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渣’到底 作者：萧小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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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长胤虽然赌气的不再给沈缙写信了，但他却并非对沈缙没有感情了。因此沈缙这几年来不曾给他送一封私信，送来的信几乎全是谈公事的，语句中全是臣下对主上的态度，这种似乎是要与他划清界限的行为，着实让他心中不安。尤其是他在边关的手下传来的消息中，几乎全是沈将军宠爱男侍或者是沈将军与孟一堂相处融洽，这更让他心里嫉妒得几欲发狂。
在命令沈缙班师回朝后，慕长胤几乎是每天数着日子等待他的归来，但愣是等了快四个月才收到沈缙进京的消息。漫长的等待让慕长胤的耐心几欲耗尽，愤怒值也破表，也因此在沈缙入宫觐见他时，他生气的将人扔在外面大半个早上，直至快正午时分，眼见着日头太烈担心将人晒出个好歹来，方才传沈缙进来。
沈缙面对慕长胤的质问，只是淡淡的道：“听闻陛下要立太子？”慕长胤要立那个宫女所生的孩子为太子，但又不愿如了孟丞相的意，立那宫女为皇后，因此立太子一事便耽搁了下来。
慕长胤一窒，宫中唯一的那个皇子的确是他跟沈缙之间不可弥补的裂痕，沈缙拿这个堵他，他的确无言以对，毕竟是他有错在先。
只是，都过去好几年了，几年前的事情也值得拿出来总是提吗？
随着时间的流逝，心中的愧疚渐渐变成不耐的慕长胤不满了。只是这不满他并未表现出分毫，转移话题道：“瑾之，这几年我很想你，可你竟是连一封信都不写给我。”
慕长胤软了态度，若是原来的沈将军，他这副放低姿态的样子，必定会让爱他至深的沈将军心软。只是现在他面前的人是沈缙，沈缙根本不爱他，自然不吃这一套。
因此沈缙依旧面无表情的道：“陛下说笑了，微臣每年都有给陛下写三封信的。”按照规矩，他的确每年必须给皇帝上三封密折汇报边关情况。
慕长胤听了他的话，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最终沉默了下来。
“你将那个男人带回来了么？”慕长胤半晌才开口问道。
“他乃是西戎的细作，已经被我处死了。”沈缙知道慕长胤问的那个男人是指卿涟，由于是他亲手杀了卿涟，让他的心腹处理掉卿涟的尸体，因此慕长胤并没有得到卿涟已死的消息。
卿涟的存在对于慕长胤来说可谓是如鲠在喉，若非京城与边关相隔数万里，他恨不得亲手弄死卿涟。虽然沈缙有来信解释卿涟身份很可疑，他将人留在身边只是为了监视，但对于一个打翻醋坛子的男人而言，不能指望他能够保持理智的思考，因此沈缙的解释在慕长胤看来便是帮卿涟开脱。
现在听到沈缙亲口说出卿涟已被他处死的话来，慕长胤觉得畅快的同时，又有点怀疑——沈缙是不是担心他对卿涟不利，故意假报死讯，私底下却将人金屋藏娇？
然而不管慕长胤心中多么怀疑，他表面上始终是一副相信沈缙的模样，微笑道：“朕还担心你会被那细作算计，如今朕便放心了。”他顿了顿，不再提有关卿涟的话题，“你劳累奔波了几个月，就在朕这里好好休息一下罢。”
以前的沈将军也没少留宿盘龙殿，如今慕长胤相邀，试图将之前两人闹的矛盾揭过去。
沈缙微微眯了一下眼，看着眼前有些期待的看向自己的慕长胤，突然上前一步，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微微勾唇道：“我下午有点事，待会儿得出宫去。”
慕长胤眼中流露出几分失望。
沈缙继续道：“我早膳没吃就连忙赶进宫了，你不留我用午膳么？”
慕长胤惊喜的道：“留留留！当然留！”他扬声让人去吩咐御膳房准备午膳。
沈缙施施然的走到慕长胤身旁的软榻上坐了下来，不紧不慢的道：“至于留宿，晚上我再进宫罢。”
慕长胤听了沈缙这说要晚上进宫留宿的话，才是真正的非常惊喜。以前沈将军晚上避开人留宿皇宫，都是跟他滚床单的，如今沈缙说出这话，就意味着态度已经软化了，愿意原谅他了，他能不高兴么？
