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正武帝野史 作者:郑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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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鸟儿飞过。
青鸟忽道,“姬殿下身边那小童回来了。”
轩辕昶将连城抱下马,连城紧紧抓着木盒,有些惶恐地看着千羲宫里明亮烛火,轩辕昶道,“咱们去找太子,连城?”
“鸟。”连城望着夜空,死死抱着他一只手臂,“好多。”
轩辕昶抬头,只觉得凤启歌所住的丹房周围,尽是隐没于夜色的鵸駼鸟。
“别怕,”轩辕昶护着他,“要救你爹爹,忘了?”
“没忘。”连城小声说。
一只黑鸟无声无息地滑翔而过,百鸟之王,威猛无比,惊飞一片夜鸟。
“海东青!”
“大鸟!”连城见了海东青,便不再怕无处不在的鵸駼,抱着盒子,一起去找凤启歌。
海东青默默守望,皓月当空,映出神威剪影。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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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沧海幻境
沧海台。
这里是云端绝境,占据整个魔界的制高点,天色晴朗时,从这里甚至能看到鬼神十万大山永不消散的白色瘴气。
十月底,沧海台上已经积了薄薄的层雪。
遍地洁白,唯有跪在山河社稷图前的姬麒,犹如血色红莲,孤独绽放。
高耸入云的石台上,供奉着魔界历代成名的帝王,魔界建国不易,但凡能在这片荒古大地上建城立国的魔帝,都能在传说和各种史书中占据一席之地。
山河社稷图犹如神作,每一处山水都在昏暗的夜色中徐徐浮动,时而现出以金线勾勒的魔祖身影,江山如画,真是壮绝。
他心里万事皆空,空荡荡地,一片空白。
没有匈楚,没有凤帝,没有自己。
仅剩能屈伸的几根手指胡乱抓挠,碎雪粘在残血上,融化后冰冷刺骨。
少顷,有脚步声缓缓靠近。
姬麒猛的喘了口气,挣扎起来。
“鸾鸾!”
凤启歌抖开黑色大氅,衣摆划出一道弧线,落下来时将两人紧紧包裹住。
凤启歌扶他起来,让他靠在怀中,凤凰真火散出温热气息,将孤寒的冷气吹尽。
“……舅舅……”
“是我,”凤启歌忍不住贴着他侧脸,“没事了,连城回来了。”
“连城……”姬麒双唇被冻得僵硬,勉强呼出一口热气,“盘王……不能留……”
“是,鸾鸾,名册上十八个人,是什么意思?”
凤启歌掏出几颗金丹给他喂下去,药力伴随温暖气息缓缓化开,少年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那是为东郭徵效力的人,东郭徵……被犍陀罗利用,你顺着这条线索,找下去。”
“犍陀罗死在虫阵里,能CAO纵虫阵的唯有盘王。”
“鸾鸾,父王要除掉盘王,我需要一个机缘。”
“我……给你一个机缘……”姬麒抬眼看着那些冰冷金像,“我会……辅佐你……”
“好,你想要什么。”
“我要……姬迁……盘王的命。”
凤启歌一字一字,问道,“那可是你的父亲,从小看你长大的阿姆。”
姬麒沉默,些微清醒过来,继而转了话头,道,“是啊,还是以法处置最好。”
凤启歌笑了笑,这个角度看过去,姬麒高挺的鼻梁分外好看,仿佛远山水长的起伏轮廓,睫毛投下的阴影好似一泓月牙泉水,凤启歌捂住他的眼睛,“睡一会,鸾鸾,睡一觉,就什么都过去了。”
那轻飘飘的声音摄人心魄,姬麒垂下眼,最后一丝神智荡然飞远——
鬼神山上,某个阳光灿烂的午后。
黑壮少年衣衫破烂,拖着一只收拾好的山猪,满脸是血的回到山洞里。
那是一处非常隐秘的山洞,杂草丛生,内里有个简单的陷阱,鬼神山氵朝湿闷热,山洞里一年四季温暖如春,并且从来不生蚊虫。
少年匈楚把山猪扔下,胡乱擦干净身上的血,慌忙跑去看躺在厚厚兽皮上的小孩儿。
匈楚检视了一遍山洞顶上暴起来的大片石锈,视线缓慢向下。
通过姬麒眼睛看着这一切的凤启歌陡然呼吸加重——
那是个很幼小的孩子,小的像一只猫,陷在兽皮围成的小窝里,正难受地呻‖吟着。
“阿麒!”匈楚扑到他身边,极为小心地摸摸他的眼睛,姬麒勉强睁开眼。
他不能流泪,泪水会让脸上撕裂的伤口发炎生脓,半张脸被猛兽撕开,伤口从肩膀一直到唇下,整个牙床暴露在外面,小孩不能说话,用眼睛示意他看碎布包裹着的身体。
匈楚轻轻地掀开包裹的碎布,让清凉的空气吹进去,好让残缺的手臂和双腿伤口不至于太过闷热发痒。
那是个仅剩一只手能动的——怪物。
匈楚低头亲亲他眼睛,将他的半条伤腿抱在怀里,来回按摩,不至于肌肉僵硬坏死。
“今天我又打回来一头山猪,怎么样,楚哥哥厉害吧。”匈楚笑眯眯地给他讲一天的事情,好像和漫山遍野的魔兽争夺食物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看这个,”匈楚把路上带回来的小花放在他身边,“阿麒最勇敢了,很快阿麒的伤就能好,等好起来,我还带你去放风筝。”
小孩儿眨眨眼,仿佛在说,你要说话算话呀。
匈楚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乱七八糟的什么都说,小孩儿因为这些话不再难受,过了很久又昏睡过去。
匈楚给他盖好,将他的小手捧在手心里亲亲,“小殿下,加油啊,一定要活下去。”
“不要想这些,鸾鸾,已经过去了,都过去了……”
凤启歌的声音梦呓一般,他怀中温暖的热度格外舒服,姬麒难过的皱眉,眼前昏暗的山洞,守在他身边的匈楚,鬼神山上金色的阳光,像浸了水的墨画,缓缓散去。
“你身边有个陌生侍卫,鸾鸾,他是谁。”
这声音循循善诱,凤启歌小心地观察他的表情,掌心里,纤长的睫毛抖动,刺的掌心软肉酥‖痒。
凤启歌静静看着姬麒的梦境。
写轮深渊,金龙穿破滚滚云海,自九天坠入魔界。
巨大魔眼转动,忽然,它定住,死死盯着凤启歌的眼睛。
凤启歌额头冒出冷汗,连忙挣脱梦境。
“金龙……”他喃喃道,“那就是盘王说的金光?”
