当知道,做一个易阙那样的人,会得到怎样的下场。
  也许就像他所答试题上的那一席话,他所用来医人的,不是精湛的技术,也不是丰厚的经验,而全凭一个“德”字。
  前尘往事在心中百转千回,郑筠不由含了一抹沧桑的笑意:“你说得不错,诸位博士深居高位多年,恐怕连最基本的东西都忘掉了。”
  旋即抬手指了指吴议:“吴议,你跟老夫一同进来。”
  吴议心头微微一颤,此事若得罪了天后或者太子,绝不是他一个小小生徒可以承担得起的,郑筠这句话,等于是把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
  沈寒山深深地瞥了他一眼,几乎是微不可觉地摇了摇头。
  吴议但回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从胡志林身边擦过的时候,道一句“借用一下”,便顺手提走了他装满外科器械的小箱,跟着郑筠的脚步,一头扎进了帘子里面。
  ——
  帘内的婆子们一瞧见一老一少两个大男人竟然毫不避讳地进了产房,下意识便惊叫出声。
  “博士,您有什么吩咐,在外头喊我们就是了。”
  吴议来不及解释一二,忙推开太子妃身边帮倒忙的几个产婆,将太子妃慢慢倾倒在床上。
  “郑博士,这……”
  “此事是老夫所允的,你们不必多言。”
  得到了郑筠的首肯,吴议也就放开了手脚,不顾婆子们惊慌失措的眼神,先揭开了房氏身上薄薄一层锦衾,往她底下一瞧,果然见着羊水湿润破出,而脐带已经露出一寸有余。
  他赶紧摸了摸房氏的小腹,一阵又一阵力气渐失的宫缩之中,还能隐隐感受到胎儿的胎动。
  还好,还来得及。
  他不觉已沁出一额的冷汗,虽然胎儿暂时还有胎动,没有出现宫内窘迫的情况,但太子妃已经痛到晕厥,决计是没有力气再去顺产的。
  眼下只有一个选择。
  “回禀博士。”他简明扼要地回报太子妃的情况,“小世子胎动尚在,但太子妃已经后续无力,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剖腹取子。”
  他朝着房氏的肚子,竖着比划了一下,示意应该如此动刀。
  现代的剖腹产,一般是做横向切口,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产妇愈后的美观。
  但紧急情况下,医生会还是会选择做竖向的切口,以顺应肌肉的纹理走向,可以更快速地剖开腹壁。
  这些道理,对于精通内外双科的郑筠太医丞来说,自然是不必开口解释的。
  见郑筠神色毫无异样,吴议才略微安心,打开从胡志林那里顺来的外科器械箱,取出一把精巧的柳叶刀,在烛火上稍微烫洗一下,才定下心神,在房氏的肚子上划上第一刀。
  第一刀,便从肚脐下一寸半直接划开三寸之长。
  这长长的一刀下去,尚在昏迷中的房氏便已痛得转醒,一双黑蒙蒙的眼睛如绕着云雾,只能瞧见身前一个白晃晃的身影。
  “不好了,太子妃已然痛醒了!”
  婆子们见她痛到转醒,登时慌了心神,这年轻的小太医说是进来救人的,怎么却动起了刀子呢?
  “娘娘,您现在没有力气顺产,所以我们得剖腹取子。”吴议额上亦生出一颗豆大的汗珠,看似平静的面孔之下,其实比房氏本人更加紧张。
  在这个没有麻醉的年代,直接剖腹的痛苦,未必就小于顺产一场的苦楚,他也不知道这位身子羸弱的太子妃,究竟能不能挨过这几刀。
  房氏只觉得耳畔一阵嗡嗡作响,只有“剖腹取子”四个字听到心里去了,双手无力地纠缠住已经打湿的床褥,苍白的下颌微微一点,只吐出一个字。
  “好……”
  只要能救她腹中孩儿,还有什么痛苦是她不可以忍耐的。
  那些产婆也都是数月之前都精挑细选出来的老人了,自然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虽有片刻的惊讶,但也很快稳住了心神,反问郑筠:“需不需用乌头使娘娘稍减痛苦?”
  郑筠断然摇首:“乌头对胎儿大有不好,想必娘娘也不愿意用在自己身上。”
  “生孩子,哪有……哪有不痛一番的?这是当娘的命……不折腾这一遭,怎么知道,知道当娘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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