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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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凤翻了个白眼,又一次从邬时肩头竖了下去,两眼一闭,真地昏了过去。
“别管它,这祖宗,太娇弱了,闻个味也能晕倒,瞧这没出息劲”,凌君提溜起小黑凤,啪地一声,放进了盛放丹药的花篮里。
一个蓝衣公子满面春风地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个低眉顺眼的小丫头端着酒。
“这两位客人面生的紧,在下铁木真君门下蓝牵机,不知二位怎么称呼?”这位蓝公子看起来在真君面前很是得宠,语气中虽客气,但下巴却高高昂起,很是目中无人。
“我们是灵石派,我是掌门……”凌君微笑着站起,朝这位蓝公子拱了拱手,刚要介绍自己和徒弟,却被对面脸色迅速变绿的蓝牵机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扶这位看到自己便全身僵硬的公子。
“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来,过来让我徒弟给看一看”,凌君热情地拉上了蓝牵机的胳膊,向邬时走去。
看到对面的徒弟在向自己眨着眼睛笑,凌君刚想开口向这位蓝公子介绍自己徒弟,却猛在觉得手中一轻,低头一看,手里牵地,哪是什么公子,却是一树开着蔫蔫花朵的蓝色牵机花,而他身后的那两个小丫头,也不见了,只剩两株青中带着黑的小草,在酒壶旁边簌簌发抖。
邬时忍着笑,走过来,从袖中掏出一些粉末,撒在牵机花和那两株小草上,在三人变成人形还在发愣时,提起篮子,拉着凌君迅速离开了这里。
看到二人离开,老铁树树干轻摇,一个黑衣男子闪身而出,悄悄跟了上去。
邬时屏气凝神,他细细感应着花狐狸的气息,在走到后花园一扇破旧的老木门时,停了下来。
伸出手,很礼貌地敲了三下,没人应,又敲了三下,还是没人应,伸手去推,看似一推便要散架的破木门,却是怎么也推不动。
“这里,应是布了阵法”,邬时背着手,在破木门前走来走去,推演着破解之法。
凌君看了眼没小腿高的小破门,又看了眼一本正经的大弟子,狐疑地走上前,一脚踹在了小破门上。
哗啦,小破门应声碎成木片。
“师傅真是天纵奇才,这么快便找到了此阵的生门,真是厉害”,正蹙着眉头推演到附近的邬时,看到寻觅好久的生门一阵巨响,被人生生踢成碎片,不禁对这个天降神人很是崇拜,意识跳出阵法,却发现破阵之人是师傅,看过来的目光便更是热烈。
凌君愣了愣,刚要解释,待看到弟子满是星星的目光,便矜持地闭了嘴,很是故作高深地点点头,背着手,率先走了进去。
院内阵法更是玄妙,邬时一眼便看出地处最中央的一棵铁树是生门,正思索着从哪个方向过去才最安全,却见师傅背着手,抬脚便直直走上前去,不消片刻,便来到了铁树下。
一黑衣少年从树上矫健地落下,朝凌君作了个揖,很客气地问:“不知高人何处来?”
