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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医在唐朝 作者:壶妖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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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情有独钟 年下

  “这是朕与皇后秋日里亲手酿造的桂花醇,愿与众卿共享春花秋月。”
  觥筹交错,宴已过半,底下的朝臣多少都有些醉意,又不敢酩酊大醉,只能觑了一双泛红的眼睛,半含不糊地说着讨喜祝岁的词。
  皇后武则天亦正襟危坐,三分醉意的眼波流转潋滟,仍好似当年待字闺中、少不知事的少女情态。
  李治微醺地注视着自己的皇后,听着大明宫里数十年不曾改过曲谱的悠扬乐声,恍惚间仿佛还是太宗在的时候,才封才人的武则天坐在妃席的最末,却不住伸长了脖子灵动四望。
  就是那一眼目光的交织,他决意背弃先贤的教诲,罔顾世人的流言,甚至不顾自己对父亲的无限崇敬,一定要娶她为自己的妻。
  光阴好似栏上月,年年岁岁登楼阙,而他却早已不是当日那个春情懵懂的少年。
  他不自觉地抓起手中的酒杯,含笑地向身旁人敬了一杯酒。
  “朕都老了,皇后还是明艳如初。”
  武后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含嗔带喜地一笑:“陛下真是醉了……”
  “皇后娘娘。”武后还没说完,屏风后忽地闪出一个精瘦高挑的青年,服服帖帖地半跪在侧,低声道,“臣有事回报。”
  一直笑眼眯眯的王福来将拂尘一扫,贴过去将他拦住:“裴小将军,娘娘和陛下宴饮正欢,您,要不也先下去吃杯酒,暖暖身子?”
  裴源的眉毛还挂着细细的霜雪,挑起一丝颇无情的弧度:“抱歉,臣不敢隐瞒。”
  “你……”王福来恨不得也竖起眉毛,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实心眼,没见着陛下和娘娘正热乎乎地说着话吗?
  “无妨,裴将军匆匆赶来,必有要事。”武后将手中杯子轻轻放下,向裴源招了招手。裴源立即附耳上去,如此这般将情况简略一说。
  武后闻言,莞尔一笑,并不着急回复他,反将面前一个青瓷浮花的杯子斟满一杯淡黄飘香的美酒,递给年轻的小将军。
  “王福来说的也是,宫外想必很冷,裴小将军先吃酒热热身子吧。”
  裴源恭恭敬敬地接过酒杯,一动不动地捧在胸前。
  “你这孩子……”武后朝李治无奈一笑,“陛下你瞧瞧他,哪里学会他父亲半点精明。”
  李治瞥他一眼,淡笑道:“你不说,朕倒忘了,裴居道最是个能干人,生个儿子却老实。”
  裴源楞楞地望着相视而笑的帝后:“臣……”
  “陛下这是夸你忠厚,好了,去你父亲身边坐下。”武后淡淡扫他一眼,眸中含着凛冽的笑意,“吃好喝足,才好替本宫好好照顾太子,明白吗?”
  裴源神色一震,几乎要握不住小巧玲珑的酒杯,忙不迭地退下到宴席中。
  “太平和弘儿又出去胡闹了。”武后几乎把唇贴在李治的耳边,盈盈浅笑,“左不过月儿在胡闹,缠着她哥哥,弘儿又是最惯着月儿的,要论能折腾,谁还比得过咱们家那个小调皮鬼呢!”
  李治歪着头半醉半醒着听着,听到“咱们家”三个字,亦不由上扬了唇角。
  他问:“裴源火急火燎地赶来,是不是弘儿出什么事了?”
  “两个孩子走散了。”武后倒并不隐瞒自己的丈夫,似是无奈,又似是叹息,“陛下放心,裴源这孩子办事踏实,就是心眼太实诚了——不过不实诚,陛下也不让他跟着太子了。”
  说罢,展颜一笑,明眸如珠,双靥生花。
  许是笑太多了,也许是脸上的脂粉脱落了些,李治竟也隐约瞧见她眼角渔网似的细纹,明眸里面分明藏着许多别的话,笑靥里也多少带了点矜持束己的礼制。
  武后瞧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不由抚了抚自己的鬓角,笑容淡去:“陛下可是看见臣妾脸上的皱纹,还是发髻里的白发?”