沈缙歪着身子靠在软榻上，看着慕长胤那面带笑容的模样，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今晚的确是个好日子。
第19章 1、1帝王受x将军攻
中午沈缙与慕长胤一起用了午膳，沈缙为了今晚的计划，难得拿出几分心力来应付态度有点热情的皇帝，而且还要把握其中的那个度，以免回应得太过热情惹得慕长胤产生什么疑窦。
用过午膳，还陪着慕长胤喝了下午茶，沈缙方才得以脱身。
出了盘龙殿，沈缙朝外走去，半途中遇见了一个走路蹒跚的三四岁的小孩子，那孩子身上穿着皇子服饰，身份不言而喻。鬼使神差的，沈缙站在原地没动，目光定定的看着那个一颠一颠的往前蹒跚走来的小男孩。
小男孩身后跟着好几个宫女太监嬷嬷，他们都是宫里的老人，认得沈将军这张脸，纷纷跪在地上给他行礼。
被身后仆从们的动作弄得有点发蒙的男孩好奇的看着沈缙，奶声奶气的问道：“你是什么人？哪儿来的？”
沈缙没说话。
男孩努力板着自己可爱的小脸，想让自己看起来更严肃威严一点，“本皇子问你话呢！”
沈缙走到皇子的面前，微微弯腰，道：“殿下叫什么名字？”
小皇子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子，很快就被沈缙的话转移了注意力，他咬着拇指努力的思索了一下，才奶声奶气的道：“我叫皇儿，也叫大皇子。”
沈缙微微一愣，随即了然。想必慕长胤面对孩子的时候只唤他‘皇儿’，而宫人更是不敢叫皇子的名讳，只能尊敬的喊他‘大皇子’。小小年纪的孩子哪里能分辨出什么才是真正的名字，便天真的以为这两个称呼就是自己的名字了。
看着大皇子那张眉眼酷似慕长胤的脸，沈缙站起身来，只对大皇子身边的宫人说了几句‘好好伺候大皇子’之类的客套话，便转身离开了。
他对慕长胤没什么感情，因此看到大皇子心情也很平静。只是不知原著中的沈将军看到这个与自己爱人眉眼极为相似的孩子是什么心情，多半不是爱屋及乌，毕竟那人也是个极为骄傲的，看到大皇子这个活生生的爱人出轨的证据，他心情能才好怪。
沈缙前脚离开皇宫没多久，后脚就有人将他与大皇子见面时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尽皆报给了慕长胤。
慕长胤听完禀报的宫人说的内容，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他只问了大皇子的名字？”
那宫人低着头，不敢看向尊贵的帝王此时的表情，应道：“是的，陛下。沈将军只问了这一句话，便再没跟大皇子说什么了。”
慕长胤挥手让人退下。
他对大皇子和沈缙的相遇，心情很复杂，既期待沈缙能与大皇子相处得好，日后能够好好的培养两人的感情，到时候一家三口一起生活和乐融融岂不快哉？又担心沈缙对大皇子看不顺眼，一边是爱人一边是独子继承人，到时候他在其中也为难得很，不知该偏向哪一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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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皇帝还在幻想着沈缙与他儿子和睦相处，他过着爱人与儿子都有的幸福美好生活，那边回到将军府的沈缙，早已悄悄的避人耳目潜入了丞相府。
早早的便等候在自己书房里的孟丞相对房间里突然出现的沈缙并不吃惊，倒是跟孟丞相一起等待在书房里的孟一堂被突然出现的沈缙吓了一跳。
孟一堂之前还在奇怪，为什么父亲将他喊到书房来，只告诉他有贵客来临，也不说贵客是谁，也不叫管家准备待客之物。不曾想这贵客竟然是沈缙，还是以这种不速之客的方式来的。
沈缙刚刚溜进孟丞相的书房，便有些急迫的询问孟丞相：“丞相可是准备好了？”
“将军放心，老夫早已打通好关节，只等今晚了。”孟丞相此时面对沈缙的态度既不想以前那样针锋相对，也不像那种长辈对晚辈，反而有几分恭敬的意味。孟丞相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很清楚现在沈缙需要他帮忙，他若是拿架子，沈缙暂时不会将他怎么样，但难保不会记恨在心，倒不如现在恭敬一些，等沈缙成事后，为自己搏一个善终，为儿子搏一个锦绣前程。
