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正武帝野史 作者:郑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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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笑吟吟地倚进他怀里。
一夜缠绵之后,天亮时青鸟又一次消失不见,凤启歌翻了个身,花树上青鸟尸体就这样看了他们一夜。
“我知道,”凤启歌泪水打湿枕畔,笑道,“我知道那不是你。”
几天之后,摄政王凯旋而归。
凤启歌一觉睡到天亮,等禁军进了城门,才在宫人连声催促下不耐烦地起身穿衣。
归来时万人空巷,迎名将李恺英魂归来。
姬麒一身缟素,亲自押着李恺的尸身,穿过凤城长街。
李恺征战不多,更多的不过是清剿扰民的兽群,流寇,蛮夷,然而他爱民如子,有狼军军纪甚严,从不惊扰百姓。
有狼军无法擅离职守,只能在廖化宫长跪不起。
凤启歌冠带不稳,还在不断抱怨宫人不给他梳发,他倒是预料到死的一定会是李恺,也没有多少震惊之情,只是有些诧异李恺竟死的如此凄惨。
姬麒一身白衣,脸色也苍白无比,看起来竟显得干净清纯不少,啧啧,真是一副好皮囊。
睚眦侯不断使眼色,凤启歌这才回过神来,“飞卫龙骧为国为民……屡立大功……择日行礼吧。”
魔族不立陵墓,死后一把火化为飞灰,撒向苍天大地,魂归魂,土归土,李恺却不能,姬麒向凤启歌行礼,恳求道,“李将军本是半魔,他生于人间,人间最重阴事,不能按魔界规矩来,陛下三思啊。”
“……哦,”凤启歌道,“那就交给国丈去办吧。”
姬麒一愣,凤启歌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如同变了一个人。
姬麒起身,疑惑地看着睚眦侯。
“如今一切国事都交给国丈啦,”凤启歌笑道,“国丈与摄政王是孤左膀右臂,李将军之事可要妥善处理,有狼军与禁军之中都是李将军的亲信弟子,谁能得人心……这可是大事,大事。”
“陛下……”
姬麒眉头紧皱,吊儿郎当的凤启歌却扭头便走,睚眦侯负手而立,道,“接下来的事,还要与摄政王多多商议。”
“好说,李恺的尸体我要先带回廖化宫,”姬麒又道,“陛下近来可是身体不适?”
“……”睚眦侯笑了笑,“陛下身体不适很久了,摄政王此次出征白石浮云,状况颇多,可将一切事宜整理出来,交给我就好。”
“交给你?”姬麒笑道,“好,这就回去着手,路途奔忙,睚眦侯体谅。”
第57章 长歌当哭(二)
姬麒心系匈楚,没有与睚眦侯多做纠缠,马不停蹄地赶回廖化宫。
廖化宫外墙上守着无数苍鹰,有狼军直到他带着李恺尸体回来,才肯起身。
“阿爹!”连城扑了过来,夜枭随后跟着,道,“匈楚病了,殿下快去看看吧。”
“几时病的!”
“白龙……”夜枭道,“白龙飞天那晚。”
“……”
匈楚安安静静地躺着,面色红润,脉搏平稳有力,甚至带着微微的笑意,然而他已经足足半月没有醒来。
连城不敢惊扰他,夜枭抱着他,默默地躲在门外偷看。
“蓝玉呢?”
“去求药了。”连城小声道。
“求药?”
夜枭忙回应,“魔后曾送过来一些药,可是蓝将军说小心为好,所以亲自去外面求药了。”
厉敏为什么来送药?因为喜欢匈楚?蓝玉不懂医术,向什么人求药?
姬麒低头抵着匈楚额头,“你们出去吧,我和他待一会。”
“我看见过匈楚出去了。”连城怯生生地看着他,“匈楚不理我,他自己走了。”
“连城总说那晚看到匈楚出门了,可是那天匈楚一直在屋里。”
“我明白了,”姬麒舒了口气,“先别走,在这里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
摄政王顾不上休息片刻,扣着匈楚掌心,生辰宴上,被凤启歌一剑当胸而过,那晚匈楚生息已灭,是他用血海之力强行扭转生死,将他带了回来,两人之间自此结下以生死为契的纽带,光芒之中,姬麒长发尽白,整个人犹如笼罩在朦胧虚无的银白光晕之中,匈楚感受到他的气息,无意识地微笑起来,光辉之中,纯白少年低头吻住他的唇,瞬息之间心意相通,将他带进匈楚的梦境。
辽远而苍茫的古老大地上,武将背靠巨石,望着远处空旷的天地。
姬麒却成为一个看不清模样的白影,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
武将身着九鼍烈焰甲,大夏龙雀插‖在身旁沙地上,背影孤独而凄凉。
“波旬?”