  李治恍然地摇摇头:“朕瞧见你为朕CAO持家务,母仪天下的辛苦。”
  武后一怔,似乎完全没料到这个回答。
  “我还以为陛下怪我对孩子们看得太紧。”
  她眼里闪过一丝温软柔情,旋即被一种固执的坚定所取代:“太平那个样子胡闹,她哥哥们又年轻不懂事,陛下为国事终日CAO劳,臣妾只想做好一个母亲的职责。”
  说罢,又似自嘲般赧然一笑:“臣妾出身低微,又是继后,天下对我的反对,恐怕比对我的支持多得多,可有陛下刚才那句话,臣妾觉得悠悠之口都不重要了。”
  李治见她说得动容,心里也似一池秋水搅乱。
  他何尝不知道皇后完美妆容下是怎么一副渐渐衰老的容颜。
  何尝不知道她在子女甚至他自己身边安插了多少明探暗线。
  何尝不知道她为这个至尊无上的皇室家族付出了多少年华和心血。
  他悄悄握住长袖中那双有些冰凉的手,数年的养尊处优也没有磨去那掌心上略显粗糙的薄茧,全没有一个久居深宫的贵妇人该有的细腻柔软。
  薄茧上面纹路交错,有一条是浅浅的疤,听说是她在寺里劈柴时不小心豁到的,还有一条是替他整理书简时被竹篾割伤的,当时两人还打趣说韦编三绝的功夫也不过如此了。
  最深的那条,是封禅途中遇袭,她生生用柔弱的一双手替他挡了一剑。
  往事历历在目。
  李治的双眼不觉湿润。
  “朕明白。”
  他与自己的妻子十指相扣,掌心相对,年轻时候诸多轻狂痴缠的蜜语,都只沉淀为一句轻而又轻的“明白”。
 
第32章 太子李弘
  跑!
  对吴议来说, 这是一个提议, 对李弘而言,这是一项命令。
  其中的区别在于,在两人目光交汇的一瞬间,吴议尚且还有犹疑,而李弘已经决定好了要怎么跑、要跑哪里去、要通过什么路线跑。
  他迅速地拦腰抄过吴议手里的太平, 另一只手飞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往西南方向狠狠一推,自己却双脚轻快地朝东北方向飞奔而去。
  围观的群众除了离三人极近的, 都不晓得哪一位是李弘,哪一位是吴议, 一堆人涌向吴议, 另一堆人涌向李弘。
  涌向吴议的人很快就发现他们错了, 面前这个一脸茫然、衣着简朴的少年一定不是他们敬爱的太子殿下,于是他们嘘声散去。
  而另一方向,声势浩大的人群也根本追不上遽然离开、身姿轻飘的李弘。
  两团各自失望的人群如抽刀断过的水流,很快重新合为一汪人氵朝,继续过着自己的节日。
  吴议方才已被人群逼到街旁墙角, 有不死心的好事之徒非要逼问他:“您是太医吧?您这么年轻,是如何当上太医的呢?”
  吴议灵机一动, 面不改色:“您可误会我了!我姓吴, 名字叫吴台衣, 小孩子口齿不清, 反惹出这么场误会!”
  那人仍不死心:“既然如此, 你们又何必跑呢!”
  “此事说来话长。”吴议长叹一声,抚掌怅然,“你们也瞧见了,那人刚才一巴掌把我推走了,我们怎么会是一路人呢?他借此处人山人海,强抢了我的妹妹,我正想追过去,你们又把我围起来,我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三三两两竖耳旁听的长安群众一听自己的好奇办了坏事,也都面露惭愧之色,接着便热心地给吴议提议。
  “年关到了,人贩子可多了,此事还是赶紧报官为妙!”
  吴议“嗨”一声直跺足:“这不是叫你们围起来先盘问了吗!”