“鸾鸾……”凤启歌轻柔道,“你在君望还看到什么……慢慢想,不要急。”
君望满城香气飘荡,悠然入梦。
溢洪道底,无能胜明王怒目,吼道,“业火红莲,咱们来日方长!”
大鲲龙涎香的香味在黑暗水底悠悠飘散。
“你杀了人间天子!”
这声音来回飘荡,一声接一声地回响,结界之外,人间大地战火纷飞,生灵涂炭,碎裂的结界如一道难以愈合的伤口——
结界裂了。
恍惚间,姬麒梦境中现出上古战场荒芜的场景。
这是什么。
“独生独死,独去独来,你怕不怕。”
有一人声音滚滚如雷,姬麒的目光穿越千万年时光,寻找那人身影……
“啊!”凤启歌大叫一声,双眼刺疼,两行血泪流到脸颊上,眼前一片漆黑,竟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姬麒已经被幻术彻底耗尽了力气,昏昏沉沉地倒下去。
山河社稷图上,九祖虚影金光浮现,纷纷怒视这私‖窥神迹的后人。
过了很久,凤启歌才勉强能看清远处彻夜不息的烟火亮光。
沧海台一片寂静,姬麒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很快,很快就好。”凤启歌给他盖上厚厚的大氅,挣扎着离开这里。
已经足够了。
姬麒身边,竟有一条龙。
凤启歌稍作休息,连夜将那些书信和账本细细翻看,有姬麒曾标注过的,八方满堂楼贡十斤旃檀功德香,东郭徵在内十八人被做了标记。
凤启歌彻夜苦思,终于想起来,盘王曾以练蛊为由,受过旃檀功德香。
这香是佛宗最喜欢的,但凡有佛祖布道,都会有漫天香花,燃起旃檀功德。
其余的事他还想不明白,却有足够的理由将盘王从犍陀罗受贿一案中牵扯进来。
天明时,青鸟忽然来报,盘王生了重病,竟是起不来了。
连城回到廖化宫,没有爹爹在,这里就冷的刺骨,他害怕那些鵸駼鸟,一个人缩在寝宫里,等轩辕昶回来告诉他爹爹的消息。
海东青在优昙婆罗树上静静守护,隔着窗户,思绪悠远。
远处,一个小女孩站在廖化宫外。
盘辜怀里抱着奎万宫最好的药,等在宫门处,过了不知多久,才有人去报过姬迁,放她进去。
盘辜霎时就酸了鼻子,泪水打转,她低声道过谢,向连城的方向走。
海东青看着她。
姬麒寝宫里冷冷清清,以前总有匈楚守在外面,匈楚不在了,就只剩洒扫的宫女。
“小公主。”宫女们对她行礼,雉鸡精道,“小公主,廖化宫里现下唯有姬迁大人主事,您可去寻姬迁大人。”
盘辜犹豫地看了看他,“我……我找姬王殿下。”
“几天没回来了,还在沧海台受罚……”
连城听到有人说话,好奇地打开门看。
“姬……姬王……”盘辜委屈不已,“我来给您送药,这里是奎万宫里最好的伤药。”
“麒哥哥……”盘辜突然跪下,哭道,“我阿姆不是坏人,你们别害他……”
连城偷看雉鸡精,见雉鸡精一个眼色,强装淡定,“不知!”
“对不起!”盘辜大哭起来,“祭魂大典那天我不应该任姓,我没有想害人……我只是和匈楚闹着玩……我才十三岁,求求你……”
“姬王也不过比你大了几天而已,”轩辕昶从外面回来,远远听到萋萋楚楚地哭声,听了个大概,“你和匈楚闹着玩,却被有心人利用,归根结底,你仍是罪魁祸首。”
盘辜不住抽泣,不解地看着这侍卫模样的人。
“小公主来,是想为盘王求情?”
“……是……是……阿姆突然病倒,奎万宫乱成一团,是你们……不不,我求你们放过阿姆吧,我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小公主回去吧,”轩辕昶道,“没人害她,倒是你这么一闹,会生出许多事端。”
“多行不义,鬼神难救。”
“我阿姆做了什么!”盘辜尖叫,“奎万宫的人小心谨慎,只求一条活路而已!你说清楚!我阿姆到底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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