武将不曾转身,仿佛听不到他的声音,姬麒缓缓走进,才发现武将怀中抱着一具少年将军的尸体。
那是他和匈楚。
匈楚低头吻了吻少年冰冷的唇,目光阴狠,怒气汹涌,他从未看到过那个样子的匈楚,仿佛一头被悲伤逼疯的野兽。
姬麒环顾四周,发现脚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那道血迹横贯整个沙地,遥远地看不到边际,一直蔓延到那少年尸身脚下,他很想去看看血迹另一头是什么,直觉却告诉他,那一头,就是第一次梦到波旬的上古战场。
匈楚抱着那具与他一模一样地尸体,梦境之中,大漠红日永不落下,匈楚便一直看着——若是没有猜错,昏迷之后,匈楚就一直在这里守着这具尸体。
姬麒想起来,波旬几次三番救他于水火之中,他却从未看到过波旬的面容。
波旬曾说过,他们有些前世的缘分。
匈楚和波旬,又是什么关系。
“匈楚。”姬麒半跪在他身边,想去推他,白影却直直穿过匈楚的身体,匈楚仿佛有所察觉,茫然地望向他的方向,又面无表情地转过头。
神色冷酷,气息强大,无法掩盖的悲伤却让他憔悴不堪,那不是他认识的匈楚。
“你想知道什么。”
在他身后,波旬走出虚空,这一次,却不再隐瞒他的面容。
依旧是匈楚。
“这是怎么回事,匈楚和你,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波旬漠然道,“长的像罢了。”
“……”姬麒道,“你从来不让我看到你的脸……”
“我说了,我们没什么关系!”波旬怒道,“要说一个出身低微,天生愚钝,懦弱无能的兽奴是战神转世?你不觉得这是个笑话?!”
“那匈楚为什么会沉沦在你的梦里醒不过来?”
“因为他愚蠢,懦弱,软弱,你死了,他遭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所以不愿清醒过来,宁愿骗自己这只是一场梦,这里没有时间,只要他无法摆脱悲痛,就会永远沉睡。”
姬麒恍惚抓到了什么,那念头却一闪而过,只好道,“要怎么样他才会醒来?”
“你亲亲我,我就告诉你。”波旬笑道。
两人靠得太近,鬼使神差地,姬麒上前一步,堵住了那人冷言冷语的嘴。
那是匈楚。
又不是匈楚。
这样冷言冷语的样子,让人觉得他在嫉妒那个懦弱无能的匈楚。
波旬瞬间呆住了。
“三千年了,原来是真的……”波旬长叹一声,梦境纷飞破碎,古老而苍老的战场被旋转翻卷,将死去的少年,沉浸在梦境里无法自拔的匈楚,远处血一样红的圆日,横亘大地的龙骨,一并卷起,画卷徐徐收回,最后一根白发将之系起,将这个永恒的执念封存起来。
波旬静静看着他,“凤启歌身边有大梦妖镜,你要小心。”
“你还没告诉我,你和匈楚是什么关系!”
“我不是他,他也不是我。”波旬挥了挥手,狂风吹起,将他推出苍白的梦境之中。
匈楚不舒服的动了动,惊觉身畔还有一个人,睁眼时,却是日思夜想的摄政王。
姬麒缓缓睁开眼睛,匈楚笑了起来,低头亲了亲他的脸。
“我做了一个梦,”匈楚道,“梦见你……你再也不理我了,还梦见一尊大佛……”
“真可怕,还好都是假的,”匈楚欠了欠身,“夜枭说你还得半月才能回来,怎么这么快?”
“今天是什么日子?”姬麒好笑地看着他,“你睡了多久?”
“啊?”匈楚道,“今天不是魔帝下旨,一切国事都交给睚眦侯,连帝玺都交出去了吗?”
“……”
“他疯了吗!”姬麒怒道,突然便明白过来,“他是想让我和睚眦侯自相残杀。”
“睚眦侯虽是他的人,可是这人杀伐决断,一定多有得罪凤启歌,眼下凤启歌只能仰仗睚眦侯,所以干脆让他主政,也好让我和睚眦侯……”
“什么?”匈楚好奇道。
“狗咬狗,”姬麒翻个白眼,“非得说出来?”
“我错了我错了……”匈楚忙道,“你回来了,李将军呢?他可有为难你?”
“李恺已经去世了,他战死沙场,尸体就在廖化宫。”姬麒叹气道,“他是为我而死。”
“他是,自刎而死?”
“我怎么好像看见了……”匈楚不解道,“不管怎么样,我得亲自为李将军守夜……”
“你是李恺最钟爱的学生,他在魔界无亲无故,今天开始廖化宫全部着素服,也算尽心。”姬麒道,“你去看看他,不要出宫乱走,你醒来的消息吩咐夜枭,不可让人泄露出去,我去鼎月宫一趟。”
匈楚还想和他说说话,姬麒大事小事分的清清楚楚,也不敢耽误他,只是将他抱了抱,刚见过面,又要各自奔波。
姬麒还记得波旬的话,大梦妖镜可以在任何空间中自由来去,白石浮云时看到大梦妖镜,不知道让金龙看到了什么,大梦妖镜为心魔积攒邪念,力量越大则邪念越强。
大梦妖镜让凤启歌看到了什么?
夜色中,姬麒阻止宫人出声通报,悄无声息地站在凤启歌寝宫门口。
里面嘤咛缠绵,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魔后在?”
宫人却摇摇头,那是个很小的女孩儿,怯怯地看着他,“陛下这个样子很久了。”
姬麒忽地出手,推门而入,青鸟迷离之中竟身形如电,挣来凤启歌臂膀时却被凤启歌大力一扯,毫秒之间,姬麒看到一个衣衫半裸的青衣少年,旋即走入大梦妖镜,无影无踪。
“做什么!”凤启歌怒道,“跑什么!”
“舅舅!”
凤启歌头疼道,“怎么又是你!国丈大权在握,你不去对付他,来打扰我做什么!”
凤启歌披了件衣服,脚步虚浮出来喝水,浑身大汗,满是情‖欲的味道。
“那是你的执念,他是谁?”
“连我和谁睡都要管?你们这些人,贪心不足,小心……”
“他是谁!”姬麒喝道,一掌拍飞他手里的酒壶,酒水撒了出来,酒香和- yín -麝味混在一起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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