凌君朝黑衣少年笑了笑,少年鼻子动了动,眉头紧皱。
“我们是灵石派,我是掌门凌君,这位是……”,看到扑通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凌君热心地扶住他的胳膊,在他耳边大叫:“哎,你醒醒,快,邬时,快给他看看”。
邬时走上前,看了看被拿在师傅手里,正被晃动地枝叶全部蜷缩起的铁树枝,笑着说:“师傅,又被您熏晕一个”。
“不是我,是你的药,师傅我才没这么臭呢”,凌君捏住鼻子,哼哼唧唧地说道。
“师傅,你把手里的树枝对准它原来的地方,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邬时看了眼正拿着树枝轮圈的师傅,笑着建议道。
凌君看了眼弟子,对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很是不满,他啪地扔过来,端着师傅的架子吩咐道:“你来”。
邬时接过,笑笑,拿起树枝,感觉它全身还在剧烈颤抖,便先洒了点粉末在接口处,才把它对上树干。
树枝渐渐伸展,叶片也慢慢恢复原状,一阵轻微摇动,树根处裂开一道大缝,一条窄窄的石梯蜿蜒而下,一眼看不到尽头。
凌君探头一看,调皮地伸了伸舌头,又缩了回来,伸手拉过邬时,跟在他身后。
两人顺着石阶,慢慢往下,邬时在心里默默计数,直至走了999道石阶,才到达地道尽头,抬头望去,却不见去处。
面前的石壁上,左边长着一朵花,右边长着一棵草。
“这棵狗尾巴草可真难看,灰突突的,连点青草的姿色都没有”,凌君说着,伸手一拔,那棵小丑草便被他拔下,顺手一扔,便到了邬时脚下。
看了小草,邬时正要捡起,却听到墙壁沉重的转动声,抬头一看,眼前看起来无懈可击的大石壁缓慢地转动起来,又是一道石阶出现在面前。
“徒弟,快走”,前面凌君转过身,拉起邬时的手便往前去,那棵小丑草便被踩到了身后。
这次的石阶比前面的要宽许多,光线也亮了不少,两人拾阶而下,又是走了999阶,一道大铁门挡住了去路。
大铁门光凸凸的,即没长花,也没长草,邬时敲了三下,没人应声,凌君上前,伸脚便踢了过去。
“哎呀哇呀,我的脚呀,徒弟呀,你快看看,我的脚还在不在?”凌君被弹飞,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差点疼废了的脚哇哇乱叫。
邬时飞快地跑过来,一手抱过师傅的脚,一手迅速捏碎一顆白色药丸,洒在那只已肿成发面馒头似的脚上,又用手捂住,让药末随着手心里的细汗尽快渗入脚中。
清清凉凉的感觉慢慢扩大,随着弟子脑门上的汗越来越多,这种清凉的感觉也越重,待到弟子头上白汽腾腾,凌君低头一看,刚才还胖地无法入眼的脚,已经恢复原状了。
“徒弟呀,你的汗,怎么会这么多呀?”,凌君抬手,抚上了邬时的额头。
“没事,我故意催地汗,这样药效会快一点,师傅,还疼吗?”邬时仰头,一滴汗从额头滚落,正好滴落在长长的睫毛上。
面前的脸细汗淋漓,氤氲眼色中,除了满满的关切,还有那么点迷离,让这张英挺清正的面庞看起来,有种生机勃勃的姓感。
不想当绝世妖妃的妖精不是好妖精
“发生什么事了,师傅,您这是,洗澡了?”旁边花篮里一直晕睡到现在的小黑凤用翅膀搓着眼睛,懒洋洋地看了过来。
看到凌君转过头来,小黑凤机灵地用翅膀捂住鼻子,背过身去。
但这位小师祖却不顾身份地追杀过来,直接拎了起来,在小黑凤身上呼出一口气。
“啊、啊、啊嚏”,小黑凤生理反射似地,想把那口被师祖强行灌进去的臭气喷出来,不料一气之下,竟喷出一个硕大的火球,而大火球,恰好落在了面前的大铁门上。
看起来比玄铁还硬的大铁门,片刻之间,被烧穿了一个大洞,邬时走上前,用手抹了抹洞口四周,不禁‘咦’了一声。
“怎么了,这门有什么古怪吗,徒弟?”凌君走上前,看着邬时,又看看大铁门。
“它不是玄铁做的,而是铁木做成,小黑凤阴差阳错,却破了此关呀”,邬时抬起头,笑着拍了拍小黑凤的头。
小黑凤得意地朝凌君昂了昂头,吹了个口哨,便率先飞进了门洞。
“师傅,走,咱们也进去看看”,邬时看了看又要跳脚的师傅,及时地走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徒弟呀,小十九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以后不要夸它,不然呀,我怕你以后镇不住它”,凌君冷着个脸,语气里满是老气横秋,好像自己在带徒方面,比教出十八位大能徒弟的邬时还有经验。
