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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医在唐朝 作者:壶妖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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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情有独钟 年下

  他忙稽首道:“臣谨遵懿旨。”
  李弘又问:“让你办的事情,可办妥当了?”
  王陵回道:“城门已闭,关卡也都下了令检疫放人,臣已命人飞马回报长安,想来不出三日就有回音。”
  “郿州本身疫情如何?”
  “臣已查明七十九户人家现有天花患儿,还有十六家尚待怀疑,还得请诸位圣手一辨清楚。”
  李弘这才微微点头:“王公办事妥当精干,我麾下许多谋士皆不及你。”
  这话并不是一句客套的称赞,王陵虽把肚皮吃了个滚圆,但并不妨碍办事的利索,李弘也是看重他精明强干,才忍他小偷小窃之举。
  满朝上下一个子儿也没贪污的,怕是三个都找不出来,只要对得起自己多拿的那份官饷,他倒宁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王陵忙叩头谢恩,脑袋还没抵到地板上,就被张文瓘虚扶一把,立起身来。
  “之前王公提出的让百姓弃田保地,我已经细细思量过了。”
  他把手边那本《齐民要术》丢到王陵脚下:“就照王公的意思,贴出告示,凡弃地一亩,可得粮食一石,为人耕作自己无田地的,每人一亩也补贴一石粮食。”
  王陵那日去得匆匆,这会子才办完事情撵回来,还以为是要开他家的私仓,一时间竟吓得呆滞在原地,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了。
  李弘哂笑一声,提起桌上那把小铜剪子,将累累烛泪一刀子剪除,重新丢进燃得旺盛的火苗上头。
  火光登时一暗一明,将王陵的心也牵扯得一上一下,好像那一刀子剪的不是蜡烛,而是他家屯在地库的粮仓。
  让溢出的蜡烛重新燃热,这不是暗示他把从百姓那里搜刮的油脂还回去吗?!
  他心头正一阵紧绷,张文瓘已掌不住笑出声来。
  “张公……”王陵还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有什么好笑的。
  “你放心把,王公。”到底萧德昭是个慈善人,也不跟着自家主子一起捉弄他,“殿下早已派人飞鸽传书,要开东宫粮仓赈济郿州,虽然杯水不足补车薪,但想必东宫表率之下,群臣也会纷纷效仿。”
  他虽言辞温和,却夹了另一层玄机——群臣效仿,你这个郿州太守,难道不该第一个起头吗?
  这太子和两位老臣面上笑容款款,原来早就已经把他家丰硕的粮仓给惦记上了呢!
  可这话摆在上头,还真叫人驳斥不得,连当今太子都愿捐家私,岂容你一个小小太守私藏粮仓?
  见所有人都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王陵也只有一稽首,无可奈何地“身先士卒”。
  “臣……臣虽非富裕之家,但也略有余粮,臣愿意效仿东宫,捐粮赠民,以保民生!”
 
第45章 认你为师
  一顷事毕, 悠长的更调遥遥从郡王府门口一擦而过,透过一层半开拢绿纱窗,掺进人们朦胧半醒的睡意中。
  李弘歪歪撑着一只手,目光仍聚落在桌上的一本书上,耳朵微微一动,不觉有些惊讶:“不在长安,不闻暮鼓, 竟然到了这个三更天都不晓得。”
  太子尚且勤勤恳恳, 底下诸人少不得陪衬着一起熬夜, 眼睛乜斜地过了半响, 才听得李弘合书的声音。
  “明日就请几位太医博士去往王太守所说的几十户人家一一查对。王公, 太医博士诊明出天花的,勒令不许外出, 在家里关窗闭门一月以上, 再给补贴五石粮食。”
  王陵掐指一算, 这四百多石粮食还能从哪里来?这太子爷摆明了要挖空他家粮仓啊!
