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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前没有种过，没什么经验。”

　　“傍晚的时候，给它们浇些水就行了。”君圭说道，他在这一方面也不是很擅长，植物能长这么大，全靠它们自己生命力顽强。

　　“嗯我知道了。”越尧点点头，“汤快冷了。”

　　被越尧一提醒，君圭立马将碗中的汤喝尽。

　　“到了国外，就算东西不合胃口，多少也要吃一点，不然身体可受不了。”越尧满意地看着君圭的动作，心中却忍不住为君圭的担忧起来。这两个月越尧可算是见识到了，君圭不仅不喜欢肉腥味，甚至有些轻微的厌食了。

　　基本上君圭是将一日三餐当成了必须完成的任务，强迫自己完成的。

　　怪不得以前看到君圭，总是脸色有些苍白，眼底微微带着一丝青色，睡不好吃不好，身体能好才怪了。

　　看着有些絮叨的越尧，君圭只好乖乖点头，一一应下来。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但是君圭却第一次产生了一种类似不舍的感情，一想到在D国喝不到越尧的汤，似乎还有些微微的失落。

　　还没等君圭失落完，越尧失落的声音就响起了。

　　“唉，感觉我才摸到一点门槛，就找不到喝汤的人了。”越尧此刻看起来就像是古时候感慨自己怀才不遇的诗人一般。

　　“……”君圭真的不知道越尧已经对煲汤入迷到这种地步了，于是尝试着建议道：“你可以回家煲？”

　　“他们都不喜欢。”越尧看起来十分失落。

　　“那，等我回来？”

　　“好，就这么说定了，等你回来。”越尧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了起来。

　　“嗯，说定了。”君圭也不知打越尧为什么突然这么高兴，但是却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微笑。

　　虽然君圭即将离开一段时间，但是成功拿到了自由进入君圭家里的资格，获得了君圭的亲口承诺，越尧突然觉得这短暂的分离似乎也不似那么难以忍受了。

　　飞往D国的这天，君圭没有去剧院，而是直接从家里出发向机场。

　　而知道了这一消息的越尧自告奋勇，充当了君圭的司机。

　　才刚下车拿出行李，君圭就看见在大厅里的君简帛，以及京剧院的一行人。

　　原因无他，实在是旁边举着摄像机的摄像师太过显眼了。虽然摄像机只有两台，人数极少，但是在这人来人往的大厅里，依旧吸引了不少目光，路人咋一看还以为是哪位明星在拍机场照呢。

　　为了拍摄一些记录素材，此次出国演出有随行记者跟拍，这个之前京剧院就已经跟他们沟通过，但是君圭还是不习惯将自己的一举一动暴露在摄像机之下，于是在跟师父前辈们问过好之后，就默默找了个摄像死角坐着。

　　坐在椅子上的君圭微微垂头，眼睑盖住了眼睛，让人看不见他在想些什么。但是自小学戏，让君圭的坐姿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就像是微风中的翠竹，虽然单薄，但是却挺直。

　　来来往往的人，有不少人以为这一边是明星出行，不管自己认不认识，都拿出手机拍照，好多一个发朋友圈的素材。而入镜最多的，应该就属这一行人中，看起来最像是明星的君圭了吧。

　　好在飞机并没有晚点，一行人在机场候机的时间并不长，人员齐了之后便速度过了安检，坐上飞机，飞往目的地。

　　作者有话要说：　　越尧：师娘您好，我就是君圭的邻居。^-^

　　师娘：……

　　越尧：

 

第17章 演出

　　十一月份的D国，温度比京都稍冷一些，雪花夹杂着小雨，冷得人瑟瑟发抖。

　　刚下飞机，君圭便打了两个喷嚏，看起来像是感冒的前兆。

　　身负重任，君圭这一征兆可是吓坏了随行的工作人员。也急坏了远在国内的越尧。

　　几乎是君圭落地睡了一觉醒来的同时，越尧的视频邀请就发过来了。

　　一打开视频，越尧就看见精神萎靡的君圭，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怎么了？不舒服吗？”越尧在手机那头紧张地问道。