“师傅说的是,弟子记住了”,邬时一脸恭敬,连连点头。
“哎呀,你谁呀,怎么还带着镣铐呀?”前方响起小黑凤的大呼小叫,两人忙快步跟了上去。
一个身穿灰扑扑脏衣服的姑娘,顶着一头乱逢逢的鸡窝头,腿上带着粗大的铁链,手里捧着一本色彩艳丽的书,正低着头,看得津津有味。
凌君走过去,蹲下,瞅瞅了书的封面,上面写着几个妖娆的大字
《绝色妖妃》
灰姑娘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人,灰扑扑的脸上波澜无惊,低下头,继续看书。
“嘿,灰丫头,是你呀,跟你说话呢,怎么不回,下了趟人间,在冷宫呆傻了?”,看清姑娘面目后,小黑凤对这种不给自己面子的人,很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灰丫头继续看书,还不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嘿,再看,也成不了绝色妖妃,你可长点心吧,别看书了,看看镜子吧”,小黑凤没有任何绅士风度可言,双翅叉腰,气呼呼地站到灰丫头面前,好像这丫头再不说话,他就要喷火。
灰丫头终于抬起头,看了眼小黑凤,又看了眼一个比一个黑的邬时和凌君,翻了翻眼皮,不屑地问:“这谁呀,你哥和你爹呀?”。
“你这个死丫头,说出话来能把人气个半死,这是我师傅和师祖,我们是灵石派,厉害着呢。”小黑凤伸出翅膀,隔空点着灰丫头,像个唠叨的娘在骂自己不成器的女儿。
“嘻嘻,小黑凤,你终于认祖归宗了,恭喜啊,缘份就是妙不可言,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灰丫头看着小黑凤,又看了看两位灵石派的长辈。
“请问姑娘,南越王和花公子在哪?”邬时拱手行礼,问得很是客气。
灰丫头立马变得紧张起来,她睁着灰朦朦的小眼睛,很警觉地看着邬时,嘴唇哆嗦着,好像这是个不能提的名字。
“南越王?”小黑凤看了看邬时,又看了看灰丫头,哭笑不得地问:“你还真把鹿鸣君拐去当儿子了?”
“我只想报恩,看陛下对我很冷淡,又听说母以子贵,便想给他生一个最漂亮的孩子,这才让鹿鸣君帮忙的,没想到陛下却说他从来没动过我,说我给他带了好大一顶绿帽子,直接把我贬到寺庙里去了,你说,在那个地方,我就是再有本事,也没法施展呀?”灰丫头很不甘心地叹息道。
“鹿鸣君在哪?”邬时看向灰丫头,语气温和但坚定。
灰丫头看了眼邬时,目光躲躲闪闪地,又低下了头。
“哈哈哈,说不说,说不说,不说我就一直对着你笑”,凌君突然欺身向前,朝着灰丫头,张着大口,连连发笑。
灰丫头抬起头,看到了一张黑的像锅底一样的脸,还有一个喷发着恶臭气的大嘴,吓得把心爱的书都扔了,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捂着胸口,哇哇地干呕起来。
凌君还呼呼地在她面前喷气,小黑凤也在远远的地方威胁要喷火烧她。
“鹿鸣君因忤逆铁木真君,被囚在水牢里,你们进门时看到的一花一草,拔掉花便能到达”,灰丫头呕地差点崩溃,忙捏着鼻子,尖着嗓子大叫道。
凌君和邬时想起那草率的选择,不禁面面相觑。
“哎呀,师祖,你可真笨呀,这铁木庄园花代表男子,草代表女子,你找花公子和百越王,去拔草做什么,难不成你自己被自己熏傻了吧?”小黑凤跳出来,竖起翅膀,高谈阔论,想指点本派江山。
邬时回头,警告似地看了他一眼,正想再嘲笑师祖两句的小黑凤硬生生打住,温顺地收起了高高举起的翅膀。
凌君想起那变成牵机花的男子和变成青草的丫头,使劲拍了下头,有点恼地说道:“哎呀,我可真傻,怎么就没想到呢”。
小黑凤第一次对师祖的话万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没事师傅,是邬时太笨,没看明白,咱们现在出去,重新去找便是”,说完便向灰丫头告辞,往回走去,临到门口,又回过头,笑着说道:“姑娘,铁镣铐戴在小腿上,你为什么不把它退到脚踝上,不就挣脱出来了吗?”
灰丫头听了,忙手忙脚乱地一阵折腾,看到褪下来的铁镣铐,很是震惊地看着邬时,如看神明。
“我去,这智商,还入宫,能活着回来,简直是奇迹了”,小黑凤摇了摇头,满脸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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