  倒是王崇章先站出来:“既然官仓不够, 臣愿意自出家私, 分担两百石粮食,以减官家之负重。”
  王陵感激地望了王崇章一眼,到底是一族之人, 枝叶相通, 肯在这个时候替他分担分担, 看来以后也得多走动走动了。
  “既然如此, 那剩下的一半……”李弘掩手打了个呵欠, 眼光里漫出一点晶亮的泪光。
  这话就差指名道姓点出王陵了,王陵何其乖觉,立即道:“下官愿效仿郡王爷。”
  “既然如此,此事就这样敲定了。”李弘道,“大家辛苦了一日,都先去歇息吧。”
  众人早就跟霜打的稻草似的蔫了,一闻此话,简直如春风破冰,当即有了精神,一个个撑起眼皮,恭恭敬敬地秉手告了退。
  偌大前厅,一时间只剩下李弘、王崇章、张文瓘和萧德昭四人。
  张文瓘率先笑出声来:“好你个王老儿,这一招用得妙呀。”
  王崇章倒也不谦虚:“别说两百石,就是要我出全了,我也义不容辞,只是必要从那硕鼠身上搜刮点油水,我才舒心畅快!”
  “若一开口就向他要二百石,他必然心怀不忿,舍不得出这份力。”萧德昭面上最是和善,心里却和自己的老友一样算盘拨得精明着,“一开始让他以为要他全出,让他自己在心中怨诽,而王公一提分担一半,他就像赚了一半立马答应了,所以人心不足,对这种人,‘朝三暮四’这一招可谓是精妙极了。”
  王崇章哈哈一笑:“还是太子爷的高招,他说能让王陵欢欢喜喜地出二百石粮食,我还不信,没想到啊没想到。”
  几个人背着王陵大笑一场,才在昏昏烛光中各自散去。
  ——
  自前厅散去,吴议也很快起了倦意,自己还好,自家的老师沈寒山确早就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了。
  他先搀了沈寒山去西园的厢房歇息,替他把手脚掖进被子里裹成个紧紧的粽子,才放心地回到东院,蹑手蹑足地推开了房门。
  入户便是一道清白的月光,像撒了一地的碎玉冰渣,叫人下足也舍不得添上力气,生怕踩碎了一星半点的。
  吴议蹑手蹑足地走进屋去,悄悄打眼一瞧,李璟却并没有在床上窝着,反而一个人坐在桌前,脑袋埋在他今晨看的那本《伤寒杂病论》里,眼皮朦朦胧胧地半张,显然是等得快睡着了。
  吴议刚想悄悄把小家伙抱床去睡觉,李璟自己先被他窸窣的脚步声唤醒了,欢欢喜喜地喊了声:“议哥哥!”
  吴议忙竖起中指,这都半夜三更的天了,吵醒了别人可不好。
  李璟乖乖地噤声不语,但用一双墨里点漆的眼睛望着吴议,三分眸光揉着七分月光,亮闪闪一对夜里发光的猫瞳。
  吴议小声催他睡觉:“怎么熬到这个时辰?”
  李璟也有样学样地小声道:“我等你回来。”
  吴议不仅哑然失笑:“你还不敢一个人睡觉吗?”
  在袁州时也没见这孩子这么粘人,虚长了两岁,倒更痴缠了些。
  李璟认真地摆着脑袋:“是我看《伤寒杂病论》,有一些话看不懂,所以想等你回来告诉我。”
  没想到他年纪小小,倒还挺勤奋好学,吴议也凑过头去,同他一道在月光地下看书。
  “你是哪一句看不懂?”