　　“还好。”君圭清清嗓子，刚刚喝下一大杯热水，现在已经舒服多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好好休息，多喝点热水。”越要不放心地叮嘱道，京剧院对于这一次演出有多看重，从君圭这段时间的忙碌就可以看出来。而最让越尧放心不下的还是君圭的身体。

　　“嗯。”君圭乖乖点头。

　　“我在小区外看到卖盆摘的，感觉跟你的阳台还挺搭的，就买了几盆。”越尧状似不经意地提起道。

　　“麻烦你了。”君圭觉得自己也许是因为不舒服出现了一丝错觉，怎么会觉得越尧的口气里带着一丝得意。

　　将自己最想说的事情告诉君圭之后，越尧便催着君圭去休息了。

　　于是君圭自然错过了一个机会，提前知道自己的阳台到底多了哪些花。

　　原本单调的绿植中有序地加入了一些风信子，小苍兰等在冬季能够开花的植物，宽敞的阳台瞬间成了一个小型花园。

　　而只有特别助理戴小飞知道，这些越尧口中在路边随便买的花，是越尧下班后跑了多少个花鸟鱼虫市场后才搬回来的。

　　等到君圭再次看到自家的阳台时，眼前一亮。而越尧似乎继煲汤之后，又有了新的爱好，种花。

　　随着时间的过去，君圭的阳台慢慢出现了各种不同花卉，春天的玛格丽特，天竺葵等，夏天的夏瑾、蓝雪花等，秋天的天竺葵，冬天的风信子……一年四季，阳台常有花开，令人心旷神怡。不过这个还得是好久以后，越尧成功进驻之后的事情了。

　　作为本次演出的主力军，君圭的身体深深牵动着每一个工作人员的心。不过好在休息过后，适应了D国的天气，君圭的状态又恢复如常了。

　　这一次跟D国的合作演出，华夏京剧院主要负责节目，演员，打击乐，弦乐，而D国则主要负责舞台，交响乐等方面的工作，所以也算得上是第一次华夏与D国的艺术合作了。

　　所以一到了D国，京剧院一行人就投入了紧张的排练中。

　　除了适应新的舞台之外，还要跟D国的工作人员磨合，时间不可谓不紧。

　　这一次的演出地点是在塞缪尔歌剧院。塞缪尔歌剧院是欧洲五大歌剧院之一，建于一百年前，它的外形是古希腊风格，圆拱石窗，内部却是富丽堂皇的巴洛克风格。

　　这是京剧院第一次在这个歌剧院演出，每一个人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歌剧院的戏台比起京剧院的戏台更加宽阔，跟观众们的距离也远一些。为了能给观众们带来最棒的观看效果，他们一行人实地彩排，将戏的细节一遍又一遍地过了一遍。

　　全新的舞台带给君圭的不是一种新奇的感觉，而是一种长久以来习惯被改变，无所适从的感觉，就像是空阔的戏台上突然只剩下他一个人。

　　君圭知道这个状态是无法将一场戏唱得完美的，然而他却不知如何排解。

　　君简帛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却一直没有主动为君圭排解这种情绪。直到了演出的前一天，君简帛以游览为由，将君圭带出了歌剧院。

　　D国汉堡城市一个运河城市，河流水深且宽，足以容纳巨轮通过。君简帛将君圭带出去，来到了港口。

　　蓝天，白云，蓝水，巨轮，还有呜呜呜的机器声。

　　遥远望去是一片洋房，依山傍水，点缀着远处。

　　君简帛像是不知疲倦似的，拉着君圭在港口逛了一整天。

　　而君圭虽然不知道君简帛哪里来的兴致，但还是毫无怨言地跟在君简帛身后逛，耳边听到的尽是陌生的语言，眼底看见的是蓝天白云，君圭的心不知不觉就这么平静下来了。

　　一整天的闲逛比起一整天的练功更费体力，回到酒店的君圭已经几乎筋疲力尽了。

　　演出的当晚，歌剧院座无虚席。

　　而在后台看着这人群时，君圭的心似乎更加平静了。

　　也许是台下的观众让君圭找回了那种熟悉的感觉。

　　君简帛满意地看着君圭恢复了状态，他就说君圭似乎天生就为戏台而生，只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只要台下有观众，君圭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最好的状态。也许这也是天赋的一种吧。