  几人脖子一红,也不想大过年的扯上官司,都悻悻地散去。
  吴议松了口气,倚靠在背后的墙上。
  墙角突然伸出一只手,拎猫似的,轻而易举摸着他的衣领就将他往后扯去,另一只手果断捂上他的嘴。
  “嘘。”李弘将他整个人拖到墙角的另一边,才松开手。
  吴议简直难以置信:“殿下不是带公主走了吗?”
  李弘掩在灯光疏落的角落中,整个人明暗参半:“你现在就是我的属下,执行了我的命令,我怎么可能弃你而去?”
  吴议忍不住问:“其实我还是想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跑?”
  李弘道:“这里绝大部分人是良民,但是并不表示没有暴民。”
  “我不是说这个。”也许是因为身在宫外,也许是因为光线晦暗,吴议反而没有之前那样尊卑分明的感觉,“您是太子,我想并不缺乏暗自保护您的人。”
  李弘笑了笑,笑容掩盖在面具下面,却洋溢到了全身,初遇时那一眼冷艳的气息全然不见了。
  “我的暗卫只负责保护我,不负责保护人民,既然跑就能解决问题,为什么要大动干戈呢?”
  吴议点点头,李弘如此得民心并非没有缘由。
  “你问了我两个问题,我也问你两个问题。”李弘道,“你为什么在这里?你是怎么和太平遇上的?”
  “我……小人和同窗一起出来游玩,没想到走散了。”
  吴议这才发现太平并不在他怀着,而是由他身后一个黑衣男子规规矩矩地背在背上,嘴角还淌着几颗口水豆子,正睡得打起了小水泡似的鼾。
  吴议怔怔地瞧着那黑衣男子,并不是因为他特别俊美或者特别丑陋,正好相反,是因为他实在是太平凡了,是丢进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那种长相。
  他刚才竟然全没注意到,和他态度平和地说着话的太子殿下背后还站着一个大活人。
  他一直静静伫立在李弘背后,如一堵墙,一道门,让人觉得那么自然,自然到察觉不出来。
  甚至连他腰上挂着的一把刀都是朴素、平凡的,晃眼过去,总觉得那不过是个装点衣裳的挂饰,没有一丝杀气与戾气。
  吴议不由在心里叫绝。
  这才是真正的“暗卫”,就算他大摇大摆、手舞足蹈地从人群里走过,也没有人会怀疑他的身份。
  李弘似乎并不介意吴议直白的目光,也不准备追问吴议接下来的事情:“你和同窗走散了?你可知道他家在哪里?”
  “是严侍郎府上。”吴议突然想到严府富丽堂皇,就算不是个贪官,也干净不到哪里去,太子若一时兴起要送他回去,岂不是害了严铭一家。
  “不过小人并不住那里,小人住客栈。”
  “客栈?”李弘淡淡扫了他一眼,冷静的眼神看得吴议心底发毛。
  “是,小人住客栈。”
  吴议不确定李弘是不是已经看穿了他的谎言,那双清澈深邃的眼睛仿佛透过瞳孔,直探到心底,洞悉一切。
  吴议没有正儿八经地读过唐朝历史,在他的童年记忆里,不管是改得天花乱坠的电视剧,还是一本正经的历史小说,里面的李弘是都一个以仁弱著称的太子。
  弱的不是他的心智,而是身体。
  李弘死于非命,终年二十五岁。
  他身上仍保留着来自高祖和太宗血脉中的睿智和勇敢,又添上了武后所赋予的果毅与决断,假如不是疾病的缠困,很难想象大唐江山将来十数年的主人究竟是谁。
  是已大权在握、位尊亚圣的武则天。
  还是面前这个冷静细致、明察秋毫的青年?
  吴议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太子殿下无事吩咐,请恕小人告退了。”
  他在外面依旧混了一个多时辰,再不回去,严铭估计就得报官了。
  李弘微微颔首,指了指他的腰侧:“太平吵着要你的面具。”
  吴议不由微笑,太平果然还是个贪玩懵懂的小孩,成天惦记着这些小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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