  “经说,脉有三菽、六菽重者,何谓也[1]……我只读过《神农本草经》和这一本《伤寒杂病论》,所以不知道这是出自哪一本医经,也通不了意思。”
  “这一句是出自《难经》,意思是可以通过下手切脉的力气来看出脉象的类型,比如说医生用手指按脉,只用三粒小豆子一样重量的力气就能切倒脉搏的呢,就是肺气之脉;要用六颗小豆子一样重量的力气就能切得脉搏的,是心气之脉,以此类推……”
  吴议细细和他讲去,把这一篇《平脉法第一》逐字逐句讲解清楚了。医经内容虽然枯燥乏味,李璟却听得津津有味,一双小手撑着下巴,比听故事还认真仔细。
  一大一小两个人对着这本充满前人经验和智慧的医经读了大半宿,吴议给李璟讲过一次,自觉更加通透意思,而李璟白天原本就是渴牛饮水似的囫囵吞枣看了一遍,这时候才算在真正领会了其中的高妙。
  两个人对着清浅月光,一个讲,一个听,都各有所得,等几页《伤寒杂病论》翻过去,天色竟然都已经透出一丝晓光。
  破云的晨光偷换月光,从支起的窗户溜进屋里,勾勒出相对细语的两个人。
  吴议通宵未眠,瓷白细腻的脸上平白添了两道淡淡的黑圈,如玉器上的微瑕,叫人看了都颇觉心疼。
  李璟自己却是闲了一天又先睡过一觉的,精神头自然很足,见吴议一脸揉不掉的倦色,心里也暗自后悔不安。
  听说近来太医们诸事繁忙,吴议哥哥昨天更是忙得脚不沾地,这会子还给他通宵讲经,肯定很累很累了。
  他脑袋一垂,捏着手指头:“议哥哥,对不起,我应该以后问你的。”
  吴议懒懒打过一个哈欠,脑子用过头了,就不大灵光,一响才反应过来,这孩子是心里有愧,觉得耽误他休息了。
  他笑着揉了揉李璟的头:“连孔夫子都说人要敏而好学,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瞧他还是一副恹恹沉闷的样子,吴议又半开玩笑:“所谓师者,就是授业解惑的人,如今我替你回答了这么多问题,你是不是应该改口叫我一声师父?”
  这本来是逗小孩开心的趣话,李璟却当了真,明润如珠的眸子眨一眨,漫出惊喜之色:“那你以后就是我的师父了,你不能再随便丢下我跑了。”
  说着,生怕吴议反悔似的,赶紧直挺挺跪下去,脑门着地,脆生生磕了三个响亮的头。
  吴议本来就发酸的额角猛然一跳,想起昔年这孩子为了救母,也是这样莽撞地跪在他面前,不撞南墙不回头——其实撞了也不肯回头,非要头破血流逼得他点头答应不可。
  “行了,既然你认我做师父,就要有师徒的规矩。”
  吴议无可奈何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仔细瞧了瞧李璟的额头,所幸,这聪明的小脑瓜只是擦破了一点皮。
  李璟仰着头,眼神认真:“师父你讲。”
  吴议道:“第一,在外人面前你不许喊我师父,还是叫我议哥哥。”
  他不过一介生徒,还是别人门下的徒弟呢,这时候就收个小世子做徒弟,传出去未免太显轻狂了些。
  何况他认李璟这个徒弟,沈寒山还未必肯要这个徒孙,最近他责重事繁,再用这种小事叨扰,就当真是轻重不分了。
  李璟脸颊一鼓,显然有些失落,但还是点点头,把失望悄悄藏进心头。
  吴议摸摸他的额头,郑重道:“第二,你以后不许动不动就跪我,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都随便你,但在我这里,除非你做错了事我要罚你,不许轻易下跪。”
  “可……”
  “你既然认我做师父,就得听我的话,这也是第三条。”吴议撤下手去,难得在小家伙面前疾言厉色一次,“若你不听话,我就再也不做你的师父了。”
  李璟何时见过吴议如此冷肃严厉的样子,当即明白这话的意思了,他的师父不仅不吃哭鼻子这套,连苦肉计也用不了了。
  “这三条,你只要违背一次,我就和你断绝师徒,两不相见。”吴议伸出手,递给李璟,“如何?”
  李璟忙勾住他的小手指,还是小时候一样拉钩协定。
  “一言为定,师父!”
  拉钩协定过了,那就是终身要遵循的规矩,李璟在心里默默背了一百次,生怕自己一犯错,又给吴议不声不响地丢下了。
 
第46章 酣长一觉
  吴议见他惴惴不安的表情, 心头不由一软。
  左不过是个不到八岁的孩子,正是撒娇打滚正得意的年纪,若能在父母膝下承欢,哪怕是袁州那样偏远的小城,总归是能得天伦之乐,又何苦巴巴地拜他做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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