沈缙扫了一眼表情有点吃惊的孟一堂，心知孟丞相这是打算培养孟一堂这个儿子了，因此也不避讳他，道：“那便再好不过了，今晚我会解决掉慕长胤，宫内的侍卫有一半是我安插的人，宫外就交给丞相了。”
沈缙将自己的计划中需要孟丞相配合的地方细细道来，一边旁听的孟一堂背后已经流出冷汗了。
此时他若是还不知道自己父亲跟沈缙是在密谋造反，那他真是傻到家了。造反这种事情，让他这个从小接受天地君亲师忠君爱国思想教育的文人心理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思考了，只能茫茫然然的听着自己父亲跟沈缙的对话。
孟丞相突然调笑道：“将军竟然舍得对那位下狠手，的确令老夫大吃一惊。”
沈缙听了这话，便知这老狐狸估摸着是猜出或者发现了沈将军跟慕长胤的关系了，也没多少惊讶，孟丞相权倾朝野，到底有多大的势力谁也不知道，毕竟当孟丞相得势的时候，沈将军和慕长胤都还没出生呢。
他只神色淡淡的道：“寄希望于别人的真心，倒不如靠自己主动夺取。”说完，他便迅速消失在两人的面前。
孟丞相听完沈缙的话后，摸着自己的胡子，眼露赞赏之色的看着沈缙消失的地方。
倒是一旁的孟一堂听得迷迷糊糊的，隐约有个猜想，却不太敢确定：“父亲，沈大哥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犹豫了一下，又问道，“父亲刚刚说的‘那位’又是谁？”
孟丞相叹了口气，伸手指了指头顶，道：“是那位。”
孟一堂震惊的瞪大了眼。
第20章 1、1帝王受x将军攻
沈将军竟然跟皇帝搞上了！
这个消息实在是如同平地惊雷，将孟一堂雷得格外销-魂，他结结巴巴的道：“沈大哥跟陛下在一起的话，那陛下能容忍他娶妻生子吗？”
在孟一堂看来，虽然男人之间结契兄弟算风雅之事，但终究还是香火传承最为重要，因此那些结契兄弟的男人依旧会娶妻生子，儿孙满堂。因此孟一堂对沈缙在边关身边养了个男宠并不算难以接受，反而有点暗喜在心——他跟沈缙相处久了，越发的对这个寡言少语冷冰冰的男人有些放不下了，因此他发现沈缙喜欢男人后，就忍不住心中多了几分希冀，若是能跟沈大哥结成契兄弟……
他今日却从自己父亲这里得知，沈缙竟然与皇帝曾经是那种关系！以沈缙的身份，跟别人在一起，完全可以自由的娶妻生子，但若是跟皇帝在一起，沈缙便处于弱势地位，只要皇帝不允许，他怎么能娶妻呢？那沈家岂不是要从他这里绝后了？
不过孟一堂想到刚刚沈缙与自己父亲谈的造反事宜，心中又放松了许多，想必如今沈缙已经和皇帝断了关系罢，否则又怎么会造反……至于这关系是什么时候断的，他也能猜到几分。
四年前沈缙还对男男女女都保持着距离守身如玉，快而立之年的男人竟然连个孩子都没有。而沈缙在三年前便收用了一个男宠，那个时候正好是大皇子出生的时候。
孟一堂与沈缙相处了这几年时间，对他的姓格也有所了解，那人看起来冷漠，实际上骄傲得很，即便是与皇帝在一起，他估计也没法忍受皇帝与别的女人生孩子，闹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皇帝因为身份地位比沈缙高，所以他可以跟女人生孩子，沈缙却连女人的身都不能沾，这种不公平的怨气让沈缙怒而造反也是正常的。
孟一堂一瞬间念头千转，回过神来后，有些不解的问自己的父亲：“父亲，您为什么要掺和进这件事呢？万一沈大哥失败了……”虽然他对沈缙很有信心，也希望沈缙能成功，但他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以前跟沈缙势不两立的父亲会愿意帮助他谋反呢？
孟丞相看着自己有点单纯的儿子，微微叹了口气，心里有点后悔自己将儿子护得太好了。不过现在教也不迟……“以前沈缙是皇帝的人，为父势力庞大，为求自保不得不与皇帝作对，而且文臣武将的对立也是皇帝平衡朝堂的一种手段。这些年来，为父一直如履薄冰，也很忧心你的将来，甚至都想过让你假死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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