　　歌剧院的观众席中，占了大半的是熟悉的黑头发黑眼睛的面孔，这是侨居在D国的华夏人。

　　当华夏古老的戏曲踏上这一片土地的时候，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走进了这歌剧院，亲自领略来自古老家乡原汁原味的戏曲。

　　京剧的场乐与剧院的交响乐一齐响起的时候，仿佛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当扮相丑陋的雪雁一身红色嫁衣，唱出“奴家长得标致”的时候，台下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声.

　　看着身姿曼妙的雪娥出场时，又秉着呼吸，沉醉其中。

　　虽然到场的一些D国人听不懂，但是艺术无国界，抑扬顿挫的唱腔和慷慨激昂的乐器声相得益彰，雪娥的身姿美妙，唱腔清亮圆润，虽然听不懂，也是也足以让人沉醉。就连丑旦雪雁，也引起了D国人一阵阵善意的笑声，甚至让他们觉得别具一番风味。

　　短短一晚的演出，不足够让D国人真正领悟到京剧的魅力，但是这一晚过后，雪雁已经成功在无数的D国人心里留下了一个美丽的身影，让人一想起京剧，就不由得想起，那个美丽神秘的东方美人。

　　这场演出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无疑是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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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正文是个自由摄像师，开了一家淘宝店，时不时接一些约拍的单子。虽然为人散漫，但是因为技术过硬，后期技术也过关，慢慢在圈子里也闯出了一些名声，单子纷沓而至，于是接一单休息几天，日子过得无比的滋润。

　　这一日，他接到了一个神奇的单子。

　　下单的顾客不拍写真，不拍视频，甚至连脸都没有露，只是要求他拍一场演出。

　　演出的地点在D国，本来这种长途跋涉的单子是不在谭正文的接单范围内的，因为实在是太累了。但是这一单不一样。

　　因为这一单的顾客十分的大方，只要成功交了这单，就足够他休息大半年了。在大半年的假期跟十一个小时的飞机之间，谭正文咬咬牙，还是选择了前者。

　　刚出机场，D国的寒风就灌了他一嘴。裹紧了身上的大衣，谭正文依约找到了前来接应的人。

　　不得不说这个顾客是真的财大气粗，不仅承包了来回机票，演出门票，住宿，居然还雇人接送。原本咸鱼般不想工作的谭正文突然心生感慨，这种生意真的可以多来几单。

　　谭正文在D国落地的第二天就是正式演出的日子，还没来得及倒时差，谭正文就背上了自己的设备，前往了这古老的剧院。

　　按照着演出门票，谭正文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这个顾客显然是个有经验又十分体贴的人，这位置选的，正好是拍摄的最佳角度。

　　本次演出并没有不能拍摄的规定，于是现场带着相机的人并不少。但是像谭正文这样，设备先进，还准备了三脚架等一系列工具的，真的就没有了。

　　不过看演出的人也没有多想，还以为这是剧院安排的摄像呢。

　　出于对自己工作的负责，谭正文在接单前都会先做一番了解。然而即使谭正文做了很多功课，此刻依旧有些难以置信。

　　台上的雪娥行动如弱柳扶风，举手投足之间，便能让人认识到什么是正真的大家闺秀。

　　镜头一直紧紧跟随着程雪娥的身影，也许是因为工作时太过于投入，谭正文第一次没有觉得京剧节奏拖拉，是老人才会喜欢的东西。

　　当周围的叫好声响起时，谭正文悄悄转过头观察自己周边的人，看着一个个露出欣赏目光的D国人，谭正文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他们眼中这个美人，其实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事实上，当这些D国人知道，这个神秘的东方美人居然是个男人的时候，内心的震惊是不比谭正文少的。

　　不过也许是程雪娥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即使知道了君圭是个男人，他们依然喜欢用神秘的东方美人来指代他，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他们被惊艳到的心情。